眾人站在秋實園的院子裏,隻有盧少君一人抬腿進了西廂房內。
雖然婉容她們並未進門,但也清楚的看見了站在屋內的女子,那個同婉萱穿著一樣衣裳的女子。
盧少君明顯的記得許婉萱穿著的是鵝黃色的衣裳,且她因著被弄濕了裙子回西廂房換衣裳也是眾所周知的。
現下看到一身著鵝黃衣裙的女子被一男子摟在懷裏輕薄,自然會被人以為是許婉萱被人輕薄。這盧少君也是如此所想,所以才大喝一聲。
其實對於許婉萱,盧少君是已經沒有才相識的時候那樣用心思了。畢竟婉萱現如今已經是自己的人了,自然少了很多寵愛和掛念,但不代表可以任由人調戲輕薄,這關乎自己的麵子。
正在盧少君準備上前對範雲哲大打出手的時候,門外突然想起了一聲甜甜的叫聲:“夫君?”
讓包括盧少君在內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聲音正是從許婉萱口中發出,可為何來自於西廂房外麵的院子裏?眾人均是不解,都轉頭看向門外,隻見許婉萱穿著鵝黃色的衣裙俏生生的站在院子裏,一臉不解的看著眾人。
“三姐姐,你們怎麽也來了?都站在這兒作何?可是發生什麽事兒了嗎?”婉萱故作不解的問道。
婉萱以為許婉瑜見到自己定會吃驚,說出些什麽話。可許婉瑜竟是看著她並未顯露出震驚,連一句話都沒說。
倒是盧少君先回過神,忙問道:“屋裏的是誰?”
“屋裏?什麽屋裏?發生什麽了?”婉萱接著問道。
這時隻見屋裏抱在一起的兩人也意識到自己二人私會的事兒被人發現了。那黃衣女子忙推開身後的男子,轉身跪倒在地說道:“求小姐饒命。”
這會兒眾人才發現,原來那西廂房內被人抱著的女子竟是許婉萱的貼身丫鬟知畫。
“原來是知畫啊。”婉瑜見事已至此,怕漏了馬腳忙開口說道。
“四妹妹這是怎麽回事兒?為何你的貼身丫鬟竟在你原先的院子裏同人私會,這要是讓老太君知道了定會覺得有傷風化,壞了安國侯府的名聲的。”婉瑜先發製人道。
許婉萱知道若是知畫被人拿住就隻能棄車保帥了,便故作惋惜的說道:“知畫,讓我怎麽說你好呢?為何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好生傷了我的心啊。”邊說,許婉萱還邊拭了拭眼角的淚痕。
婉瑜知道四妹妹這是要置知畫於不顧了,想著索性斷了婉萱的助力也是好的,便說道:“看來這丫鬟是背著四妹妹做出這般有辱斯文之事,既然如此那就索性打了板子發賣出去好了,免得傷了四妹妹的名聲。”
知畫在替自家小姐背黑鍋的時候就想到了是這個結局,但是真是馬上要被小姐丟棄了,她還是有些心裏難過的。
眾人都忽略了站在房內的另外一人,那就是範雲哲。
範雲哲在聽到許婉萱在門外喊盧少君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是被人算計了。
但是,身下柔軟的女子散發著淡淡的馨香,還是讓他有些心猿意馬。這會兒知畫可能要被發賣,範雲哲有些不舍,便開口說道:“四表妹,我看上你身邊的丫鬟了,既然我二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就煩你將她送於表哥吧。”
許婉萱聽到範雲哲這般說,倒也正和她心意,便看了眼盧少君。她見盧少君並未顯露出不認同的表情,便說道:“雖是我的貼身丫鬟,但是她已經於表哥有私。既然表哥已經張口,那表妹就將知畫送於表哥。”
許婉瑜見範雲哲出手要走了知畫,倒也不好再糾著讓將人發賣了,便也不在說什麽。
隻一旁的許婉容似乎有些不解的看著三妹妹,婉瑜見狀忙對她搖了搖頭,示意稍後二人再聊。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要回稟老太君知曉。四妹妹畢竟不是侯府的人了,她的貼身丫鬟出了這事兒,還是交由少君表弟管教吧。”婉容作為大姐姐交代盧少君道。
盧少君雖然知道出了這樣事情的不是許婉萱,卻是因著是她貼身大丫鬟鬧得,對婉萱有些怨言,但礙於是在安國侯府,倒也沒怎麽責備她,隻同眾人道別後回盧府去了。
而許婉容揮手讓眾人都散了,自己徑自往榮安堂方向走去。
“小姐,您為何要幫著四小姐啊?”丫鬟綺羅不解的問六小姐許婉芳道。
原來,幫著四小姐許婉萱躲過這一劫的人竟是六小姐許婉芳。
這話還要從婉芳偷聽到三小姐婉瑜同大小姐婉容商議說起。
許婉芳那天正巧準備去榮安堂給老太君請安,路上走得有些急,快到榮安堂附近時便拉著丫鬟綺羅找了個背人的地方歇息一二。
可事情就是這麽巧,許婉瑜正同婉容也要給老太君請安,路上兩人說起了關於許婉萱的事兒。這婉芳是個有心計的,她一聯係之前許婉瑜被婉萱陷害的事兒就猜出來了,感情這三姐姐是要報複啊。
可她並不知道婉瑜準備怎麽動手,便暫時未通知許婉萱。
許婉萱今兒回侯府,她就覺得有些突然。畢竟婉萱前兩日才回來過。可私下一打聽,婉芳才知道原來是大姐姐婉容邀約的,便留了個心眼兒。
席間,婉芳一直盯著許婉容同許婉瑜,便見到了婉容故意將茶水潑到婉萱身上這一幕。這才想到了,估計婉瑜她們是準備在這兒等著婉萱的。
婉芳想到後,忙派了丫鬟雲錦前去秋實園送信。
許婉萱收到信兒本是打算從秋實園出去的,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
可後來婉萱轉念一想,不若借此機會反咬婉瑜一口,便決定打算將計就計。
婉萱原想著正好讓知畫裝作自己,同範雲哲私會,引許婉瑜上鉤。按照婉瑜的計劃,她定然會帶人來秋實園“捉奸”。
到時候婉萱晚些出現,引導婉瑜說出同範雲哲有奸情的是自己,那就能讓眾人知曉是許婉瑜設計的自己。再揭露三姐姐要誣陷自己的險惡用心,就能讓盧少君了解到婉瑜的陰險麵目。
想來這樣麵目可憎、陰險狡詐的三姐姐就不會再讓盧少君心動,繼而放在心上了。
雖然許婉萱是打的這樣的主意,但卻事與願違。
三小姐許婉瑜竟然不上當。她在眾人都猜測穿著鵝黃色衣裙同範雲哲私會的人是許婉萱的時候,也沒有明顯的指責就是四妹妹不守婦道,私會情郎。
就是在婉萱突然出現讓眾人吃驚的瞬間,許婉瑜也表現的鎮定的很。
婉瑜不但沒有上當,還以知畫是婉萱貼身丫鬟的事兒挑理,想將許婉萱也拉下水。
事情發展成這樣,這讓許婉萱隻得棄卒保帥,將知畫給舍了去,才勉強讓盧少君對自己有了幾分信任,覺得自己並未參與到“私會”事件中。
這邊,送走了眾人的大小姐許婉容也來到了榮安堂。
“祖母這會兒子可方便?”婉容見王嬤嬤剛從西廂房出來,忙問道。
王嬤嬤見來人是大小姐,便恭敬的開口回到:“老太君正要歇息,大小姐若是有急事兒就進去回稟吧。”
婉容挑了簾子進門。
“祖母,婉容有一要事回稟。”婉容索性直接了當的說道。
因著事出突然,老太君這邊還尚未知道,便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許婉容。
婉容忙將事情發生的原委與經過一字不落的給老太君說了清楚明白。
“你說什麽!”老太君聽完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確實是你雲哲表弟做的?”。
婉容倒是鎮定的很,點頭應是。
“老太君還是好生囑咐下姑母吧,免得表弟再生事端給咱們侯府抹黑。”婉容諷刺道。
其實許婉容怎會不生氣,畢竟表弟竟然想過打婉瑜的主意,雖然沒有成事兒,但卻讓她後怕的很。現下不借這個機會好生收拾他一頓,婉容是怎麽都不能解氣的。
老太君若有所思的說道:“你說的在理兒,這雲哲也是該好好教導了,免得壞了咱們侯府的名聲。”
當晚,老太君吩咐人打範雲哲板子,還禁足半月,讓他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