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許婉瑜來說自家大姐婉容的選擇讓她很是吃驚。

許婉瑜明顯的能感覺到大姐姐在剛進溪月苑的時候是排斥這個賈承德表哥的。更排斥老太君的這種聯姻手段。

可不曉得為何,明明是不情願,卻一瞬間的功夫變得願意了解了。

這讓婉瑜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到不影響婉瑜托人打聽這個表哥賈承德。

聽二姐姐說明朗表哥有同窗對賈家相當熟識,看來這打聽人的活計是要落在明朗表哥身上了。

許婉瑜這時還未想到自己所托之事幾經波折,給大姐姐許婉容的姻緣之路又添了旁的枝節。

二房的許明朗一直在國子監讀書,準備秋闈。

這國子監是勳貴人家的子弟讀書的地方,而勳貴人家間多有姻親關係。這一來二去的,通常是這個人的同窗正是那個人的表弟。

而許明朗所熟識的同窗正是那易文謙母家表弟。

這周表弟是個口風不嚴的,這邊許明朗托他了解了賈承德的人品、學士。那邊周表弟就在家宴聚會的時候,喝多了酒,無意間說了出來。

可旁人哪裏能聯係起來這其中的關竅。隻在座的有一人多了心思打聽,方知道這許明朗或許是為何人打聽的。

這人就是一直心心念念的惦記著許婉容的易文謙。

這些日子易文謙一直抑鬱的緊。為的還是自己那“青梅竹馬”,母親一直希望自己能同她締結姻緣。

雖說易文謙孝順,可這麵對自己終身大事的事情上,他還是有自己的堅持的。

幾次三番被母親撮合,易文謙已經是耐心告罄。他找了易夫人言明自己對“青梅”並無男女之情。

且易文謙保證自己定會在這一兩年定下自己的終身大事,隻是這人選要自己首肯。

易夫人此時才明白自家兒子是心裏有人了。

易夫人倒也是個通情達理的。

在聽到易文謙一再保證自己選的定會讓母親滿意,而且隱約提起是勳貴嫡女後,夫人終於不再過度關心兒子的姻緣了。

這安撫好了自家母上大人,易文謙才覺得後院安穩可以放手去追許婉容了。

易文謙不是沒想過讓自己母親直接去提親的。可他也是個專情的,總希望自己同婉容可以水到渠成的成親。而不是自己剃頭挑子一頭熱的求娶。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這邊易文謙打算的好,可再聽到安國侯府托人打聽賈承德後,他就坐不住了。

之前對許婉容動了心思的時候,易文謙專門找人打探了婉容的家世。知道這亭鄉伯府上同安國侯府是姻親。

這托人打聽表哥的人品、學士,明顯著是有相看的意味。

可謂誰相看呢?

年紀相當的隻能是婉容同二房的小姐。這二房的是庶出,想來亭鄉伯府是看不上的。那就隻能是婉容了。

這麽一分析,易文謙心裏哇涼哇涼的。

自己這邊還沒行動,婉容那邊就相看人家了。怎能不讓易文謙心急。

這易文謙一心急,就找了蕭靖和喝酒。訴苦這事兒,易文謙是無法說出口。

這就讓後來蕭靖和無緣無故的吃醋埋下伏筆。

許婉瑜這邊,通過許明朗的打探,算是對賈承德有了大致的了解。

賈承德此人倒是個上進的,學識也算得上可以。隻一點,為人太過算計,功利心太重。

這次求娶,明顯著是為了許婉容的家世,確切說是為了安國侯的嫡長女的名頭。

賈承德自然是希望借由娶了婉容,讓安國侯能給自己仕途上有些幫助,貪圖侯府的便利罷了。

這些倒已經讓婉瑜覺得難以接受了。

可這亭鄉伯府的情況就更讓婉瑜無法同意大姐姐嫁給這個表哥了。

亭鄉伯府現下竟是依靠祖產過活,時不時還要典當些物件充門麵。這些也就罷了。

家中不知道上進的兄弟太多,隻一味的吃喝玩樂,不思進取。這偌大的伯府早晚會被敗完。

婉瑜並不想自己姐姐嫁過去就是跟著受苦的。過日子要靠媳婦的嫁妝過活。

聽到打聽到的消息後,許婉容也灰了心。

之前婉容勸解自己,若是這表哥真是個好的,自己嫁了也就無妨了。

可現下,婉容是怎麽都不願意嫁入亭鄉伯府了。

婉瑜覺得現下做什麽都過早。畢竟姐妹二人隻是聽到老太君有意的信兒,並未完全敲定。

若是婉容一旦主動挑開這層窗戶紙,那就真的連挽救的機會都沒有了。

所性不如裝作不知道,靜觀其變,再行圖謀為好。

婉容雖然明知道妹妹婉瑜說的是對的。可就是心裏不爽利,看著那表哥也越發的不待見。

婉瑜便想不若借著姐姐身子不適要休養的借口躲出去。

姐妹二人一商議,便回稟了老太君,準備到母親盧氏留下的溫泉莊子上休養去了。

蕭靖和這幾日心情也不佳。

之前自己惹了婉瑜生氣,雖說夜訪香閨去見了婉瑜,解了自己的相思之情。

但奈何婉瑜並不知曉,還是生著自己的氣啊。

想到這兒,蕭靖和就鬱悶。

不過,剛從守著婉瑜的暗衛那兒知道,婉瑜這兩日要去溫泉莊子上小住。

蕭靖和覺得是極佳的緩和關係的機會,索性這幾日無事兒,便也打算去靠近婉瑜的莊子上住幾日,好來個巧遇什麽的。

說起這莊子,還是蕭靖和費盡心思得來的。

原先這挨著盧氏的莊子是慶文侯陪送給自己嫡女出嫁的莊子。蕭靖和自從知道婉瑜在西山腳下有個溫泉莊子後就動了心思。

這要是能挨著婉瑜的溫泉莊子也有個屬於自己的莊子,時不時跟著婉瑜過來,那該是件多美的事兒啊。

抱著這樣的想法,蕭靖和先是找了慶文侯,後又以高價和另一個位置極佳的莊子為代價,才換來了這個並不算大的莊子。

易文謙本是打算去找蕭靖和喝酒解悶的。

可誰知,剛到了蕭府上便見到一眾小廝正收拾這行李往馬車上裝。

“你家爺呢?”易文謙看到小廝杜仲,忙問道。

杜仲見來人是易文謙,倒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我家爺正收拾行李呢。準備去新買的莊子上住一兩日。”

易文謙有些不解。

雖說蕭靖和近日不忙,大營的練兵也都日日有人操心。可這半晌不夜的去什麽莊子小住啊。

易文謙雖是心裏疑惑,但也並未直接問出口,往院子方向走去。

“靖和,為何突然去莊子上小住?”

易文謙正往裏走,對麵就碰到了向外出來的蕭靖和,便直接問了。

蕭靖和還未開口,他身旁的小廝杜鬆忙搶著說道:“還不是安國侯府的小姐去溫泉莊子小住,我家爺也上趕著去附近的莊子上啊。”

蕭靖和突然轉頭,陰測測的看了眼杜鬆,說道:“要你多嘴。”

嚇得杜鬆忙低著頭跑到了馬車邊。

易文謙一聽是許婉容她們也要去莊子,忙陪笑的看著蕭靖和說:“你自己去小住多沒意思啊,要不我也跟著一同去吧。”

蕭靖和倒是沒意見,點頭同意。

易文謙忙轉身吩咐身邊的小廝清風,“回去給我收拾幾身衣裳,告訴我母親我同靖和去莊子上小住了。”

說完,易文謙便跟在蕭靖和身後,準備一同前去莊子上了。

易文謙是隱約知道蕭靖和對婉瑜的心思的,隻是自己對婉容的想法蕭靖和並不知曉。

他本以為這次跟著去莊子蕭靖和會問,借口都想好了,可沒曾想蕭靖和爽利的同意了,並未問什麽。

二人收拾好後,便打馬往西山南麓的莊子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