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無需讓小廝去打聽了。這是我母親手帕交的女兒,安國侯府的許三小姐——我的瑜妹妹。”

蘇祁對著李立解釋道。

一旁站著的蕭靖和登時變了臉,臉色陰沉的讓人不敢直視。蕭靖和身邊的易文謙最先發現自己好友的變化,隻是因為不值得為何,不敢多言。

李立和蘇祁因著是背對著蕭靖和,自是不曉得他情緒變化。二人還在一旁探討許婉瑜的書法技藝。

“瑜妹妹果真厲害,這左手書簪花小楷如插花舞女,低昂芙蓉;又如美女登台,仙娥弄影;又若紅蓮映水,碧治浮霞。真真難得。”蘇祁的讚美之情溢於言表。

“蘇兄,你好像很欣賞簪花小楷寫的好的人吧,這個瑜妹妹當真是你的知己啊。”李立調侃的說道。

蘇祁聽聞臉色泛紅,後一本正經的說:“李兄說的是什麽話,瑜妹妹我是當做親妹妹一般看待的。等有機會了,我介紹二位認識可好,李兄和瑜妹妹相識後方會明白,閨閣女子也有才情、美貌集於一身的佳人。”

這邊聽聞此話的蕭靖和再也忍不住了,出口嗬斥道:“蘇兄在此和一外男討論許三小姐,恐不合適吧。”

蘇祁倒是個肯聽人說的,連忙開口回到:“蕭公子說的對,是祁的錯,不該在此談論瑜妹妹的,往眾位千萬別在別處議論,恐給瑜妹妹添了煩憂。”說完對著眾人長鞠一禮。

“這瑜妹妹還是蘇兄留著在府中叫吧,外麵叫許三小姐更妥帖些,畢竟閨閣女子的名諱是不方便外男得知的。”蕭靖和對著蘇祁打量了半晌,又開口教育到。

蘇祁連忙點頭應是。

一旁的易文謙覺得自己這個兄弟今兒是改了性子了,對這個許三小姐多有維護,甚至是讚賞有加,不曉得心裏是怎麽想的。

李立站著亭中雖然貌似聽二人說話,可是心思卻飄到了許婉瑜的身上,覺得這麽個書藝出色的佳人,若能結識,倒也是美事兒一樁。

另一邊,許婉瑜寫完,一炷香的時辰就到了。參加繪畫比試的眾人見到姐妹二人的畫作,均表示這魁首應為安國侯府的大小姐許婉容摘得。連秦王妃也出麵讚賞了姐妹二人,對三小姐許婉瑜更是青睞有加,還順手賞賜了隻東珠步搖給婉瑜。

下麵接著的是書法的比試,六小姐許婉芳早早的便站在了台子上。

婉芳左顧右盼,就是沒見到蘇祁的身影,想著四姐姐說這次賞梅宴上京的才子們也會齊聚,便登時心如戰鼓,咚咚咚的響個不停。

一炷香的功夫很快便到了,三小姐許婉瑜雖然雙手成書且書藝絕佳,但因著沒報名參與書法的比試,這魁首的資格也無法破格授予她,好在婉瑜倒也不在意。書法一途,魁首是文淵閣大學士家的嫡出大小姐。可是同許婉瑜比起來卻還差些火候。

六小姐許婉芳,為了能在心上人麵前露臉,這幾日在書法上狠下一番功夫,一手簪花小楷倒也不錯,甚為清秀平和。隻是許婉瑜珠玉在前,許婉芳右手所寫的簪花小楷竟是比不上婉瑜左手所書,倒顯得她像個笑話一般了。惹得許婉芳銀牙暗咬,氣得不輕。

待眾人歇息了片刻,賞梅宴的**便開始了。

琴藝的比試一直是上京所有閨閣秀女所熱衷的。這一次的賞梅宴更是在琴藝的比試上報了大半的閨秀。

原本大小姐許婉容也是要參加的,隻因手受了傷,才不得不放棄參加琴藝的比試。安國侯府就隻有四小姐許婉萱參加。

這邊許婉萱邁著嫋娜的碎步上了台子,身後的丫鬟司琴抱著柯姨娘尋來的古琴——九霄環佩。

參加比試的眾位小姐一一展示自己的琴藝。隻是前麵小姐們的琴藝有好有壞,倒也真心沒誰有能力超越許婉萱,所以四小姐心下大喜,覺得自己定然能奪得琴藝的魁首。這樣就算大姐姐得了畫藝的魁首也無所謂。

終於輪到許婉萱撫琴了。

隻見四小姐許婉萱將琴置於桌上,右手撥彈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待曲子還未開始一節時,隻聽嘣的一聲,琴弦斷開了。

許婉萱頓時呆愣在了台上,還是一旁的丫鬟司琴連忙推了小姐一下。方讓婉萱回過神兒來。既已至此,四小姐許婉萱隻得灰溜溜的下了台。

琴藝一途最終由盧府許婉瑜的二表姐盧靜彤摘得。

詩詞在最末比試。

下了台的許婉萱先前在台上愣怔的表情已經全部收斂,一絲一毫也不見比試失利的頹廢。她積極的準備著下一場的詩詞比試。

這邊,陰謀得逞的五小姐許婉晴心情甚好,想著後麵自己定要先一步提交詩作,這樣四姐姐就會連詩詞的魁首也得不到,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在自己麵前清高。

詩詞比試開始,同樣是一炷香的時辰。

隻見五小姐許婉晴為了此次賞梅宴,穿了件牡丹紅掐花對襟外裳並石榴紅繡月百褶裙,這個累絲紅寶石鳳穿牡丹點翠頭麵,將她整個人映襯的華貴無比,異常惹人注目。

五妹妹許婉晴因為提前知道了四小姐要做的詩詞,待香尚未燃燒過半的時辰,便提前交了詩作。

詩詞的比試同其他的不同,所有人的詩作將直接展示在眾人麵前,當眾點評。

婉晴交完,得意的看了一眼仍在書寫的許婉萱。

四小姐許婉萱抬頭看了一眼五妹妹許婉晴,瞥到了她所寫的詩作。那是和自己所做的詩完全一樣的詩作。

四小姐許婉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何五妹妹做出了和自己相同的詩作。可是因為她先提交,自己若再上交相同的詩作,隻能是讓人以為自己抄襲。

許婉萱心下思量半晌,便動手改動了原詩作中的幾個字,將將改完便到了時辰,婉萱隻得硬著頭皮交了。

待眾人均交了詩作,一旁的夫人們便看到了相似的兩首詩。

安國公府的三太太小賈氏以前常出席這樣的宴席,這一次為了讓女兒能奪得詩詞方麵的魁首,先是教唆四小姐許婉萱身邊的小丫鬟借機破壞了她的琴,期望借此打擊到四小姐,好讓她再詩詞的比試上失了水準。

後又機緣巧合得知四小姐要在詩詞比試上要寫的詩作,讓五小姐提前交,為的就是徹底打壓四小姐,讓她在詩詞上無法奪得魁首。

可誰知,四小姐許婉萱竟然沒有交和五小姐一樣的詩作,隻是交了略有改動的詩作。這樣三太太就無法誣陷四小姐抄襲了。

一旁的夫人們覺得應當問問當事人,便叫來了四小姐許婉萱和五小姐許婉晴。許婉晴一張口便說:“肯定是四姐姐見我寫的詩作絕佳,變動了抄襲的心思,又怕被發現才改了幾個字。”

一旁的四小姐許婉萱隻低著頭不啃聲,委委屈屈的模樣,倒是迷惑了幾個以貌取人的夫人。

秦王妃看到這兒,覺得無論如何這二人到底是誰抄襲誰的,都讓她們自行回府調查,便直接宣布二人的參賽資格均取消。

詩詞一項的魁首是都察院右副都禦史家的嫡出小姐。

鬧得五小姐許婉晴粉拳緊握,杏目圓睜瞪著站在一旁的四小姐許婉萱,覺得自己沒摘得詩詞的罪魁禍首就是她。

可是許婉萱更是一頭霧水,覺得今兒的賞梅宴自己甚為倒黴,就不說這相同的詩作,自己實在是無法解釋。

單單這斷了的琴弦,肯定就是有人故意為之,婉萱心想等到回了府,看我不好好收拾背主的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