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風華之第一農家女
回去的路上,寧巧音心裏很忐忑,覺得這次回家爹娘肯定要訓斥她一頓。
果不其然,剛一到家,就看到了娘親那一張黑臉。
“……娘,娘親!”她翻攪著手指,扭捏的湊上前,三五步的距離愣是被她挪出了天南海北的感覺。
君媱重重的哼了一聲,就隻見寧巧音那小身板劇烈的顫抖了兩下。
明明娘親就沒有武功,而自己堪稱絕世高手,但是每次看到娘親那拉下來的臉色,她還是會覺得心裏發顫。
“娘親,您是不是累了?”她討好的湊上前,娘親很少生氣的,看到這樣的娘,真的好怕呢。
君媱看著女兒,如今長得真是出乎她意料中的美,絕色也不過如此了,想到自己年輕時在洛水城聽到的那個絕色美女的故事,再看看如今自己的女兒,應該已經超越了前人吧。
“巧兒……”
“是,娘親,巧兒在呢。”她趕忙回答道。
“我不反對你喜歡軒轅拓,但是這次的事情,你真的讓娘很生氣。”她並不會反對女兒追求幸福的權利,但是這樣追到鄰國,而對方還是皇帝,就真的有點輕率了。
“娘,巧兒知道錯了,不該那麽衝動。”
“你知道就好啊。”君媱輕歎,“你是公主,一舉一動當為天下女子表率,我讓你自由,可沒有讓人無所顧忌,很多事情在你開始做的時候就要想清楚,到底是該不該做,該如何做,軒轅拓是帝王,後宮如何隻能有一位皇後,你真的非他不可嗎?”
寧巧音表情呆滯,看著娘親,想到她說的最後那句話,久久回不過神。
真的……非他不可嗎?
她有點茫然。
是不是非他不可,她真的不知道,但是心口那個位置,卻告訴自己,別的男人,想鑽進來,簡直可以說是不可能的。
隻是,娘親的顧慮她心裏也明白,就看到他的父親的反應就可以知道,想要後宮專寵那是不可能的,皇家從來就沒有聽說隻娶以為皇後的事情,說出去都能讓天下人詬病。
她以為自己的堂哥後宮之一人,別的男人也可以,其實想想,她都為自己的自以為是感到可笑。
“娘不也是隻癡心於爹爹一人麽,而爹爹不也是身為親王,至今都隻有娘親一人嗎?”
她是寧月謹和君媱的女兒,有著他們的血脈和傳承,為什麽她就不能讓深愛的男人隻喜歡自己一個人。
君媱看著女兒那痛苦的眼神,心裏很是不忍,但是這也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過程。
曾經她也痛苦過,比這個更加的嚴重,被愛人背叛殺害,心如死灰。
不過,她始終堅信,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
對於女兒,她就不知道管不管用了。
明明兩人這十年見麵的次數很少,到底是什麽促使著她這麽多年,依舊沒有忘記。
曾經她和寧月謹說起過這個事情,他們兩人都偏心於百裏恪,不隻是那小子對巧兒一片癡情,最重要的是兩家的關係很不錯,而且女兒即使以後嫁過去,也是離得近,不像東越,以後還不知道能見幾次呢。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忽略了一點,軒轅拓是皇帝,他上麵還有爹娘,有的事情,就算是皇帝都不能做主。”
“可是堂哥卻隻有一個皇嫂啊?”為什麽軒轅拓就不可以。
兩人的情況明明就相差無幾。
君媱無語,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和她說明白了。
不過,她心裏明白的是,隻要是她選擇的路,就算是布滿荊棘,她這個娘親都會支持的。
不是不心疼她,而是不想她以後後悔。
路是她的,人都是這樣,不見到事情的結果,是永遠都不會死心的。
“你想如何,都自己拿主意吧,不過巧兒,娘要告訴你的是,有的路可以回頭,有的路一旦開始走,就永遠沒有回頭路了。”
“放心吧娘,女兒知道該怎麽做。”
這邊的百裏恪在家裏一直呆了快一個月,邊關那邊父親都催得緊,但是他卻始終不死心。
他心裏其實有點眉頭的,但是卻並不想往深裏麵想。
“墨夙,你說我是不是就比不上那個軒轅拓?為什麽巧兒就是隻把我當朋友?”他恨死朋友這個身份了,明明就是從小就愛慕到大的女子,長大之後居然依舊沒有忘記那個見麵少得可憐的人,有時候他們一天見的次數,都比他們這十年都要多,依舊無法取代?
寧墨夙歎口氣,他又不是那丫頭,他怎麽知道。
“自求多福吧。”
作為從小到大的兄弟,寧墨夙還是支持百裏恪的,隻是他和巧兒明明就是雙生子,都說能夠心意相通,對於這一點他們就始終沒有想通過,真是奇怪。
“喂,咱們可是好兄弟啊,你都不幫幫我?巧兒嫁給我總比嫁給那個鄰國皇帝要好吧?我們一家人都很喜歡巧兒,尤其是我娘,幹脆都把巧兒當成自己女兒了,都這麽多年了,我這裏憋得快難受死了。”
“那你讓我怎麽幫?”寧墨夙無奈。
“最少也要經常說著我的好處啊?再說說軒轅拓的不好,然後給她講講嫁到東越是如何如何的讓王爺和王妃擔心,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怎麽還要讓我教你?”說到最後,百裏恪翻著白眼看著寧墨夙。
寧墨夙品著茶,一派悠閑。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很囂張嘛。”
百裏恪一愣,隨後端起茶壺就給他倒上。
“哎喲喲,你看我這張嘴,就是欠抽,世子爺別和咱計較啊,喝茶喝茶,當我沒說。”
寧墨夙不動聲色的笑了笑,不再逗他。
“你準備什麽時候走?”
“還不知道呢,看情況吧,我爹都催了,可是這個空檔,我哪裏敢走啊?萬一巧兒妹妹被那個男人帶走,我不得哭死啊?”
“你喜歡她什麽啊?”寧墨夙挑眉看著百裏恪。
百裏恪的臉色頓時就泛了紅,抬手不自在的撓撓臉頰,然後囁喏道:“喜歡什麽,你這麽一問,我還真的不好說……話說,有你這麽問的嗎?”
他喜歡寧巧音什麽?
這句話不對。
應該是對於那個女人,他全部都喜歡,就沒有討厭的地方。
一路成長的十年,他們可以稱得上是青梅竹馬,經常玩在一起,鬧在一起,嬉戲在一起,三人經常是在鹿鳴山莊看書切磋,莊子裏還有他的一個房間呢。
寧巧音於百裏恪來說,就好似空氣一般,已經是必不可少的了,十多年來,看著她的一舉一動,一點點的從一個稚嫩的小女孩成長為如今的絕色女子,他見證了她的所有。
他心裏明白,自己在她的心裏,就是和寧墨夙一般,是兄長,是朋友,獨獨不是戀人。
可是他有什麽辦法?除了她,他真的無法愛上別的女人。
她就好似天上的明月,將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周圍的星星任憑她們如何的努力發光,可是麵對著月亮,再亮也會顯得暗淡。
他是距離月亮最近的那個人,如此強烈的光芒,已經讓他頭暈目眩,完全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他也不想看到,隻因為看得越多,越是發覺難以和她相比較。
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女子,他也覺得很困擾,可是有什麽辦法,等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是難以自拔了。
“百裏,她不會回頭的,除非到了心死的那一刻,可是你應該知道,等真的到了那個時候,你的希望依舊不大。”
百裏恪腦門都黑了,他心裏很知道,可是自己這個好朋友不但不安慰,反而照舊往他傷口上撒鹽吧。
這一對兄妹是何等的殘忍啊,果然是兄妹,絕對絕對的一家人無疑。
“如果非要等到那個時候才有一線機會,我寧肯巧兒嫁給別的男人一生幸福。”他舍不得看到她心死神傷的下場,絕對不要。
如果真的有那個時候,他絕對會和寧墨夙一起,將傷害巧兒的人,殺得片甲不留。
寧墨夙心念一動,不禁為好友的豁達而感動。
“其實在京城,你的名頭可不小,若是真的到了適婚的年齡,多少大家閨秀排著隊等著你呢,何必要在那顆樹上吊死。”
“切,別說的那麽難聽,喬兒是花,最美的花。”
“好吧,隨便你。”真是的,聽不出好賴話啊這家夥。
“話說墨夙,巧兒回來之後就不怎麽出門,整日在府裏做什麽啊?”
“我怎麽知道,你不會自己去看啊?”
“我可是大男人,往王府裏麵跑,被有心人看到,說不定會敗壞了巧兒的名聲。”真是愛說廢話,他要是能去,還用問他?
“那晚上就和我一起回府裏用晚膳吧,最近她都不出門,整天呆在房裏也不知道做什麽。”
“好啊,就等你這句話了。”百裏恪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
其實,家裏人已經開始給他物色新娘了,隻是自己的娘因為明白他的心意,而一直延緩著,他很感激娘,可是也為自己的不爭氣而氣餒。
不過,他會努力的,隻要能看著巧兒成親後幸福,他就可以娶妻了。
當然這是最不得已的打算。
天知道,他多想自己的新娘子是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