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章 逼宮造反,局麵失控

幾乎是在華思悅被推攮進來的一瞬間,這殿內除了陳皇後之外的幾人就嗅到了不同程度陰謀的味道。

華思悅的身子已經弱到支撐不住,進門就直接跌在地上,她費力的爬起來,勉強端正的跪好,氣若遊絲道:“臣女見過皇上。”

現在連華城都被收監,雖然是風連晟聽了褚潯陽的挑唆而一意孤行,可是崇明帝回宮之後居然也不聞不問,她知道——

此時此刻,她華家再度複起的機會已經十分渺茫。

陳皇後這個時候,已經完全的方寸大亂,用力的掐了下手心,就先發製人的上前一步,喝問道:“華思悅,你也不用緊張,皇上傳召你進宮,隻是隨便問你兩句話,你如實回答即可。”

“皇後娘娘,事關永定侯府滿門的清白,您真的確定,隻需要隨便詢問兩句就行嗎?”褚潯陽出聲打斷她的話,唇角彎起一個譏誚的弧度。

陳皇後的麵色鐵青,牙齒咬的咯咯響。

褚潯陽已經不再管她,直接款步走到華思悅的跟前。

華思悅整個人都懨懨的,其實總共也隻走了幾步路進這殿中,此時還喘息的利害,臉色蒼白,神情虛弱又透著狼狽。

褚潯陽居高臨下的俯視下來,恰是和她之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仰頭看來,隻覺得是被眼前這女子容荒煥發的摸樣刺痛了心口,越發覺得難受。

但是褚潯陽卻沒有直接和她對話,反而含笑看向了風啟一眼道:“既然事實證明此事當中二殿下隻是受了我的連累,有我在這裏向陛下稟明一切,二殿下當是不必留下來一起跟著受累了吧?”

風邑設下這個局,不就是為了針對風啟的嗎?既然是這樣,他又怎麽會把華思悅這樣一個有分量的人證留下來?

難道是他們前麵推斷的種種全部失誤,可——

那風邑的最終目的到底是要幹什麽的?

不得不說,褚潯陽這個時候是微微有些亂了方寸的,風邑的布局,居然在針對風啟的這一局裏半途而廢,恐怕——

他此時就已經在打著別的主意了,必須有人推出這裏,趕緊去摸清他正在進行的事情。

褚潯陽的用意,其實是相當明顯的。

還不等風啟答應,風連晟已經上千扶了他的肩膀一下,對崇明帝笑道:“父皇,二哥的身體一直不好,今天又虛驚一場,折騰了半夜,不如我送他出去,順便找太醫看過了再送他出宮吧!”

這個時候,幾個人都有點心急。

崇明帝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卻是說道:“啟兒你既然進宮來了,就去看看你皇祖母再走吧,晚上那會兒她還在叨念你!”

這個時候,已經馬上三更天了,按理說太後早該歇下了,風啟要去探望,哪裏非要選在這個時候的?

所以呢?崇明帝這是懷疑風邑的真正目標是太後?

褚潯陽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

“兒臣領旨!”風啟麵無表情的淡淡說道,就和風連晟一前一後的出了殿門。

崇明帝靠回椅背上,有些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道:“都不要浪費時間了,長話短說吧!”

他沒有直接對華思悅問話,而陳皇後這個時候還在自欺欺人的裝無辜,更不能提前質問,否則就一定會露餡。

“華思悅,關於慫恿永定侯行刺本宮一事,你還需要說些什麽嗎?”褚潯陽開門見山的說道。

她要將華思悅逼入絕境的法子有很多,但是這個時候,所有的心思都係在風邑的計劃上,也不想再和這個女人浪費時間了。

“嗬——”華思悅澀澀的苦笑了兩聲,無精打采的抬頭看她,“定國公主,你對我這一再你的咄咄相逼,到底是為了什麽?就因為我曾經意圖借你的手去收拾冷氏母女,便值得你窮追猛打到現在嗎?”

在她看來,她當初設計想要借褚潯陽的手殺人,褚潯**本就沒有任何的損失,可是這個女人卻不依不饒的一步步終於要將她逼死了,對此——

她簡直是難以理解。

除非——

這個定國公主就是個嗜殺成狂的瘋子。

“本宮不是早就和你說過,我的刀,你借不起嗎?”褚潯陽莞爾,笑的漫不經心,“現在再追究這些,還有什麽意義嗎?還是不要浪費大家的時間了,關於永定侯府的事,陛下還在等你的交代呢!”

華思悅用力的抿了抿幹裂的唇角,這個時候,她自是回天乏力,是連再狡辯一句的力氣也沒有了——

她的身子敗了,就算能僥幸保得一命,以後在家族之中也就注定了隻會成為一枚廢子,活著,就是生不如死,倒不如坦白承認了一切,要一個痛快的了斷。

於是深吸一口氣,她有氣無力的衝案後的崇明帝磕了個頭道:“陛下,定國公主所言,句句屬實,當初的確是臣女一時思慮不周,聽說皇後娘娘在行宮遭人毒害,心中憤憤不平,就提議永定侯借機行刺定國公主的,隻是我沒想到,他真的那麽做了!”

“賤人!”陳皇後的眼睛一瞬間瞪大大了極致,衝過去,就一巴掌將華思悅掀翻在地,怒罵道:“你到底是受了誰的指使前來汙蔑本宮的父親的?他如今姑且屍骨未寒,你這賤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在身後損他的名聲,你——你——”

她是真的急怒攻心,完全顧不得保全什麽體麵儀態,就還想要衝過去,揪住華思悅廝打。

崇明帝坐在案後,冷冷的看著,居然沒有喝止。

常嬤嬤的心裏,突然就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趕緊撲過去,一把抱住了她,大聲道:“娘娘息怒,您的身子還沒有大好,千萬要保重自己啊!”

崇明帝不管,這就已經意味著他打從心底裏已經放棄了自己的這個皇後了吧?

陳皇後這個時候卻被怒氣衝昏了頭腦,根本就什麽也考慮不到了。

華思悅掙紮了半天才捂著臉費力的再度爬起來跪好,聲音虛弱的苦笑道:“陛下,一切都是因為臣女短視無知,怎麽也不曾想那一句戲言竟會惹了這樣的大禍,那個時候,臣女隻是聽聞皇後娘娘被人算計,心裏氣不過,才會去和永定侯說了那樣的話,隨後也就忘了,我真的沒有想到永定侯居然真的會叫人行刺定國公主,以嫁禍良妃娘娘!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皇上要追究,臣女也無話可說,但是這件事就隻是臣女一人所為,我父親和大哥從頭到尾都不知情,請皇上明察。”

這個時候,自然是能坑了別人滿門,就一定不要坑了自家。

“你這個小賤人,你還敢胡說八道?”陳皇後越發的克製不住,掙脫了常嬤嬤的手,再度衝過去,又往華思悅的腹部狠踹了一腳,成功的將人踹翻在地,口中怒罵不止道:“本宮的父親是什麽人?怎麽會和你這小賤人一般見識,你這分明就是胡說八道,存心構陷——”

華思悅倒在地上,抱著肚子,這一次是直接就沒能爬起來,隻縮在那裏,呻吟不止。

褚潯陽看著陳皇後這般瘋癲的模樣,就皺了眉頭道:“皇後娘娘您忘了,說是永定侯派人行刺本宮,之前您派人挖出來的那些刺客屍首都是證據,照你這麽說,華思悅她是信口雌黃,永定侯不可能受他蠱惑,那就是凡事都出自他自己本身的主意,是他為了欲蓋彌彰陷害良妃而派人行刺本宮的?”

“本宮沒這麽說!”陳皇後的心頭猛地一跳,脫口就要辯駁。

這個時候,崇明帝已經完全沒了耐性——

他的皇後,完全像是一個毫無修養的市井潑婦一樣在這裏暴跳如雷的叫囂,他自己也覺得顏麵無光。

“夠了!”崇明帝冷聲喝道,語氣不怒而威。

陳皇後打了個哆嗦,嘴唇顫抖的回頭,“皇上——”

“你給朕閉嘴,朕不想再聽你那些顛三倒四的所謂控訴了,你也無需再指證任何人!”崇明帝道,說著就突然自那案後起身,一步一步走了過來。

彼時華思悅被陳皇後踹了一腳,舊傷複發,又開始流血不止。

崇明帝見了,就越發惱怒,直接就把怒氣撒在了從旁旁觀的風梁身上道:“還不拖下去?”

因為崇明帝還沒就行此一事最終下定論,風梁才一隻愣著沒動,此時聞言,就趕忙答應了,“是!”

然後就招呼了幾個內侍進來,把已經處於半昏迷狀態的華思悅拖了出去。

內侍們都了解崇明帝的習慣,隻看他的臉色就都識趣的連地麵上的血跡也沒清理就趕緊退了出去。

陳皇後看著他走過來,她竭力的想要讓自己維持最後的冷靜,可腳下步子卻還是不受控製的一再後退,神情畏懼的看著崇明帝。

“皇後,你就是再愚蠢,也不會不知道,拋出永定侯府那些人的存在就等同於是自掘墳墓,今天你在這裏顛三倒四的說了這麽多,偏偏就是沒有提前封住那個最直接的證人華思悅的嘴巴,這可就太不像你了!”崇明帝說道,他的語氣聽起來極為平靜,一點惱怒的跡象也沒有,但偏偏會給人一種寒冷到了骨子裏的感覺。

陳皇後的嘴唇動了動。

夫妻這麽多年,其實說到底,她還是十分懼怕自己的夫君的,這個男人,在她心裏,首先還是高高在上掌握生殺大權的一國之君,說白了,就隻是帶給她地位和富貴的一條紐帶而已,她對他,從來就無法真正的親近起來。

所以這一刻,便就很容易的被喝問住了。

“其實你拋出這些內情的真正目的,也根本就不是衝著啟兒去的吧?”崇明帝繼續逼問,說著也不等她回答,就又上前了一步道:“你故意要絆住朕,你是在拖延時間?那些消息是誰透露給你的?這件事,又是誰指使你做的?”

他沒說一句話就上前一步,而陳皇後就被逼著退後一步。

她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領口,仿佛一有鬆懈,一顆心就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最後才僵硬的扯了下嘴角道:“皇——上——您在說什麽?臣——臣妾——”

話音未落,才剛退出去不一會兒的風梁就匆忙的推開殿門闖了進來。

“父皇——”風梁的聲音下意識發抖,也顧不得眼前的局麵,直接就快走進來道:“方才老三剛叫人傳了信兒過來,他和老二去萬壽宮撲了個空,皇祖母寢宮的院子裏一切如常,可是內殿服侍的宮婢嬤嬤全被人用迷藥放倒了,他們找遍了整個萬壽宮,可是——”

風梁越說越急,不由的就漸漸慌了,神色凝重道:“皇祖母,不見了!”

“什麽?”崇明帝如遭雷擊,腳下步子踉蹌著後退了一大步。

一直做配飾背景坐在旁邊的宣城公主也忍不住一下子站起來,衝上前來,不可置信道:“這怎麽回事?太後寢宮內外多少人盯著,怎麽會不見了人了?”

皇宮內外,重重守衛,隻禦林軍就有過十萬。

最叫人吃驚的還不止是太後失蹤一事,而是——

有人居然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沒有驚動任何人而成就了此事。

褚潯陽也跟著多了幾分緊張,正色道:“太子和二殿下他們人呢?”

“應該還在皇祖母那裏吧,也有可能已經在安排人手搜宮了!”風梁道,拿袖子抹了把不知何時爬了滿臉的冷汗。

他是看不慣褚潯陽,但也正如之前所說,隻是想找晦氣,挫挫對方的威風而已,這種情況下,自然也顧不得置氣了。

崇明帝這個時候,卻是再也等不得,直接就一撩袍角,健步如飛的衝了出去。

風梁快跑著跟上,宣城公主想了想,也轉身跟了出去。

陳皇後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好半天都神情恍惚的沒有任何反應,待到其他人都走了,褚潯陽卻突然幽幽一歎道:“皇後娘娘,就算連晟太子忘恩負義,做不成聽您話的傀儡了,可是把保壓在安王身上——”

她的話隻到一半,然後就諱莫如深的搖了搖頭。

陳皇後被驚醒了一般,猛地打了個寒戰,眼神防備的看向她,“本宮不懂你在說什麽!”

“隨便你!橫豎不管你做了什麽,最後也不需要本宮來問你的罪!”褚潯陽無所謂道,轉身往外走。

崇明帝雖然急吼吼的離開了,但是一直貼身跟著他的令文昌這會兒卻還垂首站在禦書房外麵。

陳皇後也憂心太後那邊的狀況,提了裙子就想要跟進來。

褚潯陽走到門口,聽到她的腳步聲,便止了步子,直接橫臂一攔,頭也不回的涼涼道:“這個時候,本宮以為,皇後娘娘還是老實呆在這裏等陛下回來會比較好!”

陳皇後那力氣,哪裏是能和她比的,被她振臂一撞,撞的胸口生疼。

常嬤嬤惱羞成怒的自後麵衝過來,就要去推褚潯陽,“定國公主你放肆,竟敢對皇後娘娘無禮——”

褚潯陽沒動,等在門口的青蘿已經搶先一步奔過來,反手一擰就先卸了她的一條胳膊。

“哎喲!”常嬤嬤哀嚎一聲,就摔在地上,抱著自己的手臂打滾。

陳皇後的眼睛等的老大——

這是在宮裏,禦書房,眾目睽睽之下,褚潯陽居然和她動手?

她剛想發作,褚潯陽已經一揚眉,對令文昌道:“大總管最能揣測陛下的心思,應該不用本宮再吩咐你該怎麽做了吧?”

“是!”令文昌態度恭敬的應了一聲。

他倒不就是怕了褚潯陽,而是因為知道崇明帝現在就需要他這樣做。

褚潯陽頭也不回的楊城而去。

令文昌就下令封了殿門,並且又額外調派了一支禦林軍過來,將禦書房全麵封鎖起來。

萬壽宮那邊,察覺太後失蹤,風連晟馬上就調派人手封鎖宮門,確定沒有可疑人等出宮之後,就勒令搜宮。

但是十萬禦林軍傾巢出動,找了整整兩個時辰都無所獲。

“怎麽會呢?根本就沒人出宮啊!”風連晟聽著下頭人的稟報,一籌莫展。

事情的始末是,上半夜二更左右的時候,太後寢殿裏兩個宮女扶著渾身虛軟的“趙嬤嬤”出來,說是突然肚子疼,要去看大夫的,因為寢殿裏並無異狀,再加上黑燈瞎火的,出來的兩個宮女也是熟麵孔,就沒人深究。

就這樣,風啟二人過來的時候,趙嬤嬤昏死在屋子裏,太後卻是不知所蹤。

一群人都神情凝重,暗自思忖著太後可能的去處,外麵蔣校尉突然滿頭大汗的奔過來,稟報道:“陛下,發現太後娘娘和安王行蹤了!”

眾人的精神瞬時為之一振,急匆匆的趕過去,卻赫然發現,風邑帶人挾持太後,就藏在當年楊貴妃死後被廢棄了那座宮殿中。

那是一座本來視野很好的二層小樓,隻是眼下荒廢已久,映著早上初升的太陽,就越發顯得陳舊。

“老十二,你還知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做什麽?”崇明帝站在樓宇正下方,幾乎是氣急敗壞的大聲道:“挾持母後,意圖不軌,這是什麽罪名你一清二楚,你這要將自己逼到無路可退才肯罷休嗎?”

“無路可退?”風邑靠在那欄杆上,悠悠一笑,臉上表情卻是從容自在,一抹笑容看上去也豔麗非常,襯著他身上如火的紅袍,給人一種花開到了荼蘼的錯覺。

他微微揚起下顎,看著遠處湛藍如洗的天空,手指輕叩在滿是灰塵的陳舊欄杆上,無所謂道:“就算從頭到尾我什麽也不做,最後也注定逃脫不了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了,既然橫豎都已經注定等著我的會是這樣的結局,我為什麽不幹脆就把這個罪名給坐實了?”

這條路,是從他少不更事的時候起,他的親生母親就已經替他安排好的,根本就沒給過他任何回頭是岸的機會。

就算他什麽也不做,崇明帝也遲早不會放過他。

這——

是他一早就知道的。

他笑得散漫隨意,但是那份隨意之中卻又帶了深深寒涼的為味道。

樓下的崇明帝緊繃著唇角不說話。

風邑往下看了一眼,也沒等他的回答,就又繼續說道:“你是在跟我說退路嗎?我根本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會是個無路可退的人,現在多一筆少一筆的又有什麽差別?老六,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就是在這座樓裏,我母妃圖謀的大事失敗,被勒令自我了斷的吧?雖然當初下令的人是父皇,但真正等著坐收漁利的卻是你和這個女人!”

他說著,就斜睨了被人挾製住的太後一眼,然後又很快的將目光移開,道:“風水輪流轉,當年我母妃殞命於此,今天就算我在這裏給予這個女人同樣的下場,那也隻能算是一報還一報,我想——你們母子兩個也都無話可說吧?”

“楊氏圖謀不軌,陰謀敗露才被父皇處置的,她那根本就是死有餘辜!”崇明帝滿臉都是沸騰不止的怒氣,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強詞奪理,別忘了,這裏是禁宮之內,就算有人給你做內應,叫你順利混了進來,你以為如果你真傷了母後,朕還會讓你全身而退嗎?”

“全身而退?”風邑聞言,就如是聽了笑話一樣,聲音暗啞的笑了,道:“別裝著你好像是第一天認識我似的,這些年來,為了防範我,你將你的京城皇宮全都鑄造成了鐵血壁壘,守衛的密不透風,今天我既然來了,你又怎麽會給我機會再逃出生天?你不是也很清楚,今天我既然敢來,就是衝著玉石俱焚的打算?所以多說無益,我也知道,隻憑我的一己之力,想要擺平你們母子兩個,根本就毫無勝算,所以我也就不強人所難了——”

他說著,刻意頓了一下,一抬手,將那欄杆上厚厚的灰塵擊落了一些下來,然後順勢起身,雙手撐在欄杆上,俯視而下,目光灼灼道:“我給你機會選,要麽你當眾自裁,我就放了這個女人,成全你孝子賢孫的美名;要麽你就不用管我,由我帶著這個女人同歸於盡,將來說出去,世人也隻會說是我覬覦皇位,喪心病狂,也不會真的有人把這筆賬紀在你的身上。”

風邑隱藏在暗處這麽久,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在謀劃著要篡權奪位的,卻原來——

他要的,就是手刃崇明帝母子之一,來出這一口氣的。

眼前的事實和很多人計劃之中的局麵出入很大,褚潯陽甚至是有些難以相信的。

------題外話------

十二舅舅的心思你別猜╮(╯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