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五章 紅鸞
“怎麽會這樣？”阿離詫異的問道，這情況不應該是這樣啊！
紅鸞雖仍是麵無表情，但是語氣中已經有些不忿了。
“觀音大士說，世間萬物皆有定數，非人力可以為之，他雖以慈悲為懷，但也敵不過這天道無情。如今人間信奉觀音的人越來越少，她能夠得到的供奉也是越來越少了，法力早已大不如前。若說還有什麽可以幫到我們的，大概也就隻剩下那洗淨天下的淨瓶水了。”
“那淨瓶水呢？他是否願意接我們一用？”阿離連忙追問道。
紅鸞張了張嘴，突然有些說不出口了。
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
看著阿離臉上略顯焦急的神色，狐九輕歎一聲，說道：“阿離，我怕就算是觀音大士也是有心無力吧！這淨瓶水雖然可以淨化天下汙濁事，但是說到底，也是天地靈氣的產物，同我們上古一族也是一樣，恐怕也受到了汙染了。”
阿離怔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一聲：“原來我以為的跳喜，才是跳災。”
淨瓶水雖然可以淨化萬物，但是前提條件卻是淨瓶水還是以前那完全純潔沒有絲毫汙染的淨瓶水，若是連這世間最為純潔的淨瓶水都受到了汙濁...
“可是，淨瓶取用的水一直都在西天，而西天靈河向來都是佛光庇佑，怎麽可能會受到汙染？說東方瑤池受到汙染我都信，可若說這西天靈河也受到了汙染，我可不信！”
腦子雖然有些混亂，但是阿離好歹也是活過這麽久的人，很快便穩定了下來，整理一下思路，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兒了。
“按理說也是如此，東方的瑤池之水，西天的靈河，都是上古靈水。具有洗滌天下一切汙濁的能力，怎麽可能會被汙染？”狐九也是蹙眉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好的猜測。
“我也是這樣問的，但是觀音大士卻隻是歎了一口氣。說了一句阿彌陀佛就消失了，根本沒有做任何的解釋。我也找不到她究竟去了哪裏，隻好無功而返了。”
紅鸞說著，不免有些氣餒。
大姑姑多年未回，這回來之後吩咐的第一件事情竟然都被自己給辦砸了。真是無顏見江東父老！
“罷了，若是觀音大士不想見你，你也不可能找得到他的。”阿離沉吟一會兒才說道，語氣沉沉：“不知你遇到了其他諸佛沒有？”
說到這個，紅鸞更是抿抿唇搖頭：“這西天一路，我竟隻見到了觀音大士一人，去的時候路上本就杳無人煙，好不容易見到了觀音大士，才說了幾句話，他就消失不見了。而且。等我找尋了半晌，卻突然回到了西天的入口，再進不去了。”
阿離和狐九對視一眼，眼中皆是十分凝重。
“看來，這西天之人早就知道你要去了，這觀音大士也不過是出麵想要打消你的念頭罷了，若是這樣，那倒真是說明他們是真的打算不予插手這件事情了。”月華娥眉微蹙，手已經不自覺地握起來了。
紅鸞的性子她還是知道的，隻要交代了任務。那是不惜一切代價都會完成的，這樣無功而返，定是確實已經沒有任何方法了。想必，她心中也很是懊惱吧？
隻有張母先是錯愕的看著他們。後麵才思索起來，眼神一直盯在紅鸞身上，眸光閃爍不定，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一般。
“紅鸞，你可還記得你走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什麽嗎？”
紅鸞眉頭輕蹙，搖了搖頭。
“真不記得了？”張母失望的看了她一眼。說道：“這西天你好不容易才去一次，說了讓你給我帶點土特產，你怎麽就忘了呢！”
“幹娘！”月華忍不住喊了她一聲，現在在考慮的，可是關係這六界的大事，怎麽好提到土特產？
偏生張母這時候卻像是無所知一樣，不在乎的聳聳肩說道：“怎麽了？不就是問問她嘛，難道她自己忘了，還是我的錯？”
...現在討論的問題不是這個好嗎？
阿離也是無奈，剛想開口卻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皮子突然一跳，反射性的看了一眼狐九，見他也是麵色凝重，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就閉嘴了。
紅鸞見幾人似是都對這位夫人挺無奈的，眼神微閃，立馬說道：“夫人，紅鸞記得，在紅鸞出發之前，夫人並沒有交代過這件事情...”
“你這意思就是我說謊了？”張母突然發作，一把推開一旁還在給他按摩的小侍女，直接坐起身來，臉上滿是怒意。
“你走的那天早晨，我可是千叮嚀萬囑咐，怎麽可能沒有這回事！？你，你就算是想推卸責任，大不了我原諒你就是了，也不用這般汙蔑我吧？”
紅鸞微有些錯愕，看著她突然生氣的樣子，心中輕歎一聲，不吭聲了。
“怎麽不說話了？啞巴了？你說說看那天我又沒有叮囑過你！”
張母以手插腰，大有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架勢。
“幹娘，算了吧，也不過是件小事...”月華見不得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人受這樣的委屈，連忙低聲勸道。
紅鸞眼皮子微動，這才說道：“是我疏忽了，還請夫人見諒。”
“也就是說，你承認那天早上我說過了？”張母一副蠻橫的樣子，哪怕聽她求原諒也絕不放過。
紅鸞頗為無奈，隻好承認。
張母眼神微變，看了一眼眼眸沉沉的阿離，輕笑一聲，說道：“看來這孩子，還真給我從西天帶回來點土特產啊！”
月華見她突然恢複正常，還有些不太適應，等腦子有些清明之後，才猛然變色。
“你不是紅鸞，你到底是誰？”
紅鸞看著幾人都肯定地看著自己，再想想剛剛的對話，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是被坑了吧？
“我確實不是紅鸞，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們是怎麽知道的？”
‘紅鸞’見已經躲不過去了，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臉上的笑容優雅溫和，似是錘煉過千百遍，絕不會是冷麵紅鸞該有的表情。
“很簡單，你一進門都沒有先叫我啊！”張母懶懶的坐回去，招招手讓那小侍女接著按。
“就因為這個？”‘紅鸞’臉上明顯不信。
“我就知道你不信！”張母歎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訴你吧，你的眼神，出賣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