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帶著小災星來砸場子
眾人不禁腦補出一堆不堪入眼的畫麵,覺得國師跟往日裏的形象都不同了。
君天瀾則漠然地接受著眾人的行禮,大步走到上座邊,撩起袍擺,在沈朋旁邊坐了下來:“免禮。”
其氣勢之陰冷、氣場之霸道,讓眾人恍然,哦,原來國師還是原來的國師。
眾人重新落座後,氣氛卻冷了下來。
沈妙言站在君天瀾身後,喜滋滋地想著,她家國師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地下冰窖,去哪兒哪兒涼快。
這庶叔好端端的壽宴,來了這麽一尊大佛,估計夠他鬱悶的。
沈朋此時的臉色的確不大好,他給君天瀾發請帖,不過是出於禮貌罷了,誰知道他真的會來。
他瞥了眼沈妙言,莫非,是這個小災星把君天瀾引來的?
君天瀾把玩著酒盞,聲音冷漠:“諸位繼續,不必顧忌本座。”
眾人皆是滿臉訕然,說是不必顧忌他,可這位國師,乃是連皇帝都要忌憚三分的存在,哪裏真能不顧忌?
於是一時之間,閣中陷入沉默,氣氛詭異至極。
最後還是沈朋開了口,“妙言,在國師府,待的可還習慣?”
沈妙言望向他,他的目光平視前方,壓根兒不曾看自己一眼。
她撇撇嘴,隨即揚起一抹甜甜的笑,聲音大方坦**:“回庶叔,妙妙流落街頭無處可去時,是國師收養妙妙的。國師待妙妙極好,自是習慣。”
一聲庶叔,再度提醒了在座的諸位,這位沈禦史,乃是曾經的沈國公庶弟。
而沈國公府落難之時,這位沈禦史,甚至不曾站出來說過一句話,求過一句情。
沈妙言話中有話,一句“流落街頭無處可去”,又讓眾人浮想聯翩。
想來,是沈禦史不願意收留這位侄女兒了。
都說皇家薄情,可有的官家,其實也好不到哪裏去。
沈朋臉色很不好,安西侯府的那位華揚世子見狀,連忙將話題扯開:“沈大人的酒真是好酒,敢問此酒,從何處購得?價值幾何?”
在場的人紛紛跟著稱讚起酒水來,沈朋淡淡道:“此酒名為千金醉,乃是府中的酒匠鑽研數年,精心釀造出來的。”
說著,晃了晃杯中晶瑩剔透的淡青色**,“這麽一杯,須得五十兩。”
他話音落地,在場的人紛紛驚奇不已,一位貴族公子連忙笑道:“此酒貴重,我得好好品嚐,方不辜負沈大人的盛情。”
在場的人紛紛應是,一時間無數人要求侍女添酒,都忙著品酒去了。
沈朋見這些達官貴族如此給他麵子,臉色稍霽,卻依舊不耐煩沈妙言在這裏杵著,可礙著君天瀾的麵子,又不好直接將她趕出去。
正在眾人一致交口稱讚千金醉時,君天瀾淡然地抿了口那酒,隨即發出一聲不合群的嗤笑。
這笑聲太過陰冷突兀,讓眾人不得不把目光聚到他身上,那位華揚世子問道:“敢問國師,此酒有何不妥嗎?”
“妙妙,過來。”君天瀾壓根兒不搭理他,隻是淡淡喚道。
沈妙言乖巧地走到他跟前,他將酒盞遞給她,“嚐嚐味道如何。”
沈妙言接過,以她對國師的了解,剛剛那一聲嗤笑,乃是挑剔的意思。
於是她抿了一小口,品了會兒,聲音脆嫩地開口說道:“美則美矣,可惜,缺了些後勁兒,回味起來,沒什麽特別的感覺。”
她說的是實話,她在國師府時,光是慕容嫣拿出來的那瓶梨花醉,就比這千金醉好上數倍了,更別提國師藏在酒窖裏的那些貴重酒水。
沈朋的臉有些掛不住,華揚世子不屑地瞥了眼沈妙言,冷笑道:“你一個罪臣之女,國師府的區區侍女,懂得什麽?我們這些人,可都是嚐過無數好酒的,孰優孰劣,自然能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