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奴婢瞧著,韓公子甚是不錯

她的小手指又細又白,幾乎隻有他的一半兒長,就如她這個人般嬌小玲瓏,令他憐愛。

君天瀾看了會兒,伸出自己的小手指,輕輕勾住她的,夕陽下,他的麵容冷峻如霜,“我君天瀾與你立誓,此生此世,永生永世,隻寵你一人,絕不負你。”

他的表情實在太過嚴肅,沈妙言禁不住撲哧笑出聲,羞答答地低頭,將自己的大拇指按在了他的大拇指上。

一大一小兩隻手,在夕光中緊緊相扣。

窗外,身著華服的美貌女子站在廊下圓柱旁,饒是再如何心誌堅定,那國色天香般的麵容也無法避免地染上寒霜。

她的夫君,與旁的女子立誓,隻寵那女子一人,那她呢?

她薛寶璋,算什麽?

攏在大袖中的手忍不住地攥緊,她曾見識過這個男人的深情,如今這個男人鄭重的誓言,更叫她對他有了新的認識。

若說一開始是衝著太子府的權勢嫁進來的,那麽此時此刻,有什麽東西正一點點咬噬著她的心智,叫她對屋子裏的那個男人,無法避免地產生一點兒遐思。

像是,心動?

拂衣立在旁邊,輕聲道:“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正忙著,恐怕不便見您。”

薛寶璋什麽都沒說,麵無表情地抬步離開東流院。

今夜月圓。

榮安院燈火通明,薛寶璋吹奏玉笛引來純藍色的鳥兒,將寫好的信箋放進信筒,將它捧到窗前放了出去。

碧兒進來,屈膝行了個禮,“娘娘,該沐浴了。”

薛寶璋靜立在窗前,麵容沉靜地盯著太子府遠處漆黑的夜景,淡淡“嗯”了一聲,眼底浮現出點點期待,轉身朝碧兒走去。

那藍色鳥兒的羽毛,在夜色中像是會發光般,隨著翅膀撲扇,尾羽熠熠生輝,十分漂亮。

它朝著府外飛去,掠過東流院上方,似是嗅見小廚房裏的肉香,低頭看了眼,竟盤旋著落在小廚房的窗台上。

此時小廚房裏,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影正忙著將鍋蓋一個個揭開,找拂衣偷偷留給她的肉卷。

四哥不許她晚上吃太多,可她實在是饞嘴,趁著他批閱文書的功夫,偷偷溜進廚房找東西吃,拂衣說了,給她在鍋裏留了兩個肉卷。

揭開最後一個蒸籠,她驚喜地拿起米粉薄皮包著的肉卷,咽了咽口水,“嗷嗚”咬了一大口,鮮香的肉汁頓時溢滿唇齒間。

正吃得開心,三隻小狼不知打哪兒竄進來,小灰凶猛地躍上窗台,似乎是咬住了什麽東西,引得雪團子和毛毛湊過去,緊張地嗅聞。

沈妙言好奇地走到窗台邊,隻見小灰嘴裏正含著一隻純藍色的鳥兒。

那鳥兒因為恐懼,乖乖待在它嘴裏,一動也不動。

小灰獻寶似得將鳥兒放到沈妙言跟前,似乎是害怕鳥兒逃走,還用一隻爪子按住鳥兒的身子。

沈妙言蹲下去,目光落在鳥兒腿間綁著的信筒上,不禁凝了凝,將肉卷放到桌上,小心翼翼地去解那信筒。

將信紙展開來,上麵的簪花小楷她熟悉至極。

一目十行地看完,她嘲諷地甩了甩那張信紙,“枉謝昭與薛寶璋被譽為京城雙姝,原以為謝昭是蠢貨,薛寶璋比她聰明些,可今夜看來,這薛寶璋也是個傻瓜。嗬,連不受夫君寵愛這種丟人的事都要拿去請教她師父如何解決,她的腦子是留著幹嘛的,砸核桃用的嗎?!”

三隻小狼不解地歪了歪腦袋,小灰饞嘴地望向純藍色鳥兒,甚至低頭用粗糙的舌頭舔了舔鳥兒的腦袋,直將那鳥頭舔得濕漉漉的,嚇得小鳥動都不敢動。

沈妙言盯著信箋,猶豫良久,將信紙重又裝進信筒,捧起那隻小鳥,走到窗邊放掉。

小灰抖了抖灰毛,不滿地發出“嗷嗚”聲,表達獵物被放走的抗議。

小姑娘將肉卷丟給它,“喏,補償你的。”

三小狼一齊擁上去撕咬起肉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