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旅館暮色 5

安毅沿著樓梯,逐漸走到四樓。

站在通往四樓的樓梯道門前,安毅目光閃爍。

走廊內不單黑乎乎的,而且感覺有種徹骨的涼意。甚至,隱約間安毅感覺像是有什麽東西看著自己似的,仿佛隻要走過這道門扇,走進走廊就會有不好的事發生。

安毅臉色忽然一變,不是因為前麵的走廊出現了異樣,而是……

先前安毅上樓後,聽到過下麵的腳步聲,知道應該是平頭男他們跟了上來。

但是,此時樓梯下麵的腳步又是少了一道。

之前平頭男說過,一個人守在一層,可之前在二層、三層時,安毅分別聽到過有人停下步子,畢竟那腳步聲有所減少。

而此時竟然還有一個人跟著上來了,那豈不是說之前三個人都跟著上了樓,一樓根本沒有人留下?

本來這也沒有什麽,但在這一瞬間,安毅心裏卻是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豁然轉身,安毅朝樓梯道下方看去。

樓梯道昏昏暗暗的,但卻始終有腳步聲出現,更讓安毅頭皮發麻的是,腳步聲一點一點沿著樓梯往上,可安毅根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有鬼跟著上來了?安毅臉色一變,在這一瞬間,差點引爆自己始終把握的那種感覺,想要釋放出能力。

可是……

臉色忽然變化了一下,安毅轉身踏進了走廊。

那詭異的腳步聲這麽出現,根本不在意安毅發覺一樣,讓安毅覺得有點不靠譜。

剛剛走進走廊,樓梯後的腳步聲就徹底的消失,讓安毅鬆了口氣,轉身就要再次返回樓梯道。

畢竟這個四樓裏實在讓安毅有種不太美妙的感受,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發生,自然不想在這裏多做逗留,至少暫時不打算在自己準備好前在這裏呆著。

可是剛準備走回樓梯道,安毅臉色卻變了。

在安毅走進走廊的一瞬間,身後的門扇竟然無聲無息的關了起來,此時任由安毅怎麽用力都無法打開絲毫。

“誰!”安毅臉色一變,猛的轉身。

先前在那一瞬間,安毅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像是什麽東西接近自己似的。

可安毅轉過身來,卻什麽都沒有看到,雖說如此,但安毅卻是臉色更難看了許多。

安毅此時可以肯定,自己無疑被那鬼盯上了。

心裏諸多念頭閃動,安毅臉色陰晴不定。

要不要出手?

可是如果出手的話,沒有效果怎麽辦?

上次遊戲時使用過那種能力的,安毅清楚自己根本無法控製,最後搞不好會暈倒。這時候如果真的釋放出那種能力,萬一沒有幹掉那個盯上自己的鬼東西,怎麽辦?

而且,遊戲開始前那溫和女聲說過的,這場遊戲不隻一個鬼,自己要是真暈過去的話,倒時候不就成了任人宰割。

意識到眼下的境況,安毅有些牙疼。

本來按安毅本來的想法,是想在遊戲世界中尋找幾個相互還算信的過的同盟的,可那該死的陰森聲音卻是故意坑了自己,弄的現在成了別人眼中的肥肉,隻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的能力後,搞不好就會給自己動手。

眼前走廊內昏昏暗暗的,轉過身來的安毅根本什麽異常也沒有看到,可卻始終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好像始終有什麽東西在自己背後似的。

冷汗稍稍從安毅鼻尖上滑落,安毅身體緊繃,等待著那盯著自己的鬼出手,時刻準備把釋放出那種能力。

可是……安毅等了一會,卻發現那個盯著自己的鬼根本沒有出手。

盡管是這樣,但安毅卻知道那鬼東西很可能就在自己背後。

這不是錯覺,而是安毅確確實實的感受到背後的冰冷,尤其是後頸間像是始終能感受到冷冰冰的寒風。

臉色陰晴不定的變化了一下,安毅翻了翻手,手中出現一個手電筒。

不管怎麽說,這場遊戲比上場要好的許多,起碼腕表沒有被限製。

從第一場遊戲結束之後,安毅就是準備了一些東西的,隻不過上次遊戲腕表被限製了沒法使用。

當然。安毅通過外表帶進來的東西,隻是些普通的物品,並不能有那些道具般的作用。

按了下手電筒上的按鈕,光柱從手電筒裏射了出來。

可就是在光柱出現的瞬間,安毅一沉,於光留意到在走廊盡頭前站著個女人。

安毅驟然看去,可卻發現那裏什麽都沒有。

走廊內雖然昏暗,但借助著手電筒的光亮,卻還是勉勉強強能看到一些東西。

走廊上的牆壁都已經脫落的許多,好多白灰散落在地上,許多地方的牆皮也已經翻起。

在走廊的兩側,各有兩道房門。

房門刷著黃漆,但可能是有些年頭的原因,上麵落滿了灰塵,甚至還掛著蜘蛛網。

而走廊最盡頭,還有一道房門,不同與那另外四道房門,走廊盡頭的那道房門上染著許多血跡,在最正中還有一道長長的血手印。

血手印是在門扇的正中位置開始的,但不知道什麽原因,拉出了很長的一條痕跡一直到門扇的最下方。

一共五道房門,除了走廊盡頭的那道房門外,另外四道房門都是敞開著的。

安毅往前走了幾步,猶豫了一下,並沒有第一時間走到盡頭那個房門前,而是拐進右側第一個房間。

相比走廊上,房間內還要顯的更昏暗許多,畢竟走廊總算是寬敞一些,而這個房間內卻很狹小。

安毅拿著手電筒往房間內照了一下,大體的先是看了一眼。

因為是舊式的旅館,房間內布置的挺簡陋,隻有兩張上下鋪的床榻分別放置在房間兩次。

隻是……

安毅皺了皺眉頭,發現房間正卻是有一攤黑乎乎的東西,一直延伸到此時所站的門口。

也不能說是門口,應該說是安毅右側。

下意識的往旁邊看了一眼,安毅眼角不由的跳了一下。

就在安毅咫尺間,一個女人的頭顱掛在一根繩子上,就垂在安毅臉旁。

甚至,因為安毅的呼吸,竟然還吹的那頭顱微微晃動。

女人的頭顱早已經風幹掉了,隻不過因為那被拴在繩子上的頭發,已經麵孔的輪廓,隱約能看出是個女人。

安毅順著吊著女人頭顱的繩子往上看了一眼,發現並不是什麽繩子,而是這個房間燈泡的開關。

也不知道房間內的燈還能不能用,但安毅猶豫了一下,把手伸到女人頭顱的上麵,準備拉一下燈繩試一下。

安毅這麽一抬手,難免碰到女人頭顱上麵的發絲,可就在這一瞬間,安毅猛的顫了一下,感覺有什麽東西直衝自己腦門。

臉色大變,安毅就要立即釋放那種能力。

可是……

那直衝腦門的詭異感覺來的太快了,再加上安毅這還是第一次主動嚐試著釋放那種能力,難免稍稍慢了一些。

恍惚間,安毅突然像是忘記了自己,進入了另一片光景。

……

舊式的旅館,處在一個小鎮中。

小鎮上人來人往,看著大多數人的穿著,應該是六十七年代的光景,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戴著紅袖章身穿老舊軍裝的身影。

街上亂糟糟的,不時有些人壓著一個個掛著大紙牌子的身影路過。

此時的安毅根本忘卻了自己,成了另外的一個人,同時跟一個年輕的女人低著頭,神色有些慌亂的走到旅館中。

女人臉色蒼白,神色間難掩慌亂、忐忑,但卻眉眼清秀是二十出頭的美人胚子。

此時的安毅完全忘記了自我,處於這段詭異的經曆中,既做為那個青年人,又做為第三者,被動的去觀看著這一切。

安毅能感受到‘自己’的焦急,同樣也能感受到身邊女人的緊張、顫抖。同時也知道旁邊的女人是自己的新婚妻子。

“你們沒有證明啊、介紹信啊。”旅館老板是個大胖子滿嘴黃牙,一番交談後,懶洋洋的說著身體。

經過由一番交談,旅館老板最後答應了讓兩人住下。

旅館老板似乎在本地有著關係,能夠對青年夫妻這類人提供庇護,因此旅館內住著不隻青年夫人的兩人。

隻不過旅館老板很貪心,收取的報酬也是很高,幾乎算是扒皮喝血一般,青年夫妻兩人最後幾乎被掏的幹幹淨淨。

一幕幕畫麵衝擊著安毅的腦袋,似乎代表了這段經曆中的時間流逝。

安毅能感受到‘自己’越發的焦急,因為知道不用多久就會被趕出旅館。

可這種擔心沒有持續太久,後來安毅‘自己’發現旅館老板並不再繼續壓榨,甚至還幫自己介紹了個工作。

旅館老板在小鎮上的能量很大,安毅發現‘自己’不用再擔心被鬥,隻不過每天早出晚歸的去工作,真的很累很累,但安毅‘自己’覺得隻要熬下去,總歸能度過這場風波,所以一直堅持著。

日子一天接一天的過著,直到有一天安毅‘自己’提前下工,卻發現了無法置信的一幕。

就是在自己那個房間裏,安毅‘自己’看到了那旅館老板騎妻子的身上,而妻子卻像個**一樣逢迎。

安毅能感受到‘自己’的憤怒,在暴怒下殺了旅館老板跟妻子。

隻是……

在妻子死前,安毅‘自己’才知道妻子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可這一切,安毅‘自己’根本無法接受,憤怒的割下妻子的腦袋。

畫麵中的一切到了這裏停了下來,而安毅也清醒了過來。

目光還維持著那種恍惚感,片刻後安毅才徹底恢複。

戒備的打量周圍,安毅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似乎是很久,似乎隻有一瞬間。

看著那顆被吊起的頭顱,安毅臉色沉吟。

剛才感受的那段經曆,無疑是那個青年丈夫的,可是為什麽會通過這個女人的頭顱傳達出來?

眼前這個女人的頭顱是誰?是那個年輕妻子的嗎?

因為頭顱風化的很厲害,安毅根本無法通過麵孔來分辯。

目光閃爍,安毅思索著之前經曆過的那一幕幕。

為什麽讓自己看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