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死亡撲克(7)
臉‘色’有點蠟黃,身影顯‘露’出黑暗的那個二十來歲5號青年,目光躲躲閃閃的不時看向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
稍長的頭發因為頭油的緣故,略微趴趴在5號青年的頭頂,臃腫的黑‘色’羽絨服上隱約能看到一些長久不曾清洗而遺留的汙漬。
總算還記的此時的境地,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盡管目光顯的躲多閃閃,但留意到那一根接一根的熄滅,最後還是問出了他的問題。
“你正對,正對著的牌麵,從左到右擺放的順序是什麽?”不知道是有些語言障礙,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言詞間磕磕巴巴。
留意著這一切的安毅,看著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奇怪的作態,心頭難免產生些許‘迷’‘惑’。
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似乎……似乎很緊張?
是因為這清洗賽的原因嗎?還是?
安毅目光稍稍偏轉,雙眼緊盯向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
似乎是一絲複雜的‘色’彩,在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的臉間滑過。隻是……這絲異‘色’,安毅根本無法確定是否真是存在過。也許是真的,也許……隻是安毅的錯覺。
如果不是錯覺呢?
安毅抿著嘴‘唇’,目光在臉‘色’再次恢複平靜的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以及那依然一臉緊張的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兩人間輾轉了一下。
這兩人難道認識?
這個念頭生的瞬間,安毅眼底難掩驚訝的再次看了眼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
除了這種解釋,安毅想不出其他的可能。難道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對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一見鍾情了?
這個猜測在心頭剛剛生起,安毅忽然使勁搖了搖頭。
不知不覺間,安毅發現自己的思路,好像有點飄飛的感覺。
臉間蔓起些許自嘲的苦笑,搖了搖頭,安毅把略微有點分散的注意力再次集中。
細細思索了一下暫時的境況,安毅發現之前自己似乎有點太過急功近利了一些。
清洗賽是由10個人組成,就算自己意識到一些重點,但暫時來看,其實更應該先適當的‘熟悉’一下‘對手’。
每個人的‘性’格必定有著傾向,尤其是在這種比較寬泛的框架下,來進行的一場彼此的殺戮。
應該先了解一下其他9個對手的大體‘性’格,再做決定。當然,有些人表現出來的,未必是真的,但總歸是有個參考的。
“黑桃A、黑桃2、黑桃4、黑桃5、紅桃7。”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沉‘吟’著看了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一眼,緩緩的回答了先前被提問到的問題。
53張牌分配給10個人的話,必然會有3個人是多一張牌的。而做為第一輪的安排,是1號卷發墨鏡口罩青年、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以及安毅是被多分配到一張的。
作為4號位的紅白‘色’運動服‘女’孩開局是被分配到5張撲克牌的。因為先前‘抽’了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第一張時,不管銷毀的是什麽,總之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當時是隻剩4張牌的。
而第2次又‘抽’了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一張撲克牌後,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並沒有出現銷毀撲克牌,此時自然是有5張牌。
隻是……
黑暗中聽著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報出來的牌麵順序,安毅下意識的就是不相信!
黑桃A、黑桃2、黑桃4、黑桃5?這麽巧的牌麵,太也誇張了點吧?
尤其是安毅的方塊5被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抽’走後,當時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是有出現了銷毀撲克牌的情況的。
換句話說,場上的4張5,很大可能已經被銷毀了其中兩張了!那麽,場外隻有倆張5的情況下,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手裏有黑桃5的可能有多大?
當然!這個幾率再小,也沒有她能拿到黑桃A、黑桃2、黑桃4、黑桃5,這個牌麵幾率小。
可是……可是安毅又實在想不通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有必要在這種問題上撒謊嗎?起碼在第一輪的第一圈,就‘浪’費掉一次珍貴的撒謊權利,安毅覺得不太可能。至少!安毅覺得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不太可能那麽幹。
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在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回答完問題的瞬間,臉‘色’明顯變了一下。
不是驚訝、不是呆楞,而是……一種特別複雜的表情變化。
始終留意著這一切的安毅,看到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臉間那絲表情變化後,心裏沒由來的感覺到一點不太對勁的地方。可是……可是安毅又說不上來哪不對勁。
但是!因為這絲心頭沒由來的不對勁感覺,安毅脊背忽然有點發冷的感覺。就感覺一種死亡的氣息,即將直‘逼’自己而來。
怎麽回事?安毅眼角跳動了幾下。
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張了張嘴,似乎想說點什麽,可是最後卻隻是複雜的看了一眼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後,閉著眼隨手在正對著的牌麵中點了一張:“就這張吧。”
沒錯!是閉著眼,是隨手!
安毅隱約中,發現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似乎有意識的避開了正對著的最左側,也就是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牌麵最右側那張很可能是紅桃7的撲克牌後,在剩下的4張撲克牌裏隨便選下的一張。
確實是隨便選下的一張。
怎麽個情況?這個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這一會的舉動,怎麽跟麵對3號綠‘色’呢子大衣中年男‘抽’牌時,宛若兩個人?
還有……不單單是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還有這個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這兩個人怎麽越看越古怪?
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隨手點下的牌,處與他正對著的最右側第二張,也就是如果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報的那個牌麵是真的話,應該就是一張黑桃2。
屬於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的那張撲克牌被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選下的瞬間,消失在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的牌麵內。緊跟著……
點點閃耀的光亮,像是無數螢火蟲飄飛在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身體周圍一般,閃爍了好一會,同時兩張撲克牌的輪廓出現,並緊跟著消散。
銷毀!
99根蠟燭隨著那張兩撲克牌銷毀,再次重新點燃起來。隻是……
“就這張。”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突兀的再次抬手點向屬於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的牌麵,根本沒有去詢問第二個問題!
緊緊留意著這古怪兩人組的安毅,在這情況出現的瞬間,眉頭不自覺的跳動了一下。
在5號黑‘色’羽絨服又一次牌麵選下的瞬間,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臉‘色’明顯變化了一下。盡管這絲變化很快的被她掩飾了下去,但卻正好被安毅雙眼看到。緊跟著……
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臉‘色’也是變化了一下,慌‘亂’的張嘴,似乎試圖再問一次問題。
隻是……在安毅看來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臉間的那絲慌‘亂’有點莫名其妙,似乎,似乎並不是因為錯失掉一個問題而慌‘亂’,好像,好像……總之就是說不上來的莫名其妙。
一切並沒有因為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忘記提問題而停止,在他選下的瞬間,一張撲克牌再次消失在屬於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的牌麵內。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盡管看起來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似乎這一次的選擇又是隨手選下,但位置恰恰又是他正對著的牌麵最右側的第二張!
上一張撲克牌,他就是隨手‘抽’走的他正對著牌麵最右側的第二張,在那張牌消失在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牌麵後,他這次還是‘抽’的他正對著牌麵最右側的第二張!
隻是偶然?黑暗中,安毅眉頭稍稍皺了一下。
這張牌……如果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之前回答的那個問題沒有撒謊的話……
應該是那張黑桃4。
在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選下那張牌後……
點點星光般閃爍的存在,又一次出現在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身體周圍,而那兩張撲克牌的輪廓同樣再次出現,緊跟著消失。
真的隻是湊巧?
目光一直緊盯著兩人的安毅,眉頭一點一點的再次皺了起來。
不管是理智上,還是直覺上,安毅覺得這兩個人……有古怪!
先前就有覺得剛才兩人的表情很奇怪,此時看著這一切,結合剛剛的情況,安毅心頭不由自主的浮起一個想法。
4號紅白‘色’運動服‘女’孩、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這兩個人!在作弊!
殘酷的殺戮遊戲中,自然是秉承著嚴苛的規則、框架,自然不可能有漏‘洞’可鑽。至少安毅沒發現有任何漏‘洞’的跡象可循。
可是!沒有漏‘洞’,卻不代表不能作弊。
相對其他人,使用超越相對公平底線的手段,以達到某種目的的行為,就是作弊!
清洗賽是由10個人組成,如果其中某一個人以非正常手段去獲得絕對優勢,這無疑是一種作弊。
在以死亡撲克為方式的清洗賽中,這種絕對優勢又怎麽是容易去建立的?可是,可是如果在有一個人犧牲自己的利益下,去配合另一個人呢?
優勢、劣勢是相對的,此消彼漲的關係。如果一方甘願犧牲自己的利益,去幫助另一個人,自然會讓另一個人得到很大的優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毅感覺4號紅‘色’運動服‘女’孩好像,好像是在犧牲她的利益,在幫那個5號黑‘色’羽絨服青年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