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棲一晚上沒睡著,右眼皮總是跳。
所以他第二天一早直接去了盛京大學找祝餘。
他從沒過問過祝餘在學校的情況,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住在哪一棟宿舍樓?
於是,他去了校長的辦公室。
看著一臉陰沉、氣場強大的傅望棲,校長十分禮貌地說道:“顧總,據我了解,祝餘同學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不來上課了。”
“什麽?”傅望棲氣得坐不住了,“她不來上學,你為什麽不把這個情況提前告訴我?”
校長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盛京所有人都知道祝餘嫁給他了,那祝餘現在在家做顧太太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祝餘三天兩頭地曠課,根本沒把學業當回事。
他都習以為常了。
見校長不說話,傅望棲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算了,我自己聯係她,以後她再曠課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
校長恭敬道:“好的。”
離開學校,傅望棲再次撥打了祝餘的電話,還給她發了消息,但都沒得到一絲的回應。
家裏沒有,學校也沒有,她能去哪兒呢?
傅望棲思索著,她唯一能去的住處應該就隻有學校附近的公寓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傅望棲加快步伐,朝著公寓走去。
他乘坐電梯來到頂層的公寓,先敲了敲門,“阿餘,你在裏麵嗎?”
“阿餘……”
*
祝餘在房間睡覺,林白凡在客廳坐著,聽聲音應該是傅望棲來了。
他都出軌了,還跑來找她女兒幹嘛?
所以林白凡沒有出聲。
可她不知道的是,傅望棲有鑰匙。
下一秒,門鎖轉動,傅望棲打開房門來到了屋內。
當他看見林白凡時,微微有些錯愕,這個女人不是那天祝餘在九仙島救下的那個嗎?
“您好,我來找祝餘。”
林白凡對傅望棲沒有好臉色,說話的語氣也不好,“她不在,你別找她了。”
聞言,傅望棲眉間染上了幾分寒意,“我不知道您和阿餘是什麽關係?但我來找我的妻子,不關您的事吧?”
傅望棲說著便往房門緊閉的臥室走去。
林白凡張開手臂攔著他,“你不許去。”
傅望棲:“……”
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跟祝餘的關係不一般。
“阿姨,您能告訴我您和阿餘是什麽關係嗎?”
聞言,林白凡眸光閃爍,“這和你沒關係,反正我不許你見她。”
“阿姨,我和阿餘是合法夫妻,受法律保護的,我有見她的權利,您阻止不了,”傅望棲提醒她。
說起這個,林白凡突然大怒:“你還知道你和阿餘是合法夫妻?在你出軌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她是你的妻子?”
傅望棲一頭霧水,不知道女人在說些什麽?
對於自己突然背上出軌的罵名這件事,他隱忍著怒氣,“阿姨,您是長輩,我不跟您吵架,我現在想見我的妻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把祝餘吵醒了。祝餘都不用出去看,就知道是傅望棲來了。
他還來幹什麽?
房間的隔音不好,他們的談話內容她基本都能聽得到。
他們貌似該分手了。
祝餘拖著虛弱的身體來到了客廳,“傅望棲,你別為難我媽媽。”
聽著女人淡漠卻認真的語氣,傅望棲心髒狠狠一窒,“你媽媽?”
他沒記錯的話,他那天是看見她媽媽被一群男人欺負,怪不得她要廢了那群男人呢。
“你究竟還有多少秘密瞞著我?”傅望棲神色複雜地看著眼前臉色蒼白的女孩,有些心疼她,但又很生氣她根本不信任他,什麽也不和他說。
祝餘唇角勾起一抹淒楚的笑,“傅望棲,你找我做什麽?”
傅望棲聽著她奇奇怪怪的語氣,不明所以,隱忍著怒氣道:“你到底怎麽了?為什麽突然間像變了一個人?我給你打了多少電話,發了多少消息,你一個都不回。”
祝餘眼裏盡是失落。
原來這個男人和普通的男人沒什麽兩樣,都薄情寡義。
她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我昨天也給你發消息了,我以為你會回我,結果你沒回,我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傅望棲,你就是個騙子,我們離婚吧。”
離婚?
傅望棲瞳孔驟縮,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女人說的“離婚”這兩個字上。
他突然就暴怒,拽著女人細白的手腕,“我昨晚連夜趕回盛京,一晚沒睡,一大早跑來就想見你,你卻告訴我你要離婚?當初是你要嫁給我,現在又是你要離婚,你耍我嗎?”
祝餘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一雙哭的紅腫的眼睛幽怨地望著男人,“我昨天甚至到了最後一刻都還相信你,可卻被現實狠狠打臉。傅望棲,看來你媽媽說得對,你真的一點兒也不在乎我們的孩子,從你進門到現在,竟然一句話也沒提起孩子?是我妄想了,想著告訴你我懷孕的消息,你會像我一樣激動和開心。”
孩子?
從踏入這裏,傅望棲受到了一個又一個的暴擊。
他激動地拉著祝餘,驚訝又好奇的目光落在祝餘尚且平坦的小腹上,“你什麽時候告訴我你懷孕了?”
看著男人一臉認真地問她這個問題,祝餘有一瞬間的懷疑自己,這個男人真的這麽不堪嗎?
連這種事都要說謊。
“傅望棲,你不是文盲,也沒瞎,我昨天給你發的短信你難道沒看見嗎?”
傅望棲還沉浸在女孩懷孕的驚訝當中,麵對女孩的質問,他把手機拿給女孩,“不信你自己看,我真的沒有收到你的消息。”
祝餘這會兒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他,“那你回答我,你昨天是不是和沈清夏在一起?”
傅望棲皺眉,“你問這個幹什麽?”
聽他這麽問,祝餘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一顆心狠狠往下沉,“你回答我是或者不是?”
傅望棲:“是,我昨天恰好碰到她了。”
“那沒什麽好說的了,離婚吧,”祝餘語氣堅定地說。
傅望棲依然搞不懂她的腦回路,“你都懷了我的孩子,還想離婚?不可能。”
祝餘的心在滴血,用最平靜的話語說:“孩子被你媽媽殺掉了,在TA還是一團肉的時候,你媽媽強迫醫生把TA從我的子宮裏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