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祝餘用牌子打了傅望庭一下,沒控製好力道,打疼他了。
傅望庭一下子就生氣了。
他臉色大變,從祝餘手裏奪過牌子,看到牌子上的字時,被氣笑了。
“這是你和小三兒誰幹的?”
傅望庭雖然是笑著問的,但祝餘覺得他的眼裏有殺意。
反正傅望棲不在,她實話實說:“是,是傅望棲幹的。”
“是我幹的!!怎麽了?”
傅望棲神情陰惻惻的,帶著幾分挑釁的聲音,忽然從不遠處傳來。
祝餘身子狠狠一抖。
她出賣他,被他聽見了,和傅望庭糾纏,被他看見了,錯上加錯。
傅望棲氣衝衝地大步上前,兩兄弟差不多高,甚至傅望棲要比傅望庭高一兩厘米,他上來就是衝著幹仗去的,一把奪過她和牌子,無縫銜接地往傅望庭腹部踹了一腳。
傅望庭被踹得身體不穩。
傅望棲看著他的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嗓音沉寒:“二哥,看來你沒把我昨晚說的話當回事。”
他盯著傅望庭的腹部:“今天這隻是個警告,你下次再敢纏著祝餘,我廢了你,讓你做不成男人。”
傅望棲往他的下半身掃了一眼。
傅望庭捂著自己的腹部緩了緩,臉上痛苦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陽光燦爛。
他都挨打了,還笑得出來:“小三兒,阿餘沒吃飯,你看她的臉,煞白煞白的,一看就是低血糖了,我隻是想關心一下她。”
傅望棲真的對傅望庭不勝其煩。
從小到大,但凡是他的東西,傅望庭都要想方設法地搶,小時候搶他的玩具,長大了和他搶女人。
簡直就是個神經病。
“二哥,你算個男人嗎?人渣!敗類!以後別說你姓傅,丟我們傅家的人。”
下一秒,傅望棲的臉上挨了一拳,他被打得偏過臉,臉頰肌肉迅速緊繃起來,灼熱的痛感閃電般蔓延至皮膚表層。
“我不打你一下,你當我是殘廢啊。”傅望庭看著他笑,眼神卻發了狠。
傅望棲不怕和傅望庭打架。
隻是時機和場合不對。
大庭廣眾之下,傅望棲忍了,拉著祝餘走了。
傅望庭麵帶微笑,盯著他們的背影,笑著笑著,忽然嘴角一抽,笑不出來了。
他走到垃圾桶旁,把沒送出去的蛋糕扔進了垃圾桶裏。
……
傅望棲的辦公室內,籠罩著一層壓抑的氣氛。
祝餘大氣都不敢出,極其小心地看著他的臉色。他的半邊臉頰腫了,嘴角也青了一塊,麵容陰沉。
祝餘去冰箱的冷凍層,拿了個醫用冰袋過來,輕輕地放在他的辦公桌上,然後又腳步極輕地走開。
傅望棲心裏有氣,這下正好有了宣泄的口子。
他一把抓起冰袋,扔出了老遠。
“啪——”
就是這麽巧,打在了祝餘一側的太陽穴上。
祝餘直接被攻擊得眼前一黑,痛意隨即一絲一絲地滲進了大腦皮層,腦袋疼得好像要炸開了。
她一下子蹲在了地上,捂著腦袋,硬生生地忍著那陣鑽心的疼。
許久,她揉了揉眼睛,撿起地上的冰袋,重新放到傅望棲的辦公桌上,然後走出了他的辦公室,輕輕地把門關上。
傅望棲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而後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扔冰袋的那隻手,隨即視線轉移到桌子上放著的冰袋上,拿起,按在嘴邊。
“叮鈴鈴、叮鈴鈴……”
祝餘辦公桌上的座機響了。
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傅望棲的座機打過來的。
她接起來,傅望棲說:“給我倒杯茶。”
祝餘抹了抹眼睛,進去給他倒茶,他嘴邊放著冰袋。她麵無表情地倒,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她看。
過了一會兒,他又指使她去財務部拿報表。
又過了一會兒,傅望棲讓祝餘給他整理最近一周的行程。祝餘整理好,站在他辦公桌前念。
她的嗓音有些沙啞,而且越來越啞,最後直接失聲,身子一軟,栽到了地上。
傅望棲沒來得及扶。
即使有地毯做緩衝,但“砰”的一聲巨響,聽著就疼。
傅望棲立即帶著祝餘去了醫院,做了個全身的檢查。
醫生:“病人沒什麽大事,隻是低血糖有些嚴重,她是不是不好好吃飯?”
傅望棲回憶起來祝餘每天在家裏吃那麽多飯的場景,搖了搖頭。
吃那麽多,難道不吸收嗎?
祝餘輸注了一瓶葡萄糖,精神恢複以後,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傅望棲就沒有回公司,直接帶著她回了家。
今天是六月最後一天。
傅家的家規是每月最後一天,必須一大家子一起吃團圓飯,誰都不能缺席。
傅夫人覺得祝餘和兒子怪怪的。
今天下班回來,她問兒子嘴角怎麽了,傅望棲說上火了。
隻見傅望棲破天荒頭一次,給祝餘麵前的碟子裏夾了好多肉菜,然後一邊埋頭吃,一邊用餘光打量著她的反應。
祝餘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她看了傅望棲一眼,說了句謝謝,然後吃完了他夾給她的所有肉菜。
傅夫人特別開心:“望棲,你做得對,疼媳婦的男人才會發達。”
傅夫人算是個特別好的婆婆,她不會和兒媳婦爭風吃醋,也不會把兒媳婦當免費保姆,因為她知道對兒媳婦好,兒子也有家庭責任心,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家和萬事興。
傅先生也很滿意:“你小子最近挺上道。”
傅望棲被誇了,傅望庭坐不住了,他發現祝餘喜歡吃紅燒茄子,便把紅燒茄子端到祝餘跟前:“阿餘,你多吃點,最近都瘦了。”
天天被你這麽騷擾,能不瘦嗎?
祝餘心裏這麽想,但不敢說出口。她禮貌性微笑:“謝謝二哥。”
傅望庭坐回自己的位置,故作神秘地笑:“阿餘,你的學生我已經給你找好了,你猜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