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早已汗流浹背,氣喘籲籲,筋疲力盡了,祝餘一推他,他就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祝餘蹲下,膝蓋死死地抵著男人的胸膛,掐著他的脖子,怒吼:“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黑衣男人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這個**,有一天,會被一個身形纖瘦的女人這麽對待。
有人交代他了,搶了這個女人的手機,會給他十萬塊錢。
手機他當然不能還回去。
“我給,我給。”
“美女,你冷靜一點。”
黑衣男人緩緩地把手伸進黑褲口袋,握住刀的那一刹那,男人眼神忽然一狠,拿著刀朝祝餘的肚子捅去。
“小心他手裏的刀!”
傅望棲大喊一聲,加快速度,朝著祝餘這邊跑來。
祝餘身子敏捷地一閃,在地上滾了一圈,而後迅速爬起來。
黑衣男人隻想謀財,不想害命,見祝餘躲開了,就又趕緊逃跑。
祝餘不可能放過他,不顧危險,又撲過去抓他。
“瘋女人!真是個瘋女人!”男人舉著刀,對著祝餘,一邊後退,嘴裏一邊惡狠狠地罵著,看著她的眼神也十分凶狠。
祝餘不懼,猩紅的雙眸,死死地盯著男人。
就像發怒的野獸盯著獵物一樣。
假如眼神能殺人,此刻這個黑衣男人已經被祝餘千刀萬剮了。
她大吼:“把我的手機還給我!”
她的手往哪兒抓,男人的刀就往哪兒舉。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戰況焦灼。
祝餘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徐芷如果看不到視頻,她可以死咬著,永遠不承認。
但如果她看到了,指不定會怎麽折磨母親,發泄怨氣。
憑借著這股子信念,祝餘逐漸把男人逼到綠化帶邊緣。這時,傅望棲也跑了過來。
傅望棲比這個黑衣男人高那麽多,壯那麽多,體型優勢明顯,他偶爾還練練拳擊,戰鬥力還是可以的。
他長腿一抬,發了狠,使勁踢向黑衣男人的手腕。
“咣當——”
刀應聲而落。
沒有了威脅,祝餘撲上去,雙手牢牢地抓住男人的一隻手腕,傅望棲抓住另一隻,從男人口袋裏拿走了祝餘的手機。
把人送去派出所,估計也關不了幾天,還會因此惹上一個仇人,反正手機已經拿到了,不如放過算了。
這是傅望棲的行事風格。
做事永遠不會做絕。
他鬆開黑衣男人,讓祝餘也鬆手,祝餘不鬆:“我要報警。”
天氣熱,傅望棲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他壓住心中的火氣:“我上了一天班了,下班後還陪你折騰了這麽一出,很累的。你以為你是誰?敢這麽給我添麻煩。”
祝餘自知理虧,但這件事她絕對不能妥協。
她不僅要報警,還要把祝成輝叫來,最好傅望棲也能跟著她去派出所。如果這個黑衣男人,能在派出所裏,當著祝成輝還有傅望棲的麵,供出徐芷是幕後主使就好了。
這樣徐芷以後就有了顧忌,不敢再這麽明目張膽地找人暗算她。
“我不能輕易放過他,萬一是有人在背後指使他搶我的手機呢,我要把幕後真凶揪出來。”
傅望棲沒當回事,笑她:“你以為這是在拍電影呢,哪有那麽多的陰謀論。你快把人鬆開,我們走。”
祝餘的臉熱得紅撲撲,抬眸望著他,神色懇切:“你先去車裏涼快一會兒,我來處理他。”
傅望棲徹底沒耐心了,咬牙說道:“有本事,你從一開始就別給我添麻煩。”
祝餘就是扯著黑衣男人不肯放。
她這麽不依不饒,這下可把黑衣男人給惹毛了。黑衣男人又是悄悄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了另一把刀,直直地刺向她纖細雪白的手腕。
祝餘的目光落在傅望棲身上,正想著怎麽說服他,全然不知即將到來的危險。
“小心!”傅望棲發現了,大喊一聲,下意識伸手去阻止男人。
祝餘聞聲回頭。
隻見黑衣男人手猛地一甩,恰好把刀甩到了傅望棲的手上。
刀片太過鋒利。
傅望棲的右手被劃破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瞬間就湧了出來,一股一股的,看著都疼。
他踹了黑衣男人腹部一腳,嗓音森冷駭人:“滾!”
黑衣男人被踹出了半米遠,祝餘被巨大的力道震的鬆了手。黑衣男人趁機跑了,祝餘這下一點也沒有了追的心思。
她一下拉起傅望棲受傷的手,看著傷口,突然嗓子發幹:“你的手……”
傅望棲氣衝衝地抽回手,不搭理她,徑直朝著自己的邁巴赫大步走去。
祝餘趕緊跟在他身後。
他們倆剛走到邁巴赫跟前,交警就來了。因為有人報警稱,這裏有一輛邁巴赫,不遵守交通規則。
傅望棲是車主,惡意超車,闖紅燈,被記9分,罰款200元。
就這麽一小會兒,他攤上了兩件倒黴事。真是黴運當頭,無語透頂了。
四十度的天,傅望棲卻渾身低氣壓,寒氣逼人。
見他要上邁巴赫的主駕駛座,祝餘輕輕地拉住他的西裝下擺,看他眼色:“我來開車吧。”
他的嗓音涼得沒有一絲溫度,對她十分討厭:“滾,別挨我。”
祝餘知道自己這次闖了大禍,做錯了事。她無地自容,低下了頭:“我可以自己打車,但你的傷口必須要立即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