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望棲已經知道了她的一部分黑曆史。
更何況,比起其它的黑曆史,賭博根本不值一提。
她所遭受的其它事情,傅望棲是絕對不會接受的,她不要等到傅望棲把自己的傷疤血淋淋地揭開的那一天。
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牆。
他的父母終有一天也會知道,她不能坐以待斃,等到黃花菜都涼了,她得趕緊實施自己的計劃,救出母親,與傅望棲一拍兩散,離開傅家。
所以,這些天,祝餘一直都在等一個機會,想讓傅望棲陪她去父親的酒莊。
她是他的秘書,十分清楚這段時間他在忙一個科技公司在港上市的事,根本沒時間。
她一直等到了立秋這天。
雖然已經立秋,但八月份好像暑氣還未過,還是特別的悶熱,要開空調。
傅望棲今晚沒有加班,六點準時下班,和祝餘一起回了家。
他們兩個的關係雖然沒有更進一步,但這樣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倒有種他們真的在做夫妻的感覺。
祝餘知道想讓傅望棲答應這件事並不容易,她得拿自己的身體去換,可是她對男人的恐懼是一輩子的,一時半會兒根本消不了。
她隻能破釜沉舟,去暗網買了聽話水,喝了下去。
照例是傅望棲先洗的澡,她後洗的。
洗完澡,她換上了傅望棲最喜歡的白色短款真絲吊帶睡裙,有蕾絲的元素,今晚沒有上她那邊的床,而是上了傅望棲這邊的。
聽話水是俗稱,其實學名叫γ-羥基丁酸,它對中樞神經係統具有強烈的抑製作用,會導致暫時性記憶喪失。
所以此刻,祝餘的腦袋昏昏沉沉的,軟軟地往傅望棲堅硬的胸膛上一趴,蹭了蹭。
討好意味十足。
傅望棲原本在看一本心靈療愈書籍《自渡》,感知到胸膛微微一沉,隨即眼眸暗沉,染了欲色,把書扔了,大手扣住女人的腦袋,像撫摸一隻小寵物一樣,撫摸著女人的發絲。
她的頭發又細又軟,但發量看著還可以。
不多,也不至於禿。
感覺到男人的動作,祝餘微微仰起潮紅的小臉,望進男人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光滑柔嫩的臉蛋蹭了蹭他有些粗糲的掌心。
這一蹭,一股邪火直衝傅望棲的小腹。
他猛地翻身,將女人裹於身下。
祝餘意識不太清醒,顫抖著摟住男人的脖子,將自己的身子貼上了男人滾燙堅硬的軀體,傅望棲一下失了控,粗暴淩亂地吻著女人身上的每一處。
漸漸地,祝餘渾身滾燙難耐,眼皮也很重。
她始終憑借著那一點點微弱的意誌力,記著今晚的正事。
“你有時間了,陪我去我爸爸的酒莊玩,好不好?”
一句溫柔的話語,直接讓傅望棲停下了雲雨,周身泛著冷意。
他大手使勁掐住她的下巴,粗暴地抬起,看著女人不太正常的樣子,直接端起床頭櫃上放著的一杯冰水,潑到了祝餘的臉上。
一陣冰涼撲麵而來。
祝餘被衝擊得閉上了眼。
傅望棲咬牙切齒的聲音從她頭頂傳來:“你吃了什麽?”
祝餘清醒了許多,柳葉眼含水,潮紅,糜豔,自動屏蔽掉他的問題,隻說自己想說的:“我想和你做真夫妻。”
傅望棲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冷嗤一聲:“祝小姐,你知道盛京城有多少女人想爬上我的床嗎?”
“怎麽,你和我睡覺,還委屈你了?你還得吃藥?”
祝餘的心一點一點涼下去。
沒等她再說什麽,傅望棲已是拎著她下了床,又大力地把她扯去了浴室,直接打開冷水花灑,往她臉上澆:“你給我好好冷靜一下。”
祝餘被鋪天蓋地的冷水攻擊,渾身顫抖,意識完全清醒。
沒一會兒,她就受不了了,扭動著身體躲避。
傅望棲見狀,這才關掉了花灑。
他冷冷地瞥了眼皮膚被凍的冷白,瑟縮著身體,渾身濕透的祝餘,水珠在皮膚上滾落,轉身出了浴室,上床睡覺。
祝餘一下子脫了力,跌坐在冰涼的地板上,水靈的眸子裏滿是絕望,眼淚就那樣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
她又一次搞砸了。
他肯定還沒睡,現在她不敢出去麵對他。祝餘一直在浴室裏等了好久,等到她身上的水珠都幹了,才腳步沉重地走出了浴室。
卻沒想到傅望棲根本沒睡。
“你還知道出來?”
傅望棲坐在床邊,看著她,眸子烏沉沉的,一片清明之色。
好像就是為了等她。
祝餘心虛地低下頭:“對不起。”
傅望棲好生氣:“我的耐心有限,你這麽不願意做我的女人,再有下一次,你就給我滾出我家。”
又僥幸地逃過了一劫。
祝餘乖乖地點頭,說她知道了。
她沒再提陪她去祝家酒莊的事,她怕提了,今晚肯定沒法睡覺了,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
從這晚以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又開始變得緊張起來。
在公司裏,傅望棲對祝餘冷著一張臉,她一做錯事,就會被他給罵個狗血淋頭。
而在家裏,他根本不搭理她。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一人一邊,兩米的大床,完全挨不到彼此,又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樣子。
哦,對了,從這晚以後,傅望棲幾乎每晚都要加班到很晚。
他每次都讓劉穎按時下班了,卻不給祝餘說,祝餘也不敢問,隻能陪他加班。
祝餘的工位緊靠落地窗,可以俯瞰盛京城最繁華的夜景,流光溢彩,璀璨奪目。
她就那麽癡癡地望著一樁樁高樓大廈,在黑夜裏勾勒出挺拔的線條,透著星星點點的微光,詭譎迷人。
天天思想壓力這麽大,又高負荷地加班,祝餘終是抵擋不住困意,在工位上打瞌睡。
咣!咣!咣!
傅望棲在砸桌子。
祝餘被嚇醒了。
傅望棲冷著臉,頗為不滿:“又在摸魚,我不給你布置任務,你就沒事幹了是吧?要不你明天幹脆別來了,回家一直睡吧。”
祝餘知道他就是生她的氣。
故意找茬。
這種時候,她隻要低下頭,挺著就好了。等他罵完了,發泄完了,她就沒事了。
果然,過了一會兒,他就不罵了,拿上車鑰匙:“下班。”
祝餘如遇大赦,趕緊拿著包,跟上男人的腳步。
他們一前一後,到了停車場,又分開,各自找各自的車。
祝餘跑到自己的奔馳G63跟前,正要開車門,忽然腰間被抵上了一把刀。她瞬時身體僵硬,心髒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