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吵得正激烈。

祝餘不敢出去,窩在被窩裏聽他們吵。

傅望庭:“昨夜裏賭場被警察突襲,是不是你讓人報的警?”

傅望棲:“這是你千方百計接近祝餘的教訓。你還有臉來這兒發瘋?我可是聽說警察在裏麵什麽也沒找到。你那裏,肯定有逃跑的密道。”

傅望棲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敏銳地觀察著傅望庭的微表情。

果然,傅望庭的嘴角微微**,幽深的眼底也起了一絲波瀾。

傅望庭和傅望棲站在一起,其實從哪方麵來看,傅望庭都必輸無疑。

傅望棲比他長得高那麽一點點,帥那麽一點點,氣質矜貴那麽一點點。而且傅望棲比他鬆弛,天不怕地不怕,勇敢無畏。

從兩人的性格來說,傅望棲可以活到一百歲,而傅望庭頂多活個六十歲,身體就會出現各種毛病,從而嗝屁。畢竟,在所有的長壽秘訣中,性格好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之一。

這可能是因為小時候,傅望棲有父母疼愛,心情愉快,胃口好,所以長得好,性格也好。而傅望庭雖然娘很愛,但娘的智慧和手段終究太下作,再加上爹也不怎麽關注他,他的性格注定不會太好。

從傅望庭的微表情,傅望棲基本上可以斷定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他一字一句,嚴肅地警告傅望庭:“你下次再敢纏著祝餘,我就把這個消息也告訴警察,到時候爸就知道了,有你受的。”

傅望庭陰沉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不屑的輕笑:“小三兒,你和你那個媽真的如出一轍,都茶裏茶氣的,喜歡在爸跟前表現,討爸的歡心。看給你能的,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指責上我了?”

“你去告啊!你直接告訴爸,不是更省事嗎?哦,對了,到時候我也會告訴爸,你的女人是賭徒這件事。我倒要看看到時候倒黴的人,究竟是我,還是阿餘。”

傅望棲深邃的眼底暗流湧過。

想用這招製住傅望庭,是他草率了:“你果然知道這件事。”

這事沒什麽好隱瞞的,傅望庭還要告訴他一些細節。

“有一天,我的賭場裏突然來了一個天才,我當然要重點關注。小三兒,阿餘那手法是相當的精湛和熟練,各種牌,各種玩法,她都會。而且,她貌似對賭場的一切都非常敏感。這沒個三五年根本練不出來。”

“也不知道阿姨是怎麽給你選媳婦的,竟然選了個賭徒。”

“重點是,阿餘的家庭條件雖然跟我們家沒法比,但足夠支撐她在美國留學。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庭富裕,學習成績也挺好,為什麽會墮落到去賭博呢?”

“我私下裏向陸硯池了解過,聽陸硯池說,她在美國的賭桌上從無敗績。而且阿餘還告訴陸硯池,上次她贏陸硯池的那一千萬,她隻拿了一萬美金的提成。這足以說明,她的背後有人。”

上次陸硯池和祝餘被撞破之後,祝餘就跟他交代了,傅望棲隻以為祝餘隻是好奇,去賭場玩了玩,根本沒放在心上。

如今聽傅望庭說了這麽多的蛛絲馬跡,傅望棲的目光越來越幽暗。

“小三兒,你這個媳婦的身上,肯定有很多秘密。不如……”

“不如你把你媳婦讓給我吧,我這個你眼裏的爛人,和你媳婦這個墮落的賭徒,我覺得是非常相配的,你就做爸和阿姨的乖寶寶好了。”

傅望庭笑嘻嘻地說。

“二哥,你別太過分。”

“我聽見你們昨晚又激戰了一夜。”傅望庭忽然往臥室裏跑。

傅望棲一把拉住。

昨晚做完,他也累,隻給昏睡過去的祝餘洗了澡,並沒有穿睡衣,祝餘現在還光著身子在**躺著。

傅望庭平常也健身,也很強壯,很快就掙脫傅望棲的桎梏,跑進了臥室。

然而,祝餘已經穿好了衣服,好好地站在地上。

隻是,她的臉色蒼白的不像話。

她不看傅望庭,隻一臉心虛地看著傅望棲。

她剛才都聽見了,傅望庭告訴傅望棲的這些,足以讓傅望棲再次對她失去信任,毀了她。

“阿餘,你跟我走,我比小三兒厲害,你有什麽目的,我都能幫你達到。”傅望庭朝著祝餘伸出了手。

傅望棲一把拍掉,把祝餘拖到自己身後,與傅望庭對峙:“二哥,那天劫持阿餘的那個程先生,還有臉上有刀疤的那個司機,他們的死亡都跟你有關,對不對?”

“你可以把這事也告訴爸。我頂多就是失去祝餘這個女人,有什麽好可惜的?女人多的是。可你失去的卻是傅家的一部分繼承權。”

“祝餘和繼承權,哪個更重要?二哥,你心裏比我有數吧?”

傅望棲一擊致命,傅望庭灰溜溜的,轉身走了。

他說:“這事沒完,我還會回來的。”

傅望庭走之後,屋內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靜的可怕。

祝餘隻能聽見她和傅望棲彼此的呼吸聲。

“祝小姐,你有什麽要跟我交代的嗎?”他挺平靜的。

正是因為這份平靜,才讓祝餘的心裏更加發毛。她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可她要怎麽說呢?

那些爛事,一環套著一環,她把所有都交代了,傅望棲一定會立即把她踹出傅家。

她沒法說,隻能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令她意外的是,傅望棲什麽反應也沒有,隻匆匆離開了,不知道他要去哪裏。

祝餘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

之後的幾天,傅望棲再也沒有回過家。一直到傅先生和傅夫人從澳大利亞度假回來,他才回來。

不過,他是跟著父母去了父母的院子。

“媽,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給我算姻緣的那個騙子大師的下落。”傅望棲難得嚴肅,不像是開玩笑。

他往母親旁邊一坐,攬著母親的肩膀,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盯著母親。

可見決心十分之大。

傅夫人了解自己的兒子,見兒子這次不好糊弄,就準備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