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聽得出來電話裏是傅望庭的聲音,應該是傅望棲把這件事已經告訴傅望庭了。
“你已經知道孩子是你的了,我應該不用再跟你重複一遍吧。你看著處理。再見!!”
祝餘要掛電話。
“等一下!”傅望庭很強勢:“阿餘,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在打什麽小算盤。”
“祝舒樂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妹妹,對嗎?”
“徐芷也不是你的親媽。”
“你想讓小三和小三女兒倒黴的心情,我十分理解。”
傅望庭根本不給祝餘說話的機會,一口氣把所有事情都看透了。
祝餘心驚:“你想幹嘛?”
傅望庭:“今天下午三點,你陪我在雲頂花園喝個下午茶,我就如你所願,拉著祝舒樂去醫院做人流。”
祝餘:“我要是不答應呢?”
傅望庭:“那我可能要排除萬難,娶了祝舒樂,讓你天天被膈應,被氣死。”
祝餘也不是那麽好騙的:“你敢嗎?我覺得在你心裏,前途比女人重要太多了,甚至你心裏應該從沒把女人當人看。”
這話顯然把傅望庭惹怒了。
“阿餘,你眼神好像不太好。你以為,這個世界上,就隻有小三兒是好男人嗎?我告訴你,小三兒其實就是個小人,他什麽事都幹得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心裏沒有女人?我沒有真心愛過一個女人?”
祝餘腦子疼,並不想知道。
流連花叢,夜夜笙歌的男人,在這裏裝深情,就很可笑。
祝餘:“你想娶祝舒樂進門,根本過不了你爸那一關。你三番五次騷擾我,我大概也知道,你是為了給傅望棲添堵。”
“可是,二哥,我跟你無冤無仇,說不定傅望棲哪一天就不要我了,他根本不愛我,也不在乎我,你這樣做是沒有用的。”
傅望庭輕笑:“阿餘,你以為你糊弄得了我?”
“我就算娶不了祝舒樂,妥善安置她還是很有可能的。到時候我就告訴我爸,是祝舒樂這個心機女給我下藥,她才得以懷上孩子的。”
“畢竟我們發生過關係,我願意給她一筆豐厚的補償,也願意為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
傅望庭精準拿捏她的七寸:“你甘心看著小三母女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還耀武揚威的嗎?”
祝餘當然不甘心。
她沉默了,傅望庭趁機火上澆油:“隻要你陪我喝個下午茶,我就帶祝舒樂去做人流,甚至我也可以告訴醫生,讓她永遠再也無法生育。”
把一個女人做母親的權利給剝奪了,傅望庭卻說得如此輕鬆。
祝餘沒有這麽惡毒:“不用,隻要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就行。祝舒樂也沒犯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我沒必要把這事做得這麽狠絕。”
傅望庭一直淡笑著:“我都聽你的。祝舒樂好歹把女孩兒最寶貴的第一次都給了我,我也不想把她玩死,給自己造孽。”
祝餘: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心裏有女人?真心愛過一個女人?
真夠虛偽惡心的。
但她說出口的話,卻變成了:“好,下午三點見。”
隨後,祝餘去了一趟專賣店,給傅望棲把電腦買好,拿回傅家,準備等傅望棲晚上下班回來,連電腦和支票一並給他。
大概下午兩點的時候,傅望庭來找她,手裏捧著一隻精美的藍色盒子。傅望庭把盒子給她:“這是你一會兒要穿的衣服。”
祝餘不想收:“謝謝二哥,我婆婆給我買了好多好多的衣服,都挺好看的,我有衣服穿。”
傅望庭語氣沉了下來:“就穿這個。”
祝餘無法,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一件水藍色的水鑽吊帶裙,差不多到膝蓋的長度,很仙氣飄飄。
傅望庭的審美還是可以的。
“我穿了,和你喝了下午茶,你明天就拉祝舒樂去做人流。”
明天她要趁亂,去酒莊救母親。
傅望庭答應得爽快:“沒問題。”
祝餘換上這條吊帶裙,出來的時候,傅望庭的眼睛一下子都直了。他好像在看祝餘,又好像透過祝餘,看著別的什麽虛幻的人。
祝餘手在他跟前晃了晃:“二哥,你先走,我待會兒開我自己的車就行。”
傅望庭明白她這是在避嫌,忍不住又打量了她的吊帶裙一眼,就走了。祝餘被他影響,心情忐忑,也忍不住低頭瞧著自己身上的裙子。
……
下午三點鍾。
祝餘和傅望庭在雲頂花園西餐廳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傅望庭今天穿著一套黑色西裝,白色襯衣,頭發抹了發膠,顯然是精心打扮過。比起往日,少了戾氣和玩世不恭,多了一絲人情味。
傅望庭的目光依然落在祝餘穿著的吊帶裙上,此刻他的眼睛裏好像有星星,亮晶晶的。
他由衷地讚歎:“真漂亮!”
出於禮貌,祝餘說:“謝謝。”
傅望庭俊朗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我說的是裙子,沒說你。”
祝餘表情一瞬僵硬住,很尷尬。
這是什麽癖好?
戀物癖?
她沒敢吱聲,埋頭吃著小蛋糕,也不跟他搭話。
傅望庭也不沒話找話,就那樣手撐著頭,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身上的裙子,眼神逐漸虛無縹緲。
就挺瘮人的。
來之前,祝餘還帶了件米色的針織開衫,她想穿上,傅望庭:“別穿,我還沒看夠呢。”
祝餘:神經病!
她繼續埋頭吃。這雲頂花園的廚師做的糕點不僅精致,還很好吃。傅望庭點的都是巧克力的,祝餘愛吃,這下可吃美了。
她把一桌子全都吃完了。
當最後一口塞進嘴裏,正往下咽的時候,身子忽然被人一把提起。
咳!咳!咳!
祝餘被嗆得咳嗽,臉色通紅,差點沒被噎死。她胳膊伸長,掙紮著要去拿桌上加奶加糖的拿鐵。
“噎死你算了!”
傅望棲怒氣沉沉地說完,端起拿鐵,捏開祝餘的嘴巴,一股腦全給她灌了進去。
他的動作極其粗暴,也不管祝餘一下能不能咽得下去。
祝餘當然咽不下去。
咖啡都流了出來,順著嘴角流到了天鵝頸,鎖骨。
最後流到了吊帶裙上。
傅望庭起先還在看好戲,但一看到裙子髒了,立馬不淡定了,衝到傅望棲跟前,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齒的:“你發什麽瘋?”
傅望棲幹脆把傅望庭的那一杯冰美式,也潑到了祝餘的裙子上。
而後,他挑釁地說:“二哥,你滿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