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吃早餐的時候,傅望棲委婉地提了一嘴:“王姨,我們需要私人空間,你做好分內的事就好,明白我的意思嗎?”

王美蘭連連點頭:“明白,顧總。”

她心裏卻止不住地腹誹,肯定是祝餘在一旁煽風點火了。

這種靠勾引男人上位的女人她最看不起了。

一點都不單純。

不是好女人。

祝餘默默喝粥,沒有摻和這事。

傅望棲夾了幾塊牛肉放在她的碗裏,“多吃一點。”

“謝謝。”

吃完早餐,傅望棲去公司了,祝餘則在房間寫論文。

雖然傅望棲現在能保她衣食無憂,可別人施舍的與自己努力得來的相比差得遠,她的才華足夠讓她大富大貴了。

王美蘭收拾完廚房,就去買菜了。

她買完菜,去了趟藥店,“我買避孕藥。”

藥師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王美蘭,她應該有五十五歲了,“阿姨,您絕經了吧?”

王美蘭生氣,“買藥就買藥,你問這些做什麽?”

藥師說:“看您的年紀,應該已經絕經很多年了,一般來說,絕經後是不會再懷孕的,所以您沒必要吃避孕藥,它的副作用對身體不好。”

這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還挺能折騰。

再沒文化的人,這點常識還是懂的,她說:“我給我兒媳婦買。”

王美蘭兒媳婦:我謝謝你啊!次次念叨我!

藥師心想,她兒子是什麽絕世媽寶男。

同為女性,她特別鄙視這種行為,沒好氣地扔給她一盒,“嚴格按照說明書服用,如果你兒媳婦感覺到身體不舒服,請立即就醫。”

“一盒太少了,我要買五盒。”

藥師不給:“阿姨,您兒子是寶貝,別人家的閨女就不是寶貝了?哪能讓您這麽糟蹋?避孕藥副作用很大,最好不要吃,讓您兒子戴套才是明智的做法。”

“那就一盒。”

她購買完畢後,轉眼又找了一家藥店。

這次她學聰明了,讓路過的小姑娘進去幫她買。

最後,她拿著五盒避孕藥心滿意足地回去了。

午飯做好,她把避孕藥碾成粉末,倒進了雞湯裏。

“小姐,吃飯了。”

王美蘭做的飯菜挺可口的,寫論文死了好多腦細胞,剛好也餓了,祝餘吃了一碗米飯。

王美蘭在一旁殷切地為她盛雞湯,“喝點雞湯,對身體好。”

祝餘隻喝了兩口,“我飽了,剩下的你吃吧。”

王美蘭覺得要改變策略了,應該在她吃的米飯和每道菜裏都放點,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許是避孕藥的緣故,祝餘越來越嗜睡了。

過了段時間,傅望棲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晚,他回來的算早,才九點鍾,可祝餘已經躺在**熟睡了,他俯身親了親她,在她耳邊低低喚著:“棠棠……”

一聲又一聲。

睡夢中的女孩隻覺得癢,動了動身子。

傅望棲看她實在困倦,也沒忍心再鬧她。

她的身體本來就弱,會不會又出問題了?

以防萬一,他帶她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

“醫生,我女朋友怎麽樣?”

醫生推了推他的鏡框,眉頭皺起,“你女朋友長期服用避孕藥,導致身體出現了不良反應。”

傅望棲和祝餘皆是一驚。

祝餘十分確定:“醫生,我從未吃過,會不會弄錯了?”

她和傅望棲沒做到最後一步。

況且,每次他都特別自覺地戴套,不用吃藥。

“千真萬確,我行醫二十幾年了,對自己的專業有信心,”他告誡他們:“避孕藥千萬不能亂吃,否則可能導致不孕以及其它不良反應。”

“我們記下了,謝謝醫生。”

傅望棲垂眸,盯著那張化驗單看了許久。

眼底醞釀著疾風驟雨。

祝餘舔了舔嘴唇,向傅望棲表明清白:“我愛你,想為你生孩子的,你相信我。”

傅望棲看著她蒼白的臉,有些心疼,“我沒怪你,隻是在想那些避孕藥你是怎麽吃進去的?”

彼此對視一眼。

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王美蘭。

“這些天你都吃她做的飯菜,她的嫌疑最大。”

祝餘納悶:“就算我懷孕了,也影響不了她,她害我對她有什麽好處?”

傅望棲麵色陰沉,牽起祝餘的手,“先回家。”

王美蘭剛把飯端上桌,他們就進門了。

她笑著說:“你們回來的正好,趕緊趁熱吃飯。”

傅望棲和祝餘坐在餐桌前,沒有動筷子。

他說:“王姨,你也坐下一起吃。”

王美蘭坐下。

傅望棲態度挺和善的:“吃吧。”

王美蘭隻吃那盤紅燒肉。

據她觀察,祝餘不吃紅燒肉,所以她每次都會做,因為她自己想吃。

其它菜裏放了避孕藥,就那盤紅燒肉沒放。

傅望棲把其它菜也推到她麵前,“別光吃那一樣,嚐嚐別的。”

對著其它的菜,王美蘭下不了嘴。

傅望棲見狀,怒道:“怎麽,你下藥了,知道吃下去對身體不好,所以不吃?”

王美蘭嚇得筷子握不穩,掉在了地上。

“顧總,我沒有。”

沒有證據,她死不承認就對了。

傅望棲看著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心生厭惡,把化驗單扔到她麵前,冷聲道:“下藥危害他人健康,情節嚴重的,應該負刑事責任,你知道吧?”

“顧總,我真的沒有。”

她仔細觀察過了,別墅裏沒有監控,一張醫院的化驗單不能把她怎麽樣。

死鴨子嘴硬。

“非要我把你做的這些飯菜拿到醫院化驗室化驗,你才承認是吧?”

王美蘭眼珠子亂轉,想著對策。

傅望棲用僅存的最後一點耐心勸她:“趁我發火之前,你老實交代,可能就不用坐牢了。”

事已至此,王美蘭承認了:“是我做的,是我看不慣她,討厭她,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她沒把身後的那位供出來。

傅望棲氣急,但又不能對老人動手,“工資算到今天,你現在立刻收拾東西離開。”

目睹這一幕,祝餘的腰塌了下去,一陣後怕。

要不是傅望棲發現的及時,她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懷孕了。

當真是惡毒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