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一章 張瑄VS曹欽
賽霄宇根本就不懼怕曹欽,因此明知道焦蘭蓉派人去東廠,他並沒有派人攔截。
他反倒希望曹欽帶人過來,這樣就可借此機會好好修理一下東廠了!
相信錦衣衛上下都願意在這歲末的最後一天看到這場好戲。
不過曹欽敢不敢來,賽霄宇就不知道了。
曹欽一接到焦蘭蓉的報信,就大吃一驚,他跟焦氏姐弟的關係遠比他告訴曹吉祥的要親密的多了。
根本沒有考慮,曹欽就集合和一隊番子,急匆匆的朝小時雍坊而來。
等到曹欽一腳踏進白府的院子,整個白府已經被賽霄宇和張瑄聯手翻了一個底兒朝天。“那
而曹欽看到賽霄宇,當場臉色就變了!
恐懼,對,這種恐懼是從骨子裏滲透出來的。
關於“判官”的傳說,外麵的人傳的很邪乎,什麽樣的版本都有,曹欽是知道的。
傳言是不可信,但本人有時候比傳言更邪乎。
“東廠理刑千戶曹欽見過判官大人!”曹欽不知道判官出現的目的何在,但是他既然插手這件案子,那就意味著,自己多了一個強大的敵人。
當然,他們也本來就不是朋友。
“曹大人客氣了,你我都是千戶,有互不隸屬,無需多禮!”賽霄宇嘿嘿一笑。
喵!
賽霄宇懷裏的波斯貓突然衝著曹欽猛的叫了一聲,眼神凶厲異常。把曹欽嚇了一跳。
傳說這隻貓更邪乎,百邪不侵。
“小寶,乖,曹大人不是壞人!”
感情他被一隻貓當成是壞人了,曹欽暗暗苦笑,這都是什麽事兒?
“判官大人,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白焦氏犯了什麽罪,值得你們錦衣衛這麽興師動眾的?”
“這不是錦衣衛的案子,是巡察使衙門的案子。我隻是協助調查。曹大人有什麽疑問,去問張大人,他是這裏的主事人!”賽霄宇將自己推的一幹二淨。
“好,好……”
“大人。大人。我要舉報。舉報……”
“張大人,我們在柴房發現這個人,他捆綁在柱子上。標下問過,說是盜取主家財物?”
“我沒有盜取主家財物,我沒有……”老胡激動的為自己辯解道。
“怎麽回事,你說出來,本官為你做主!”張瑄對白焦氏惡感爆滿,雖然現在已經拿到確鑿證據了,但是如果有更多白焦氏為惡的證據,他是不介意多一些的。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來人,給這位老伯一碗水喝,再拿一張凳子來,坐下歇一歇,喘口氣在說話。”張瑄吩咐道。
老胡喝了錦衣衛端過來水,稍微緩了緩,才將自己剛剛的遭遇講述了出來。
“豈有此理,這個白焦氏簡直就是無賴不要麵皮!”張瑄聽了老胡的控訴,氣的破口大罵。
“張大人,你也不能偏聽偏信吧,一個偷盜主家財物的人,他的話可信度又有多少呢?”曹欽不陰不陽的道。
“曹大人覺得是這位老伯在撒謊了?”
“撒沒撒謊本官不知道,但本官知道,斷案可不能憑一麵之詞,張大人在刑部多年,這個道理不會不不知道吧?”曹欽道。
“好,那本官就把那幾位欠了工錢的下人一起叫來問話,看他們怎麽說?”張瑄怒道。
“可以呀。”
很快,跟老胡一塊兒來討要工錢的幾個人都被叫了過來。
“叩見大老爺……”
“你們幾個聽好了,本官問你們,這個叫老胡的人是不是偷盜了主家的財物?”曹欽喝問一聲。
“曹大人,這件案子好像是本官再問吧?”張瑄不是傻子,曹欽這一上來,分明是站在那白焦氏的一邊。
“哦,你問,張大人,你問吧!”曹欽斜睨了張瑄一眼。
張瑄冷哼一聲,對其中一個中年人問道:“這位大哥,本官問你,剛才這位胡老伯說的可都是真的?”
“小人,小人……”
“吞吞吐吐的,莫非這盜取主家財物也有你一份?”曹欽冷喝一聲。
“沒,沒有,小人怎麽敢盜取主家財物!”
“那你為什麽不說話?”
“曹大人,你什麽意思,本官問話,你怎麽總是插進來?”張瑄十分不滿。
“本官這不是替張大人你問的嘛,這些刁民你要是和顏悅色,他們會蹬鼻子上眼,不凶一點兒,他們不會說實話的。”曹欽陰測測的一笑。
“曹大人,巡察使衙門的案子還是讓張大人自己處理吧。”賽霄宇抱著波斯貓走了過來道。
“判官大人,本官是接到白焦氏派人的報告,她家仆人當中有人偷盜主家財物,所以本官就帶人過來了!”曹欽發現自己找到了一個絕妙的借口。
“是嗎,張大人,你怎麽看?”
“判官大人,下官覺得剛才曹大人說的很對,不能聽一麵之言,不管是對白焦氏,還是剛才老胡所言,都要先調查甄別!”張瑄緩緩道。
賽霄宇微微一愣,這個張瑄倒也有些本事,不像是個死讀書的呆子。
曹欽聽了這話,臉色微微一變,很顯然,他現在麵對的這個張瑄也不是一個簡單刑部的小官。
“那張大人準備怎麽辦呢?”
“白焦氏涉及我們巡察使衙門調查的一樁通奸殺人案的偽證以及盜取大案證物財物,那麽她府上出現的偷盜案,也不足為奇了,自然是並案處理了!”張瑄道。
“並案,這不合適吧,這明明是兩起案子?”曹欽不同意道。
“那曹大人的意思該如何處置呢?”
“這個叫老胡的人盜竊主家財物案並不複雜,本官將白焦氏帶回去一問就清楚了,隨後就將白焦氏移交給你們如何?”曹欽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人到了東廠,那想讓他交過去,就不那麽容易了,到時候他有的是借口。
“曹大人,白焦氏牽涉的是一樁人命案,這小小的盜竊案孰輕孰重,曹大人不會不清楚吧?”
“白焦氏是殺了人了,還是怎麽了?”曹欽冷笑道,“不就是涉嫌作偽證和盜取證物,據本官所知,那些財物也都是白家所有,何來盜取一說?”
“案子一日沒有審結,素心齋內所有物品都是證物,任何人不得私吞或者取走變賣,這是朝廷律法,曹大人莫非認為白焦氏可以淩駕律法之上?”張瑄厲聲喝問道。
“本官沒有這個意思,隻是說,就算案子了結了,這些東西也屬於白家,白焦氏不過是提前拿回來而已,何況那些財物又不是什麽重要證據?”
“曹大人說不是就不是嗎?”
“本官曾經是這件案子的經辦人,本官難道不知道嗎?”曹欽傲慢的說道。
“那曹大人怎麽沒有發現雜貨房的一具女屍呢?”
“女屍,本官沒有發現,素心齋被查封一年多了,這一年裏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何況案子早就移交給刑部了。”曹欽冷笑道。
意思很明顯,這件案子從東廠出去了,就不關他的事情了,你要找,找刑部去。
而且張瑄以前就是刑部的官員,還力主調查過白素心的案子。
“素心齋內財物好像隻屬於白素心本人吧,曹大人。”賽霄宇插進來一句話道。
“對,曹大人,本官險些被你的狡辯給騙過去了!”張瑄恨聲道,“白素心的父親臨終之前將坊主和鄰居請到家中立下遺囑,素心齋作為嫁妝全部交給白素心繼承,遺囑就在卷宗當中,並且有坊主和十幾名街坊鄰居簽名見證,你說素心齋的財物屬於白家,這本官承認,但那時屬於白素心一個人的,白焦氏以及白家其他人都沒有繼承這筆財產的權力,就算白素心死了,這筆財產也應該屬於白素心的夫家,有處置權的是李家,而不是白家!”
“這個白素心跟李承言似乎還沒有成親吧?”
“他們早已有婚約在先,並且定下了婚期,若不是白新元突然去世,他們早已成親了!”
曹欽臉色陰鬱,他現在有些勢單力孤,這個張瑄已經很難對付了,何況在一邊還有一個威名在外的判官。
“曹大人,李承言可是我錦衣衛的人。”賽霄宇緩緩的說道。
“白素心不懂律法,本官叫她將財物退還就是了。”曹欽道。
“竊賊盜取來的財物,被抓到了,說自己不小心拿了,不知道是你的,退還,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問罪了?”張瑄譏笑一聲,反駁道。
“張大人,你這樣咄咄逼人,欺負一個孤兒寡母,這就是你們讀書人的品格嗎?”
“曹大人不要給下官扣帽子,上至王子,下至百姓,隻要是人犯了罪,都要受律法懲處,若是都因為可憐就不需要懲罰了,那還要分辨善惡幹什麽?”
“張大人,你今天是一定要帶走白焦氏了?”
“對,還請曹大人不要為難下官!”
“你可不要後悔?”曹欽咬牙道。
“下官秉公辦案,有什麽可以後悔的?”張瑄大聲說道。
“那本官也要帶走這個姓胡的,還有他的這些同夥!”曹欽手一指那老胡道。
“不行!”
“張瑄,你要辦案,本官也要辦案,我們辦的又不是同一件案子,你為何阻攔我?”曹欽怒了,眼中殺機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