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不低頭
任盈盈等幾個女人陪著鄭國寶坐下,這小房間地方有限,進來這麽多人,一下子顯的擁擠。瑞恩斯坦笑著道:“國舅閣下,這一仗,怎麽看也是咱賺了,放心吧,賠不了。那麽多倉庫的物資,怎麽著也夠本了。還有那麽多小娘子,我的部下,已經饑餓難耐了。有了小娘子,軍餉也可以不要。”
這些洋鬼子跟著瑞恩斯坦在大明轉戰,大多把軍餉都報效在了清樓裏。隨著年紀漸大,就越想成家立業,安頓下來。楊蓮亭在黑木崖編練女營,把教中女眷都集中起來,讓男女不得相通。這些女人中有些是有丈夫的自不必說,有些已經在曆次的戰鬥中成了寡婦,還有些,則是待嫁之身,還沒婆家。
按照楊蓮亭的安排,日月神教的婚姻十分嚴格,要論功,論才,論貢獻。按他的想法,靠這種激勵,鼓舞士卒在與官兵的鬥爭中勇往直前,不畏死生。他這想法很美好,可是現實與他的想法,總是存在較大出入。
日月神教目前還沒有本錢與官軍正式對立,而且按照楊蓮亭的邏輯,現在的大明也是處於民智未開,認識不到封建通知階級的險惡用心,被小恩小惠所收買,百姓為了朝廷減免租稅感恩戴德,也沒有反帝反封建,建立皿煮屍油的願望和覺悟。
由於他在登州鄉下大搞泰西作物,初時還惹的民怨沸騰,差點就向官府去舉報了。至於均田免糧等口號,也根本沒有市場。此時大明朝的經濟還沒崩潰,老百姓根本就不願意潑了身家性命,去搏個未知的出身。日月神教又不能貿然去打必敗的戰鬥,總壇無仗可打。姑娘們也就無人可嫁。
這回女營叛亂之後,那些洋人見了這些健康活潑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眼冒綠光。按照瑞恩斯坦的說法“他們寧可不要軍餉,也要這些女人。如果國舅不能解決這個問題。我的士兵們說不定會嘩變的。”
“老瑞啊,你傳我的話,讓他們先給我忍一忍。這事,我肯定給他們辦了。不過咱辦不能胡辦,得有個章程。誰要是憋不住,鬧出什麽不光彩的事來,別怪我不客氣。給我忍住嘍,我保證給他們辦的光彩。讓他們有麵子。”
瑞恩斯坦聽了這話,心裏有譜,拍著胸脯保證“我們相信,國舅閣下是一位誠實的紳士,您的承諾一定能兌現,我這就去傳命令,小夥子們都會感激您的恩情。”
鄭國寶又對任我行道:“您老人家的那支親兵隊,是從娃娃兵練出來的。現在,也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也一起操辦了吧。到時候在這辦個大喜事。也讓這些存在沾染沾染喜氣。”
那些日月親兵隊,多半都在錦衣衛內得了官身,成了官家人。再要成了家立了業。心思就多了,再要像以前那麽玩命,多半不能。再說這官是國舅給的,老婆是國舅幫討的,以後這支部隊的忠誠對象,很難說是誰。任我行也明白這其中關竅,但這是陽謀,不是陰謀,他也沒辦法。他總不能說。那些親兵隊是自己的死士,不能成家吧。
哱雲湊過來道:“我呢。我呢?我的蒼頭軍裏,有不少申姐姐給幫著討了婆娘。可是還有一些還打著光棍,這回也一並解決了吧。”
“好好。隻要女人夠多,就給他們都討了婆娘,這事我一起給你們辦。傷亡什麽的,你們抓緊去給我統計出來,這一仗打的不知道好壞,萬一賠了本,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有本姑奶奶……還有秦家妹子指揮,咱這仗打的順暢,沒什麽太大傷亡。”哱雲善於野戰爭鋒,指揮騎兵衝鋒陷陣,這種混戰不是她的專長。在這次作戰中,表現的不算如何出色,反倒是秦良玉表現出卓越的指揮才幹。浙兵訓練有素,再加上日月神教內部四分五裂,這一戰打的順風順水,哱雲心裏倒是有底。
任盈盈則去把楊蓮亭製住,用繩子捆了。夢兒有心阻攔,卻被鄭國寶拉到懷裏“今天你是新娘子,哪也別去。跟我坐在一處,咱們的事,一件一件的辦,楊蓮亭的事,現在慢慢談。”
夢兒被他一抱,就沒了力氣。她也明白過來,在國寶弟弟和楊叔叔之間,自己隻能選擇一個。就像是在山裏打獵時,不能同時收拾兩隻獵物一樣。她隻好望著鄭國寶道:“你答應我,饒了楊叔叔吧。大不了……大不了我怕疼,給你生孩子就好了。”
任盈盈等幾個女子聽了這話,全都打翻了醋瓶子,要不是忌憚她武功高強,怕是當場就想講打。鄭國寶現在顧不上滅火,童係的首領童百熊死了,楊蓮亭被擒,現在黑木崖亂成了一鍋粥,正是收攏殘部,一統全局的好時機。任我行道:“國舅爺,你就放心吧,有老夫在,這黑木崖亂不了。當年屬於我的東西,今天我連本帶利,全都討回來。”
楊蓮亭聽了這話,氣的破口罵道:“任老兒,好不要臉!你的東西?今天的黑木崖,有什麽東西是你的?你留下的,隻有舊思想,舊製度,低迷的士氣,渙散的紀律。你有臉說,這份基業是你打下來的?想當年你做教主的時候,隻知道因循守舊,抱殘守缺,日月神教成了隻知道發財賺錢的商人。你則四處招搖撞騙,空手套白狼,做那拆東牆補西牆的勾當,不知害了多少人命,名聲都被你敗光了。現在這份家當,皿煮自有的先進思想,都是我賺下來的,與你有什麽關係。”
饒是任我行這種老江湖,臉皮早就練的厚如城牆,可聽了這指責,也沒話可說。不論是泰西作物,還是那些西洋火槍,在任我行時代,都是連想都不要想的東西。那幾十倉庫的家底,確實都是這十年間,楊蓮亭將日月神教的人力、物力壓榨到最大,取得的顯著成果。那些軍械粗略估計,也能裝備幾千兒郎,甚至還養了百十匹駿馬,想要組建騎兵。若不是洋人的大炮不賣,他連炮兵都能編製出來。
鄭國寶道:“楊總管,你這功勞,沒什麽用啊。任老教主時代,大家安心做生意,官府對日月神教睜一眼閉一眼,大家悶聲發大財多好?可是自從你接掌日月神教以來,非要整軍備武,想要跟朝廷對抗,這就是取死之道。至於裁撤冗餘,核實空餉,動了所有人的**,日月神教內部離心離德,外部又引來官府和江湖正派的重視,滅亡隻是早晚問題。可以說,任老教主是睡著懶覺保住神教,你是在勤快的給神教挖墳。你們兩個,怎麽看,也是你的過大於功,任老爺子功大於過。楊朋友,看在咱們有幾分舊香火的份上,我送你一句,咱兩都聽的懂的話,你的路走錯了,跑的越快,離終點就越遠。”
楊蓮亭兀自不服,大聲道:“什麽叫路走錯了?我的路走的是最正確的,我這才是人類發展的正道,是人類發展的方向。皿煮自有,一人一票,這才能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這才是萬靈藥!”
鄭國寶用手加額,歎息一聲。“你連自己都混成階下囚了,怎麽就不明白呢。當初也不知道你這學怎麽上的,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都沒聽過吧,非要反著玩,真是沒辦法。”他對任我行道:“老爺子,你說黑木崖有寶船圖紙,那東西是我要的,千萬可別讓火給燒了,可得給我弄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