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的功夫,他模樣大變,臉色紅潤,肌膚由黃變白,雖然相貌平常,看不了英俊,卻脫去那層餓色。

看起來,更像一個正常人,而不是營養不良少年。

他身體略長兩寸,胖一些,看起來略有幾分壯實感,高大樸實,頗給人安全感。

對於他的醫術,飛馬鏢局上下,俱感滿意,如此醫術,竟是鏢局的私人大夫,委實天上掉餡餅。

身為武林中人,受傷再所難免,平常練功,易傷到這裏,傷到那裏,每個人身上都帶著金創藥,還有一些治傷的丹藥。

但他們的手法,比起蕭月生來,卻是天差地遠,看到蕭月生的醫治手法,他們方知自己的淺薄無知。

蕭月生安心當著大夫,派人買很多的草藥,說是備用,很多卻是被他自己吃了。

馬行空武功雖然不強,但在武林中卻也是名聲不凡,鏢局行走頗是順暢,賺得不少,對蕭月生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一曰清晨,蕭月生盤膝坐在小院中。

小院西邊竹林旁,有一座飛簷小亭,紅漆頂蓋,可坐在其中聽竹林蕭蕭之聲。

蕭月生又種一些玫瑰花在小亭旁,將亭子圍起來。

亭子當中擺著一張矮榻,他正跏趺坐於榻上,微闔眸子,調息定神,聚集元氣。

明月這條大黑狗趴在一旁,耳朵動來動去,眼睛轉動,閃著警惕的光芒。

看它的眼神,似乎與人的眼睛無異,一眼能夠沿察人的心思一般,靈氣四溢。

蕭月生醫術高明,在飛馬鏢局地位大漲,分得的這一間小院,是鏢局內最好的一間小院,布置清雅,甚合他心意。

每天清晨,太陽初升時,紫氣東來,正是吐納最好時機,一陽初生之氣,最是精純,對人的身體益處極大。

他如今的身體,與普通人無異,先天不足,後天補充,這些曰子的藥補,加之調息導引,慢慢增強,已及得上普通人。

但比之鏢局的人,卻是差了許多,甚至一些趟子手,都要強過他許多。

他也不急,循序漸進,不停修煉,溫養為主。

腳步聲忽然響起,輕快靈動,轉眼間來到門前,他雖然內力淺薄,但元神強大,腦海中清晰呈現方圓十丈的情形。

若是再遠,便會消耗身體,有害無益,他特意約束神念之範圍。

“道長在麽?”清脆柔和的聲音傳來。

蕭月生眉頭輕皺,卻是鏢局的大小姐——馬春花,名字雖俗,人卻秀美,他道:“進來罷。”

門被推開,一身紅衫,嬌豔欲滴的少女進來,明眸一溜,看到小亭中的蕭月生,輕盈走過來。

“道長,家父有請。”馬春花笑道。

“嗯,知道了。”蕭月生點點頭,雙腿放開,下了榻,直接朝外走,一句話不多說。

馬春花跟在他身後,二人來到鏢局的後院。

馬行空一身練功服,正在練功,他使的是少林拳術,身形雖幹癟瘦小,一套拳法打得卻虎虎生風,他步履輕快,身法矯健,氣不喘臉不紅,不輸年輕人。

“不知總鏢頭有何吩咐?”蕭月生抱抱拳。

馬行空收勢,接過馬春花遞上來的毛巾,拭了拭臉,笑道:“道長,住在這裏可還習慣?”

蕭月生笑了笑:“嗯,蒙總鏢頭賞一口飯吃。”

他笑容淡漠,這句話卻非虛語,他確實心中感激,若不是馬行空收留,他修煉進境要差許多。

“哈哈,道長客氣了!”馬行空哈哈大笑,聲音洪亮,狀甚豪邁,笑道:“請道長來,卻有一事相求!”

他亦知觀瀾道長的姓格,爽直異常,拐彎抹角,反而讓他不喜,不如直爽說話。

蕭月生道:“總鏢頭說罷,力所能及,不敢推辭!”

“哈哈,好得很!”馬行空大笑,道:“我知道道長你識字,我想請你做西席,讓小女與錚兒跟你認字!”

蕭月生稍一沉吟,點點頭:“嗯,這沒什麽難的,舉手之勞,就怕我才疏學淺,耽擱了徐公子與馬小姐!”

“道長客氣了!”馬行空哈哈笑道:“讓這兩個家夥認得字,能明白事理,便成了!”

蕭月生點點頭,不再多問,退了出去。

傍晚時分,蕭月生正在小亭裏打坐,慢慢睜開眼,聽到門口走來兩人,一個是馬春花,一個是徐錚。

他不等二人敲門,便揚聲道;“進來罷,你們兩個!”

馬春花與徐錚推門進來,來到他麵前,定定盯著蕭月生,眼睛帶著幾分挑釁。

蕭月生瞥二人一眼,暗自一笑,看出這兩人心生逆反,是不想拜師,被馬行空硬闖著來的。

“拜見道長。”馬春花輕盈一禮。

蕭月生擺擺手,看一眼徐錚,淡淡道:“不必多禮,今天就開始教學罷!”

說罷,不等馬春花回答,便轉過身,沉肅說話。

他說話既輕鬆,又威嚴,徐錚與馬春花雖然說好要發作,卻氣勢一矮,被蕭月生嚇住。

蕭月生隨後的十幾天裏,他親自出了一次鏢,並不是很遠,僅是十來天,便一個來回完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