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月生沉吟一下,搖搖頭:“一味死守,也不是法子,我想去一趟西夏,跟現今的皇帝說道說道。”

“就怕他不買你的帳。”喬峰搖頭苦笑。

他暗中思忖,蕭兄弟口氣雖大,但也並非狂妄,他能進入大內刺殺兩回,也能再進去一回。

“就是,蕭兄,當皇帝的個個都是天下第一,自恃尊貴,乃天之子,容不得別人違逆。”段譽點頭,大碗端起來,咕嘟一口酒,一抹嘴唇酒漬,痛快淋漓。

剛走戰場上下來,他渾身血氣鼓**,仍未平息,恨不得接著拚殺,殺個痛痛快快。

“若商量不成,隻能用強了。”蕭月生搖搖頭,無奈的攤攤手。

喬峰忙抬手:“可別再用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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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峰接著道:“蕭兄弟,你再刺一次皇帝,西夏舉國之力都會沸騰,定跟大宋開戰的,那時,必將生靈塗炭,……罪過可大了!”

蕭月生端起大碗,笑了笑,沒有再說。

“蕭兄弟,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喬峰見他模樣,知道沒聽進去,不放心的再次叮囑:“此事要徐徐圖之,……先削弱西夏,再殺那狗皇帝不遲!”

蕭月生笑道:“我去看看,見機行事罷!”

喬峰無奈搖搖頭,不再多說,知道再說無用,長長歎了一口氣。

蕭月生見狀,隻能道:“喬兄,不妨事的,西夏每年都侵占我邊境,即使不收拾他們,他們也不會老實!”

段譽卻是點頭,同意蕭月生的說法:“就是,喬大哥,讓蕭兄滅一滅他們的威風吧!”

“……也好。”喬峰點點頭。

論及血氣,以及勇武,喬峰遠勝常人,但他站得高,看得遠,雖然武功高,卻不會憑勇武行事。

觀點不同也是正常,蕭月生不以為意,換了個話題:“喬兄,那座莊子準備如何處置?”

喬峰想也不想的笑道:“莊子建得不錯,甚合我意,把青峰幫設在那裏,如何?”

“甚好。”蕭月生點頭,笑道:“有此據點,算是一座堅城了,再無後顧之憂。”

這座莊子建得巧妙,當初定是經高人設計,警戒森嚴,除非有絕頂高手硬闖,尋常高手不能悄無聲息潛進來。

此時,方雪晴她們紛紛出來,衣妝整齊,各牽一匹駿馬來到他身邊,幽香陣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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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拳笑道:“那好,時辰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喬兄,段兄弟,咱們再見罷!”

段譽不舍的抱拳,無奈的望著他,喬峰抱拳,哈哈笑道:“蕭兄弟,過一陣子回來看看!”

“那是自然。”蕭月生笑道,跨上虎背,揮了揮手,猛虎四肢一撐,身子在空中平平滑出去,轉眼間化為一個小黑點兒。

方雪晴她們飄上馬背,齊齊揮了揮小手,駿馬紛紛長嘶一聲,宛如龍吟,清越激昂,馳騁而去。

“唉……,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蕭兄可是受罪了!”段譽看著他們的背影,搖頭歎息。

“大哥,應該讓雪晴她們留下的,西夏大內刺客可不是尋常人,萬一傷著可怎麽辦?!”阿朱搖搖頭。

喬峰嗬嗬笑道:“阿朱,你想多了,雪晴妹子她們幾個,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厲害得很,不要緊的!”

“哦——?”阿朱黛眉挑了挑。

喬峰笑道:“觀瀾他行事向來是滴水不露,你呀,就不必多心了!”

阿朱想了想,點點頭,笑道:“對,那倒也是,先生他算無遺策,是我瞎艸心了!”

“蕭兄這才是威風!”段譽慨然歎道,一臉的羨慕神色。

喬峰一見,嚇了一跳,忙道:“段兄弟,你可別學他!……看看他如今的忙碌,若不是武功強橫,早就沒命了!”

“喬大哥放心,這點兒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段譽嘿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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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眾人一路疾行,沒幾曰便回到了無量山。

已是傍晚時分,暮色藹藹,倦鳥歸林,無量山在暮色中散發著濃鬱的生活氣息。

忽然,蕭月生臉色微變,一拍猛虎:“丹丹,快走!”

猛虎丹丹知他心意,四肢一用力,化為一道黃光,躍入了暮色之中,轉眼消失不見。

方雪晴諸女見狀,對視一眼,知道出了事。

方雪晴飄身下馬,躍了出去,淩空虛蹈,冉冉逝向遠方,嬌美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我先去看看!大夥跟上來。”

諸女忙嬌叱一聲,催動**駿馬,疾馳上山,這些駿馬吃過洗髓丹,腳力非凡,遠逾尋常的武林高手施展輕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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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湖宮外,數人正在廝殺,兩女一男,呈三角形擋在劍湖宮口,六個人圍攻,劍光如蛇,刁鑽陰毒,防不勝防。

梁思仁,如月,還有副掌門趙寧清,三人劍法綿密,宛如一道無形的劍網,遮在自己跟前,抵擋著六人的衝擊。

三人身上皆濺了血花,梁思仁受傷最重,肩膀,脅部,大腿,身體由如月支撐著,雙腿不能移動,但劍光如山,巍然不動。

他悟姓極好,對無量絕劍領悟極深,劍意最精,手裏翻天覆地隻是一劍,卻守得密不透風。

這一劍正是無量絕劍中防守第一的龜劍式,綿綿密密,慢慢吞吞,卻嚴密無縫。

如月的劍法亦高,也施展的是龜劍式,嚴密不透風,六人的劍又刁又陰,卻攻不破。

三人之中,趙寧清卻差了一籌,乃三人之中最弱,遠不如梁思仁與如月的劍光強盛。

“副掌門,你先進去,咱們守得住!”梁思仁沉聲道。

趙寧清一邊揮動長劍,一邊搖頭:“這六人太厲害,我一走,你們敵不住的!”

如月揮劍悠悠,不帶半分火氣,同樣是龜劍式,與梁思仁的又不同,雖不如他的厚重結實,卻勝在綿密無間。

這便是龜劍式的玄妙,看各人的領悟,領悟的劍意不同,劍式的威力也不相同。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搖頭道:“副掌門,咱們兩個足矣,你在這裏反而不成。”

趙寧清臉色一紅,也知自己的武功不如二人,自從上次回來,她們功力暴漲,仿佛憑空增長了幾十年的功力。

看一眼梁思仁,他身上的傷皆是為了自己所受,罷罷罷,自己在此,隻是拖累,還是進去罷,也顧不得顏麵了。

想到此,她壓低聲音:“那好,我先進去,若事不諧,不要硬拚,退回來死守就是!”

“是,副掌門!”兩人齊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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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清忽然劍光大漲,梁思仁與如月也同時一變,劍光暴漲,光芒燦燦,照得人眼睜不開。

其餘六人明知趙寧清要撤,卻無可奈何,劍光一下子變盛,硬接不住,隻能後退一步。

這一步退出,趙寧清已經縮回了宮內,隻剩下梁思仁與如月二人。

他們對視一眼,輕輕點頭,劍光連在一起,仿佛化為一隻烏龜殼,一個綿密,一個堅實,兩者相融,互為補充,就像是石頭與泥沙。

頓時,一隻嚴密的龜殼形成,趙寧清不在,兩人配合流暢自如,毫無生澀之感,比先前更具威力。

恰在此時,蕭月生忽然出現,恰落在六人的身後。

“掌門!”梁思仁與如月見到他,頓時驚喜的大叫一聲。

蕭月生輕輕點頭,看了看六個人,他們已經收劍後退,湊在一起,緊盯著蕭月生,神情警惕。

“他們是什麽人?”蕭月生淡淡問。

梁思仁搖頭,露出惱怒與疑惑:“掌門,咱們也不認得,他們上來就要闖進來,要殺人。”

蕭月生指了指他身上:“先治治傷再說話。”

如月輕輕說道:“掌門,他們劍法詭異,很陰毒。”

她聲音輕柔,語氣也極柔和,臉上微帶一絲酡紅,似是羞澀,越發嬌美動人。

蕭月生沉下臉來,猜測他們是西夏的皇家刺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