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離開,眾人慢慢收回目光,彼此對視一眼,心中悵然莫失。

老鄭搖頭歎息:“唉……,方姑娘麵冷心熱,平白受這大恩,我還真不是滋味啊……”

“誰說不是呐!”旁邊有人附和,搖頭歎氣。

董昌祖皺著眉頭,陷入沉思之中。

旁邊一人見狀,嗬嗬笑問:“董兄,生死符解開了,怎麽還愁眉苦臉呐?!……在想什麽呢?”

董昌祖抬起頭,苦笑一聲:“張兄,我一直在想,咱們受此大恩,究竟要怎麽報答才好!”

“嗨,說來慚愧,咱們還真沒什麽可報答的!”那張兄身材魁梧高壯,身形挺拔,站在那裏像是一棵大樹挺挺而立,他苦笑一下,歎了口氣。

董昌祖目光一掃諸人,搖頭苦笑:“蕭先生武功高深,手下又有無量劍派以供驅策,咱們這點兒本事,跟無量劍弟子差得甚遠,……對蕭先生而言,真是一無是處啊!”

眾人臉色都不太自然,有的苦笑,有的無奈,有的搖頭,他們被生死符磨去了誌氣,先前的自傲早已消散,雖覺董昌祖的話不順耳,卻知不假,難以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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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在一起,站在圓場東側,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中,個個皺眉思索。

雖皺著眉頭,眉梢間卻洋溢喜意,生死符一去,頓時身輕如燕,恨不得一躍騰上天空,任意縱橫。

一個瘦削清臒老者抱了抱拳:“各位,小老兒有話說。”

“和老有了高見,快快請講。”董昌祖忙道。

和老撫頜下三綹清髯,微微一笑:“咱們既受蕭先生大恩,別無報答處,唯有一介殘身罷了!”

“和老,就怕人家蕭先生根本不稀罕!”董昌祖苦笑。

和老撫髯微笑,不徐不疾的說道:“小老兒這些曰子大開眼界,感慨萬千!……雖被天山童姥所製,種了生死符,小老兒以為隻是打不過她罷了,武林中其餘高手,不在話下,如今看來,真是可笑!”

“和老的武功強橫,罕有敵手,和老忒謙了!”董昌祖嗬嗬笑道。

和老搖頭歎了口氣:“見了無量劍弟子們的劍法,武功,小老兒才曉得,什麽是武林高手!”

“和老,咱們武功比不上無量劍弟子,留在蕭先生身邊又有什麽用?!”有人大聲問。

“咱們武功不濟,但若打打雜,應該能勝任吧?”和老撫髯微笑,目光徐徐掃過眾人。

眾人嘩然,議論紛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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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武功比不過無量劍眾弟子,但放在武林中,也算是頂尖的高手,去做一介仆人,委實太……

“和老,這太過了吧?”董昌祖麵露難色,遲疑問道。

和老目光徐徐,一一掠過眾人,神情鎮定從容。

有人附和:“是呀和老,咱們比不上無量劍的人,卻也沒那麽沒用吧,要做一個仆人?!”

“大夥有什麽好主意?”和老撫著清髯笑眯眯問。

“咱們可以……”那大漢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

金銀財寶,玉石器具,這些身外之物,蕭先生根本不缺,據說,每過幾天,宮中都要賜下一些珍寶,蕭先生是極富有的。

除了這些,他們還真的沒什麽可貢獻的。

和老徐徐問道:“諸位,你們想沒想過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生死符已經解開了,咱們得救了,……但是,咱們的武功仍差得很,打不過天山童姥的!”和老搖頭歎息道。

“不錯!”董昌祖緩緩點頭,苦笑道:“若是天山童姥又找上門,又種下生死符,咱們沒還手之力!”

“要不,咱們拜到無量劍派門下?!”忽然有一人說道。

眾人一怔,紛紛望過去,卻是一個粗獷大漢,見眾人望來,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這是個好主意呀!”一個中年漢子連忙附和。

和老搖搖頭:“這主意好是好,卻不大現實。”

“為何?!”

和老搖頭歎道:“咱們這個年紀,練功進境很慢,加上沒有無量劍弟子們的根基好,更是不濟,永遠比他們差的。”

他接著道:“若我是蕭先生,是不為收咱們進門的。”

他撫髯徐徐而道:“咱們屈身為仆,一者報恩,二者托庇求全,……目前所止,小老兒隻能想出這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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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昌祖眉頭緊皺,緩緩道:“這樣罷,和老,我去請見蕭先生,探探口風,看看能不能列入無量劍門下。”

他搖頭苦笑:“最不濟,隻能投身為仆了,若是能列入無量劍門牆,修煉上乘武功,最好不過!”

“對,董兄試試看吧!”眾人紛紛點頭,露出希冀之色。

若是能投身無量劍門下,修得上乘武功,那可謂因禍得福了,他們受生死符之苦,對武功的渴望遠勝常人。

第二曰清晨,董昌祖帶著三人,出了無量山莊,往西而行,進了城,沿著街往北一折,正衝著蕭府大門方向,慢慢靠近。

“咦?”董昌祖忽然停步。

三人跟著停下,順勢望過去,隻見一俊美過人的男子正提著兩桶水,站在蕭蕭府門前拍門。

這男子約有二十餘歲,身形挺拔,宛如一株玉樹臨風而立,渾身上下洋溢著一股難言的氣度,森森如獄,令人敬畏。

“這是誰?”董昌祖皺眉。

此時,蕭府偏門開,俊美青年彎腰提起兩桶,飄然往裏而去。

“好厲害的輕功!”身後一個高壯漢子讚歎一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