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小手玲瓏精致,宛如白玉,拍到胸口,仿佛情人的撫摸,沒有一點兒火氣,溫柔無比。

蕭月生驀的平平一退,仿佛後背有一根線猛的一扯,堪堪避過兩隻玉掌,但掌風卻隔空傳來。

腳下瞬間踩出三步,身形驀的橫移,洶湧的掌力發出時,隻是擊中他的殘影,他出現在一丈外。

妙音神尼皺著眉,停了手,淡淡看著他。

蕭月生笑道:“師太這兩招威力絕倫,是特意用來對付我的吧?”

妙音神尼淡淡道:“不錯!……你道行高深,我不是對手,但若你再一味相逼,肆意戲弄,我唯有自絕於佛前。”

蕭月生一怔,忙笑道:“在下絕無唐突之意,確實誠心求教!”

“你修為遠勝於我,有何求教的!?”妙音神尼冷冷道,扭身往下走去,下了礁石,沿著小徑往山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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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緊跟她身後,緩踱步而行,嘴裏歎道:“我修到如今的境地,多半是運氣使然,卻沒有師承。”

妙音神尼一怔,停步轉身,蹙黛眉望來:“你是說,你這一身修為是自行摸索修練的,沒有人指點?”

蕭月生緩緩點頭:“正是。”

“不可能!”妙音神尼搖搖臻首,滿臉不信。

自己有絕頂傳承,又有驚才絕豔的天賦,才修到如今境地,他卻沒有師父,隻是自己摸索著瞎練,竟強得過自己,委實難以置信。

蕭月生一攤手:“我騙師太做甚?!”

妙音神尼又看了看他,心下仍難以置信,不過,看他情形,再想想他如今的地位,想必也不至撒謊。

她皺著黛眉,好奇的問:“你是如何做到的?”

蕭月生苦笑一下:“我隻是一個勁兒苦修,將每項武功修至大成,沒想到,幾種武功雜揉到一起,發生莫名變化,演變成如今的情形。”

他說得一半是真,一半是假,不過,大體確實如此,他能夠苦修到如今的境界,並非事先計劃,一大半是機緣所至。

到了如今,他想更進一步,卻覺得難如登天,也不知登天之徑,所以才糾纏妙音神尼,她傳承極佳,說不定知道秘徑。

玄關一竅,秘中之秘,法不傳六耳,書本上,秘笈中根本不會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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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種秘傳無上心法,身為傳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傳於他人,這令蕭月生頗是撓頭。

好在,他有讀心神通,故千方百計的引妙音神尼說話,想與她切磋談道,讀取她心中的想法,必有真口訣在她腦海中盤旋。

為了這無上秘訣,他可謂用心良苦了。

“你修的都是什麽心法?”妙音神尼問,接著往上走。

蕭月生邊走邊道:“易筋經,北冥神功,還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差不多就這些罷。”

妙音神尼怔了怔,喃喃自語:“易筋經,好像是少林的不傳之秘,鎮寺心法吧?……北冥神功,是不是逍遙派的武功?”

她抬頭望一眼蕭月生:“至於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好像是佛門的心法吧?”

蕭月生搖頭道:“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是我從一位道士手裏得到,應該是道家的心法。”

他隨即道:“師太竟知道逍遙派?”

“哼!”妙音神尼冷笑一聲,沉下臉來:“逍遙派,說得好聽,卻是個邪派罷了!”

她一直和風細雨,即便不說話,說話也是溫溫柔柔,說到逍遙派時,卻冷若冰霜,如換了一個人。

顯然,她與逍遙派關係匪淺,應該有什麽恩怨。

她臉色緩了一下,溫柔說道:“沒想到,你竟能練成易筋經,是有慧根,乃我佛門中人!”

蕭月生笑了笑:“碰巧而已,無人相,無我相,這種心境確實是碰巧達成,沒想到入了易筋經之門。”

“凡事皆有因緣,有因果,這是你的緣份,與佛家有緣。”妙音神尼淡淡道,似笑非笑看著他。

蕭月生掃她一眼,忽然理解了她的意思,笑道:“師太,我有家有室,不能出家離俗的。”

妙音神尼搖搖頭,歎了口氣:“不舍棄,則做不到心無掛礙,縱使修煉得再精深,也沒有用,反而是自求速死。”

“這是為何?”蕭月生虛心請教。

妙音神尼沉吟一下,咬一紅唇,低聲道:“再精深的修為,都要以心駕馭,修佛即修心,心駕馭不了的力量,有害無益,乃是[***]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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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若有所思,不住點頭,這些道理,有時候在道經上看到,卻很難有真正的體會,隻覺得是誇大其辭,勸人向善,沒想到卻有這些妙理。

“逍遙派的功夫,你也敢練,而且,它與佛門的功夫是水火不融的,兩者相交,後患無窮!”妙音神尼搖頭歎息。

蕭月生笑道:“還好,我有太清玉霞紫映觀上經,調和彼此。”

“嗯,你的運氣確實很好!”妙音神尼點頭。

“可惜,下一步如何走,我實在不清楚。”蕭月生歎了口氣。

妙音神尼搖搖頭:“你這般情形,我是首次遇到,也不曉得。”

蕭月生眼中清光一閃,看了她一眼。

妙音神尼一怔,隨即惕然,皺眉道:“你的眼睛有些怪,莫非是佛家的天眼通?”

蕭月生笑了笑:“師太說笑了,我練的是道家功夫,可沒有天眼通。”

妙音神情哼了一聲:“若非你有宿足通,身法豈能如此之快?!”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