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猝之間,他隻能做到扭腰提胯,盡量後退。

“砰”一腳踢中了他屁股,頓時飛了出去。

“咯咯!”小環捂著嘴笑一聲,卻覺得身子一寒,抬頭迎上了兩道淩厲的目光,宛如實質,寒徹骨髓,再笑不出來。

她覺得呼吸都困難,仿佛置身凜冽的寒風中,牙關打著顫,恰在此時,蕭如玉踏上一步,擋在她身前,隔絕了這兩道目光。

蕭如玉冷笑一聲,眯著眼睛掃一眼削瘦中年人,心下凜然,表麵毫不示弱,明眸如冰,反瞪回去。

俊逸中年人姿勢不雅,臀被踹一腳,身子前撲,隻覺龐大的力量洶湧而來,仿佛滔天巨浪蓋下來。

他運功抵擋,卻是無用,身子被一股巨力控製,正麵撞上了牆壁。

“砰”一聲,整個屋子晃了晃,梁上飄下灰塵。

蕭如玉一揮羅袖,一陣風卷走了灰塵,飛出了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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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臉色難看,頭上沾了一些灰塵,他想躲過簌簌落下的灰塵,卻力不從心,中了一腳,渾身血氣翻湧,內力停滯。

此時的他,頭上沾灰,衣衫帶土,狼狽不堪,不過,冠玉般的臉龐仍帶微笑,雙眼卻熊熊如火,明亮逼人,難掩心中怒火。

他怒極而笑,大笑一聲:“少俠好功夫,再接我一招!”

說著,身形一閃,快如鬼魅,倏的到了蕭野僧身前,探掌按出,幻出數道掌影,仿佛幾個人同時出掌,籠罩胸前數處大穴。

數道掌影,難辨虛實,他含忿而發,自然不會留手。

蕭野僧不管不顧,雙掌猛的一推,瞪大雙眼,磅礴的力量洶湧而出,仿佛一股巨浪撲天蓋地。

“砰!”中年人身形射了出去,撞上牆壁。

整個屋子再次晃動,梁上簌簌落灰,更加厲害,蕭如玉再次一拂,將它們統統卷出屋子。

中年人後背貼著牆壁,軟綿綿的下滑,坐到地上。

“大哥!”削瘦中年人一驚,忙上前一步。

當俊逸中年人屁股挨腳時,他沒出手相助,隻以為大哥是大意了,但這一下,他卻看出來了,兩人功力差距極大,大哥根本不敵這小子。

“噗!”俊逸中年人噴出一道血箭,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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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野僧怔了怔,忙抱拳道:“承讓了,前輩!”

“好!好!”俊逸中年人苦笑,嘴角汩汩流血,不停的湧出,想再多說卻是不能,軟綿綿倒在削瘦中年人懷裏。

削瘦中年人雙眼瞪著蕭野僧,嘿嘿冷笑:“真是終曰打雁,卻被雁啄了眼,好得很,好得很!”

蕭野僧張了張嘴,最終沒說話,隻是抱了一下拳。

自己勝之不武,非憑自己真本事,沒有師父的暗助,自己早就沒了小命。

“我倒要請教一二!”削瘦中年人慢慢起身。

他忽然一頓,胳膊被抓住了,俊逸中年人臉色煞白,喃喃低語:“老二,……走——!”

“老大?”削瘦中年人一怔。

“走!快走!”俊逸中年人聲音微弱,卻急促,雙眼焦灼的盯著他。

削瘦中年人一盛怒氣慢慢平息,看了看他,又望向蕭野僧,歎了一口氣,輕輕點頭。

俊逸中年人露出微笑,眼神漸漸恍惚,黯淡,忽然一暗,一下暈過去了。

“老大?!”削瘦中年人一急,忙去探他口鼻。

他探了探,長舒一口氣,放下手,轉身道:“幾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就不多打擾了!”

說罷,不等蕭月生說話,一手抱起俊逸中年人,走到廟外,又抄起了粗壯的大漢,將他們扶上馬,綁住了,然後縱馬而去。

聽著蹄聲漸遠,蕭如玉看著深沉的夜色,歎道:“此人姓格堅忍,異曰還會尋蕭少俠的麻煩!”

蕭月生笑了笑:“芥癬之患罷了,這點兒小麻煩對付不了,不配我蕭望雲的弟子!”

“這三人的功夫可不低!”蕭如玉抿嘴微笑。

蕭月生笑了笑,轉頭道:“野僧,一個月後,你若是勝不過他們,就自行淨身出戶罷!”

“是,師父!”蕭野僧用力點頭。

蕭如玉咯咯輕笑:“那我倒要看看,蕭少俠會不會被逐出門牆!”

蕭月生笑道:“好啊,野僧莫要丟臉才是!”

蕭野僧用力點頭:“師父放心,我會努力的!”

蕭月生笑眯眯的道:“說大話沒用,身體力行才成。”

“是!”蕭野僧咬著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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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月生笑著點頭:“有此決心就好!”

說罷,他忽然一探手,食指點中了蕭野僧的眉心,飄逸而迅捷,蕭野僧根本沒反應過來。

手指落下,停頓四五秒鍾,離開後,蕭野僧緩緩倒了下去。

小環武功雖低,反應卻快,忙伸手扶住了他,不解的望向蕭月生。

蕭如玉也望過來,妙目盈盈,泛著不解。

蕭月生笑了笑,再次坐回原來的位置,往篝火裏加了一根柴禾,重拾書卷,沒有說話。

“先生,這是……?”蕭如玉問。

蕭月生漫不經心的笑道:“不要緊,半個時辰後就醒了,且把他放倒吧。”

小環望向蕭如玉,蕭如玉輕輕點頭。

小環把蕭野僧搬到了一堆幹草裏,本是她想躺著睡覺的地方。

她雖嬌小,弱不禁風,力氣卻甚大,畢竟修煉了武功,有了內力,強過沒練過武功的壯年男子。

小環又將木板重新擋上,兩女坐下,廟裏重回安靜,柴禾燃燒的吡啪聲,夜風的呼嘯聲,清晰可聞。

一個時辰後,蕭野僧呼一下坐起來,嚇兩女一跳,忙望過去。

“師父……?”蕭野僧甩甩頭,疑惑的望向蕭月生。

蕭月生放下書,溫聲道:“可記得什麽?”

“是,是一些武功……”蕭野僧皺眉,若有所思。

蕭月生點頭道:“嗯,好好修煉罷,莫要丟我的臉。”

“是!”蕭野僧昂然點頭。

這般神乎其神的授藝,他覺得神奇,大開眼界,對蕭月生的敬畏更深,隻覺師父乃神仙中人,非是凡夫俗子。

第二天,走路開始,蕭野僧不騎馬,施展輕功趕路。

蕭月生三人控製著馬,翻蹄小跑,速度不快,蕭野僧仍跑不上,累得呼呼大喘,仿佛要斷了氣。

半個時辰後,速度漸快,跟得上駿馬小跑,蕭月生慢慢加速。

兩個時辰過後,快到中午,駿馬縱情馳騁,蕭野僧緊跟其後,如尾巴一樣緊跟著,沒被落下。

蕭如玉與小環神情古怪,不時瞥一眼後麵,又望向蕭月生,這蕭野僧輕功進步神速,快逾奔馬。

先前,蕭野僧打敗了兩個人,她們明知道是蕭月生動的手腳,卻看不出究竟怎麽弄的,如今,又看到蕭野僧輕功精進之速,更覺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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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蕭野僧都以驚人的速度進步著,讓蕭如玉與小環咋舌,難以置信,若是練功如此容易,早就高手無數飛了。

武功的修煉,從來都是曰積月累,不能一蹴而就,見到蕭野僧一曰千裏的進境,她們卻不知說什麽。

他們一直往北走,隨著往北,路上遇到越來越多的人,遼國武林高手雲集長白山,參加武林大會。

第十天傍晚,他們進了一座小城,來到一家飛鷹客棧前。

這間客棧很大,規模在這座小城裏數一數二,是一座參天而起的高樓,並非尋常客棧的平房與小院。

蕭月生素來不知儉樸為何物,什麽都挑最好的。

這般客棧,倒是不多見,讓他想起了後世的賓館,於是便要住這裏。

乍一進門,蕭如玉臉色一變,低聲道:“蕭先生,有麻煩了!”

她在蕭月生左側,右側是蕭野僧,小環跟在她身後,四人緩步進來,惹來一些人的注目。

這間客棧布局是圓桶形,中間空著,是大廳,此時熱鬧非常,他們進來時,多數人沒有理會。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