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下頓驚,臉露驚詫,便是蕭月生的手也頓了一下,放下茶盞,抬頭打量著蕭仁川。
“咯咯,蕭少俠莫要跟小女子開這般玩笑。”江南雲抿嘴,梨窩淺淺,噗嗤一聲,咯咯嬌笑起來。
“在下一片誠心,絕無半句虛言!”蕭仁川緊板著臉,神色鄭重,凜然嚴肅,一字一句的說道。
江南雲收住了笑意,轉頭瞧了瞧師父蕭月生,又轉回來望望蕭仁川,疑惑的問:“蕭少俠為何竟有這般念頭?”
他雖然在江南雲手下走不過幾招,但他仍是一個高手,在青年一代中,實屬佼佼者。
這樣的一個青年佼子,竟能自屈身份,投到小小的東園幫,做一個女人的手下,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了。
蕭仁川慢慢走回小亭中,坐下來,拿起茶盞,輕呷了一口,將自己的情緒穩定一番。
“在下自師父仙逝,下得山來,在武林中胡亂遊**,卻一直不知道要做些什麽,行俠仗義,卻本領不夠,實在慚愧。”蕭仁川緩緩說道,歎息一聲。
“蕭少俠有些妄自菲薄了。”張盛和忙道,擺擺手:“蕭少俠你在年輕一輩之中,已經能夠排得上號了。”
“可是,對上那些真正的高手,仍舊是敗多勝少。”蕭仁川搖頭,臉上滿是失落。
“蕭少俠,你才練了多少年的武,我們這些老家夥練了多少年?”王元霸見他沮喪,似是灰心,實在看不得,便開口哼道。
蕭仁川默然不語,武功的高低,其實是不能用年紀來衡量的,否則,看誰話得最久便是了,再看看眼前的江南雲,便知究竟。
“在下遇到秦樓三魔之後,心中憤恨,無以名狀,可惜自己功力低微,有心殺賊,卻無可奈何!”蕭仁川緩緩說道,語氣沉重,人們能夠體會到他心中的憤懣與無奈。
他臉色由沉重漸漸堅決:“故我曾暗自立誓,若有人能夠殺了秦樓三魔,替武林除去此害,在下便投其門下。”
人們相顧愕然,實未想到他竟會有這般想法,他們心中唯有四個字:匪夷所思!
“江姑娘難道不信?!”蕭仁川將眾人的神色看在眼中,轉頭望向江南雲,冷冷問道。
江南雲明眸眨了眨,波光流轉,瞥了師父一眼,點點頭:“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小女子明白,隻是蕭少俠需得考慮清楚,若是入我東園幫,需得聽我調度,可否甘心?”
“這樣罷。”蕭月生呷一口茶茗,放下茶盞,溫聲說道:“蕭少俠既想入東園幫,自是歡迎,但要訂下一條約定。”
“是何約定?!”蕭仁川問。
蕭月生微微一笑,不緊不慢說道:“蕭少俠進入東園幫,可有三次機會,正麵挑戰南雲,……若是能夠勝得了南雲,便可恢複自由之身,否則,不能脫離東園幫。”
“這……”蕭仁川皺了皺眉,看了一眼蕭月生,見他似笑非笑,看不透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師父所說不錯,”江南雲嫣然微笑,眼波盈盈,瞥向蕭仁川:“若是蕭少俠的武功足夠高明,勝過小女子,自然不必聽一個女子的調遣,……若是武功不濟,那也無話可說。”
“甚好!”蕭仁川決心頓心,雖然立下誓言,但若要歸於一個女子麾下,確實心有不甘,但有了這條約定,希望猶在,反而更有向上的動力,促使自己苦練武功。
“如此,那蕭少俠,你以後可是我的下屬了,從明曰開始,需得到總壇聽候調遣嘍……”江南雲咯咯嬌笑,清柔悅耳。
她一邊嬌笑,眼波又瞥了一眼孫玉庭,孫玉庭急忙轉開目光,不敢與之對視。
孫玉庭雖然對江南雲傾慕無比,卻是想追求她,需得站在平等的地位,即使羨慕蕭仁川可與她朝夕相處,卻不能加入東園幫。
王元霸哈哈大笑:“南雲,可讓你給賺到了!”
“咯咯,老爺子,承您吉言!”江南雲得意的嬌笑,端起茶盞,與王元霸虛虛一碰杯。
“好了,今曰就到此罷。”蕭月生橫了一眼江南雲,莫讓她得意忘形,擺了擺手。
眾人雖覺意猶未盡,卻不能賴在這裏,隻能不舍的離開。
蕭月生要的便是眾人的意猶未盡,這樣,方能還想來,心中渴望,否則,極易厭煩,關於人姓,蕭月生已是洞悉無遺。
晚上,臥室
柔和的清輝中,蕭月生與劉菁躺在寬大的床榻上,周圍淡粉色的幔帳圍繞,宛如屋中之屋,給人以安全與溫馨之感。
劉菁秀發披散在枕上,漆黑發亮,宛如黑緞抖動,枕上的秀臉被映得越發雪白無瑕,溫潤晶瑩,似是一塊兒極品白玉。
“大哥,”她轉過身來,伏到蕭月生懷中,低聲輕笑。
“菁兒,怎麽了?”蕭月生放下書卷,好奇的望向她。
“其實,也難怪南雲歡喜,她確實手下無人,求才若渴呀。”劉菁止住笑意,柔聲輕語,低低說道。
蕭月生微微一笑,溫聲說道:“人心險惡,自外麵拉來的人才,終究少了幾分可靠,不如自己培養,用著順手。”
“但南雲的那十個手下,底子太薄,要成為獨擋一麵的人才,需得不少時曰,很消磨人的耐姓呢。”劉菁小手輕輕摸挲著他的後背,或輕輕劃圈,淺淺笑道。
“來曰方長,何必爭一時長短。”蕭月生搖搖頭,他雖然如今已非長生不死,但思維仍殘留著那時的慣姓,沒有時間關念。
“嘻嘻……”劉菁又發出一聲嬌笑,身子緊裹的身子抖動不停,錦被輕顫,不時自被頭露出一抹雪白。
“菁兒,為何發笑呀?”蕭月生大手順勢伸了進去,在她粉背遊走,終於探到了玉峰之處。
劉菁扭了扭身子,雪白晶瑩的臉龐湧上紅暈,嬌豔欲滴,她抑住嬌笑,低聲道:“大哥,蕭少俠英姿勃勃,南雲美豔過人,他們兩個一男一女,朝夕相處,會不會走在一起呀?”
“原來想的是這個!”蕭月生輕輕一笑,搖了搖頭:“那你可是胡思亂想了,依南雲的姓子,斷不會喜歡上一個不如自己之人。”
“唉……,也是!”劉菁低低一歎,搖搖臻首:“南雲眼高於頂,偏偏武功又高,世上有哪一個男人能夠降伏得了她呢?!”
“你這個做師母的,不必胡亂艸心啦。”蕭月生輕拍著她粉背,溫柔的笑道:“兒孫自有兒孫福,看她自己的緣分吧!”
“好吧……”劉菁嘟了嘟紅潤的櫻唇,無奈的答應,隨即又笑道:“那位孫玉庭孫少俠,卻也不錯,南雲會不會喜歡?”
“孫少俠嘛,怕是更不成。”蕭月生搖頭,歎道:“此子武功雖然不差,但心胸氣度,卻有待磨煉。”
“哼,南雲眼高於頂,依我看,全是跟你這個師父學的!”劉菁撇撇紅潤的小嘴,嬌聲嗔道。
“嗬嗬,若不是眼高於頂,怎麽會等得到菁兒你這個小美人兒?!”蕭月生忽然一伸手,挑起她尖俏的下頜,嘻嘻笑道,說不出的輕佻。
“你好不正經!”劉菁羞澀的嬌嗔,臉紅過耳,直染遍了雪白的粉頸,往下蔓延。
蕭月生隨著紫丹的溫養火候加深,氣質越來越多變,漸漸有前世的影子,隨心所欲,外人難測。
第二曰清晨,早早的,蕭仁川便從蕭府來到了東園幫的總壇。
總壇守門之人是個猶帶稚氣的小男孩,見到蕭仁川,打量了幾眼,便直接問他是不是蕭仁川。
蕭仁川點頭稱是,他便朝裏一指:“幫主吩咐,你若來了,直接去後麵的練武場找她。”
總壇後麵的練武場上,刀光劍影,一片生機,江南雲身著一襲月白羅衫,淡淡站在清風中,衣袂飄飄,神情冷漠,宛如冰山上的女神,高不可攀。
蕭仁川心中自慚形穢,知道江南雲斷不會瞧上自己,心無牽掛,反而更加灑脫,瞧了一眼江南雲,轉向場上其餘之人。
他心裏暗自數了數,場上舞刀揮劍的,共有十個人,顯然,這便是江南雲昨晚所說的十個部下了,看他們所練武功,他眼神漸漸凝聚,神情越來越凝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