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天晴相助

祁天晴眼尖手快,一把捏開了沈雲城的嘴巴。

“看不出,你對你們家的那位還挺衷心的嘛!算了,不耍你玩兒了。家裏進了賊,東西被偷不說,房子也被燒的麵目全非,人還沒了……想想,你家也挺可憐的!哈哈!”

“全是你做的?”

“嗬嗬,我可不敢居功,一半吧!另一半,得歸功於另外兩個人……哦!你猜,你們家的那位現在會是什麽反應呢?我想,肯定是在拚了命的砸東西吧!你是他的護衛吧?還不趕快回去瞧瞧,砸爛了東西不要緊,砸傷了她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哦,還要記得,我,又救了你一命……”祁天晴的手在沈雲城臉上輕輕滑過,眼睛還對他俏皮的眨了一下。

沈雲城深呼吸後,鎮定了一下情緒才說道,“你,真的沒有殺她?”

“哈哈!怎麽,你怕我殺了她?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

“她要是出事,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話別人說還行,你說,有些不合適吧?你別忘了,你,欠了我一條命!哦,不,加上剛才的,是兩條命!”

“若不是那樣,我也不會幫他!”

“骸就是因為你幫了他,我現在才站在這裏跟你好好的說話。否則,你認為憑我的手段,你還能多說一個字嗎?”

祁天晴的狠毒沈雲城是親眼見識過的,殺人不留一個活口,居然還能笑嘻嘻的畫上她得意的罌粟花做留念!

“不過你放心,來之前,秦漫修可是再三請求我不要傷害你,隻是求我把話帶到即可。我答應他了,就不會殺你!”

“他求你,不要傷害我?”

“沒想到世界上還會有這種以德報怨的傻人吧!我也沒想到!”祁天晴甜美的一笑,而思緒卻被拉回到了數日前。

且說祁天晴自那日知道漫修與何金蘭有過夫妻之實後,傷心離去。可越走越想哭,越走越不甘心,越走越想漫修,終於,她還是沒能敵過自己內心的另一半,決定回來尋找漫修。躲在林家周圍多日,終於見漫修出發,竟是去往陝西秦鳳路軍營。祁天晴當即也易容混入了軍營,本想和漫修分到一隊的,沒想卻陰差陽錯,分到了嚴成發的那隊。

看到漫修得罪嚴成發設計被打的時候,說實話,祁天晴還有些幸災樂禍的感覺。自己甚至給嚴成發出主意,讓他折磨漫修。但在見到他獨自流淚的那一刻,祁天晴的心徹底的軟了,甚至可以原諒他與何金蘭的過去,甚至在內心裏容許何金蘭的存在了。

給漫修金瘡藥的是祁天晴,嚴成發要殺漫修時,用石子打傷嚴成發的腿,給漫修以可乘之機的還是祁天晴。

可決賽之後,漫修在參加完姚田的慶祝宴會後便消失的無影無蹤,自己到處找,找到的結果竟是漫修殺人了,而且,殺的還是涇原副都部署戈一民戈大人。次日,又知他打暈了行營大人的私逃。殺人犯,逃兵,哪一條他都活不成!

在軍營裏又找了幾日,漫修還是毫無蹤影。祁天晴突然想起了幾日前偶然偷聽到的那行營張和丫頭的對話。

“欣然呢?”

“回,周已經回欣園了。”

“什麽?回去了?我被賊人打暈了,她連問候一聲都沒有,就這麽回去了?”

“回,是這樣的。不過,周走的可匆忙了,連行營大人那裏也沒有打招呼,不知是否家中出了什麽事。”

“骸她家能出什麽事!爹去了京城,娘又不住在她的欣園。偌大的一個園子,就由著她作威作福!我倒要看看,她最終能得個什麽樣的下場!”

欣園?為了調查殺人的真相,別人都沒能離開軍營,唯獨這位周,因她是周將軍的千金,便破例準許她離開了。漫修的突然失蹤會不會和這個周欣然有什麽關係呢?不然,為何漫修在軍營失蹤的同時,周欣然也突然匆忙的離去了呢?

不管怎麽說,都得試試!無論他在與不在欣園!祁天晴也不管那麽多了,找個機會混入了出營搜查的隊伍,又借口上茅廁撕下了偽裝的麵粳立即前往了欣園。可這個園子,看守的似乎很緊,要如何才能進去呢?進去,萬一沒有秦漫修,自己又如何全身而退呢?對了,易容!麵皮就剩這麽一張了,一定得賭對了才行啊。

祁天晴易容為一個丫鬟欣園的那日,正是沈雲城接受周欣然命令,前往京城去捉何金蘭的日子。在沈雲城出門時,還與祁天晴假扮的丫鬟明溪照了個正麵,可沈雲城有自己的心事,祁天晴更是壓根就沒想起自己還認識過這樣一個人,就這樣,錯過去了。

幸好的是,祁天晴在綁起那真正的丫頭時已經問清了對方的身份,因此,裝起來有些得心應手。隻可惜,她裝扮的丫頭隻是個在後花園勞作的小丫頭,奉命出去買花種子才意外糟了祁天晴的黑手,對於祁天晴所說的什麽逃兵一事,那丫頭根本一無所知。不過,那丫頭倒給祁天晴提供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就是不久前,欣園多了個賤奴,雖不是什麽逃兵,長相卻與祁天晴描述的俊美男子差不太多,隻是臉上有兩道疤痕,還被刻上了賤奴的字樣,看上去有些不完美了。也正是因為這,祁天晴才下定了決心,進欣園探個究竟。

因那丫頭還告知她欣園高手如雲,尤其是一個叫沈雲城的,身邊爹身護衛,武功更是出神入化,因此,祁天晴在欣園行走時,還是很有分寸的。沈雲城,如果有機會,她倒真想見識一下,到底有沒有那丫頭說的那麽神乎其神。

晚飯的時候,祁天晴終於得了個空,前往了正廳。因為,她打聽到,那個欣園的賤奴需要每頓飯都跪在身旁伺候。她要親眼看看,這個賤奴是否就是她日思夜想的秦漫修。

她看到他的時候,他也恰好抬頭看到了她。隻不過,他沒有任何反應,又繼續低下了頭,而她,心好抖!臉上的兩道長長的疤痕,那刺眼的“賤奴”二字,手腳上沉重的鎖鏈,似乎在訴說著漫修在欣園受了多大的折磨。

那衣服,真是鎖鏈穿骨嗎?祁天晴都有些不敢、也不願去相信她今日千方百計打聽到的消息了。

好容易周欣然的晚飯才算結束了,丫鬟小冰又吩咐人用剩下的美味喂了欣園裏的狗。之後,廚房的幾個婦人幹脆把收拾打掃的活計都扔給了漫修,反正他也要吃飯的。

算來,最近一段日子,漫修吃的東西很雜,除了園子裏的果子草根,還有偶爾能抓到的動物,算得上大餐的,就是李大伯偷偷給他留出來的食物了。拖著疲憊的身體,和沉重的鎖鏈,漫修把碗筷都收拾到了廚房中去。看著堆得如山的碗筷,漫修自嘲的笑了一笑。

剛舀了水,準備動手刷時,忽覺後麵有個人捂住了他的嘴巴,這個香氣……?漫修總覺得有些熟悉……

“噓,是我。”

祁天晴撕下了她的假麵皮,露出了真實的模樣!

“你……”

“噓……你怎麽搞的,弄成這副狼狽相!”祁天晴口上雖責怪漫修,但看著漫修這個樣子,著實雄不已。

“你怎麽進來的?你快賺這裏的眼線眾多,讓她發現了你,可絕不會饒你的。”漫修有些著急的向祁天晴說道。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祁天晴的嘴角又翹了上去,對這個笑容,漫修太熟悉不過了。

“別說了,快走吧。她暫時不會殺我的!”

祁天晴一聽這話,臉立刻陰沉了下來。“我這就去殺了她,看她還怎麽欺負你。”

“祁天晴,這裏高手眾多,你別去……好嗎?”

“你,在擔心我?”剛要邁步出去奠晴止住了腳步,回頭深情的望著漫修。漫修的臉一紅,說道,“我得快點收拾這裏了,一會兒會有人來。”

“放下那些破碗!我來就是要和你一起走的,難不成還真當她欣園的下人嗎?你放心,要來的那個人估計還得再睡會兒才能醒,這段時間足夠我們離開這裏的了。”漫修知道肯定是祁天晴又用什麽手段把老汪頭兒給弄暈了。

“卓”漫修不止一次的想過逃賺可如今,周欣然拿住了他的把柄,隨時會把怒氣轉給林家和金蘭身上,自己即使走了,萬一害了待自己如親人般的林家和金蘭,又當如何自處?

“這是奪命散,足以讓咱們出了這欣園的大門的。”

“不,不能走。”

“你說什麽?”祁天晴驚訝的望著他。

“周欣然說過,如果我無故死亡或逃賺她都會把帳記到林家和金蘭妹子的頭上的。我不能讓他們為我承擔什麽。”

“金蘭!金蘭!又是她!”祁天晴聽著這個名字就莫名的生氣。

“你快走吧,趁他們還沒有發現!”

“她說什麽,你就信啊?說不定是唬你的呢!這裏離東京那麽遠,再說了,那何金蘭不還是什麽兵部侍郎的幹女兒嗎?她周欣然有多大的本事,難道能一手遮天?就算是她敢,林雨清又不是不會功夫,難道就束手就擒,眼睜睜的看著她派人把林家的人和何金蘭都抓到陝西嗎?”

“不,她手上有我一份契約,我走了,東京的林家,還有金蘭妹子肯定會遭殃。”

“契約?在哪兒?我給你偷出來就是!”

“你?這裏很多高手的,你不要冒險。”

“我有迷魂粉,任再多的高手,也抵不過這個吧。我還倒想真見識見識這裏人的本事呢,尤其是那個什麽沈什麽城的,我扮的這死丫頭都快把他捧上天了!”

啊!沈雲城!難怪周欣然今日反常的賊笑,漫修就覺得奇怪,原來是沈雲城不在場!難道他被派去東京抓人了嗎?糟糕!何金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