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試探漫修
“說吧,你的主意到底是什麽?”周欣然收起了她那帶有可怕笑意的眼神,問鶯兒道。
“小姐,聽說在陝西欣園的時候,他曾經想自殺過,小姐可還記得原因?”
周欣然當然記得,當時因為瓷枕一事,她懲罰了丫鬟小甜,更讓折磨了小甜的四個壯漢去毀了秦漫修,而他,寧可選擇死,也不想屈從……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了。去,派人去找那迎春樓的老鴇,讓她準備幾個極品的姑娘。我,自會安排秦漫修過去的。”
隻有觸及到對方的底線,對方才會有所反應。既然打不得,那就換個法子。自尊?在周欣然麵前,這可是個極其奢侈的詞。
“小姐!”就在鶯兒剛奉命出門,周欣然門外又多了個稟報的仆人。
“什麽事?”
“剛管家托人來報,說小姐明日要穿的禮服已經備好,請小姐試穿一下,如有不適,就請裁縫及時的裁改。”
“衣服呢?”
“回小姐,管家說這就差人送過來,裁縫先去夫人處了,一會兒便會過來。”
“好,知道了。你下去吧……等等!”
剛要告辭離去的仆人又停下了腳步。
“那管家讓來報信的人是誰啊?”周欣然剛聽鶯兒稟報了秦漫修在欣園外,好奇心驅使著她此時又多詢問了一句。可問後,又覺多此一舉,秦漫修是否是來報信的與她有何相幹,可為何,一聽他在欣園外,就不自覺的願將他與報信人聯係在一起呢?
“回小姐,就是小姐的奴隸……”
周欣然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這秦漫修還真懂得自保,知道這幾日周欣然肯定脾氣火爆,他雖奉命前來報信,卻是自己不進來,隻把話傳到。
“他人呢?”
“回小姐,小的怕小姐還有話兒要他帶回,便讓他在欣園門口候命了。”
“這樣……你讓他進來。”
“是。”
仆人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得罪這位發了兩日脾氣的周小姐,秦漫修來了也好,至少小姐會把所有的矛頭都針對他,別人就能幸運了。
且說漫修聽到周欣然讓他進去的命令後,眉頭便皺了一皺。他不想與周欣然有任何的交集,倒不是說怕她折磨自己,而是怕那份折磨會耽擱他查訪真相的進程。
可是,身份在這兒擺著,周欣然是主,他是奴!隻能奉命行事。凡事小心翼翼,不要觸怒她,應該,應該會相安無事的吧……但無論怎麽想,這好似都是個很奢侈的想法。
“小姐,秦漫修帶到。”
“讓他進來吧。”
仆人輕輕打開了小姐的房門,漫修很乖巧的跪著爬進了房門檻。天知道這是個多令人感到羞恥的舉動,可他現在不激怒周欣然的法子,恐怕也隻有這般下賤的舉動了。
周欣然看漫修如此,不禁微微一笑。若是別人,說不定這樣做真會讓她失了興趣,不將那人當人,但也不會再提起興趣為難。但這人是秦漫修,他的行為再卑賤,卻總會讓人感覺他的心是高高在上的。甚至可以說,秦漫修是鄙視她的,覺得她不可理喻,他所做的一切,不是耍猴兒給人看,而是作秀給猴看。
“起來吧。”
周欣然不冷不熱的一句話,卻讓漫修的頭腦更加緊張了起來,她會對自己這麽好?天上掉餡餅,非坑即騙!堅決,不能相信!
“你還真有本事讓人把同樣的話說兩遍,我讓你起來,你沒聽到嗎?”
“請小姐恕罪,小姐饒命!”
“嗬嗬,你何罪之有,我又恕你何罪?至於饒命,更是沒來由的一句話了。”
“老爺雖讓漫修跟隨左右伺候,但小姐也是漫修的主人,小姐若有什麽吩咐,漫修一定照做。”
“是爹要你去伺候的,你何錯之有?何況在爹那裏,你有好吃好穿好住,自不比跟我時,你暗自高興,也是人之常情,我又怎會因此而怪罪於你呢?”
暗自高興是真,可惜並不是為這些原因……漫修如是想到,可是,回話時卻不敢如此說,隻是又叩首道,“漫修乃周府之奴,莫說老爺小姐了,就算是他人的吩咐,漫修也必須照聽照辦,不敢有什麽非分之想。”
聽到此,周欣然微微一笑。不得不說,連她都心裏暗暗稱讚,秦漫修是極其聰明的。他能靈巧的躲過鋒芒,卑微恭謙的態度更是讓人無法對他發難。看來,他這自保的本領還不是一般兩般的強那!
“小姐,禮服到了!”
兩個小丫頭手捧托盤,上麵整齊的擺放著高貴的禮服。
“恩,放那兒吧。裁縫呢?”
“回小姐,那裁縫說一會兒便到。夫人的領口處想改個樣子,裁縫正在做。”
“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
“是。”
兩個丫頭退了出去。周欣然則走到禮服的所在處,輕輕用手撫摸著那上好的衣料,而眼睛,卻時時盯在依舊跪在地上的秦漫修。突然,眼前靈光一閃,周欣然對漫修道,“你起來,伺候我更衣。”
聽到這個命令時,漫修對著地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數倍。
“主人饒命!”
“嗬嗬,我說要殺你了嗎?怎麽今兒個連連在這兒討饒性命?”
“主人若無其他吩咐,漫修先行告退了。”
“吩咐?我剛剛不是吩咐過了嗎?還不過來伺候?”
周欣然的語氣似乎並不像是調侃。可這個女子一向性情高傲得很,又潔癖得很,是絕不會允許像他這般肮髒的男子碰她的東西的。更何況,還是她高貴的衣物。
“漫修的命是主人的,主人想要拿去盡管拿就好,無需尋這些由頭的。”
“怎麽?你認為我是想誣陷你對主不尊,找個理由殺你?哈哈!你未免也太過分抬舉自己了,找這樣的理由,值得本小姐親自出馬,甚至還要搭上一個可能被毀的清白名聲嗎?”
話是這樣說,可漫修無論如何都想不通,一向高高在上,貧賤高低分得十分清楚的周欣然今日怎會如此反常。不知為何,漫修有些惶惶不安,淩亂的眼神四處尋覓著救星,可是,鶯兒不在,沈雲城不在,其他的人,也都不在……難道這屋裏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嗎?漫修不自覺的望向了那密室的方向,會不會在自己幫周欣然更衣時,便會突然衝出一大堆人來將他拿住問罪呢?這倒也無妨,可他,為何要替周欣然更衣呢?
“主人還是讓丫鬟進來更衣吧。”
“你不是告訴我你沒替女子更過衣,緊張吧?”
“主人說到哪裏去了,隻是,隻是……男女授受不親,怕漫修的手玷汙了主人的清白。”
“男女?哈哈!留在我父親身旁才兩日,便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不成?”
本來還有些緊張的漫修在聽到這句話後,心裏頭一下子涼了半截,多虧與此,也冷靜了下來。
“主人教訓的是。漫修這就為主人更衣。”
“恩,過來吧。”
周欣然微微張開了雙臂,漫修知道她這是在等自己為她寬衣。漫修有些恨自己不爭氣了,不就是更個衣嗎?為何身子和手都僵硬成這般?
女子的服飾,他隻是見過,卻從來沒有碰過,包括與他共度一夜的和玉夫人,也都是各自和衣而睡,無半點過分之舉的。
這,應該怎麽解啊!
看著漫修有些為難的望著自己的衣服,周欣然倒是樂了。還從未見過秦漫修為難時的樣子呢,原來竟比平日的倔強更添幾分可愛。
“快解啊,打算讓我保持這個姿勢到什麽時候?”
衣服嘛,應該大同小異吧。男子和女子自都是人,衣服的穿著方法又能差到哪裏去!想到這裏,漫修心裏釋然,動手開始給周欣然解衣服。
周欣然本想試探他到此,畢竟不想讓一個肮髒的男子去碰她的衣物,縱然漫修現在穿著已經極其整潔了。
誰知剛要喊停,卻發現漫修根本就不會解她的衣服。
漫修在憑兒時母親穿著衣物時的零星記憶給周欣然解衣物,可是,大家的小姐跟平民百姓所穿截然不同,似乎要複雜的許多。加之心裏本身又有幾分緊張,一時間,雙手都不聽使喚了,周欣然腰間的一個結,硬生生的被漫修拽成了死結,這下子,衣服更解不開了。
看著漫修雙手微顫,又滿頭大汗,麵色微紅的樣子,周欣然忍不住笑出了聲。漫修也知自己算天算地,終究還是又出錯了,急忙跪下求饒。
“小姐金軀,怎容得漫修這樣下等的人玷汙?漫修這就去為小姐去尋個丫頭來,請小姐稍候。”
漫修趕忙要去請救兵,卻被周欣然喝住了。
“我又沒怪你,起來繼續吧。”
因緊張而產生的汗珠可不是能偽裝的出來的。漫修一聽這話,更加頭暈目眩了,還從沒一件事能如此讓他頭疼急躁,今日,還真被難住了。
“小姐……”
“怎麽,又要違抗我的命令?”
起身再解,這是誰設計的衣服,解起來如此麻煩!又試了幾次,本來焦躁的心,再加上屢試不開的死結,使得漫修的心更加煩悶了起來,情不自禁的一使勁,隻聽遲啦一聲,衣服終算是開了,可是,不是解開的,而是被漫修硬生生的扯破的。
屋裏的暖爐燒的很旺,周欣然在屋內隻穿了個單衣的。現在,外衣被扯破,露出了裏麵耀眼的紅色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