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約會酒樓到了約好的那天,蘇齊一早便借口去會友人離家而去,劉喜卻裝作全然不知,私下卻安排好一切,他事先買通的錢狗兒和朱不眨也早已去約好的醉仙樓雅間隔壁待命

蘇齊與修琴師傅王鬆見麵後開始一番寒暄,蘇齊一再多謝其為夫人修好了心愛的古琴,誇他手藝高超,後來一邊飲酒一邊又談了些琴的話題,蘇齊也是深諳琴道之人,因此兩人談得甚是投機

談話中,王鬆還從胸口衣服處掏出許多特色的修琴工具給蘇齊一一展示,說很多是自己發明的

這些修琴工具王鬆保存的非常仔細,而且各個精致,而更吸引蘇齊眼球的卻是王鬆掏工具時無意從胸前露出的半個金簪,蘇齊的注意力就沒離開過這個金簪,這是五年前他和夫人成親十周年,他特意托京城一個打首飾的朋友郭柏專門設計打製的,因記得夫人說過出生時正值桃花盛開,因此得名心桃,因此設計金簪時,主體打造成杯型,與簪體相連,杯上均勻的刻有無數顆精美的鏤空桃心,象征一輩子心中隻有心桃之意

現在這頭簪怎會出現在王鬆身上?難道他時常出門遊玩會友,夫人奈不住寂寞紅杏出牆了?不!或者是夫人出門掉了簪子恰讓王鬆撿到了?但那詩又如何解釋?想著想著,蘇齊的腦子就開始亂了,他借口出恭離開了一會兒,在樓梯上撞到了小二,小二看的出,這位齊老爺今天的臉色可是煞白,還帶有點驚慌失措,小二跟他搭話他也不理,匆匆的就走

在他出雅間的時間,隔壁一直待命的錢狗兒進了這個房間,給酒裏下了安眠藥,王鬆因事前已收到五百兩銀子,並被劉喜安撫說隻是想教訓教訓蘇齊,做場戲而已

因覺事情並不嚴重,最多是讓蘇齊喝醉出點洋相,或者被迷糊的打一頓,受受教訓,再因為夫人趙氏的事鬱悶一陣也就沒事了,因此也就沒加阻攔

下完藥,錢狗兒迅速回轉隔壁

蘇齊回來時,王鬆也已收好了所有的工具,準備再勸蘇齊喝酒,待他昏倒便離開

蘇齊隻喝了一杯便倒下了,王鬆忙輕輕的去敲隔壁的牆

錢孫二人知事成,便轉過房來

看蘇齊確實暈倒,便把酒杯有迷藥的酒都清理幹淨,王鬆看錢狗兒身旁平白又多一人,而且眼露凶光,便急欲告辭而走,錢狗兒說讓其走好的同時,卻迅速從後麵攬住王鬆,並用手捂住了王鬆的嘴,說時遲那時快,朱不眨立刻轉到王鬆前身,用桌上的水果刀將其一刀斃命

錢孫二人迅速的將房間布置成蘇齊殺人的現場,並離開

朱不眨離開時還對小二喊了句,“樓上齊老爺加份燉牛肉!”小二忙得不可開交,也不知道誰喊的,隻是職業習慣的應承到“哎,好來!馬上就來”迷藥的量並不大,因此蘇齊過一會兒便轉醒過來,迷迷糊糊中看到和自己喝酒的王鬆也趴在桌子上,難道他也喝醉了?他也跟我一樣苦悶嗎?喝區區幾杯酒就會醉?但是再仔細看時,地上不停的一滴滴的滴著什麽,紅紅的,是血!蘇齊忙用雙手攙扶王鬆坐正,王鬆的臉色蠟黃,嘴巴張開著,顯然是要呼救的樣子……怎麽會這樣?這時蘇齊又注意到他的右手上怎麽也有鮮血,還有一把帶血的水果刀!正當蘇齊頭蒙不知發生什麽事情的時候,小二推門而入,“老爺,您的牛肉來嘍!”而接下來的一幕讓小二手中的托盤牛肉連盤帶肉灑落了一地,樓下老板大罵到“小兔崽子,你不想幹了?!”而這邊小二瘋也似的逃將出來,口中大喊“殺人啦!殺人啦!”老板心中一凜,出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小事,開門做生意誰不希望平平安安的?趕緊報案,等等,先看準嘍,別是那小子大驚小怪,請來衙門那些官差,萬一不是命案,可就請神容易送神難了,陸大人上任這半載,這衙門可天天欠著醉仙樓的帳那,本來就是小本買賣,萬一再被他們找個借口,說報假案,還不得天天到我這兒吃來啊

想到這兒,老板決定親自上樓一探究竟,雖然心裏也是七上八下,但是阿彌陀佛了一路,還是上去了,這時蘇齊莫名的從雅間中衝了出來,跑到了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到他手上鮮血,還緊緊的握著那把水果刀

老板從門旁往裏探頭,隻見地上躺著個人,原來,經小二一驚嚇,蘇齊原本扶著王鬆的手鬆開,王鬆順勢倒在了地上

老板壯著膽,腿肚子直哆嗦的進了房門,走近一看,地上一灘血跡,顫抖的用手往鼻息上一試,人已沒氣了,老板嚇得連滾帶爬奪門而出,立馬報了官

陸大人一聽告殺人嫌犯就是蘇齊時心中頓時一樂,心想終於可以報當日辱罵之仇了

當下派人分為兩隊,一隊去封鎖現場,驗屍,一隊去齊家拿人,並吩咐封鎖各個出城的城門,嚴防蘇齊畏罪潛逃

蘇齊一直迷迷瞪瞪的,現在感覺腦子更加混沌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但是當時下意識的就跑了出來,他一路的跑回家中,尋個沒人的地方稍微鎮定了一下情緒,反而頭腦清醒了一些

人又不是他殺的,幹嘛要跑?但是自己手裏拿著帶血的刀,人死在自己身旁,要審案的陸大人又和自己水火不容,又如何能逃過此劫?蘇齊不敢耽擱時間,快速進了內宅,趙氏正和靈兒一起在逗漫修玩兒,這時的漫修還有一個多月就滿周歲了,一個勁兒咯咯的樂個不停,一點也沒感覺到厄運正朝這個幸福的家庭一步步逼近

而看到手中持刀身上沾有血跡的老爺,趙氏和靈兒都大驚,忙問是怎麽回事!原來蘇齊忙慌的忘了手裏還拿著刀就跑回家中了,怪不得家中的下人一見他都驚呆了

蘇齊從懷中掏出金簪,這是他從王鬆,哦,是從王鬆屍體的懷中取出的,“這金簪,怎麽會在你那兒?”“夫人可認得王鬆?”“王鬆?噢,你說的是那個修琴師傅吧,之前古琴壞了,因是古物,怕搬動損壞的更加嚴重,便讓他來內宅修過一回琴

修好後就走了啊

怎麽?”夫人腦中掠過一個很不祥的預感

蘇齊把金簪遞還給了夫人,讓其好好保留,莫要再丟,這時可能是看到了血跡,原先還咯咯直笑的漫修大哭了起來,蘇齊走過去抱起兒子,臉緊貼著,越抱越緊,漫修哭得更利害了

夫人正要說什麽,衙門的官差已衝了進來,二話沒說,拿人就走

趙氏哭喊著想抓住丈夫的手金簪再次掉落,這次是被在旁的靈兒收了起來,衙役們並沒注意,隻是毫不留情地推開了趙氏,把蘇齊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