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非鹿怎麽也沒想到,墨雲馳竟然輕輕巧巧不信兩個字,就直接把她送到了他的別墅。

這個地方她也不是第一次來。

尤記得上次來這裏,還是元旦的那一天。

那個時候她無處可去,被墨雲馳在郊外撿回來,甚至給了她一場獨屬於自己的煙花,就是在這個別墅。

她一輩子都不會忘了那一天。

但是……

這並不是他囚禁自己的理由。

“林小姐,先生吩咐過,不許您踏出別墅一步,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林非鹿冷眼掃了一眼守在門口的幾個保鏢。

她甚至都認得出來,其中一個保鏢就是當初一直給自己送飯的那個人。

墨雲馳還真是了解自己,知道一兩個人根本擋不住她,所以保鏢幾乎全都安排在別墅了。

一旁負責做飯的劉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是啊林小姐,您還是安心養胎吧,嚐嚐今天的雞湯,我熬了三個小時呢。”

林非鹿卻連瞥都沒有瞥一眼,根本沒有吃東西的心思。

“讓他來見我,不然我不吃。”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回了房間。

林非鹿坐在躺椅裏,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自己分明已經和墨雲馳解釋了事情緣由,他也從來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了?

手機沒收,就連整個別墅的網絡都已經斷掉了,顯然就是不想給她任何與外界聯係的機會。

他以往從來不會這麽偏執的。

她雖然氣憤不已,可自己的身體卻不足以支撐她的念頭。

林非鹿下意識抬手輕輕撫摸了一下肚子,即便她最近沒去孕檢,可也明顯能夠感覺到她的腹部已經微微隆起。

孩子正在一天一天的長大。

而自己也越來越容易發困。

她就這樣坐著坐著逐漸昏睡了過去。

當林非鹿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昏黃的燈光下,她惺忪的睜開睡眼,能夠看得到眼前似乎有一個朦朧的人影。

“醒了?”

男人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力,他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像是在撫摸最疼愛的小貓。

林非鹿多少也認得出來,雖然看不清,這確實是墨雲馳。

看來自己拒絕吃飯還是有效的。

“放我出去。”

林非鹿不悅地拍開了他的手掌,看著他的眼神都透著犀利。

“……不行。”

墨雲馳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他起身將房間的燈打開,轉身出了房間。

沒過一會兒,他手中捧著托盤,上麵是各種飯菜。

他舀動湯匙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轉而湊到了林非鹿的唇邊。

“乖,你已經一天沒吃飯了,不想想自己也想想你肚子裏的那個小家夥。”

林非鹿眯起了眸子緊緊盯著他,看都沒看一眼他遞過來的勺子。

“為什麽不放我出去?甚至連網絡也不接,難不成……你在瞞著我什麽?”

墨雲馳長睫微顫,他微微吸了一口氣,略帶警告的語氣:“鹿鹿,你確定你不吃嗎?”

“我可能要用非常手段了。”

林非鹿什麽也沒說,她直接別開了頭,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她的想法。

墨雲馳眉心一挑,他直接將勺子裏的湯含在口中,捏著林非鹿的下巴直接吻了下去。

“唔!”

林非鹿錯愕地瞪大了眼睛,她用力的錘了兩下他的胸膛,然而還是阻擋不了口中渡過來的湯汁。

“……咳咳咳……”

墨雲馳還真是簡單的喂她喝口湯,湯入口之後便沒有下一步動作,後退重新坐了回去。

他漫不經心地又舀了舀湯匙,再次盛了一口湯擺在林非鹿的唇角。

“還需要我喂嗎?”

“……”

林非鹿氣得咬牙切齒,惡狠狠的將碗搶了過來。

“我自己喝。”

門外的劉媽聽得老臉通紅,果然還是得先生有法子能治小姐。

林非鹿直接就著碗咕咚咕咚一口氣悶得幹幹淨淨,一滴都不剩,看得墨雲馳眉頭緊蹙。

“慢點兒喝,對胃不好。”

他說罷將米飯和菜擺在林非鹿麵前。

“需不需要我嚼碎了喂給你?”

“……你牛。”

林非鹿真是無語至極,墨雲馳到底怎麽舔著一張臉說出這種話來的!

現在看來絕食也沒辦法讓他放了自己。

就算等他離開別墅再絕食,估計也隻是耽誤他公司的事情。

林非鹿吃了兩口飯菜,咀嚼得十分緩慢,她眼底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

“我已經很久沒去孕檢了,你至少得讓我孕檢一次再回來隨你怎麽關吧。”

墨雲馳聞言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早上抱著她的時候他就已經發覺了,她的肚子已經開始隆起了。

直到這孩子顯懷的時候,他才有一種自己當真和她擁有了一個孩子的實感。

“好。”

墨雲馳沙啞著應了一聲:“明天我安排孕檢。”

林非鹿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他竟然就這麽輕易的鬆了口。

她捏著筷子總覺得不太真實,不過她也沒有繼續想下去。

直到第二天,林非鹿看著別墅一樓大廳內圍著的幾個醫生,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到底為什麽這麽輕易地答應了。

“林小姐,墨先生說您現在不太方便做b超,所以讓我們先來簡單給您檢查一下身體,如果有不對的地方再去醫院做檢查。”

“……”

我還真是謝謝你們了。

林非鹿的身體本來就很健康,她平常又經常運動,即便懷了孕發生了一係列的事情差點兒流產,但是後來一直調養得很好。

這也多虧了千世成。

自然也根本查不出來什麽不對的地方。

最終隻能就這麽送走了一眾醫生。

她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看著那些忙前忙後送人離開的保鏢。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難不成就得一直被動地待在這兒了?

一想到這裏,林非鹿心底就煩躁得不行。

她的目光盯著那幾個保鏢好一會兒,忽而視線定格在他們的口袋裏。

對哦,自己沒有能聯係外界的東西,那就搶一個不行就行了?

夜深。

林非鹿在屋子裏轉悠了兩圈,看著窗戶外麵仍舊還有兩個保鏢在守著。

這是把她當囚犯了嗎?

她一直盯著那兩個人,直到有人換崗,她這才打開了窗戶。

趁著走了一個人,還剩下一個人的時候,直接扔下去早就已經綁好的床單順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