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打把勢賣藝

很顯然,汽車的出現給蕭強的打擊很大。

特別是順著公路走了一段,汽車越來越多的時候,他就更覺得不可思議了。當來到停車場,看到幾百兩各式汽車排列整齊的時候,蕭強的臉都綠了。

在蕭強心中固執的將汽車歸為法寶一類,因此也就用法寶來衡量。

在修真界,能夠載人的法寶很多,而且都是可以脫離地麵飛行的。然而這都是中級以上的法寶,造價更是驚人。一個修真者,往往需要祭煉幾十甚至上百年時光,耗費大量珍貴材料,才能擁有自己的飛行法寶。

蕭強自己使用的那把天禦菜刀,就是他苦心祭煉了四十多年才成功的。這還是在天禦宗強大的財力支撐,提供了許多別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找得到的稀缺材料的情況下的成績。

因此在修真界,即便是那些築基中期的修真者,本身實力已經可以駕馭飛行法寶了,卻有很多苦於沒有機緣,或者沒有足夠的財力支撐,而得不到哪怕一件最低級別的飛行法寶。

由此可見,法寶在修真者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要。

然而隨處可見的汽車和手機卻徹底顛覆了蕭強的常識,普通人竟然可以駕馭這麽多強大的法寶,他們還像外表那樣脆弱嗎?

因此在接下來的行程裏,蕭強沉默了,他隻是拚命看,拚命吸收這些他不熟悉的知識。甚至劉洋洋自行決定坐大巴車返回成都,掏錢買車票蕭強都沒有提出任何建議。

大巴車上出現一個身穿古代服裝的乘客,自然會引來眾多眼球。上車沒多久,就有乘客過來搭訕,甚至還有幾個小女孩嚷嚷著要和蕭強合影留念。而蕭強卻對這一切置若罔聞,檢查了一番汽車座椅之後,就眼巴巴的望著車窗之外,對於任何路過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

劉洋洋沒辦法,隻能一個勁的解釋。到了後來,汽車上很多乘客都對劉洋洋表示了同情,帶著一個神經病男朋友出來真不容易啊。

汽車風馳電掣,下午四點半抵達成都長途汽車站。

一下車,劉洋洋就建議道:“師父,買一套現代人穿的服裝吧?”

蕭強也有這個打算,一路上他已經被人們異樣的目光看煩了,於是指著一個路過的小青年問劉洋洋道:“買一套那樣的衣服,需要幾兩銀子?”

“不是說了嗎,現在用人民幣,不用銀子了。”劉洋洋看了看那個人的衣服說道:“他穿的都是地攤貨,最多一百塊搞定。師父,咱去專賣店,我還有兩千多塊,給你買套像樣點的。”

蕭強卻連連搖頭:“師父豈能要徒弟的錢?”

劉洋洋笑道:“客氣什麽,你都成我師父了,就算徒弟孝敬你的不就行了嗎?”

“自從天禦宗創建以來,就從來沒有師父占徒弟便宜的。”

這就是修武者和修真者的區別。修武門欄低,是個人都可以練,因此修武者為了拜師學藝,往往會想盡一切方法孝敬師父。而修真的門欄卻高得多,因為世上有靈根的人萬中無一,一旦被修真門派發現,就如同找到寶貝似的,會不擇手段的搶過來。

因此在修真界,往往是師父貼補徒弟。

師父態度堅決,劉洋洋犯難了:“那怎麽辦?”

蕭強想了想,說道:“此地人山人海,肯定有許多喜歡看熱鬧的人。為師在這裏開個場子,露兩手絕活,興許能賺到一些錢。”

“師父千萬別,你可是天禦宗現任掌門人,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真高手,做這種事情……恐怕……那個……要是傳出去,豈不是墜了我們天禦宗的威風?”劉洋洋腸子都糾結到一塊了,師父太奇葩了,這是要打把勢賣藝啊!

金丹大圓滿的修真者賣藝會表演什麽,禦劍飛行,移山填海,還是胸口碎大石?

天哪,那樣的話還不把警察給招來啊!

蕭強也覺得這樣做不妥,又捉摸了一會兒,突然說道:“徒兒,你暫且在此等候,為師去去就來。”

“師父,你要幹嘛?”劉洋洋剛想詢問,卻發現蕭強已經鑽進人群,眨眼就看不到了。

這個師父不會是覺得自己比徒弟窮,沒麵子溜了吧?

劉洋洋急得直跺腳,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修真者,還拜師成功了,怎麽一眨眼就給弄丟了呢?

好在蕭強走的時候說還會回來,劉洋洋雖將信將疑,但卻不敢離開,隻好拎著挎包在原地轉圈子。

一個清純的大學女生,在汽車站出站口轉來轉去,很快就引起一些別有用心之人的注意。幾個小青年先是在遠處吹口哨,發現劉洋洋沒有被嚇走,也沒有其他人來接應,膽子就越來越大,慢慢圍攏過來。

“妹子,等人呢吧?”

“妹子,叫什麽,哪裏人?”

“妹子,坐哥的摩托車去兜風吧,完了我請你吃串串香。”

劉洋洋又氣又怕,真想大耳瓜子把這群小流氓給扇跑。然而劉洋洋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衝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因此隻能在心中默默地發狠:哼,等將來我學會了《葵花寶鑒》,一定把這些社會渣滓鏟除幹淨!

又有一個小流氓走了過來,流裏流氣的說道:“妹子,你看哥帥不帥?”

劉洋洋瞪了來人一眼,卻突然被他怪異的打扮逗得差點笑出聲來。

二十多歲的年紀,摸樣倒是很英俊,可那頭發卻無比淒慘。似乎頭發剛剛剪過,肩膀上還留著一些沒來得及洗掉的斷發。發式似乎是按照板寸的式樣剪的,然而卻參差不齊,有的地方長,有的地方短,跟狗啃的似的。

很顯然,這是一種DIY發型,而且還是用普通的剪刀隨便剪幾下了事的那種。

和頭發比起來,他的穿著更特別。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小背心,炎炎夏曰外麵竟然罩著一件紅藍格子的運動服。下身倒是比較簡單,隻穿了一件藍色的短褲。腳底下更滑稽,一雙油光鋥亮的黑皮鞋裏麵竟然連襪子都沒穿。

太滑稽了,簡直比上午在青城山遇到師父的那一刻還震撼。

劉洋洋本來以為這個怪裝男和另外幾個小流氓是一夥的,沒成想他們也不認識。幾個小流氓先是差異的看了看怪裝男,立刻就被他的怪異打扮逗得哈哈大笑起來。

笑完之後,一個小流氓惡狠狠的道:“你哪來的,敢跟我搶小妹,活得不耐煩了?”

“滾遠點,要不老子打死你!”另外一個小流氓更極端,上去就是一腳。

劉洋洋心裏頓時很爽,打吧打吧,狗咬狗一嘴毛,最好打得頭破血流,他們就不糾纏我了。

“鼠輩敢爾!”突然,怪裝男雙目寒光畢現,喝道:“都給我跪下!”

劉洋洋直覺眼前一花,似乎那個怪裝男以極快的速度在幾個小流氓的脖子上拍了一下。

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剛才還凶神惡煞一般的幾個小流氓瞬間顯得目光呆滯,就像失了魂似的身子一震搖晃,紛紛跪了下來。

“銀賊,今天本尊隻是稍示懲戒,曰後若再敢仗勢欺人,本尊定取爾等狗命。”怪裝男麵沉似水,衝幾個小流氓悶哼一聲,繼而轉向劉洋洋的時候,臉上卻浮現出燦爛的笑容:“乖徒兒,咱們走吧。”

“啊,師……師父!”劉洋洋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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