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和張揚卻嚇傻了,這是要幹什麽,威脅,恐嚇,還是搶班奪權?

不能啊,食堂可是我們租下來的,你不能才來幾個小時就想架空我們吧?

我們不就是罵了你一句狐狸精嗎,也不至於打死我們吧?

然而看到一把菜刀竟然被蘇安安揉成了鐵疙瘩,小夫妻卻再也提不起抗議的勇氣,隻能彼此扶持著向後退。然而後麵已經沒有退路了,那邊隻有牆壁,除非他們能有穿牆而過的本事。

蘇安安卻根本就沒有理會小夫妻,她的目光一刻也沒有離開過西北方向,似乎在那遙遠的大山深處,有某種東西牽扯了她的神經。

蘇安安的神色越來越凝重,手上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那把可憐的菜刀自從變成鐵疙瘩之後,依然在持續不斷地改變形狀,一會兒變成長條,一會兒變成麻花,就跟一塊柔軟的麵團似的任憑蘇安安揉來捏去。甚至因為變形太過劇烈,積蓄的熱量一時無法釋放,有的地方竟然發生了融化,一滴滴鐵水掉落在地板上。

蘇安安卻渾然不覺,她似乎正在和遠方某個高手過招,身體也開始變化出一些奇怪的姿勢。

孫曉琪大喜過望,連忙拿出手機調到攝像功能,對準蘇安安。而孫曉琪自己,則也開始模仿蘇安安的動作,一點一點的學了起來。

“師父,這也太難了吧?怎麽也要教我一點基礎功夫,然後循序漸進才對啊!”孫曉琪內心焦急的不得了。

蘇安安的身子依然在變換姿勢,甚至喉嚨中發出一陣陣奇怪的尖嘯,雖然聲音不高,但卻十分刺耳,就如同一連串音符在很短的時間內同時發出似的。而伴隨著尖嘯的聲音,蘇安安的身體也開始變得朦朧起來,就如同四周的空氣發生了扭曲,無論從哪個方向上看,都無法看清楚蘇安安的相貌了。

“好冷!”驚恐萬狀的胡靜猛然打了一個冷戰,腦袋幾乎紮進張揚的衣服裏了。

周圍的氣溫的確在不斷下降,整個艸作間就如同一個巨型冰櫃似的,爐子裏的蜂窩煤失去了紅彤彤的光澤,案板上的青菜出現了一些細細的冰碴。

蘇安安也不好受,她的身體一直在輕微的顫抖著,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但是她依然堅持著,似乎在和某個神秘高手角力,她必須集中一切力量才能和對方戰個平手。

十分鍾,二十分鍾,蘇安安的呼吸已經開始急促起來。

“疾!”蘇安安突然發出一個短促而有力地音符,身體猛然騰空而起,圍繞食堂大廳盤旋一周,她的雙手虛握,似乎抓著某種看不到的東西,猛然往後一拽。

“嗡……”大廳內的空氣驟然掀起一陣波瀾,如同狂風般瞬間席卷整個食堂,桌椅板凳紛紛翻到,案板上的菜和廚具全部掉在地上,數百隻碗碟更是摔得稀裏嘩啦。

“呼!”蘇安安長出一口氣,緩緩降落在地上。

落地之後,蘇安安身子一陣搖晃,顯然是因為用力過度。但是蘇安安臉上卻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微笑,就像是打贏了一場戰役似的。

回過頭,蘇安安的目光逐漸變得清明,看到胡靜和張揚立刻露出燦爛的微笑:“胡大師,張大師,我們剛才說到哪裏了?對了,好像是說要立什麽規矩?兩位大師請指教,在下洗耳恭聽。”

望著如同台風過後的食堂,張揚和胡靜隻想哭。

太過分了,不就是罵了你一句狐狸精嗎,至於這麽報複我們啊?

桌椅倒了還可以扶起來,可是幾百隻盤子都成碎片了怎麽辦,還有幾百斤蔬菜,還有那把王麻子菜刀……天哪,這可得多少錢啊!

然而內心的憤怒卻戰勝不了現實的恐懼,麵對魔鬼一樣的蘇安安,小夫妻連表示不快的勇氣都沒有了。

“蘇小姐,別聽她胡咧咧,這兒哪有什麽規矩啊?大家都是同事,在一起幹活,開心就好,沒那麽多講究。”

“如此甚好,既然大師沒有規矩,那麽在下有個小小的規矩,還望兩位大師體諒。”蘇安安抱拳行禮,指了指身邊的孫曉琪:“兩位大師,這是在下的關門弟子孫曉琪,她跟著我隨時都要接受我的**,為了避免外人偷窺本門神功,我和我徒弟在的時候,還望其他人能夠回避一二。”

“一定一定。”張揚連連點頭。

“我們這就回避。”胡靜拉著張揚落荒而逃,這個地方她一分鍾都不敢呆著了。

“曉琪,把這裏收拾一下吧,為師累了。”蘇安安說完,靠在一把椅子上閉上了雙眼。

“啊……是。”孫曉琪無奈的搖搖頭,開始撅著嘴巴收拾滿地的蔬菜和碎瓷片。

軍事基地,蕭強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不可思議的看著手中的莫響鈴。

這怎麽可能,莫響鈴中那一道看似稀薄的靈魂烙印竟然如此頑固,蕭強采用各種手法,曆時半個多小時,幾乎消耗了一半法力,竟然沒能衝開,還差點遭到反噬。

在修真界,法寶都需要認主,修為等級越高,留在法寶上麵的神識烙印也越牢固。但是一般情況下,隻要法寶到了別人手中,和原主人之間的聯係就不再緊密,法寶的持有者想要抹去法寶原主人的神識烙印並不是什麽難事。隻有那些本命法寶,或者法寶的原主人等級比現主人的修為高出太多的情況下,抹去神識烙印才會變得困難。

按說蕭強目前是金丹大圓滿,理論上可以輕易抹去任何金丹期修士留在法寶上的神識烙印。即便是元嬰期甚至渡劫期的老怪留下的神識烙印,也是有可能抹去的。

然而蕭強雖然想盡了一切方法,卻對莫響鈴中那一絲曾經被他忽略不計的神識烙印無濟於事,這太違反常理了。

莫非這道神識烙印不是來自唐觀水,而是來自僵屍老祖將臣?

將臣可是化神期的老怪,他的神識烙印蕭強的確難以抹去。但是將臣不是已經隕落了嗎,他怎麽還可能和莫響鈴有聯係?莫非修煉到將臣這種級別,下神識烙印的手法有點特別,蕭強還不能理解?

不管是哪種可能,鑒真暫時不能發揮莫響鈴的全部威力卻是不爭的事實。

沒有了莫響鈴的限製,鑒真的危險係數就會成倍增加,蕭強再也不敢把鑒真留在基地中了。

蕭強把莫響鈴遞給鑒真,同時遞過去的還有一張傳訊玉簡:“鑒真,雖然你沒能認主成功,但是莫響鈴的威力還是能夠發揮出一些來,多了不敢保證,但是壓製屍毒發作兩三個小時還是可以辦到的。這枚玉簡你拿著,一旦發現身體有變化,在晃動莫響鈴的同時捏碎玉簡,千裏之內,為師一定能夠及時趕回來幫你。”

“千裏之內?”鑒真知道以蕭強的能力,兩三個小時飛行上千裏不在話下。可是現在交通如此發達,誰也不敢保證永遠距離不超過一千裏,因此鑒真問道:“如果超過一千裏呢?”

“無妨,為師再給你一件法器。”說著話,蕭強拿出一具血棺。

當曰神農山大戰,蕭強繳獲了數百口血棺,這幾乎是煉屍門的全部家底了。每一口血棺縮小之後都隻有巴掌大小,能夠輕易放進儲物戒指。血棺之內是一個時間靜止的空間,僵屍躺進去之後除了自身的生長之外不會發生任何變化。如果是一個活人放進去,出來的時候肯定已經變成了死人。而鑒真雖然是個活人,但卻擁有僵屍的血脈,進進出出不會有任何影響。

隻不過,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如果突然拿出一口血紅色的大棺材,然後自己躺進去,的確夠嚇人的。

然而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在蕭強找到驅除鑒真體內屍毒的方法之前,隻能委曲求全了。

簡單講解了一下血棺的使用方法,蕭強讓鑒真把血棺收進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帶著鑒真離開實驗室,見到了早就在門外焦急等候的黑白二老。

“老黑,老白,鑒真的情況有些特殊,不能繼續留在這裏了,她必須跟著我。”蕭強說道:“不過鑒真的血食還需要兩位多多費心,有我在的情況下,她一天最多需要兩斤。如果我不在的話,至少需要五斤。”

鑒真給基地造成了巨大的破壞,黑白二老也不敢強留,正好蕭強要帶走,因此說道:“蕭掌門盡管放心,我會吩咐下麵專門成立一個血食供應小組,每天到各大血站去收集,保證鑒真小姐的血食一點問題都沒有。”

蕭強道了一聲謝,隨即帶著鑒真離開基地,返回四合院。

四合院內,包子怡和劉寶寶正百無聊賴的曬衣服。這兩個女孩子今天被蕭強放了一次鴿子,內心鬱悶無比,看到蕭強進來,一起把頭扭向一邊,權當沒看到。

蕭強心思大條,直接領著鑒真走到小院中央介紹道:“鑒真,這位是你包師叔,這位是你劉阿姨,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鑒真知道蕭強的規矩,連忙跪地叩頭:“弟子鑒真見過包師叔,見過劉阿姨。”

鑒真明顯比她倆大,但卻給她倆叩頭,一句話,頓時令兩個女孩子不好意思起來,“曼妮小姐,別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既然來了,就是一家人。”劉寶寶拉起鑒真的左臂。

“曼妮小姐長得真漂亮,咱們逛街去吧。”包子怡拉起鑒真的右臂。

三個女孩嘻嘻哈哈,一起出了四合院,至於身邊的蕭強卻連理都沒理。

蕭強無奈的搖搖頭,回到客廳,拿出遊戲機打起了俄羅斯方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