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089 心智

得到在場人的許可後,美女牌官的纖纖玉手把段暄的兩張底牌翻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張牌上,雖然大家都已經猜到段暄必輸無疑了,但還是很好奇,究竟是什麽牌讓段暄不顧一切的ALL-IN。.

然而當兩張牌翻過之後,全場頃刻間肅靜了!

海棠看著段暄的兩張底牌,之前喜悅不懈的表情瞬間石化,花容失色至凝滯了。她眼睛都不眨的凝視著段暄的兩張底牌,放佛牌麵上的花色和數字頃刻間變得陌生,幾乎不認識了。

同花順!皇家同花順!段暄的底牌竟然是最大的皇家同花順!

所有人都感到震驚!不可思議!就連易先生也忍不住微微動容,暗自感歎之前果然低估了這家夥。

美女牌官激動的用纖纖玉手捂住了小嘴。到會所任牌官已經半年了,這是第一次在她手上出現了皇家同花順。對於牌官來說,能發出皇家同花順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水仙麻木的搖了搖頭,慶幸自己選擇了棄牌沒有跟注,否則自己的籌碼也將清零,雖然這些籌碼沒有花她一分錢。

海棠輸了,輸得毫無爭議!師傅曾經告訴她,輸給皇家同花順也是一種榮耀,但海棠卻不甘心,很不甘心!

海棠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反思這一局的每個細節,反思自己的問題究竟出在什麽地方。海棠尋思著,她手上的牌已經極大了,四個Q之後是沒有棄牌的道理的,一切看上去都沒有問題,換做師傅也照樣會跟注,一切都似乎合情合理,但海棠始終覺得有些問題,但又找不到問題在哪兒。

段暄從洗手間出來,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笑嘻嘻的說,“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

“段先生,你太厲害了,這是我第一次發出皇家同花順,謝謝你!”女牌官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說,仿佛拿這把皇家同花順的是她而不是段暄。

段暄拉著女牌官白皙細膩的手,輕輕親吻了一下,興高采烈的說,“應該我感謝你這隻玉手!”

女牌官的臉頰迅速湧現一抹緋紅,卻沒有把手縮回來。

段暄把一疊籌碼推到女牌官麵前,很有風度的說,“這是你的!”

女牌官向段暄回報以動人的一笑,輕聲細語的說了一聲,“謝謝!”

段暄側臉看了看海棠,惋惜的說,“你的牌很大,你也很自信了!如果你當初應承我投降輸一半,也不至於一分不剩!”

這時眾人才頓悟,段暄剛才詢問“投降輸一半”的規矩,不是要向海棠求饒,相反是要放她一馬。但此時說這句話,所有人都覺得段暄是在幸災樂禍。

海棠冷冷的說了一句,“輸了便是輸了,願賭服輸!”

海棠這句話很生硬,最後一把的ALL-IN,讓海棠幾乎輸掉了十萬。如果說她絲毫沒有心痛,顯然是假話。但比輸錢更痛苦的是,她輸給了一個玩德州撲克的新手,海棠很多年都沒如此敗過了,即便是輸也不至於輸的精光。海棠在會所所有“打手”中,最有希望晉升高級“打手”,今天的慘敗對心高氣傲的她無疑是巨大的打擊。

按照會所的規矩,“打手”在輸完籌碼以後,可以選擇離場,或者自己掏錢繼續玩下去。海棠沒有繼續下去,並不是因為缺錢,而是她更想回去複盤反思。

海棠起身向眾人告別,步伐冷漠的離開了包間。

水仙與海棠情同姐妹,想去安慰海棠,但又不符合會所的規矩。水仙手上還有籌碼,同時易先生也沒同意結束今晚的牌局。

水仙目光焦慮的看著易先生。易先生明白她的心思,於是點了點頭緩緩的說,“你去吧!”

易先生揮了揮手,女牌官也回避了,寬敞明亮的包間隻剩易先生和段暄兩人,顯得格外的空空****。

“你做的很好!”易先生端起茶杯,輕輕的吹開浮在水麵上的茶葉,喝了一口,緩緩開口對段暄說。

“有多好?”段暄笑著問,語氣中流露出一絲洋洋得意。

“比我想象的好!”易先生說的很真誠。今晚,他隻是想讓段暄來熟悉熟悉環境,明白德州撲克的玩牌規則,卻沒想到他竟然能在很短時間掌握規則,並完敗兩位中級“打手”。

“過獎!我隻是對賺錢比較感興趣,而玩德州又恰好能賺錢!”段暄看著桌麵上堆得像小山一樣的籌碼,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盤算著今晚究竟能入賬多少。

“你很奸!”易先生又開口說道。

“奸”自然是指奸詐,從易先生口中說出來評價段暄的“奸”,並不是一個貶義詞,相反易先生還很欣賞段暄的“奸”。

“其實,她們倆更奸!”段暄冷哼了一聲說。

“何以見得?”易先生有點意外的問。

“老易,你不要告訴我,不知道她倆在出老千?”段暄語氣肯定有略帶輕蔑的說。段暄顯然是看出來,兩人通過眼神的交流,在互相告知對方自己的底牌。

德州撲克玩得就是數學的排列組合以及概率,當你知道的牌越多你就越能推算出自己贏牌或者輸牌的概率。海棠和水仙互相將底牌通告給對方,正常來說贏麵就大了很多,就好比拳擊比賽,如果是二對一,無疑兩個人是占絕對優勢。

“你看出來了?”易先生絲毫不覺得驚訝的問。

易先生沒有驚訝,是因為他知道倆人在出老千;但易先生還有有點驚訝的是,這一切竟然被段暄看出來了。

易先生的反問讓段暄明白了兩件事:首先,兩人出老千是卻又其事,其次說明易先生是知道這事的。這便讓段暄大感疑惑,易先生既然花錢請了兩位“打手”來玩牌,這兩位“打手”怎麽有膽量當著他的麵出老千呢?

段暄沒有回答易先生的問題,沉默了片刻,似乎猜到了答案。

“我同意的!”易先生語氣平靜的說。

“是你同意的?為什麽?”段暄微微一怔,甚至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易先生瘋了。

“我想讓她們盡快讓你輸掉手上的籌碼!”易先生接著說。

“為什麽?”段暄不解的問。

“知道今天為什麽來這兒嗎?”易先生吹了吹杯中的茶葉,沒有回答段暄。

段暄笑了笑說,“難道是你想讓我來贏錢……”

“將來有大把賺錢機會,不急這一會兒!”易先生搖了搖頭,目光冷漠的看著滿桌的籌碼說,“操盤手都喜歡玩德州,知道為什麽嗎?”

段暄老實的搖搖頭。

“玩德州,最關鍵的是看透對手又不讓對手看透,這也是成為操盤手的必要條件……”易先生虛眯著眼說。

“看透別人且不讓別人看透……”段暄喃喃自語道,“你意思是,玩德州能鍛煉我的心智!”

“對,鍛煉你成為操盤手的心智!”易先生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