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他們吃過飯後,下午繼續訓練,蕭如媚她們也沒走,在軍營裏玩了一天。
到了晚上,蕭如媚她們離開後,秦遠就在房間,跟一眾將領,商量接下來對鮮卑的作戰計劃。
秦遠知道,烏倫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正在想方設法,取自己的項上狗頭……呸,不對,是人頭。
所以,自己也要盡快部署。
“殿下,這件事,末將也正準備跟您說,咱們估計沒多少平靜的日子了!”餘宏臉色凝重,好像在忌憚什麽。
“仔細跟我說說。”秦遠也嚴肅起來。
這時,門縫裏刮進一陣寒風,讓屋裏的幾人都打了個哆嗦。
“入冬了……”餘宏神色凝重。
“入冬了,也就說明,代北該不太平了。”康定元也點頭,一臉愁容。
秦遠對這件事,也略有耳聞,問道:“仔細講講?”
餘宏看向秦遠,道:“殿下,實不相瞞,其實每年冬季,鮮卑那些狼崽子,都會大舉進犯我們……因為他們知道,我們的士卒,很不擅長冬季作戰……”
代北的冬季,格外寒冷,大周的士卒很多來自南方,根本承受不住這種寒冷,更別提野外作戰了。
之前野外作戰,還沒打,他們的士卒,酒已經凍僵了,甚至凍死不少。
“而且,咱們的戰馬也是個問題,冬季作戰,特別是大雪天,戰馬很容易凍死,根本沒法用來作戰……”康定元也解釋道。
如今,大周的戰馬,已經很少了,甚至四個騎兵,才有一個戰馬。
根本無法抵抗鮮卑進攻。
“四個人,才一匹馬?!”秦遠聽完,也震驚了!
“我帶來那些馬匹呢?”
“殿下,您帶來那些馬匹,才一百多頭,咱們軍營有三千多騎兵,而且您那很多都是馱馬,打不了仗。”餘宏苦笑起來,不置可否。
秦遠這才發現,擺在自己麵前最嚴重的問題了!
鮮卑人常年生活在北境,習慣了嚴寒,在冬季作戰,正是他們擅長的。
如果不抓緊防範,一旦過段時間,鮮卑進攻,那他們估計會損失十之七八!
“有沒有防範策略?”秦遠向餘宏詢問。
餘宏點了點頭,道:“有!”
“什麽策略?”
“死守不出!”餘宏道。
秦遠一顆心涼了一下。
死守不出?
這不就是隻防守,不進攻?
“到時候,代北主力軍,也沒法增員我們,隻能靠我們自己。”餘宏又加了一句。
代北距離涿郡本就不近,路途凶險,如果敵方埋伏,那支援的軍隊會全軍覆沒。
“那今年我們如何?”秦遠問道。
“死守。”餘宏不假思索:“熬過這個冬季。”
秦遠現在算明白了,怪不得便宜老子得知烏倫背信棄義,殺了幾萬大周士卒,也堅持不開戰。
敢情,這裏的情況,比他想象的更加艱難!
隻是,難道他們就做縮頭烏龜了?
“而且,雁門關上,格外寒冷,就算死守,每年死去的士卒,也都是一半。”餘宏繼續道。
他們不是死守涿郡城,而是雁門關。
說完這句話,眾人都陷入沉默。
“殿下,您有好辦法嗎?”邢宇問道,知道秦遠計謀比較多。
秦遠搖了搖頭,他也沒好辦法。
他來時,忽略了氣候會對戰爭造成的影響。
果然,戰爭都是極其複雜的。
秦遠突然問餘宏:“既然死守,也會死人,那你們有沒有想過,主動進攻?”
餘宏幾個涿郡將領一聽,都大驚失色,甚至,以為秦遠瘋了!
“不可能,光是死守,咱們就死傷過半了,要是主動進攻,估計這涿郡的士卒,都會與雪長眠。”
餘宏直接就否定了,甚至覺得有些荒唐。
他們不是沒試過進攻,可是,在冬季,一個鮮卑兵,能打三個大周士卒。
他們那次傷亡慘重,戰馬也損失過半,從此以後,冬季隻能防守。
秦遠想了想,問道:“那接下來怎麽做?”
“接下來,加固營壘,在雁門關修築更厲害的防禦工事。”餘宏說出了接下來的安排。
秦遠一聽,也點了點頭:“這樣也行……不過,戰爭不是靠防守來取勝的。”
餘宏幾人聞言,都露出苦笑,覺得秦遠太天真了。
秦遠突然湊過去,問道:“咱們防守,已經多久了?”
“四五年了。”餘宏說。
四五年冬天都沒進攻了……
秦遠思襯:“那就是說,如果這個冬天,咱們突然進攻,他們也想不到?”
幾人再次被秦遠這個大膽的想法嚇一大跳。
“殿下,這是不可能的,不然您就是想全軍覆沒,涿郡失守……”餘宏第一個阻止。
“不試試怎麽知道?”秦遠下定決心。
“殿下,您這想法,太大膽了,先不說咱們進攻,糧草怎麽辦,就說咱們那些騎兵,幾乎相當於沒有!”
康定元也道。
“鮮卑的騎兵可是非常多的,甚至每個騎兵,配備四匹戰馬,就算凍死一兩頭,也不礙事!”
秦遠聽完,再次震驚了。
四頭戰馬!
也就是說,他們戰馬很多了?
而大周現在,正好缺少戰馬。
秦遠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我已經決定了,不管如何,都要試一下……”秦遠道。
“明天開始,你們給我挑選出一百人,這一百人,必須耐寒,身手敏捷,力大無窮,著重訓練!”
聽到秦遠的話,大家更震驚了。
不過,秦遠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好拒絕。
畢竟這裏,秦遠才是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