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監軍府。
秦遠議和的情況,也傳到了這裏。
“什麽?”聽到秦遠竟然敢讓鮮卑,退出白水河,孫長孝先是錯愕,然後就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果真如此,果真如此!”
他讓秦遠去,就是知道,他的性子必定闖禍!
沒想到,對方還真闖禍了!
讓鮮卑撤出白水河?
就算傻子也知道不可能!
他怎麽想的?
這次對方肯定不同意,然後和談失敗,秦遠就會成為罪人!
“老爺,這個謬親王,這次到底怎麽了,怎麽變得如此愚蠢。”錢管家也問道。
他們兩個一起好多年了,所以,說話也沒有顧慮。
孫長孝嗤笑一聲:“越聰明的人,越容易犯蠢!”
“是,是。”管家低笑。
孫長孝突然道:“傳下去,把這件事,讓軍中所有人都知道,讓他們都知道,謬親王和談失敗!”
如此一來,肯定軍中士卒,都會把原因歸咎於謬親王。
到時候,朝廷那邊,也會降下處罰!
就算秦遠是皇子,可和談失敗,意味開戰,誰都知道,文帝現在也不想開戰!
所以,秦遠這次肯定完了!
最不濟,也會被調離戰場。
“是!”錢管家點了點頭,馬上離開了。
孫長孝冷笑起來:“謬親王啊謬親王,這次被我抓到把柄了吧?嗬嗬,敢耍弄我,這次讓你知道,誰更聰明!”
很快,秦遠和談失敗的消息,整個軍營都知道了。
所有人都非常震驚,不明白秦遠怎麽會跟鮮卑提如此無理的要求!
要知道,讓鮮卑撤出白水河,就跟讓他們撤出雁門關一樣!
換誰都不可能答應。
如果敵人跟他們說,讓他們撤出雁門關,他們肯定以為對方腦子壞掉了!
難道,謬殿下腦子也壞掉了?
一時間,軍中議論紛紛。
就連馮遠征,聽到這個消息,也非常震驚,後悔派秦遠去了!
這次是鮮卑主動求和,隻要順著對方下,肯定能夠相安無事!
可,謬親王為何如此逼人啊!
鮮卑逼迫他們的時候,他們屁都不敢放,可是等到秦遠逼迫鮮卑,他們卻一個個怨言百出!
“看來,這是天意不讓我大周,有寧靜之日啊!”
“是啊,謬殿下為何提出那種要求?”
“馮大將軍為什麽派他去啊!”
所有人都不理解。
消息傳到涿郡,甚至連百姓都怨言百出!
大周連年戰爭,其實最苦的還是百姓。
好不容易能過一些安生日子,沒想到又被謬殿下破壞了!
“謬殿下,他怎會如此?!”
“我等的平靜生活,都被他毀壞了……”
“他一個皇子,又不用每次上戰場,不會有危險,所以才敢這麽說……”
有些人就是這樣,你對他們好一百遍,他們可能會感恩,但你隻要對他們壞一次,他們就肯定會埋怨!
不過,也有一些百姓,覺得秦遠這麽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們大都是戰死的將士親屬。
不過,他們聲音太小,很快被那些人的埋怨給淹沒了。
涿郡軍營。
這些士卒,還是向著秦遠的,
特別是孔定平他們,所以聽到外界輿論,都氣的不輕!
隻是,他們也沒辦法!
“殿下,現在怎麽辦?”邢宇焦急。
“那些人也太可惡了,殿下不就做錯了一件小事,他們至於嗎?”孔定平惱怒。
眾人不置可否。
殿下這次做錯的,可不是小事了!
那可能會導致大周再次麵臨連年戰火!
“別急,好戲還在後頭。”秦遠笑道,神神秘秘。
眾人都不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好戲?
“殿下,什麽意思?”邢宇最敏銳感覺到了不對。
難道,殿下還有其他用意?
隻是,秦遠沒有明說。
“你們馬上就知道了!”
他估摸著玲瓏現在已經把話,帶給了他們的單於。
而此刻,鮮卑王庭。
玲瓏已經把秦遠的話帶到了。
可想而知,整個王庭都惱怒了!
讓他們退出白水河?
癡人說夢!
而且,一直以來,戰爭都是他們贏!
要說資格,對方完全沒有!
“太可惡了,這個謬親王,是不是腦子被門夾了?”
“就是,讓我們退出白水河?癡心妄想!”
“他們怎麽不退出雁門關呢?!”
群情激憤。
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條件,荒謬至極!
在大殿中間的位置上,放著一把龍椅,上麵坐著一個膀大腰圓,胡子拉碴,眼神卻炯炯有神的人。
他就是鮮卑的大單於!
覃兒胡!
這些年,鮮卑向東南西北四處擴大,變成能夠讓大周都請求議和的大國,此人功不可沒。
而且周圍強國,沒有不忌憚他的。
都說鮮卑出了一位曠世奇君!
覃兒胡不動聲色,也不說話,靜靜看著底下的大臣武將們謾罵。
玲瓏道:“好了,都別說了!”
眾人都閉上了嘴,不敢吭聲了。
可見,他們對這個女人的恐懼。
覃兒胡還是不吭聲,麵帶微笑。
玲瓏走過去,單膝下跪:“大王,是我這次沒有做好,我甘願受罰!”
眾人一驚。
不過想來也是,以往他們跟大周的談判,都是以壓倒性優勢,取得勝利。
隻有這次玲瓏過去,反而被對方威脅了。
這件事,也已經在鮮卑王庭裏,有了埋怨之聲。
眾人都覺得,玲瓏這次肯定要受罰了!
不過,這女人從沒被罰過。
他們也想看看,大王會怎麽懲罰她。
眾人齊刷刷把目光,看向了覃兒胡。
隻是,覃兒胡依舊不說話,靜靜看著他們。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
隻是,卻說出了一句,跟他們剛才的話,無關緊要的話。
“你跟大周的謬親王,相擁而眠了?”
什麽?
玲瓏頓時怔了。
完全沒想到,大王會說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