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素,你沒事吧?”

繁華落幕,賓主盡歡,幾乎每個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唯獨蘇宛素強顏歡笑。現實的殘忍使得感同身受的曼麗也扼腕歎息,做女人的,無不希望嫁一個有錢有能力又疼自己的男人。

柳以青的所作所為在梁開文他們的眼裏,可能隻會覺得他沒出息,為了一個連開業剪彩都敢缺席。

可那麽多的女侍應生眼裏,柳以青無疑是一個理想的選擇對象。多金而又對自己的女人足夠重視。這不就是童話裏的白馬王子嗎?

童話般浪漫的故事,遠比平靜的相濡以沫更願意被人羨慕,為之傳唱。

“沒事。”

蘇宛素微微一笑,她笑的有點讓曼麗摸不著頭腦,隻覺得蘇宛素笑起來真的很迷人。越是這樣,她便忍不住想罵一句臭男人。

“這種事我們不是見多了嘛,想控製也控製不住。更何況事出突然,脫口而出的一句話並不能代表什麽。他在我手下做事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知道他不會甘於平凡。一個不平凡的男人,身邊的女孩子總是多些。今天我能阻止,保不齊哪天突然就會殺出一個更有心計的女人。到時候我們年老色衰,哪裏還是年輕人的對手。要綁住一個男人,僅僅做賢內助是不管用的,還要讓他心裏欠著你。每次做對不起你的事就會吃不下,睡不著,但凡有點良心的男人,他總會敬著你。”

“宛素,你這都是哪學來的?”曼麗吃驚不已。很多時候,她所做的一切都如蘇宛素所說的那樣,花了十幾年的時間,否則老丁也不會從心裏敬著她。隻是蘇宛素還是一個未曾與男人發生關係的女人,能通俗易通的解釋男女之間的那點事,不得不讓曼麗吃驚。

“嚇到了吧?”蘇宛素神情古怪,莞爾一笑,道:“小時候不懂,別人的家庭都有父母一起參加運動會,一起接送,為什麽我隻有母親一個人,總是與父親聚少離多。長大了才明白母親所做的一切。隻是明白歸明白,並不能通道。如今細細想來,才算是開了這一竅。”

“哎,咱們女人難呐。”

“曼麗姐,你有沒有發現,鄭波佘是與梁開文一起離開?”

曼麗愣了一下。一向自認為觀察力出色的曼麗,經過蘇宛素的提醒,才依稀記起鄭波佘確實和梁開文同坐一車。

“宛素,你的意思是鄭家和梁開文搞到了一起?”

“隻怕是這樣。”蘇宛素不無擔心道:“鄭家正是融資的關鍵時刻,而梁開文素來有野心,攤子鋪的越來越大。隻是如此一來,他的資金鏈雖不至於出問題,卻也經受不住打擊。我擔心的事關於集團與梁開文的合作怕是無法達成了,幸虧我們隻是簽了合同,第一筆資金並沒有匯過來。”

“隻要錢沒有損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曼麗點頭道:“隻是今兒楚詠詩的臉色有些難看,不像之前那麽沉穩,看來鄭波佘的到來,雙方要撕破臉了。”

“他們鬥他們的。”蘇宛素拍拍手,一邊招呼阿耀,一邊道:“隻要工廠的事別添亂就行。”

“蘇姐,什麽事?”

“宋及時和蕭河呢?”

剪彩儀式剛剛結束,這兩人便神秘兮兮的離開飯店。當時蘇宛素也沒攔著,現在才問了起來。

“好像是關於今天街上建築工人遊行的事,具體什麽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宋少接到柳哥的電話,便和老丁他們帶了幾個人出氣了。”

“張誌勇呢?”曼麗掃了一眼,沒發現張誌勇的人影。

“蕭少讓勇哥結賬去了,沒和蕭少他們一起去。”

“讓張誌勇結賬?”

蘇宛素和曼麗相視一眼,忍不住笑了起來。沒讓張誌勇去,說明事情在控製範圍之內。蕭河擺明了讓多打幾個折扣,才讓張誌勇結賬。這貨平時便咋咋呼呼,近百萬的餐飲費咋呼兩聲,說不定能打個五折。

“耀哥,你也誌勇那盯著點,青山飯店的後台不是一般人,別太過分。”笑歸笑,曼麗還是要警惕張誌勇太離譜。

“知道。”

望著阿耀的背影,曼麗笑道:“這些男人,真是讓人哭笑不得,隻是不知道老丁他們又要玩什麽。”

蘇宛素也笑道:“玩什麽不重要,重要是有柳以青參與,一定有人要欲哭無淚了。”

“我覺得也是。”曼麗點頭同意。

柳以青大概也沒有想到,自己自認為在蘇宛素心目中英明神武的形象,已經毀的差不多了。

這會柳以青正看著陸羽焦頭爛額,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猥瑣樣子。兩個大塊頭雖然彪悍,可總不至於能抵抗住百十號孔武有力的工人。

起初,醫院的保安緊急出動,四門各布置了不少保安。滿以為這次醫鬧非同尋常,看了工人拉著的橫幅才哭笑不得的散去,隻留下幾個保安維持秩序。

要賬要到醫院,也是亙古未有的頭一遭。

“柳以青,你個王八蛋,你也太狠了。都說打人不打臉,你倒好,專往人的心窩子捅。”陸羽急了,焦頭爛額。說話也不像之前那麽囂張。

“陸先生,現在知道我是誰了?你坑我的時候可沒想過有這一天。”

“我什麽時候坑你了?”陸羽談頭望了樓下一眼,遊行隊伍尚在冷靜的邊緣。負責為此秩序的除了醫院的保安,還有幾個陌生的男人。其中的宋及時,他自然很熟悉。這會他要是再不明白柳以青的鬼伎倆,也就傍不到富婆了。

“怎麽說我們也是合作關係,當初工業園區的地那麽緊張,還是通過我,你們才拿到地,現在你反而恩將仇報。”

“別鬧,我又不是陸先生,怎麽會恩將仇報。”柳以青嬉皮笑臉道:“我這不是感謝你嗎?你手下的工人見你無故失蹤,還以為你被人綁架,這不是打著橫幅上街來找你了嗎?我作為知情人,當然不忍見你們雙方躲貓貓這麽辛苦。”

“柳以青,你欺人太甚。”

陸羽的話音剛落,左右兩個大漢便準備對柳以青動手。剛剛揮起拳頭,一道比他們更快速的破風聲傳來,兩個大塊頭連人影都沒

看清楚,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灰狼拍拍手,默默的又站到了柳以青身後,淡淡道:“老板,小紅那邊已經處理好了。我怕這邊有點血腥,便讓她在外麵等著。”

柳以青笑了笑,感激越來越默契的灰狼。

知道病房裏的人就是陸羽,讓宋及時帶人來就不是心血**了。柳以青收起嬉笑的臉皮,沉下臉凝視陸羽,優哉遊哉道:“陸羽,我也不想和你兜圈子。我隻問你三個問題,隻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這一百名工友的工錢我替你結了。”

“你問。”

陸羽咬了咬牙,又瞥了窗外一眼,點點頭。

“關於我工廠地價合同裏的漏洞,都有誰知道?”

“梁開文,鄭莫格。”

柳以青點點頭,又道:“你公司既然被梁開文收購,為什麽出現問題,梁開文反而把你丟下不管?”

“梁開文的錢都投到了鄭家的礦場上,本想著現在正是礦山最紅火最值錢的時候,隻要一個月就能彌補資金鏈的不足,最不濟也可以憑礦山的股份向銀行抵押。隻是楚詠詩似乎看出了梁開文的窘迫,所以一直借故推遲,以安全環境為由,遲遲不肯進行礦山的實際操作,打算拖死梁開文。”

“最後一個問題,除了在地的問題上,你們給我挖了陷進,還準備了什麽?”

陸羽急忙道:“這事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和鄭波豪的事早就傳到了鄭莫格的耳朵裏。他想著一心認為你是殺害他兒子的凶手,本意是想借地的事,整一下你,讓你灰溜溜的回臨海做一個吊絲銷售。”

“陸先生,你不誠實,看來我們的談話到此結束了。”

要不是兩個大塊頭輕描淡寫的被灰狼擊倒,陸羽還真有一拚的決心。想著他隻能搖尾乞憐的哭求,“柳哥,不柳爺。我說的都是實話。你說都到了這個時候了,我哪敢有騙你的心,要是讓這幫工人衝進來,不死我也要脫層皮。”

陸羽的演技相當有張力,起碼在現代,想要看到這樣一出生動的表演非常難得。如果不是馬致遠給他上了一課,柳以青說不定也得上當。

“陸羽,我沒空和你廢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還繼續剛才的說辭,那我們可就真的沒什麽好說了。”

“我沒有……”起初陸羽本打算繼續堅持,可看到柳以青眼裏狡黠的目光,陸羽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穀底。

陸羽仰起頭,神情複雜的眼珠亂轉。柳以青也不催促,隻是慢騰騰的走到窗邊,嘖嘖歎氣。

盡管有老丁他們的盡力為此,可早已經的憤怒的工人在得到陸羽準確的消息之後,也將要失去理智。

“我說。”

陸羽咬了咬牙,道:“鄭莫格不僅要讓你身敗名裂,走投無路,飽受痛苦之後再要你的命。”

柳以青點點頭,道:“繼續。”

“地隻是第一步,切斷你與藍市長的默契關係。礙於青山所有工廠的壓力,藍市長也護不住你。之後,梁開文會拿另一塊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