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叔,如果你現在不能拿出十億,楚家的股份就要衝抵。”鄭世人抬起手中的名表,冷笑道:“我沒那麽多的耐心,給你們三分鍾考慮的時間。自然,如果詠詩同意嫁給我,那我們還是一家人。”
“不用考慮了,詠詩不會嫁給你的。”柳以青與楚詠詩並肩而站,不怎麽寬厚的身影在此刻顯得格外的讓人安心。安全感不在於體型或者權勢,而在於一往無前的氣質。
“柳以青,我們的帳還沒算,你就這麽急著出來送死?”
他隱忍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一天,揚眉吐氣把所有看不起他的人踩在腳下的時刻。揮了揮手,幾個孔武有力的手下已經將柳以青圍了起來,笑道:“你不用指望灰狼來救你,因為他也自身難保。”
“你看我什麽時候作死了?人自助,天才助。”柳以青反手一巴掌朝那個對自己動手的鄭世人手下甩過去,冷聲道:“讓你的人滾開。”
他這大吼一嗓子,不僅鎮住了鄭世人的手下,也把鄭世人給鎮住了。
“鄭世人,你要和我玩武鬥?”柳以青看著他笑,直笑進了鄭世人的心裏。鄭世人沒來由的心裏慌亂起來。
“難道你有資格文鬥?”鄭世人冷笑起來。說到底,他現在是瓷器。瓷器碰瓦罐,除非他腦袋壞了。瓦罐終究瓦罐,上不了台麵,抽調他的架子,他自然就會滅亡。
柳以青笑道:“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你想和老子鬥,老子應戰便是。”
“以青,這不關你的事。你又何苦呢?”
楚詠詩想阻止柳以青的衝動。一直以來,她接近柳以青都是為了柳家這條大魚,期望柳以青重回柳家,對這個與她曖昧的女人是施以援助。如今,她不想讓柳以青為了自己為難。
柳以青仿佛已經看穿了楚詠詩的顧慮,抱之以微笑,道:“放心,我不是灰頭土臉的滾回去。”
聽到柳以青這麽說,鄭世人也暗中鬆了口氣。隻要柳以青不回去,他就可以把柳以青永遠踩在腳下。
柳以青也知道鄭世人怎麽想,笑了笑,悠哉悠哉的掏出電話,帶著無比懶散的口音道:“老馬,借點錢花花。”
“多少?”電話裏的馬致遠很幹脆。
“你能借我多少?”柳以青怕馬致遠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又補充了一句:“最大能力。”
“工廠缺錢了?還是準備大幹一場?”馬致遠說了一句,沉默了片刻,幹脆利落道:“和梁開文鬥輸了不少。如今你小子隻是動動嘴,而老子我卻出工又出力,還剩不下多少。流動資金撐死隻有八千萬。”
“不夠。”
“不夠?”馬致遠大叫道:“小王八犢子,八千萬還不夠,你到底要做什麽?”
“幫人。放心,這筆錢絕對物有所值。收益什麽的你應該相信我的能力。”
“老子信了你的邪。”馬致遠氣急大罵一句,肉疼道:“現在要的話,最多五個億。這可是老子抽回了所有項目的款子和兩個億的銀行貸款。老子的全部身家交給你,是信任你個小王八蛋,你要是敢坑老子,別怪老子把你吊到廣場暴曬三天。”
“行,讓
梁東把準備好的資金送到青山飯店。”
“青山飯店?那不是今天鄭楚兩家談判的地方嗎?”馬致遠立刻想到了原因,氣急敗壞道:“柳以青,你個小王八蛋,老子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替你的馬子出頭,居然還要連累……”
“掛老子電話?”馬致遠舉起手機就要往地上砸。手剛舉起來又心疼的縮了回去。要是柳小子這邊搞不定,他的處境也懸。這手機也能換套小平米的房子,還是留著的好。
“梁東,你來一下。”馬致遠一邊心裏大罵柳以青,還得一邊替他準備資金。至於柳以青口中的收益,馬致遠也想到了關鍵。柳以青一定會撮合他和楚家合作,共同開發礦場。一來他也會進入實業界,得到更多的社會地位。二來也給楚家那小娘們在青山找了個靠山,一舉兩道。
“這小王八蛋,算盤真是打的太好了。”
“老板,要做什麽?”
梁東進來有幾分鍾,見馬致遠笑一會罵一會,情知肯定又是柳以青的事,默默的在旁邊等著老板發泄。說來梁東也想不通,老板在青山也是一條大鱷,還從未見過有人能讓老板又愛又恨。這一點就連老板的女人都做不到。
“你去一趟青山飯店,給柳小王八蛋送點東西。之後你留下,聽柳小子的命令行事。”馬致遠站起來,走到窗邊,慢吞吞的打開窗戶,一邊迎著窗外的風,一邊帶著如釋負重的口氣道:“看來柳小子這邊已經全麵開戰了。我們準備了這麽久,等的也就是這一天。不成功,便成仁。”
“老板。我不在能行嗎?”梁東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我怕下麵的人處理不了這麽大的事。萬一出了漏子……”
“我知道。”馬致遠淡淡道:“所以我準備親自出馬。”
五個億?
青山飯店的眾人聽到柳以青張口便借來五個億,個個匪夷所思,甚至是震驚。楚家老三更是大聲嘀咕:“五個億?他說的是冥幣吧?”
“這個吊絲,還真敢說。”楚詠歌麵露不屑。隻當這個吊絲在這種場合還敢吹牛。
“不對呀姐姐,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在門口遇到了馬致遠?”
“馬先生?”楚詠歌立刻想到了發生在自家門口的一幕,帶著不甘心又不可置信的口吻道:“不會吧?馬先生真的把五億借給這個吊絲?”
梁開文和鄭世人相視一眼,眉頭皺了起來。馬致遠集齊全部身家,的確能拿出五億。可僅憑柳以青的一句話就把如此數目龐大的資金接給他,任誰也難以相信。
“好,就算你有五個億,還差了五個億。”鄭世人不甘心,繼續給柳以青施壓。
“加上我們楚家所有的流動資金和固定資產。”
柳以青能憑著一己之力借來五億,已經讓楚詠詩感動的想哭。她知道,像柳以青這麽高傲的家夥,是怎麽也不肯低頭懇求別人。就算生命受到威脅,這家夥也會選擇站著死。如今為了她,情願欠下的人情。古往今來,唯有人情最難還。
楚詠詩無法不感動。如果不是有這麽多人,如果不是楚豐奇還在酒店,她現在恨不得趕走所有人,跟他大戰一場。
“我給你算
一個億,還差了四億。”鄭世人的臉色不那麽淡定了,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
“詠詩,你的錢要留著做嫁妝。相夫教子的事你來做,拚命這麽粗魯的事,交給我好了。”
楚詠詩再也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一頭紮進柳以青懷裏,淚眼婆娑。一邊哭,一邊撰起粉拳捶打柳以青的胸膛:“你這個臭男人,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我真的離不開你了,你讓我怎麽辦?我怎麽麵對宛素姐?”
“乖,打情罵俏是晚上做的事。我們還有正事呢。”柳以青拍了拍她的香肩,調侃道。
“撲哧。”
楚詠詩破涕為笑。撰起的拳頭又加了兩分力,“臭男人,你有那個膽子嗎?”
“有嗎?”
柳以青把她摟在懷裏,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笑道:“我別的沒有,就是膽子大。”
“咳咳。”
一場驚心動魄而必輸的決鬥,因為柳以青的出現,終於讓楚豐奇看到了生機。原本廝殺的場麵,又因為這小子而使得戰場上出現了溫情的一麵。
盡管不願意承認,甚至帶著醋意。一個舉動一句話能讓他這個要強又沉穩的女兒顯出不同的姿態,隻怕也隻有這個男人能做到了。
“爸爸。”
楚詠詩紅著臉偷偷瞟了一眼自己的父親。雖然害羞,但還是緊緊依偎在柳以青的懷裏,這裏很溫暖。溫暖和厚實的心跳聲像是充滿魔力的月亮井,能讓她整個人暢遊在魔力的海洋裏。解除所有的貧血狀態,回到滿血。
“柳以青,別藏在女人懷裏,還有四億呢?”
鄭世人牙都快咬碎了。他還在克製,等著柳以青黔驢技窮的一刻,好徹底將這個搗亂又討厭的人踩在腳下。
“方叔,借我五個億唄。”柳以青把目光對準了方培奇。
“以青。”
盡管現在的楚詠詩已經被幸福激的全身酥軟,但還是從柳以青的話裏聽出來柳以青並不想讓她頂著楚老二和楚老三媽難堪的臉。隻是她又怎麽舍得愛人一個人處在槍林彈雨之中而獨自殘喘。
“老方?”梁開文緊張的看著方培奇。如果不是自持身份,他已經想要畫個圈圈給方培奇加持控製狀態。
“借你五億可以,你拿什麽來還?”
方培奇笑問。可是梁開文和鄭世人的心卻跌到了穀底,緊張的望向柳以青。他們還心存一絲希望。以柳以青的能力,就算搭上楚家也還不了方培奇的五億。
梁開文還是有點不放心,悄悄拉著方培奇道:“老方,我們多年的朋友,你不會因為這小子而眼睜睜的看著我破產吧?”梁開文不得不放下身段,因為柳以青實在太狡猾了。幹出的事往往都是出人預料偏偏又無話可說,他不得不防著這一點。
“多年的朋友自然要照顧。隻是……”方培奇笑著拉長聲音,一句話使得梁開文的心情徹底跌到了穀底,“隻是,萬一這小子說了個我難以拒絕的方式,隻怕我隻能借給他。”
“你……”
梁開文心裏那個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滋味著實不好過,隻是他現在隻能盼著柳以青說不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