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炎換好衣服,皺著眉頭走出來。
門外的官員們頓時臉色尷尬,呼啦超全部跪倒一片。
“打擾殿下了!”
“殿下!”
“您起來了?”
寧炎頓時被氣笑了,他娘的這不是廢話,吵著這樣能睡得著麽?
“到底發生了何時?什麽瘋老道,什麽殺不殺的?”
眾人麵麵相覷,也不好開口,隻能求助地看向陸青蓮,指望這位太孫殿下身邊的女智囊能開口說兩句。
溫婉如水的陸青蓮猶豫片刻,湊近寧炎身邊。
“殿下,您跟西米國的玉漱郡主是否有往來?”
寧炎一愣,這都什麽跟什麽?
見他一頭霧水的模樣,陸青蓮無奈一笑,隻能讓寧炎自己去親眼看看。
好奇心大起的寧炎當即就走。
三兩下,到了後院裏頭,隻見院子正當中有一瘋老道手持拂塵,滿頭白發好似雜草,他整個人瘋瘋癲癲的,胡亂揮舞拂塵,嘴裏念念有詞,大吼大叫。
“你們都要死啦!統統都要死了!太上老君無極天尊,派大黃兵來收拾你們啦,快跑啊,快跑啊,你們都會死的!”
他又哭又笑,神誌不清,不斷地在喊著要死人,說鎮北關的百姓全都會死!
隨後他看見寧炎站在門口,竟然跑過來,像一個孩童打量寧炎,眼中滿是駭然,還在喃喃自語。
“奇怪奇怪,你本來是一個死人,怎麽又活了,好大的怪事啊...”
聽見這話,王暖暖不由得勃然大怒,擋在寧炎身前。
“混賬!你胡說什麽!給我拉下去!”
結果卻被寧炎攔住。
“慢著!”
寧炎攔住衛兵,不顧眾多的官員的阻攔,走到老道士麵前,驚疑不定地盯著他,心中駭然!
剛才老道士說的,自己原本是個死人,現在又活了。
或許旁人不能理解,但是寧炎自己還不理解麽?
這軀體原本的主人,豈不就是死了麽!
難道此人能看穿天機?
“嘶...竟有如此怪事?”
寧炎不由得倒吸涼氣,摩挲下巴思慮起來,他瞥了一眼司馬枯。
“此人從何而來的?”
司馬枯瞥了陸青蓮跟王暖暖兩人,猶豫不決不知道該不該說,最後被寧炎一瞪,趕緊點頭稟告。
“殿下,這就是西米國那個玉漱郡主送您的禮物!”
禮物?!
此人竟然是禮物?
寧炎不由得大吃一驚,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盯著那瘋老道。
外頭那些官員見太孫殿下竟然對這老道士感興趣,不由得目瞪口呆。
“這不殺留著作甚?”
“閉嘴!沒聽見,那是玉漱郡主送給太孫殿下的嗎?那可是一個大美人兒啊,我聽說啊...”
“真有這事兒麽?”
聽著眾多官員的議論,王暖暖心中很不是滋味兒,冷哼一聲轉身就走,懶得理會這檔子事。
反而是陸青蓮露出略有所思的神情,欲言又止。
“咳咳咳,你們都下去吧,把胡太醫找來。”
寧炎擺擺手,讓鎮北關的官員們退下,唯獨留下了幾個心腹。
何天渺尷尬地撓撓頭。
“殿下,這老道士有什麽用,那個郡主不會是特地消遣殿下的吧?”
“應該不會。”
寧炎卻搖了搖頭,玉漱此人雖然心機深重,但合作當中也算是信守承諾,西米國遏製住了北蠻,能讓他有時間修複軍鎮。
沒必要搞這麽一出,特地消遣自己。
其中必然有深意。
“居合黃土,巽風逆行!完了!全完了啊!”
那老道士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最後索性直接把自己哭暈了過去!
看得寧炎目瞪口呆!
這究竟是什麽操作?!
此時正好胡尚義匆匆趕來,他提著小藥箱,身後還跟著古靈精怪的蘇婉兒,她朝寧炎做了個鬼臉,抱怨道:“殿下要是沒事,該不會都忘了我們師徒倆了吧?”
胡尚義瞪了她一眼。
“不準胡說!”
寧炎尷尬地撓撓頭,笑道:“這是說的哪裏話,這回你們要是能治好這個瘋道士,我給你們記一大功!”
“哼!好呀,到時候本小姐獅子大開口,殿下可不能反悔哦!”
蘇婉兒啊眨眨眼睛,一吐舌頭。
胡尚義十分無奈地搖搖頭,帶著她就把那瘋道士給抬進房間中。
這一等就是數個時辰,期間胡尚義算是拿出了看家絕學,在那瘋老道身上插了數百根金針,累的滿頭大汗!
寧炎看得有些觸目驚心,胡尚義擦了擦汗,笑著解釋。
“殿下不必擔憂,此乃我胡家的絕學,斷魂金針術,能夠讓人的奇經八脈打通一會兒,應該能讓這老道恢複神智一會兒,但是後續恢複,就要看天意了。”
“怎麽這麽嚴重?”
寧炎不由得皺起眉頭,這老道說的讖語似有所指,若是不弄清楚,這心中總是七上八下的。
胡尚義卻搖了搖頭,憐憫地瞥了一眼老道。
“他是被人折磨瘋的,此人顯然受過極大刺激,否則斷然不會如此。”
竟然是被人折磨瘋的?
玉漱這女人到底是送了個什麽人來此?
寧炎回過神來,略帶歉意地感謝這兩師徒,還掏出了一塊無瑕美玉送給蘇婉兒,她這才喜笑顏開,美滋滋地收下了。
“青蓮,這瘋老道之前說的話,你能猜得出是什麽意思麽?”
寧炎百思不得其解,隻能求助於身邊的這位大才女了。
陸青蓮沉吟片刻,眉頭緊皺。
“這老道方才說,居合黃土,巽風逆行,此乃上古經書當中所記載,說的是五百年前,樓蘭古國覆滅一事。”
“你還真知道啊?不愧是才女,快說說看!”
寧炎大感意外,趕緊湊近了她,等著聽下文。
陸青蓮俏臉微紅,聞見寧炎的鼻吸,身體有些酥酥麻麻的。
“在西米國的最南邊,也就是最靠近我大夏之地,曾經有一樓蘭古國,此國昌盛一時,繁華富庶至極,往來客商無數,被人稱為大漠明珠。”
陸青蓮頓了頓,隨後繼續說下去。
“不過這大漠明珠,卻在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好似被人從世上抹去了一般,隻留下一些典籍記載,至於其服飾、器物,均為找到,儼然成了一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