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若是這點膽子都沒有,遑論與爾等合作?說起來你們橫穿大漠,這才讓人佩服。”

寧炎微笑,點頭示意。

他越是如此客氣,蕭戰雄越發心中忌憚,隻不過表麵上裝得十分親切。

“玉漱郡主可安好?”

聽見寧炎的問候,馬車內的妖嬈女子緩緩探出半個身子,露出那若隱若現的絕美容顏。

“承蒙寧兄關懷,玉漱一切安好,隻不過途中遭遇北蠻騎兵,著實嚇得不輕,接下來的路程可就交給寧兄了!”

說罷,她便坐回了位置。

寧炎眉峰一挑,這是考驗我?

蕭戰雄不發一言,主動將前側位置讓出來,示意寧炎帶路。

那我當領路的了?

寧炎冷笑一聲,翻身下馬伸了個懶腰,徑直走向馬車,邊走邊說道:“馬保,你帶路,本太孫上車休息片刻,剛好解解乏!”

“好…末將遵命!”

剛剛成了將軍的馬保還有些不太習慣,立刻笑嗬嗬地點頭,隨即調轉馬頭,開始帶路!

而寧炎走到馬車旁邊,聞到一股撩人的幽香,嘖嘖稱讚道:“果然是香車美人!”

如此囂張的行徑讓蕭戰雄勃然大怒,當即就要發作。

但隻聽玉漱郡主動人的聲音從車內飄來。

“是玉漱考慮不周,寧兄請上車吧。”

見美人開口,寧炎摸了摸鼻子,轉過頭去挑釁似的瞥了一眼蕭戰雄,後者強壓下怒意,轉身而去。

隨後寧炎撩開簾子鑽入車廂內,頓時令他眼前一亮。

車廂底部鋪著西米國獨有的羊毛地毯,踩上去如墜雲端般柔軟,裏頭更是用黃金裝飾,桌上擺著西域紅酒,芬芳撲鼻。

當然最為引人注目,還是眼前這位猶抱琵琶半遮麵的西域郡主,她雙眉狹長,眼窩深邃,琥珀綠的眸子格外撩人,尤其水蛇般纖細柔軟的腰身,更是令人把持不住!

好一個妖女!

寧炎毫不掩飾自己打量的目光,玉漱郡主似乎被寧炎的灼熱的目光盯得有些局促,忍不住輕笑一聲。

“寧兄,看夠了麽?”

清越悠揚的聲音如同玉碎一般,寧炎忍不住想起前世那些中東尤物,麵紗之下是禁忌與神秘的美麗容顏。

“哈哈哈,中原有句古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玉漱郡主如此動人,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一時失態,請勿見怪。”

寧炎大方笑道,並沒有否認。

原本魯莽無禮的行為被如此大方承認,加上寧炎英俊不凡的外表以及身份,倒是讓玉漱郡主打消了惱怒,她略帶不信,笑問道:“中原美女無數,寧兄貴為太孫,何等玉人不曾見過?”

“此言差矣,所謂山川異域,風月同天,中原美女如蓮花生於池水,溫婉動人,窈窕婉約,而玉漱郡主則是如大漠玫瑰,鮮豔火熱,獨有一份韻味!”

這番話說的玉漱眼中異彩流連,尤其聽見玫瑰二字,更是心中一喜。

“你還知道玫瑰?這可是我西米國的獨有之物,就連皇宮中也極少!”

玫瑰?

廢話!老子當然知道了!

寧炎笑而不語,隻是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這也是西米國的禮儀。

兩人交談下來,玉漱對寧炎的印象漸漸改觀,原本以為大夏太孫會看不起她這等番邦小貴族,卻不料對方似乎對西米國的風土人情極為熟悉,心中的防備也漸漸消弭了許多。

場麵話說的差不多了之後,寧炎放下酒杯,開門見山。

“那麽,我倒是想聽聽,郡主說的能助我複辟關外軍鎮的辦法,據我所知,你背後的耶律皇族,似乎落寞已久。”

說到此處,玉漱郡主微微眯眼,並未作答。

兩人的合作極為偶然,寧炎剛剛生出想要複辟軍鎮的念頭,玉漱郡主的使者就到了,他告訴寧炎如果可以,隻要幫玉漱擺脫跟拓跋家的聯姻,她就能幫寧炎牽扯北蠻至少一年時間,這段時間足夠重修軍鎮,再塑大夏邊界!

於是這場交易便急速推進,寧炎同意之後,玉漱更是親自前來,看起來極為急迫。

“耶律家雖然孱弱,但還是大漠裏最強大的孤狼,牽製北蠻邊軍一年,不成問題。”

玉漱郡主淡然回應道。

聽聞此言,寧炎忍不住嗤笑一聲。

這嗤笑在車廂中極為刺耳,寧炎沒有憐香惜玉,毫無顧忌地戳穿了她的謊言。

“郡主這些話,你自己信麽?自從女帝登基以來,舊皇族耶律便飽受壓製,宗族凋敝,逃的逃降的降,雖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但你的對手可是拓跋家,女帝的親侄子要跟你聯姻,你知道取消這婚事,難度有多大麽?”

當今西米國的女帝複姓拓跋,乃是上一代西米國老國王的王後。

老國王一命嗚呼之後,這位平日裏不顯山露水的王後竟然一舉封閉了王都,最後自立為帝,開辟了普天之下最為荒誕的女人做皇帝的先例!

至此以後,西米國內造反的人源源不絕,幕後指使當然絕大多數是耶律家,故而耶律家慘遭打壓,由來已久,如此也隻能苟延殘喘,成不了氣候。

“此事我自有把握,事成之前,我會留在鎮北關為人質,這下你總不會擔心我食言了吧?”

似乎極有的把握的玉漱郡主狡黠一笑,動人的笑容令整個車廂內都靈動了起來。

以自己為人質?

這還真沒什麽好反駁的。

寧炎點了點頭,還未開口,玉漱郡主便輕聲問道:“那,我該如何相信太孫殿下,能在千裏之外,就讓如日中天的拓跋家,放棄想要娶走我的念頭呢?尤其是還是拓跋家這一代極為出色的拓跋隼。”

拓跋隼,跟寧炎大約年紀相仿,此時已然是西米國的邊軍四大統領之一,手底下上萬騎兵,英勇無比,極受女帝寵愛。

“很簡單,隻要看你願不願意了。”

寧炎灑脫道。

“哦?有何妙計?”

玉漱郡主眼前一亮,不由自主地坐直,沉甸甸的玉峰在絲綢之下也是若隱若現。

“懷上我的孩子,你覺得拓跋家,還能把你娶走麽?”

寧炎直言不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