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用手一擋,可一腿未盡,另一腿又跟著過來,急忙再擋,手臂震得生疼。
小和尚心中暗暗吃驚,我練的可是金剛伏魔功,身體的堅固雖不能堅逾鐵石,但遠遠超於常人,可這個家夥的腿實在強勁,竟然連我抵擋起來都覺得費勁。
張子健沒有絲毫猶豫,兩隻腿如同兩隻巨斧,不停舞動,密不透風,發出一連串的音爆聲,震得耳膜都呼呼作響。
此刻如果有外人看見,定會吃驚不已,因為張子健兩條腿就像兩條烏龍,向著中間惡狠狠撞擊而去。
老和尚盤膝而坐,雙目低垂,對於旁邊的熱鬧勁兒,一副古井無波的樣子,如果不是一隻熊貓眼,肯定算得上寶相森嚴。
知道人影直接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到牆壁上,整個牆都跟著震了兩下。
小和尚從地上爬起來,眼中幾乎噴出怒火,張子健淡淡的笑了笑,抬起腿撣了撣褲腿上的灰塵,盡管灰塵多的不得了。
小和尚猛地一揪僧袍領子,隨著嗤嗤裂帛之響,僧衣碎成幾片,露出一身強健的肌肉,雙手合十雙目低垂。
張子健看到這個架勢,臉上露出戒備之色,腳步輕點地麵,眯著眼睛注視著對方。
忽然雙目圓睜,嘴裏發出一聲虎吼,張子健詫異的看見,在小和尚身後若隱若現一尊手拿降魔杵,頭戴法冠的金剛法相,。
金剛法相雙眼微閉,片刻之後,雙目猛然睜開,一股絕強的氣勢帶著鋪天蓋地勁風向著張子健洶湧而去。
張子健如同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被席卷而入,雙足深陷於地,雙臂擋在麵前,麵部的肌肉不停抖動著,身上的衣服入船帆鼓起,苦苦掙紮。
小和尚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抬腿向著張子健走去,不過每走一步看起很費力,似乎負有千鈞巨擔,每走一步,整個院子似乎都跟著震顫一下,在身後留下一串深可沒脛的足跡。
張子健心頭戾氣陡起,“呔!”如舌綻春雷,護於麵前雙臂猛然一推,頭發根根直立,身上的襯衣發出嗤嗤的輕響,被全身暴漲的的肌肉崩裂,魂念猛然外放,發出轟的一聲,在兩人之間,一股煙塵之柱衝天而起。
一柄巨斧若隱若現與張子健頭頂,這是魂念凝結實體,斧刃在陽光中折射著森森冷芒。
老僧忽然睜開眼睛,臉上露出詫異之色,嘴裏喃喃的說出四個字,“神念化形!”
“臭小子,別客氣,不用給我麵子,將那些禿驢打他個屁股尿流!看見禿驢我就生氣,真他媽的晦氣!”猥瑣的聲音在張子健體內響起。
張子健頭一次感覺到,血袍老祖和他之間有了相當高的默契。
巨斧懸掛於半空,怒目金剛雙眼似乎也閃過一絲忌憚之意,小和尚與身後發現心意相融,頓時腳步停頓下來,雙目死死盯著張子健。
就在二人僵持之際,老僧忽然嘴裏念起來金剛咒,開始聲音低不可聞,漸漸聲音漸漸高亢,最後聲可震瓦。
“若有發趣菩薩乘者,當生如是心:‘所有一切眾生之類,若卵生、胎生、濕生、化生,若有色、無色,有想、無想,非有想、非無想,盡諸世界所有眾生,如是一切,我皆令入無餘涅盤而滅度之。’雖令如是無量眾生證圓寂已,而無有一眾生入圓寂者。何以故?妙生!若菩薩有眾生想者,則不名菩薩。所以者何?由有我想、眾生想、壽者想、更求趣想故……”
老僧每吐出一個字,就像巨錘砸在每個人心頭,心都跟著念誦而顫動,頭暈眼花,一個字又一個字,就像一塊塊千鈞巨石壓在了兩個人的身上。
小和尚最先堅持不住,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身後的金剛法相早已消失不見。
隻聽得一聲脆響,張子健頭上巨斧化為晶瑩粉末,隨風飄散,臉色頓時變得煞白,身體搖搖欲墜,草,看來這個老禿驢是要老子的命,張子健一咬牙,準備用殘餘的魂念驅動璧銀劍,將此獠斬於馬下。
可沒想到老僧的念誦的金剛經,語調一轉,如果剛才是刀斧加身,而此刻卻如和風細雨,一股暖流順著張子健的經脈遊動,隻消片刻功夫,將剛才所損耗的魂念和精神完全補充,而且更勝以前。
張子健臉上驚疑不定,看著這個老僧,老僧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手打問訊,嘴角帶著和藹的笑容,如果不是還有隻熊貓眼,真讓人有如沐春風之感。
“檀越一向可好?”老僧問道。
“痰盂?”張子健詫異的問道,老僧是南邊的人舌頭當然有些不利索,張子健難免聽錯,“你罵我痰盂?”
“你嘴巴放幹淨點,我師父說的是檀越!”小和尚在一旁憤憤的說道。
“哦,大師您好!”張子健雙手合十回禮,“剛才多有冒犯,多多得罪,多多得罪!”
這廝很明顯,跟《天龍八部》裏的掃地僧一路貨色,能不得罪盡量不得罪,先探探他們底再說,好歹俺還有撒手鐧沒有使,張子健打定主意心中暗道。
“哼!”小和尚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
“圓靜,你始終勘不破嗔境,如果能得到大法?”老僧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和尚說道。
“啊,師傅教訓的是!”小和尚急忙雙手合十低頭說道。
不過張子健看到小和尚低頭瞬間,看向他的眼神中還流露出一絲不服氣,看來這小禿驢也屬口是心非之輩。
“檀越,老衲,來自南方天龍寺,法號濟世,不知可否房內一敘?”濟世老僧笑著問道。
“嗬嗬,濟世大師既然上門,自當掃榻相迎,請,請!”張子健笑著說道。
忽然傳來一聲怒喝,“張子健你個王八蛋,竟然敢掛老娘電話!”
聽到這一聲怒吼,張子健一哆嗦,這姑奶奶竟然殺上門來,急忙轉頭看去,隻見劉曄氣衝衝跑過來。
“濟世大師,您普度眾生,那啥您也渡了她吧!”張子健躲在老僧後麵,急忙說道。
“善哉,善哉,劉信善一別數月,風采依舊啊!”濟世大師看著劉曄笑眯眯的說道。
劉曄看見濟世大師也愣了一下,急忙雙手合十,“濟世大師?圓靜小子,你,你們怎麽在這裏?”
“曄姐好!”圓靜笑著跟劉曄打招呼。
張子健楞一下,原來他們竟然認識,看見劉曄目光轉向自己,急忙轉身說道,“大師請進,請進,待我為你奉茶!”向著門口走去,盡管這樣已然能感受到,後背幾乎化為實質的殺氣。
幾個人走進房間,忽然張子健的目光被茶幾上一件藍色絲織物所吸引,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幾步跑過去,一把抓住塞進了褲兜裏,等抬起頭,看見劉曄眼中詫異的目光。
“那個,大師喝什麽茶?”張子健笑眯眯地問道,可是後背卻全都濕了冷汗,身上破衣爛衫,不少地方還露出點點春光。
“無妨,無妨!”濟世大師嘴裏說著,眼睛向四周打量了幾眼。
“那個,你們先坐一會兒,我換件衣服!”張子健急忙說道,向這著樓上而去。
“請留步!”濟世大師喊道,張子健轉過身看著他們。
“小徒身上也有些不便,不知道張檀越可否……”
“沒問題,沒問題。”張子健急忙笑眯眯的應承,腳步匆匆的向著樓上而去。
一進房間,急忙將那個藍色絲織物掏出來,四處找著藏匿的地點,塞到櫃子裏,可是等了一會兒覺得不保險,又拿出來。
塞到被子裏更加不保險,再次拿出來。
壓在床底下,似乎挺保險,可是心裏不踏實,再次又拿出來,就這樣在屋子裏塞了一遍,也沒找個保險的地方。
手拿著藍色絲織物直撓頭,我擦,夢筠瑤這小娘們是要鬧哪樣,這不是難為人嗎?
正沒計較處,樓下的劉曄等得有些不耐煩,而且她剛才看見那個藍色絲織物,女人嘛更懂女人,這明明是女人的最私密的衣物,怎麽會毫無忌諱的擺在茶幾上,而且張子健一把揣進兜裏,臉上的那個不自然,任誰看見都覺得心裏有鬼。
不對,這裏麵一定有問題,這小子是不是?想到這裏不禁咬牙切齒,你這個混蛋枉費我妹妹對你一片癡心,你結果還都打勾搭野女人。
不行,這個事情我一定要替妹妹問清楚,想到這裏劉曄站起來就往樓上走。
兩個和尚在佛法上絕對的精通,但對於女人的心思可是擀麵杖吹火一竅不通,盡管覺得有些奇怪,但靜靜地坐在那裏,等著張子健下來。
劉曄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張子健房門跟前,一把將張子健房門推開,張子健嚇了一跳,手一鬆,那條藍色的蕾絲丁字褲,就像一隻展展翅的蝴蝶,飄飄搖搖落在了地上。
“張子健這是怎麽回事?”劉曄指著“物證”大聲質問道。
張子健看了看,用委屈的聲音說道,“如果我說以為它是毛巾用來擦汗你信不信?”
“你個死變態!”劉曄忽然想到了什麽,不禁打了個冷戰,“你要告訴欣妍去!”
“別,別,這真是個誤會,它不是你想的那樣子,喂,喂……”張子健幽怨的聲音中,劉曄頭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張子健急了,他真的急了,上一次因為摔了一跤,劉欣妍讓他找個大半個橫江市,這一次還不得找遍大半個華夏?
不行,得拉住劉曄,和這個事情必須說清楚,這可是關係俺們下半身,不,下半生的幸福。
張子健一個箭步竄了上去,伸手拉住劉曄的胳膊,“劉警官,劉姐姐,劉媽媽,劉奶奶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為了能博得對方的信任,張子健已經不再考慮血親的問題。
“你放手聽見沒有?”劉曄本來對張子健印象極差,此刻更是討厭至極,一伸手打開了張子健的手。
轉身就走,張子健急忙往回拽,結果嗤的一聲,劉曄的夾克的一根袖子被扯脫,露出雪白的玉臂。
張子健愣了,這衣服未免也太不結實了吧,看著了手中衣服袖子,又委屈看了看果露一隻玉臂杏目圓睜的劉曄,“這事真的不賴我!”
“去死!”,一聲怒吼,黑影夾雜著風聲而來,一聲慘叫在別墅上空回**,驚起了一群在樹林中休憩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