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應在煉化靈氣時,發現一股特別的力量被生生不息功煉化,餘光瞄到李藥師,這老家夥慈眉善目,撫須含笑,一副現價做派。

是藥三分毒,藥師都會用毒藥,隻能將懷疑對象放在這對祖孫身上。

可這藥有什麽效果?

韋應立即停止運轉生生不息功,任由毒藥侵入體內。

以身試毒,反正死不了。

不消片刻,便感覺到頭暈目眩,眼前發黑,一下子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草,這藥真毒。”是韋應最後的想法。

藥效來的太猛烈。

采兒呀了一聲,急忙請教:“爺爺,他怎麽倒了,剛才還在好好恢複真氣,看他身體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這是為何?”

李藥師撫須含笑,解釋道:“本就是受了重傷,重傷之後又強行斬殺七名山賊,反複之下,沒病也要整出病了,他不過是暫時昏迷過去。”

采兒放下心來。

李藥師扶起韋應道:“我們先將這位少年帶回草棚,給他治療傷勢之後在問問她是用何種功法直接吸收靈氣治療自己的,老夫從醫八十年,聞所未聞世間竟有這等奇妙的法訣。”

采兒囁嚅道:“我們幫他醫治傷勢就問人家要修煉功法,這不太好吧?”

李藥師正色道:“懸壺濟世天經地義,救命之恩湧泉相報也是天經地義,我們沒有做違背本心違背道義之時,有什麽不太好,就算是山上的山賊,我們治療之後不也從他身上扣留了一些藥材嗎?”

采兒一想也是,我自幼學習醫術就是為了學有所成懸壺濟世,讓世人皆知我之名號。

李藥師扶著韋應往前方走去,走了幾步驟然回頭往平靜的湖麵一望,目光頗具深意,然後拍拍手,細微到看不見的粉末飄散,落在水中擴散開去。

采兒搜索出七名山賊身上的銀錢,拿在手裏掂量了幾下,認真道:“我很想就你們性命,但是你們死的太快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暫且拿了這些銀錢找人來葬了你們,即便是山賊,死後也不該曝屍荒野。”

簡陋的茅屋中,用幾根柵欄圍了起來,柵欄上曬著各種藥草。

推開門走進院落,將韋應往旁邊的石板上一放。

采兒緊隨其後跟了上來,美滋滋道:“爺爺,咱們來比試比試誰治療刀傷厲害,敢不敢來試試?”

李藥師笑眯眯道:“他肩上有一道傷口,背上一道傷口,你先選一個。”

采兒搖頭,道:“他肩上的是貫穿傷,後背的時候皮肉傷,比較輕,就算贏了也不公平。”

李藥師笑眯眯道:“爺爺醫術比你厲害,我讓著你。”

采兒哼了一聲,“我才不讓你讓著我,我要和你公平比試。”

李藥師吹胡子瞪眼道:“那怎麽辦?總不能在在他身上劃一刀吧,我們是醫者,又不是強盜山賊,不能這樣做。”

采兒道:“我們這樣做肯定不行,但這位少年為民除害殺了山賊,山賊與他有仇,山賊知道了他在這裏,肯定會找上門來,到時候等山賊砍傷他之後,我們在進行比試如何?”

李藥師點點頭,就當是滿足孫女的好勝心了。

韋應沒有聽見爺孫兩之間的對話,他醒來時已然月上中天,高懸蒼穹、

睜開眼運轉生生不息功,發現體內讓人沉睡的藥物藥效消失,周圍還是之前取出的下品靈石,他剛睜開眼,便有一杯茶水遞來。

韋應下意識結果茶杯,看著舉杯邀月對飲的李藥師微微點頭,老家夥佛口蛇心果然不是好東西,茶杯裏安神藥嚇得重了,幾乎和蒙汗藥一個檔次。

生生不息功運轉,將其轉化為可以吸收的真氣。

一邊說話一邊吸收靈氣,韋應一心多用輕鬆寫意,絲毫不勉強。

一個時辰後,滿地下品靈石化作粉末消散,裏麵靈氣被吸收趕緊。

李藥師一直在校園中鼓搗草藥,旁邊切著一壺茶水,采兒已然睡下。

李藥師喝了杯熱茶,看到韋應醒來低了杯茶水過去,看著一地粉末嘖嘖稱奇:“我見過很多先天之境的強者,沒有人能承受一百多快下品靈石中的靈氣,而你吸收了百多塊下品靈石,還沒有將丹田填滿,我很欣賞你這種少年天才,很想借你修煉的功法一觀,不知道可夠方便。”

韋應愕然:“你不是醫者嗎?怎麽還會問我索要功法。”

李藥師笑嗬嗬解釋道:“剛才看到你身上受的外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我很欣賞這種法子,若是我能掌握這種法子,以後一定能就更多人。”

韋應明白過來,麵前慈眉善目的老者並不像表麵那麽慈眉善目,這種人也最可怕,看起來一臉正氣,心思卻比水都要邪惡。

沒等韋應繼續說話,李藥師接著說道:“我對你是救命大恩,你應該報答我,我想你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便讓自己忘恩負義,違背武道初心吧!”

韋應低著頭,李藥師雖然無恥,就算他不救治自己依舊能夠平安無事,關鍵是這家夥使用手段給自己下藥,現在又來尋摸我的武學。

實在忒不是東西!

韋應對係統傳授的武學不甚看重,畢竟自己又不是以戰鬥見長,而且他不喜歡被人道德綁架。

低頭笑了笑道:“老人家,你有些獅子大開口了,我可以給你錢財,很多很多錢財,想剛才的靈石也行,我的靈石足夠多。”

李藥師道:“救命大恩豈能不報答?”

分明就是道德綁架,但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就綁架不了我,韋應最擅長做這一類事,而且老家夥就自己之前就下藥,分明是不安好心。

“我不報答,你能奈我何?”韋應霸氣回懟。

李藥師手指輕叩桌麵,一圈白煙從天而降,將韋應籠罩在內,戲謔道:“若是不報答,你會比死了還要難受。”

韋應生生不息功繼續運轉,雖然是一層淡淡的煙圈,但吸收到體內轉化成的真氣比之前一百塊下品靈石的真氣還要多,不僅倒吸一口涼氣:“你這老頭挺毒啊!”

不多生生不息功轉化毒氣,並沒有絲毫被影響到身體,反而讓修為更進一步。

李藥師眸光大亮,驚喜道:“我就說你這功法不壞,還能吸收轉化劇毒,和五毒教真傳心法差不多,莫非你是五毒教的人,不對,五毒教心法轉化不了這麽快,而且不能瞬間將毒素完全轉化,你的功法更好。”

韋應如同海浪中一葉扁舟,任由風吹浪打沒有反抗之力。

李藥師美滋滋道:“我研究藥物數百年,若使擁有你這種功法,也不至於落下病根,少年人,你還不快快將心法默寫下來給我,報答我的兩次救命之恩。”

韋應翻翻白眼,還兩次救命之恩。

“你不信?”李藥師壞笑道:“你看看外麵?”

韋應向著外麵看去,靜悄悄啥都沒有,跳上院牆遠望,皎白月光下灑下為大地籠罩上一層薄紗,很是清涼,風景十分不錯。

杯中茶水飲盡,韋應倒了一杯在嘴邊抿著,準備等到明日休息之後再回去接回烏夫人。

“第二次救命之恩來了。”李藥師笑著道。

一陣陣馬蹄聲響起,韋應透過柵欄看著外麵有人縱馬而來,氣勢洶洶濺起一地塵埃。

好幾個人穿的破破爛爛,扛著五花八門的兵器,看起來威風凜凜十分不錯,不過都是紙老虎,韋應感受到他們修為最高者不過是大宗師,完全是手拿把掐。

韋應嘴角噙著笑意,道:“我還你剛才的救命之恩!”

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是和下午劫匪是一路人,不過下午明明斬草除根了,為什麽會找上門來?

最前方有三名當家,看起來凶狠惡煞。

李藥師介紹道:“這是猛虎寨三當家六當家七當家,個個身手不凡,你現在剛剛恢複一點真氣若強行運功肯定會給身體造成暗傷,對以後的修為不利,你可以求我出手,多欠我一個人情便可。”

韋應皺眉道:“你能打過他們?”

李藥師嗬嗬笑道:“土雞瓦狗,一指足矣!”

韋應笑著搖頭:“對我來說,亦是如此,你且在此休息片刻,我去去就來。”

話音剛落,大踏步上前,推開門,直麵上百名壯漢。

剛推開門,便看到旁邊采兒翻牆入門,采兒回頭裝向韋應的目光,咧嘴一笑,隻是笑容多少帶著點慚愧。

韋應笑著招呼:“采兒姑娘好雅興,不走正門翻牆,有趣有趣。”

采兒天天笑道,從牆上跳下來,一把推開旁邊接著的山賊,蹦蹦跳跳走了下來,從正門入內,跨過韋應身旁時,不解道:“你不好奇我出去幹嘛了?”

韋應搖頭:“我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有自知之明,不該自己知道的事絕不多問,才能活得長久,活的安全。”

三當家是一名剛請求漢子,手中一柄長槍,他道:“采兒姑娘莫怕,你過來通知我凶手的消息,我們猛虎寨對你們祖孫兩敬佩得緊,自然不會傷害你們,還請放心。”

采兒貝齒輕咬,若是目光能殺人的話,三當家應該萬劍穿心了,我跑到山上給你報信,你就是這麽報答我,賣隊友賣的太快。

澀澀轉過頭一臉難道,苦笑道:“公子,這……”

韋應擺擺手不以為意,道:“不必多說,我不怪你。”

采兒詫異道:“你知道是我上猛虎寨通知他們是你殺了猛虎寨五當家的消息,又是我引他們來此處殺你?”

韋應點頭:“大概猜到了。”

采兒道:“你不怪我?”

韋應淡淡道:“不乖,我們無冤無仇,你可以救我,自然可以害我,我不奢求所有人都對我好,事事幫著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世界不是圍著我一個人轉。”

采兒張了張嘴,沒有說話,因為不知道說什麽話。

韋應見狀,道:“我唯一奇怪的是,你通知山賊來殺我的原因是什麽,我怎麽也想不通。”

采兒眉開眼笑道:“剛才我和爺爺打賭,看誰先治療好你身上的外傷,但是你左肩和背上所受的外傷程度不一樣,我和也也沒法子公平比試,所以找來山賊讓他們多看你幾刀,找出相似程度的刀傷,我和爺爺比試比試。”

韋應滿頭黑線,拿我當小白鼠做實驗還招人砍我?

三當家哈哈大笑:“婉兒姑娘恐怕讓你失望了,這小子殺我五當家,不死對不起猛虎寨幾百號兄弟,你和李藥師想要比試,我明天砍幾個兄弟給你送上門來,你們慢慢比試。”

采兒沒有說話,和馬匪粗人說不到一塊去。

韋應真氣鼓**,境界已然恢複道先天之境,麵對一群比自己弱小的人,簡直是虎入羊群,直接施展七殺劍法,殺意劍意擴散開去,讓所有人為之動容。

青虹劍鋒利無比,與之對碰的任何兵刃難以幸免,全部碎成兩截,用兵器橫檔不過是延緩死亡時間。

追雲逐風步啟動,身形飄逸無比,如一團白雲看不見身形,隻能看見一道白色影子。

韋應依然收割三十四條性命,看見有人要跑,十隻劍氣金烏騰空而起,發出一道啼鳴,追殺逃離的人。

三當家等三位當家話都沒來得及說出來,瞬間被斬與馬下。

劍氣金烏來回飄**,速度極快,驟然通紅一片。

百多名山賊在劍氣韋應絞殺下,隻剩下十餘名山賊。

韋應一挑眉,看著茅屋房頂是一些甘草,心中閃過得意,心念一動,一直建議金烏落在房頂上,灼熱的溫度瞬間引燃房頂。

轟!

房頂炸開,火花四濺,濺射到別處的火星成為火源,瞬間點燃甘草,將房頂燒了起來。

李藥師眉毛一抬,這廝還真是記仇。

看著房頂被燒,韋應心頭舒服了,讓你道德綁架我。

不過片刻,熊熊燃燒的火焰熄滅,一點煙兒都沒有,韋應心頭一跳,李藥師不僅是一名大夫,而且修為比我還高。

晃晃腦袋決定先將眼前的敵人處理幹淨,青虹劍揮動,一劍殺死一人,毫不留情。

“韋大哥?”一道聲音響起,一名躲在山賊後麵的女孩兒,女孩兒女扮男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