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些用不上的東西,但吃進去的怎麽可能吐出來,在垃圾的廢物也有利用的價值。

洛寶珠見他不歸還,櫻桃小嘴裏吐出兩個字:“變態。”

韋應沒有絲毫生氣,反而笑意盈盈湊了過去,溫柔道:“你再說,我便把這些花花綠綠的玩意兒拿出去拍賣,你說說看,鎮南王愛女寶珠郡主的貼身衣物,會不會賣上好價錢,或許那些公子哥麵上對你很尊敬,但若有機會拿到這些玩意兒,哪怕是付上一些代價,也情願吧!”

伸手在洛寶珠頭頂撫過,一陣清風吹去濕意,風幹了頭發,然後取出一枚金簪,親手給她挽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插上金簪。

看著洛寶珠眼神充滿恨意,韋應笑著勸慰道:“別這樣,女孩子生多了氣對皮膚不好,以後會變得又老又醜。”

“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洛寶珠又被禁錮,渾身不能動彈,隻有一張嘴能說話。

她萬萬想不到這死太監變態得很,目光無人囂張自大,而且沒有底線。

隻能沉默,無奈垂下眼眸,睫毛上泛著淚珠。

韋應抿嘴一笑,“乖乖的就行,我不是那種不知好歹的人,你將納戒耳飾交給我保管,隻需要回去的時候交一點保管費,我便還你,十分公平童叟無欺。”

洛寶珠咽了咽唾沫,顫聲道:“你別拿出去拍賣,我給你保管費。”這廝扣押了東西讓人去贖,還非要給自己弄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說是保管費,洛寶珠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韋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美滋滋道:“叫聲好哥哥來聽聽,我還從來沒被郡主叫過好哥哥。”

“你……別得寸進尺!”洛寶珠咬牙切齒。

韋應用食指挑起洛寶珠下顎,擦了擦淩亂的俏臉,將頭發別在耳後,手指順著麵頰下滑輕輕說道:“好妹妹,叫我一聲好哥哥吧!”

“好……哥哥。”叫出一聲好哥哥後,洛寶珠鬆了口氣,因為下滑到鎖骨的那一根食指抽了回去。

韋應扶起洛寶珠,給烏夫人使了個眼色示意她解除禁錮,雖然解除禁錮,但洛寶珠依然不敢反抗,在她眼裏,眼前太監是個邪魔,比天下最渾蛋的邪魔還要混蛋。

雖然渾蛋,卻很溫柔,溫柔的惡魔!

韋應笑著給她帶回耳飾,笑著道:“諾,先換給你,記得回去之後給我保管費。”

洛寶珠將耳飾藏於腰間,生怕在被韋應給搶了回去。

韋應哈哈大笑,並不以為意。

正垂眸委屈的洛寶珠冷笑:“死太監,我父王來了,定要讓你好看。”

話音剛落,一道黑煙從遠方卷來,到了近前停止,黑煙散去,隻見一名身著蟒龍黑袍腰細金腰帶的中年壯士踏水而來,他身寬體胖,一雙濃眉飛揚不怒自威,一步踏出便是百米開外。

頃刻間來到旁邊,他負手而立,周身氣息激**。

洛寶珠見到中年男子,叫著父王一下撲了上去,道:“父王,你總算來了!”

鎮南王單手摟著女兒,看著女兒穿上了男子衣衫,而周圍隻有韋應一名男子,頓時有了不好的猜測,連忙問道:“可是這家夥欺負了你?”

洛寶珠點點頭:“就是這家夥,他打我,一點不講情麵,女兒差點被他活生生打死。”

韋應趕緊道:“鎮南王休要聽她胡說,我從沒有想過傷害郡主,我們不過是友好切磋,點到即止。”

鎮南王麵色難看,厲聲道:“把我女兒衣裳都點沒了?”

洛寶珠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還穿著韋應的衣衫,知道父王誤解了,連忙道:“父王你別誤會,不是那種欺負,這廝是個太監,他就是單純地打我,還搶了我十多個納戒,裏麵靈石都被他拿走了。”

韋應無語,懶得解釋,明明就隻拿了她兩枚納戒,哪有十多個,中間商賺差價也太狠了。

聽到太監兩個字,鎮南王眉頭一皺,莫非是神京來的傳旨太監?不然不會有太監出現在西南,便詢問道:“你傳旨傳完了?”

韋應點頭:“王爺慧眼如炬,雜家已然將糧草押運到此,全部交給寶珠郡主。”

鎮南王點點頭,“既然完成了任務,本王便送你一個教訓。”

話音剛落,他一指點出,巨大的手指印碾壓而來,空氣動**,駭人心魄,腳下的湖水在他這一指的威力之下形成真空地帶。

指印浩浩****,帶著浩然氣勢,朝著韋應當頭壓下。

此手印浩浩****,遮天蔽日,韋應眼前瞬間黑了,不過隨著一隻手掌貼在後背,體內真氣源源不斷湧來,當即冷喝一聲:“破!”

駢指如劍指蒼天!

指尖,黑白魚靈活遊動,化作兩道黑白劍氣相互糾纏,絞殺而去。

太陰劍法與太陽劍法,韋應雖未完整領悟陰陽之道,但其間造詣非凡,陰陽之道加持陰陽劍意,威力非同凡響。

兩道劍氣瞬間將指印攪碎,且餘勢未消,朝著鎮南王絞殺而去。

黑白劍氣雖然隻有山海境威力,但劍氣本就為攻伐之罪,而且陰陽相生,平白將威力提升了一大截。

鎮南王大駭,這攻擊足以讓他動容,他也是山海境強者,殺伐手段繁多,但隨後一擊便有如此威力,他也很難做到。

不得不抽出長劍,刀身閃耀著血紅色。

周身真氣鼓**,好好動動湧入長劍,猛然爆喝一聲:“斬!”

拚盡全力一斬,終究是擋下了陰陽劍氣。

鎮南王緩步走來,衣衫雖然淩亂,卻自有一副文雅氣質,完全沒有之前的淩厲。

烏夫人低聲道:“倒是個儒將,拿得起放得下!”

察覺到對方沒有動手的可能,便收回手掌。

韋應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雖然沒有天尊體驗卡,但隨時隨地有山海境體驗卡,還不需要簽到,有烏夫人在一旁輔助,果然很不錯。

看著迎麵走來的鎮南王,微微拱手示意,仿佛將他弄得如此狼狽的人不是自己。

鎮南王恢複風度翩翩的樣子,很是懷疑韋應對皇室的忠誠度,否則明知道自己是鎮南王,為何還會下如此狠手。

鎮南王拱手相迎,試探道:“公公是神京來的?”

他想到當今陛下率領十二名太監總管強迫老爺子退位,直接登基的事,也就釋然了,若是唯唯諾諾小心翼翼,豈敢造反?

韋應點點頭:“雜家在神京之中,早已聽說過鎮南王威名,鎮守一方蠻夷不敢入侵,讓雜家好生久仰,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鎮南王麵容一滯,被你一指打得如此狼狽你擱這兒內涵我呢?不過那種玄妙的劍意讓他心生敬仰,想要學習其中奧妙。

“公公說笑了,鎮守一方並非王一人功勞,多虧了全體將士拋頭顱灑熱血,才讓荒原蠻族不敢踏入大周一步。”

“隻是現在水患為禍,倒是讓荒原蠻族找到了可乘之機,西南生靈塗炭,本王難辭其咎,到時候在向陛下請罪,到時候還請公公替本王美言幾句。”

韋應伸出手。

鎮南王:“?”

韋應勾勾手指。

鎮南王滿頭黑線,本王不過找不到話說閑拉幾句家常,你擱這要我好處,本王縱然有錯,陛下是本王侄孫,又不會真降罪本王。

偏著頭咳嗽一聲,當做沒看見。

韋應幹咳一聲,沒有要到好處,好尷尬呀!

烏夫人抿嘴一笑,好笑地看這幾人,她實在不明白韋應為何如此貪財。

鎮南王詢問自己女兒,有沒有將水患情況稟告韋公公,洛寶珠說是已經稟告。

聞言,整理儀容後拱手一拜,道:“公公當知水患為禍十分危急,本王曾派遣武者下水探尋情況,皆是由先天境武者帶隊,但深入水中之後大都遭遇不測,沒有消息傳來,情況十分嚴峻。”

韋應挑眉道:“所以呢?”

鎮南王道:“本王想要邀請公公下水一探究竟,憑借你我二人之力,希望能發現其中詭異,不然今朝水患難以緩解,萬千百姓流離失所天下難安。”

韋應哦了一聲,先天境界的人都死了,我下去還能有好?

鎮南王道:“著實是本王手中無可用之人,還請公公施以援手,查明真相,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

韋應欣然同意:“我這就快馬加鞭返回神京,將此事告知陛下,讓陛下派遣高手過來,協助鎮安王處理此事,免得讓更多百姓受苦,麻煩王爺替雜家準備一匹快馬。”

水下危險重重,自己也不過先天境實力,若是遇到危險,烏夫人顧不得保護自己,再加上隻剩下一張天尊巔峰體驗卡,若是在一炷香時間逃不出來,小命都得交代在此。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自知實力沒有達到兼濟天下的地步,還是小心為妙。

洛寶珠不樂意了,父王還未曾對人如此客氣過,你個死太監為何如此囂張,就憑實力和我父王齊平?還不是皇家一條狗。

“韋應,你不要不知好歹,父王和你和顏悅色說話好言相邀,別不識抬舉。”

“寶珠!”鎮南王厲喝一聲,卻沒有多做責怪,畢竟是一個太監,雖說九州大地實力為尊,但在大周這一畝三分地,太監的地位還是不高。

韋應沒有理會,扔回兩名納戒給洛寶珠,這是之前答應幫忙看看水患原因收下的酬勞,現在得知先天境強者都容易折戟沉沙,辦不成的事不收酬勞,這是自己的規矩。

收回目光,韋應禦龍而去。

烏夫人緊隨其後,站在龍身之上。

韋應回頭一望,鎮南王父女兩站在原地呆若木雞,似乎沒想到這死太監就這麽走了?一點都不客氣。

洛寶珠顯然已經有了免疫力,勸說道:“父王不要見怪,我雖然是今日才見到這死太監,但也能清楚感受到他有多麽無恥,明明協助陛下處理水患國泰民安為陛下分憂是他分內之事,結果硬是收了我上百上品靈石才決定過來看看。”

鎮南王一掃兩枚納戒,苦笑道:“不過這廝倒是講道理,知道不能繼續處理此事,將兩枚納戒退還回來。”

洛寶珠沒有回答,反而問道:“父王,水患之事遲早要解決,女兒也是指玄境九重天,不如今日我們父女二人聯手,下水一探究竟,如何?”

鎮南王幽幽一歎:“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本來這些事可以交給下人去做,但是我們沒有實力足夠的人手,到了現在,不得不親自下場去看看了。”

“為了我大周皇室國祚綿長,今日,便有你我父女二人一探究竟,哈哈哈哈!”

鎮南王意氣風發,帶著洛寶珠深入水中,他們武道境界不凡,用真氣包裹全身,下水之後衣衫也不會打濕。

……

走了許久之後,烏夫人忽然叫住韋應。

韋應回頭一望,調笑道:“你想要下去看看?莫非我們烏夫人也心疼百姓,不忍百姓流離失所?”

烏夫人搖頭苦笑:“公子說笑了,我為龍族和人族百姓都不是一個種族,人族在我眼裏和牛羊豬馬在你們人族眼裏是一樣的。”

韋應臉色一黑,豈不是說和她快活的時候,她被……

烏夫人猛然一頓,連連擺手道:“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一般百姓,不是說公子。”

韋應當然知道她是口誤,畢竟就算自己本就是人,但來自水藍星,和大周本地人族並沒有多少情感,所以秉持著能幫就幫,絕不讓自己深陷陷阱的想法。

“你剛才想說什麽,接著說。”

烏夫人道:“我感受到同族的氣息,就在水下!”

韋應挑眉:“水下有你同族,你這是打算去敘舊,沒事,我可以自己回去。”

作為老板,當然要給員工自由工作時間,二十四小時壓榨員工,這和資本主義有什麽區別。

烏夫人止住黑龍道:“公子,你不是說想要吃龍肉嗎?水下至少有一條龍,實力還不低,應該可以做到斷肢重生,我們將其抓住關押起來,豈非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韋應試探道:“你能打得過?”

烏夫人舔著臉笑道:“就算我不是對手,那條龍也不是公子對手,隻要公子出手,就算有十條龍也不過是盤中餐。”

韋應心頭大爽,這馬屁拍的,真讓人舒坦。

“不行不行,那是我的報名手段,能不用就不用,還是挑你能打得過的龍出手,不然我們遇到突發狀況身陷險境就隻有一命嗚呼了。”

烏夫人掩嘴輕笑:“放心吧公子,

韋應立馬調轉龍頭,意氣風發:“走,今日隨本公子屠龍!”

韋應和烏夫人跳到黑龍嘴裏,從嘴裏走近黑龍腦袋,腦袋裏一片空曠,明晃晃的光澤很是舒適,兩人站在兩塊水晶麵前看著深水。

水晶是黑龍的眼睛,散發著柔和的光照耀著海底,從外麵能看見黑龍眼睛裏站著兩道人影,宛如黑龍豎瞳。

烏夫人駕馭黑龍得心應手,在深水裏狂妄奔湧,好不快活,過了一陣,烏夫人詫異道:“我明明感應到同族氣息,可找了一圈,一條龍都沒有找到,奇怪!”

韋應咽了咽口水寬慰道:“別急慢慢來,找到之後作為懲罰先來一個爆炒龍肝,誰讓他讓我們一頓好找,瞎耽誤功夫。”

烏夫人輕笑一聲:“知道了公子。”

水深不可測,與海無異,看著型城市被淹沒,屍體在水底漂浮著,一些屍體已然被水壓成了薄片。

有些小孩子被木樁刺穿,想來是由於水患太過於突然,被大力衝到了木頭樁子上,一下刺了下去。

他腸子在水中搖曳,被扯得老長。

韋應低頭歎息,雖然不是同一個時代,但看和黑眼睛黑頭發的人族遭了難,終究是心頭不忍,雖然是九竅劍心,可終究是一顆人心。

烏夫人隨著韋應目光看去,心中幽幽一歎,公子雖然平日裏無情無義,但看多了世間慘狀,也難免心中動搖。

不過製造水患的那頭龍實力並不強,很容易收服。

許久之後,韋應輕笑一聲:“我何時變的如此多愁善感了,這樣很不好,容易出現意外。”

接著幽幽一歎:“但見過了,鐵打的心也難免有所動容,我也不想的。”

烏夫人緩緩走來,輕聲道:“公子,有些事非是人力所能及,尤其是一個人的力量,並不能阻止大勢洪流,此前我一人在黑龍潭中,實力也是天尊巔峰狀態,本以為蝸居一隅快活一生,沒想到被人族佬算計遭了秧,若非是公子搭救,我已然沒了性命,何況是去報仇。”

“我認為自己很強大,可以庇佑黑龍潭中所有生靈,但真到了關鍵時候才發現,一條龍的力量有限,無能為力的事太多,若將事事放在心上,豈非要錯過眼下的盛景,我覺得公子之前的生活態度就很好,若是有實力,可以對眼前的事施以援手,實在不行,退一步又如何,反正這些事與你無關。”

韋應一想也是,搖搖頭猜測或許是還未適應此方天地的緣故。

用真氣幻化了一柄老爺椅,躺在黑龍眼珠子旁邊,一邊搖晃一邊望著前方深水。

眼下是一片平原,沒有剛才的慘狀,喝過兩口酒後,韋應將剛才的煩悶有望掉了。

烏夫人心中輕笑,公子果然好悟性,學著韋應道椅子,複刻了一柄一摸一樣的,躺上去後像是漂浮在雲端,不用人伺候就能晃來晃去,很是舒服。心中暗道公子果然會享受。

韋應眯著眼看著,輕笑一聲,我大天朝的寶貝即便在高武世界也能深受喜愛。

圍著深水逛了好幾圈,同族氣息越發濃鬱,但始終沒有看到身影,倒是看到鎮南王父女兩在水下遊**,韋應沒有打招呼的意思,烏夫人也沒有自作主張。

在不遠處,一頭湛藍色龍頭悄悄冒出地麵,他一雙龍眼望著上方,胡須隨水擺動,呢喃道:“今日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遇到這麽多強者,難道是之前味道太大,吃的人多了,有人來找我麻煩,弄得我都不敢和上麵那頭黑龍沼招呼,好漂亮一頭母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