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陣,南宮婉兒斂住哭聲,危襟正坐:“我準備好了

有了一次教授公孫鳳生生不息功的經驗,韋應這次教授起來輕車熟路,再加上南宮婉兒本就有修行基礎,現在所要做的隻不過是換一種武學修煉。

依舊用真氣在她體內引導真氣流動,等到南宮婉兒熟悉之後形成肌肉記憶,武學境界可以上一個台階,邁入山海境也不過是轉眼之間。

一上午時間,韋應將生生不息功傳授給南宮婉兒,並且小心叮囑:“這是我的看家本事,最重要的修煉武學,切記不可外傳。”

南宮婉兒嫣然笑道:“我知道,各家有各家的傳承,我不會外傳。”生生不息功的神奇他已經有些體會,明明沒過多少時間,身體不適已經減輕了很多。

嚐試著在手臂上劃了一條口子,鮮血一下蹦了出來,然後運起生生不息功,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並沒有留下疤痕。

韋應真氣注入輪椅中,輪椅頓時飛了起來,離地十米左右,然後立即破空而去,勁風拂麵,兩人發絲隨風飄起。

一路到了皇宮,在禦書房等待洛天星,自有小太監去通知,洛天星一下早朝就趕了過來,看到南宮婉兒坐在輪椅上,登時火冒三丈,忍著怒氣問道:“怎麽回事?”

南宮婉兒將事情經過都講了一遍,事無巨細,隻是後來韋應傳授武學的事沒有說,在聽到紅成蔭已死時,怒火才消了下去,隻是道:“何必直接先殺死他,應該捉住其魂魄用真火煉他,遭受百年風火之苦才能解心頭之恨。”

南宮婉兒紅了紅眼睛說:“過去的就過去吧。”

洛天星覺得南宮婉兒委屈,安慰道:“你雖然不想要在大周做官,但婉兒不能嫁給無權無勢的普通人,縱然你們要離開,也要讓婉兒風光離開,等你歸來之後,朕封你個大官。”她知道韋應有龍飛九天之心,也知道大周留不住他,而且多半會帶著婉兒離開,也就成人之美。

韋應道:“多謝,若是我能活著回來,我也不會讓你難做。”對方的好意,韋應心領了,但也不想白白占人便宜,畢竟自己本事不小,幫幫大周也能夠做到。

頓了頓,對著兩人拱手離開:“我先走了。”

走的時候給南宮婉兒留下了一柄小木劍,雕刻得很醜,上麵附著了一絲神念在上麵,並且叮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折斷木劍,不論在天涯海角,我都會及時趕來。”

推開門,周身冒劍氣破空離去,在城外等待北苑劍宗眾人,無敬無石和王島等人都到齊了,隻剩下劍陽長老遲遲未來,都不知道劍陽長老去哪裏了,隻能在約定的地方苦等。

一行人沒有說話,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等待,眼看著烈日當頭,到了中午時分,一頭發胡亂披在腦後的飛揚的老者飛奔而來,嘴裏喊著快跑快跑。

仔細一看,竟然是劍陽長老。

所有人麵色古怪,劍陽長老明明是山海境修為,為何會被幾名拿著棍棒的普通人追殺,並且是玩命兒追。

劍陽長老邊跑邊喊:“你們快跑,被追上就來不及了。”

韋應雖然不知道發生什麽事,但覺得好有意思的樣子,叫上烏夫人和白依依,拉著兩人就跑,而且速度不滿,瞬間把那些人留在身後,權當是陪著劍陽長老玩耍。

王島等人眼力見兒不錯,帶著一眾師兄弟們狂奔,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劍陽長老眼睛裏閃過一絲讚賞,這孩子真不錯。

後麵追蹤的人看到自己追的人越來越多,並身上有利器,並且非是凡人,追了許久不敢在追,於是慢慢緩了下來,麵麵相覷,生怕招惹了惹不起人。

畢竟每天拿著一小點銀子,用不著去玩命。

……

高天之上,劍陽長老駕鶴而行,將鶴脖子當做枕頭,靠在脖子上翹著二郎腿逍遙自在,哼著小曲。

韋應好奇:“長老,怎滴被凡人追著跑?”

劍陽長老道:“我哪裏知道他們為何會對我狂追不舍,真的是,一群小人物,虧得我大方沒有和他們一般計較,不然一巴掌就拍死了他們。”老夫三天睡遍了一條街上青樓的美人,也要和你說?關鍵是還沒有給錢,也不是不想給錢,主要是那些小姐姐們太過熱情,說是不要錢,隻要老夫平時多去看看她們。

一步到胃,能解決很多事。

好幾百個啊,累得腎疼,要不是考慮到今日要帶著去北苑劍宗會武,他都不想起來,因為昨天在別的地方找到了另外一條街,這條街比很多地方都要豪華。

看他一臉猥瑣,韋應有了些猜測,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問,雙手十指交叉枕在腦後,小眯了一陣,發現劍陽長老嘚瑟不止,忍不住道:“長老,之前那些人追你該不是你白嫖人家小姐姐,給不起錢溜了吧?”

笑容頓時在臉上僵住,劍陽長老澀澀道:“又這麽明顯?你是不是悄悄跟蹤我了?”

韋應忍不住吭哧吭哧笑了起來,很是忍俊不禁,明明不是缺錢的人,為什麽喜歡白嫖,劍陽長老注意到其餘弟子麵色古怪,忍不住憋笑,也就沒好意思再問。

左右閑著無聊,拉著白依依指點劍術,在幫助他將七殺劍法熟悉之後,然後講解了一會兒疾風劍道,是根據風之大道推導出的一門快劍,將人與劍融於風中,以更快的速度出劍,遠超本體當前境界。

風之大道本就是完整大道,韋應理解很是透徹,雖然現在境界不夠不足以發揮出其全部威力,但推導出足夠山海境之前使用的劍法綽綽有餘。

剛開始王島等人隻覺得韋應在在劍陽長老麵前講述劍道無異於班門弄斧,讓人笑掉大牙,不過一路上閑得無聊,想要從中找到錯處,以師兄師姐的身份予以批評指正,但越聽越覺得玄妙無比。

這門快劍由淺入深,他們都能聽懂,哪怕是大宗師境界的人。

但是他們一開始與韋應不和,所以不好意思湊上來聽,隻能豎起耳朵聽韋應講話,可是白鶴身上風大,聽不真切,韋應有沒有用真氣說話,所以有時候聽漏了一兩句,頓時追悔莫及。

劍陽長老不滿,都是同一宗門弟子,人家講劍道有沒有故意壓低聲音不讓你們聽,你們一個二個拿捏著所謂的麵子,不肯上前聽個仔細,又怎麽能有所成就。

“你們一個二個兔崽子,還不快過來聽韋應將劍道,他講的劍道連我都覺得有道理,尚且在仔細聽講,你們咋滴,覺得自己比本長老還要厲害,韋應你不介意他們過來一起聽吧!”

韋應停了下來,正色道:“學無先後達者為先,我自然不介意諸位師兄師姐過來聽講,也歡迎諸位來於我論道。武學想要飛速進步,閉門造車肯定不行,需要不斷和人交流,海納百川有容納大,韋應歡迎之至。”

所有人圍攏過來,齊齊坐到韋應身下的白鶴身上,白鶴背上頓時多了十多個人,頓時一聲慘叫,墜落下去,白鶴眼神幽幽,你們想要上我也不提前說一聲,害得我差點被摔成肉醬。

其餘師兄立馬禦劍飛行,在空中穩住身形,跳到之前的白鶴身上,被壓倒下去的白鶴也穩住身形,緩緩上升,兩隻白鶴並排飛行,讓韋應做到中間,所有人才聽得清楚。

韋應將風之大道中的疾風之道緩緩將來,眾人聽得如癡如醉,心神沉浸其中,下意識以手代劍,隨著韋應的言語,不停扭動身體,仿佛要將自己化作風,隨之飄動。

這一講就是五六個時辰,從皓日當頭到滿天繁星。

所有人沉浸其中。

韋應講完之後,停了下來,慵懶地躺著。

見所有人還在領悟疾風之道,微微眯了一會,直到腦海裏係統提醒客氣簽到了,才簽到後睜開眼睛。

白依依大眼睛眨巴眨巴,驚喜道:“你醒了。”

韋應微微點頭,詢問道:“領悟多少了?”

白依依驕傲點頭:“公子所講所言,依依完全記在腦子裏,感覺有了新的領悟,若是在出手殺人,肯定會越來越快。”在她眼裏,除了公子以外,天下眾生無物不可殺。

韋應在她腦瓜子上輕輕敲了一下:“我教你風之大道,不是讓你殺人用的。”

白依依委屈道:“又不殺人,那你教我風之大道做什麽?”

韋應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保護自己。”

白依依道:“保護自己不就是要殺滅對手,不然怎麽保護自己。”

韋應愕然當場,說得好像有道理,學習本事不就是為了殺人麽?雖然殺人的理由不同,但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殺人,不論是搶奪資源還是報仇複仇,都逃不開殺人。

因為隻有殺人,才能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不然隻會麻煩不斷,還要狠狠地殺,多殺些。

就是之前來找麻煩的蒼龍主人,若是不殺到他膽寒,殺到他亡族滅種,隻會麻煩不斷。

摸了摸白依依的腦袋,輕笑道:“你能有自己的理解,我很欣慰,我的意思是不要亂殺無辜,心中有自己的底線,不然成了殺人狂魔,隻是為了殺人而活,有什麽意思,對不對?”

白依依點點頭:“我懂了,就像公子平日說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斬草除根,亡族滅種一個不留,今天公子教我的疾風之道,領悟快劍豈非是殺人全家的上等劍法,隻要我出劍夠快,便沒有人能逃脫我手。”

韋應愣了愣,片刻後說道:“也對。”

此時,劍陽長老和其餘弟子先後醒來,聽見韋應在教導白依依扭曲的觀念,登時一個個想要覺醒正道化身,怒斥韋應,但一想到別人剛才還在給自己講述劍道,疾風劍道,現在斥責人家,好像有點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的感覺。

劍陽長老咳嗽一聲,作為長老不能不管弟子,任由弟子走入邪魔外道:“韋應,你這麽說不對,我們北苑劍宗不是邪魔外道,我們是名門正派,你不能這麽教導小丫頭,若是被你帶壞了,劍道長老回去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韋應詫異道:“難道劍陽長老認為我說的不對?”

劍陽長老低聲道:“你說得對,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了,千萬不要說出來,說出來就成了邪魔外道落人話柄,不劃算。”

韋應小聲笑道:“多謝劍陽長老指點,但是我不太在乎別人的看法。”

劍陽長老低聲道:“你不在乎,你家人不在乎?你妻子兒女不在乎?”

韋應厲聲道:“那我把亂嚼舌根的人全部殺掉,殺到無人敢胡言亂語,不就好了。”自己求的是長生大道,難道要背一個罵名長生?萬一有天才武力值超過自己,來替天行道怎麽辦?

除非將所有人斬盡殺絕,沒有絲毫罵名在外。

劍陽長老見話題跑偏了,連忙拉回正題,不能讓其餘弟子知道長老原來是一個這樣的人,殺心有些重了。

連忙讓大家一起交流《快劍》,談論自己所悟。

提到談論《快劍》,所有人都來了精神,紛紛講述自己所理解,畢竟每個人天之不同,理解能力不同,所以理解的進度不同,不過大家熱情交流一陣,隻覺得自己又有所領悟。

並且每個人說完之後,都期待的看著韋應,讓他給出指點意見,每當韋應笑著點頭,他們都很興奮,認為自己得到天才認可,還是很不錯的,但到了最後,他們便發現韋應對每個人都在點頭,頓時有些沮喪。

韋應笑著道:“同樣一套劍法,一千個人練出來有一千種形態,你們不必太過拘泥於形勢,隻要是自己領悟的,便是最適合自己的,和比人比較不是正理,要和自己比較,今天的自己超越了昨天的自己,便是巨大的進步,所以疾風之道你們按照自己心中所悟,施展出來便可,至於《快劍》,每個人心中的快有所不同,你們心中有數便可。”

眾人聽完,轟然應是。

劍陽長老忍不住翻翻白眼,你就擱這兒忽悠他們這些蠢蛋,明明沒有一個人領悟了《快劍》中蘊含的疾風之道,還說得這麽好聽。

一路無話,白鶴找對了方向,展翅穿雲,一息百裏,速度很快,在到達東苑劍宗的時候剛好是晚上,東苑劍宗並不在山上,而是一處平原,遼闊無比,遠遠看去,籠罩在一出陣法之內,雖然是晚上,但仍有不少弟子連夜練劍,十分勤勞。

落在東苑劍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