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殿之外,“酒劍宮”三個鎏金大字鐵筆銀鉤,龍飛鳳舞,霸道氣魄,瑰麗堂皇,少女宋新在牌匾之下停住,回頭一笑:“二位可想好了,龍嘯天長老乃是九陽劍派第一位天尊,地位尊崇,到時候誤傷了二位性命,也不會有人說什麽,而且龍嘯天長老脾氣並不太好。”
宋新終究存了一絲理智,師傅知道自己代謝人給他找麻煩,肯定怪罪自己辦事不力,豈非是白白受一頓訓斥。
韋應看著酒劍宮,想起龍嘯天以前綽號叫做烈酒狂劍,按理說這裏應該是沒錯的,徑直走了進去,宮外有弟子把守,一看是宋新親自帶來的弟子,不敢阻攔。
宋新三兩步走上前,抬手橫劍攔在中央:“等等,你們稍等片刻,我先去稟告師尊。”
看出對方是真有事尋找師尊,便知道剛才是自己多想了,就該按照規矩辦事,前去通傳。
韋應點點頭:“我和你一起,不會讓你壞了規矩,我和龍嘯天長老是好朋友,他肯定見我,不會讓你壞了規矩。”
宋新微微思考,搖頭拒絕,肯定不能聽信他人話,以至於壞了規矩:“師尊現在身份今非昔比,酒劍宮有酒劍宮的規矩,萬不能讓外人看扁了去,你若是師尊朋友,請為師尊多考慮一下。”
話裏話外,透露著高貴,暗示韋應不要仗著朋友身份,前來打秋風。
韋應搖頭笑道:“小丫頭門縫裏看人,把人看扁了,罷了罷了,你去告訴你家師尊,就說是一個姓韋的少年。”
宋新麵色古怪,走過十餘米的純金廣場,推開門閃身走了進去。
韋應也沒閑著,走到廣場上,看著將近百平米的純金地磚,忍不住有些動心,在邊上敲了一快下來,卻發現十一塊麵上鎏金的石頭,徒有其表。
伸手按了回去,瞬間覺得酒劍宮沒有多少實力。
還沒等多久,龍嘯天著急忙慌狂奔出來,一路上帶著勁風,跟在後方的宋新完全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在自己說了那名少年姓韋之後,平日裏古波不動的師尊完全失態,狂奔出來。
龍嘯天急啊,之前吃了韋應下的毒藥突破天尊境界,但性命被牢牢掌控,一個月內不吃解藥的話,後果難以預料,自己找了好久公子的蹤跡,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怎麽也找不到。
剛出房門,看著記憶中熟悉的人影,龍嘯天眼含熱淚,一下子撲了上來:“公子,我可算是見著你了,找你找得好辛苦,嗚嗚。”
韋應雙臂交叉橫在身前,格擋住撲過來的中年大叔:“打住,一把年紀還哭哭啼啼摟摟抱抱成何體統,你當自己是黃花大姑娘,給我老實點。”
龍嘯天站在原地嘿嘿苦笑,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
宋新怎麽也想不到威風八麵的師尊,竟然有這麽卑微的一麵,全然沒有往日號令八方的氣勢。
冷靜下來,龍嘯天介紹道:“公子,這位是我徒兒宋新,十八歲半步先天,雖然比不上公子,但實力還算不錯,公子若有興趣,帶在身邊做一個端茶倒水的丫鬟。”
宋新驚出一身冷汗,慨然望著師尊,囁嚅道:“師尊,你……”須臾間紅了眼眶,原本以為逃開家族能避免聯姻的局麵,沒想到還是被師尊當做籌碼送人。
平日裏的溫鍥關心,都是假的麽?
龍嘯天冷哼一聲:“能跟在公子身邊,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還不趕緊謝謝公子。”
他是真希望宋新能跟在韋應身邊學一些本事,將來能夠出人頭地,畢竟以韋應的天賦,將來成就不可限量,即便隻能學到七八成,也能遠勝自己。
宋新哪裏肯同意,傲嬌別過頭:“我不,師尊我尊敬你,才拜入你門下安心侍奉師尊,沒想到你竟然把我當做籌碼送人。”
“好了好了。”韋應煩惱的擺擺手,阻止了宋新說話,接著道:“我身邊不是阿貓阿狗都隨便收養的,即便沒有冠絕天下的實力,也要有無雙的天賦,在者心性總不能差了,此事以後不用再提。”
“今日我來找你,確實有些事需要交給你辦,你可得給我辦好了。”
龍嘯天拍著胸脯,道:“隻要我辦得到,公子你隻要開口,我一定給辦到。”
韋應麵上帶著笑意,望著天上白雲:“你一定能辦到,你也隻能辦到。”
“你之前交給我九陽劍宗九大絕學,我總覺得九大絕學並不完整,想要看看完整版的絕學,今晚之前,你帶來交給我。”
龍嘯天有些為難:“公子,九大絕學是我們九陽劍派真傳弟子才能學習的武學,直接交給你可能不太合適,壞了規矩。”
“麻煩。”韋應抱怨了一句,然後問道:“我拜你為師,能不能直接作為真傳弟子?”
龍嘯天並沒想收徒的喜悅,即便是韋應天賦異稟,實力過人,解釋道:“公子,做我的徒弟自然能成為真傳弟子,隻是我們門派成為真傳弟子有一套專門的儀式昭告天下,讓諸多宗門前來觀禮,禮成之後才能算做宗門弟子,學習九大絕學。”
韋應聽得有些心煩,淡淡看了龍嘯天一眼沒有多說,沉吟許久笑盈盈道:“龍大哥,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可不可以通融溝通榮,滿足一下本公子的好奇心,要是在不方便將九種絕學告知的話,能夠說明絕學所在位置,我自己前去借鑒學習?”
龍嘯天始終有些不太同意,也不願意絕學外傳,當初小命在對方手裏,但現在公子一個人帶著烏夫人前來獨闖龍穴,豈非是把脖子送上門來?
隻需要拖住烏夫人,然後讓門下弟子捉住韋應,以韋應性命要挾,不僅可以取回自身解藥,還不會讓宗門絕學外傳。
而且烏夫人隱藏在暗處,自己距離韋應距離很近,以雷霆之時出手,肯定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攻守之勢異也。
想到這裏,心髒砰砰跳,越發覺得這個法子好用。
韋應感受到龍嘯天變異的目光,笑著道:“龍大哥,在想什麽?你該不會想弄我吧,你真想對我不利,我也沒法子,畢竟我孤身一人。”
看著湊到近前的笑臉,少年麵上**漾著春風般的笑臉,龍嘯天縱然有萬般心思,構思了千條妙計,也沒有敢動手,因為他有九成把握,隻要自己動手,遭殃的肯定是自己,甚至會連累九陽劍派一起倒黴。
“公子勿怪,我隻是想在想如何能不破壞規矩的情況下給公子借來原版武學閱覽,還請公子給我一些時間,請公子殿內休息,我去想想法子。”
韋應想了想道:“明日一早我要離開,你盡量在今晚幫忙辦好,主要是我最近遇到了瓶頸,想要尋求突破才來借閱貴宗武學,我可以保證,絕不會外傳,希望龍大哥抓緊時間,我也不想親自來尋找,畢竟我動手的話可能活花費諸多時間,實在得不償失。”
“我省的,公子你且休息,我現在出去想想法子,你放心,我在宗門內有些話語權,小新,你去將我的好酒取來陪公子暢飲一番。”龍嘯天安排好一切。
宋新無奈應了一聲是。
韋應讓若無人走近酒劍宮正門宮殿之中,完全沒有見外,龍嘯天看著韋應關上門,低聲一歎:“小新,你可知道你錯過了多大的機緣?你怎麽滴就不聽話,難道就如此不信任我?”
宋新趕忙道歉:“師尊何出此言,弟子最信任的人便是師尊,何處有有機緣,弟子不明白?”
龍嘯天無奈道:“剛才我讓你跟在公子身邊做一個端茶遞水的丫鬟並非用你去交換什麽,而是你跟在公子身邊能學習到更精妙的劍術,甚至能學‘道’。”
“想要報仇,知道得有山海境實力,甚至要突破到天尊境界才有把握,你現在雖然領悟一絲水之真意突破先天境界無礙,但想要繼續提升境界要麽靠自己悟性,要麽找到高人指點,我縱然領悟陰陽劍意,但對水之真意並不熟悉,指點不了你。”
宋新感激道:“師尊能庇佑我,給我安全的環境學藝,已經很好了,弟子不敢有過多奢求。”她也知道師尊和自己的道不同,想要突破更高境界,隻能靠自己悟性,或者高人指點。
“你還是沒明白我的意思。”龍嘯天道:“我雖然不能指點你,但是公子能,不論你需要學習什麽道,公子都能叫你,領悟‘道’的最快方式,就是留在公子身邊學習。”
縱然知道師尊從來不打誑語,宋新依舊被嚇得不輕,那少年真有如此本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師尊,當真?”
龍嘯天重重點頭:“不管是人和劍法,隻要他看過一遍,都能夠立即領悟出其中所蘊含的‘意’,我現在所學的陰陽劍意,還是公子交給我的,你可知道,公子如何學**陽劍意的?”
宋新搖頭,說不知道。
龍嘯天陷入回憶之中,始終不好意思說自己被強迫交出了門派絕學,整理了思緒挑出重點道:“我演練了一邊太陰劍法和太陽劍法,公子便學會了,然後領悟出陰陽劍意傳授給我,公子天資,非我等可以揣度,而且我這天尊境界,完全是仰仗公子。”
宋新苦笑:“所以你剛才不遺餘力推薦我跟在公子身邊,才有一絲報仇的機會。”
龍嘯天不反對。
宋新有些天真:“那我現在去求求公子,讓他收下我,師尊你可能不知道,在我還未上山拜入你門下之前,我曾經流浪過一段時間,做過伺候人的活,而且弟子相貌不壞,公子不會拒絕我。”
說著整理好儀容,就要往裏麵走去。
龍嘯天一把拉回宋新,嚴厲道:“萬萬不可,不可打擾公子。”
緊張的氣氛在兩人之中回**,讓宋新有些摸不著頭腦。
宋新道:“師尊,俗話說烈女怕纏郎,好男更是如此,英雄難過美人關,女追男隔層紗,我主動一些,公子不會不心動。”
龍嘯天拉回徒弟,叮囑道:“不可打擾公子,公子和一般男子不同,他剛才已經拒絕你了,你若是自己修煉武學,還有一絲報仇的機會,若是去打擾公子,這輩子都報不了仇。”
宋新詫異:“這是為何?您剛才說公子悟性奇高,能輕鬆指點他人領悟‘意’,難道在於徒弟開玩笑?”
龍嘯天幽幽道:“你打擾公子,最有可能被一劍斬殺,挖個坑埋下做花肥。”
一路走來,見識過公子的手段,絕不會因為對方身份高貴,容貌俏麗就心軟不敢下殺手,皇宮之中姹陰宗的許無情,堂堂太上長老,幾十年前的風雲人物,說埋就埋了,路上遇到無極劍宗的諸多弟子,裏麵不缺眉眼的女劍客,公子同樣毫不手軟,直接埋了。
宋新猶豫,懊悔不已。
龍嘯天語重心長道:“以後為師說的話,老老實實做好,即便聽著不合理,也不要拒絕,先做了再說。”
宋新點頭稱是,心中仍舊有一絲衝動,想要拜入韋應門下。
龍嘯天道:“你去取為師酒來,給公子送去,我去想法子弄來宗門絕學,看看有沒有機會幫你重新提一嘴,希望公子心情好答應你。”
宋新嗯了一聲,轉身去酒窖尋找美酒。
宮殿內。
裝修極盡奢華,金碧輝煌,比大周皇宮還要豪奢,奇珍異寶隨處可見,甚至用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放在柱子裏當做照明之用,紙醉金迷不外如是,隻是少了一些美人。
韋應坐在椅子上,雙手枕在腦後,瞧著二郎腿。
推開窗,讓清風吹來。
烏夫人緩緩出現在身後,如實道:“公子,龍嘯太出去尋找九門絕學了,不過他將她徒弟留在此處,給你送來美酒。”
順便將龍嘯天與宋新的談話複述了一遍。
吱呀一聲。
宋新推開門走了進來,雙手提著兩壇子美酒。
取出龍嘯天用來待客的酒杯,倒好酒後恭恭敬敬遞了上來,麵上再也不複之前的冷淡與桀驁,也沒有因為房間裏多出一個女人而驚訝。
“公子,請飲酒。”
韋應端著酒杯,調笑道:“你有事求我?”
宋新將詫異埋在心頭,點點頭。
等著公子問話。
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應該吸引男人主動了解自己,而不是送上門去啥啥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