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應心中駭然,猛然鬆開弓弦。
龍骨箭矢頓時破空而去,直取三足金烏第三足。
箭矢橫空,化作一道燦爛火焰,連空間都被灼燒。
韋應冷笑,隻要粘上上一點紅蓮業火,非得叫你命喪於此不可。
金烏上人心中莫名一晃,感覺哪裏都不知自在,生命仿佛受到威脅。
看了看被自己壓著打的烏夫人,心想不應該啊。
又看了看下方,龍嘯天並未動手。
那這種令人心悸的感覺從何而來,總不能是下方的少年吧,他才多少實力,不入天尊,終是螻蟻,怎麽會給我造成難以言明的危險。
一隻絢麗奪目的箭矢射來,眨眼間到了近前。
金烏上人揮動翅膀,想要將這一枚箭矢拋開,卻在翅膀碰到箭矢上火焰的時候,發生了意外。
如同火星掉進了油桶,金烏上人的魂魄驟然燃燒,升騰起滔天火焰。
轟隆一聲,天穹被燒紅。
金烏上人慘叫連連,使勁兒揮動翅膀,想要將紅蓮業火甩開,卻怎麽也甩不掉。
烏夫人猛然退了下來,魂魄進入肉身,站起身來麵色蒼白,元氣損傷不少,麵上閃過一絲痛苦的神色:“公子。”
韋應擺擺手:“讓火焰燒一會兒。”
烏夫人重重點頭,在火的祖宗麵前玩火,實在有些自討沒趣。
不多時,遮天蔽日的金烏魂魄隻剩下半人高矮,幾乎到了透明狀態,韋應才收回紅蓮業火,放過金烏上人,不過他這種狀態,也持續不了多久。
隻需要一陣清風,就能吹散其魂魄。
金烏上人魂魄掉了下來,漂浮在低空處,現在已經恢複了人形狀態,低頭看著韋應,淡淡道:“算你厲害,這回是老夫輸了,你很不錯。”
韋應拱手抱拳道:“實在是老前輩自作自受,非要和我作對,以至於壞了前輩性命,請前輩勿怪。”
金烏上人忽然來了興趣:“若我要是見怪呢?”
韋應恭聲道:“那就隻有讓你死不瞑目了。”
對金烏上人,沒有多少恩怨,殺他不過是因為他阻擋了自己的道路。
金烏上人颯然笑道:“我本來和你沒多少恩怨,隻是你身上又讓我討厭的氣息,讓人實在是控製不住情緒,現在人死了之後倒覺得放下了一切,能坦然麵對一切。”
說話間,一陣清風吹來,吹散了金烏上人僅存的魂魄。
一粒粒金色光點飄散在空氣中,並且逐漸歸於虛無。
韋應很是唏噓:“人生無常,變幻莫測,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所以我們應該改變強,才能好好活下去,比所有人都強,沒有任何人敢欺負自己,才能活得下去,活得滋潤。”
正當他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飄散的其中一個光點驟然綻放金光,比太陽還要耀眼,比金烏上人氣勢還要強大,虛空一陣震顫。
韋應躲在烏夫人和龍嘯天身後,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蒙了。
烏夫人道:“傳說中鳳凰擁有浴火重生的能力,莫非金烏上人不僅僅能變化金烏,還能夠變化鳳凰?”
韋應搖頭道:“並非如此,我會完整版的金烏劍法,能感受到這是一種極其純粹的金烏神力,比金烏劍法還要純粹,我們多半不是對手,先走了再說。”
烏夫人道:“可是威亞太過於強烈,我帶上你們兩個走不動。”
韋應道:“帶我走,龍大哥自己走。”
龍嘯天慌忙道:“公子莫要說笑,烏夫人帶兩個人走不動,我遠遠比不上烏夫人,自己都走不動,不僅僅是腿軟,還要靈魂上的壓抑,實在讓人為難。”
韋應眸光一閃,感受到對麵光團之中的氣息,竟然不下於當日使用天尊巔峰體驗卡的自己,頓時對烏夫人識趣了希望,還是隻能靠自己。
隻是這窮鄉僻壤,哪裏來這麽多高手。
金光太過熾烈,比天上的太陽還要熾烈,融化蒼生,燒灼靈魂,不敢直視。
三人運轉真氣抵抗,過了許久,劇烈的能量才舒緩下來。
金光中,一道充滿力量的金烏破殼而出,那“殼”便是剛才的金烏,一隻活生生的金烏,惟妙惟肖,身上透發著太陽真火的氣息,無比純粹。
金烏從而天而起,如一道金色光柱捅破蒼穹,似乎要將世界捅爛。
烏夫人悚然一驚,低聲道:“公子,那是真的金烏,不像是金烏上人的元神所化,十分真實,我能感應到其龐大的氣血。”
韋應咽了咽口水,癡癡道:“我曾在書中中看到過記載,說是金烏乃是上古神獸,極其罕見,後來因為禍亂人間被人射殺,整個族群所剩無幾,難得今日能見到真正的金烏,不如我們二一添作五,弄來煲湯。”
烏夫人聲音道在打顫:“公子,那可是上古神獸,在上古時期威震八方的存在,搬山填海捉星拿月不在話下,我幾乎能感受到來自己與血脈的壓製,趁著金烏沒有回來,我們趕緊走。”
說著,一把拉住韋應袖子,沒命狂奔。
韋應身體飄了起來,幾乎與地麵平齊,忍不住吐槽:“你的實力有很大提升空間,同階之中被人壓著打,比你等級低的也打不過,隻能欺負一下修為更低的人,這樣下去,會不會有點太過於低調了。”
本來想說太過沒用,最後還是憋了回來,給烏夫人留些麵子。
烏夫人麵色一紅,哪裏是我太菜,分明是最近遇到的強者都不是一般強者,各個身懷絕技,傳承非凡,你讓我怎做?
倏然間,一道火柱從天而降,三足金烏橫在眼前,渾身冒著火焰,一雙眸子在三人身上掃視,目光在烏夫人身上停留了一下,淡淡道:“小母龍,怎麽會和人族混在一起,簡直給你們龍族丟人。”
烏夫人沒有說話,小心戒備。
金烏隻有巴掌大小,卻帶給人山嶽一樣的氣息,金烏目光落在韋應身上,冷冷道:“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令人討厭的氣息,等我把你解決後,再把這頭小母龍帶回龍巢,去找老龍王聊聊天。”
米粒大小的眼睛裏,溢散出一道頭發絲粗細的明黃色絲線。
絲線所過之處,空間被切割,出現一陣虛無。
“不!”烏夫人睚眥欲裂,看著金色絲線飄向韋應,根本做不出反應,而且就損能反映過來,也阻攔不了,這隻金烏的力量太過高等,根本抵抗不了。
“公子。”她很恐懼,不知道公子能不能來得及反應。
巴掌大的金烏啼鳴嘲諷,還想從本座手中逃脫,想得美。
韋應立即駭然,這金烏好大的膽子,心念一動,瞬間用出第二張天王中期體驗卡,體驗卡祭出之後,一道道力量從虛空中而來,頃刻間布滿丹田,境界也從指玄境界直接來到天王境界六重天。
武學境界猛然提升,但韋應畢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熟悉的很,境界提升之後,才感應到金色絲線是由金烏火焰凝練而成,簽好,火之大道包含了金烏火焰,世間一切火焰都蘊含其中。
金烏火焰的神秘之處不複純在,伸出兩根指頭,家族兩根金色絲線,放在指腹親親一撚,將金色絲線撚成虛無。
感受到金烏的氣息並沒有超過天王境界多少後,心頭鬆了口氣,這回應該能打過。
伸手虛抓,一道有純粹火焰形成的巨網從掌心發出,向著金烏撲去,火焰巨網中間的鏤空很小,隻有十分之一金烏那麽大,並非每一條絲線上都蘊含著濃鬱的束縛之力。
火焰巨網速度很快,頃刻間到了金烏頭頂,巨網張開後,數年張開,張開有十多平米,將金烏籠罩在內。
金烏眸子裏閃過人性化的嘲諷,滯空原地動也不動,翅膀斜斜一揮,頓時將火網斬破,不過注意到韋應境界突然提升,也認真了一些,即便是在百萬年前,也沒有見過有秘法能將人境界大幅度提升,韋應氣息從指玄境界提升到天王境界,肯定是隱藏了實力。
縱然自己沒有回複全盛時期的實力,也有半帝左右的境界,目前夠用。
金烏盤旋飛出,以自身雙翅為刀,狠狠斬來。
韋應雙手一震,將龍嘯天和烏夫人推到身後,然後化拳為掌,擒拿金烏。
手掌不斷打出幻影,都被金烏雙翅擊碎。
韋應天王境界的武學並不多,隻有對四條大道的運用和世界之力的運用,歸一也並未完善,都是一力破萬法的路子,並沒有多少獨到之處。
領悟大道雖然多,但卻不知道怎麽運用到極致,實力瞬間低了三個檔次,要是拉開陣勢單挑,給與準備時間也需要有一戰之力。
此時很不多多修煉一些劍術,至少劍術攻伐無雙,不能取消針對,也能斬碎金烏。
金烏從胸口穿過,瞬間將心髒裝了個大洞。
金烏又折轉回來,來回穿梭,用雙翅做刀,不斷切割。
韋應身體綻放著金光,像是快要破損一般,瓷娃娃一樣。
感受到身體肌肉被切成一塊一塊,連心髒都少了些。
不由對金烏刮目相看,是個殺伐果斷的鳥,和自己差不多。
韋應並不擔心,生生不息功運轉,天王境界的實力本就能夠斷肢重生,更何況還有一本不知等級的療傷功法。
心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重新長在一起,身上的裂縫逐漸愈合,與剛才沒什麽兩樣,隻是體內真氣少了些。
“你還不錯,有些實力,值得我使出全力,繼續。”
雖然打不過,但其實不能丟。
想了想,韋應運轉火之大道,將自己整個身體變化做與金烏一樣的火焰,兩種相同的火焰不能互相傷害。
得趕緊想法子弄死金烏。
金烏眸子一抬,清涼的聲音響起:“你究竟是誰,怎麽回我金烏一族的金烏真火,好啊,果然是你們殘害我金烏一族,將我族中後輩兒郎精血煉化,才能使用金烏真火。”
說著,以自身化作一輪太陽,直取韋應。
韋應低頭避過,刻著一輪太陽仿佛長了眼睛,裝了定位一樣,直接鎮壓韋應,並未散發這威勢,讓人摸不清實力,摸不清路數,不知從何處下手。
韋應施展追雲逐風步,不斷閃避,並且反擊,隻是金烏速度實在太快,達不到他身上,自己倒是挨了不少悶棍。
好在變換了火形態,受到傷害見麵了不少,不然非得像剛才一樣,立馬完蛋。
一直被押著到,真氣也消耗了三分之一,一刻鍾的天王體驗卡快要用完,韋應以狠心,看著迎麵撞來的金烏咬了牙,發狠道:“好你一隻金烏,不分青紅皂白對我出手,就算是拚上我這條老命,也要你好看。”
緊了緊拳頭,撤去火之大道,恢複真身,以肉身迎接。
金烏冷笑,攻勢越猛烈,看著恢複真身的韋應,心裏暗道:“放棄掙紮了麽,嗬嗬,不愧是你們,貪生怕死,不過本王可不會手軟,死來!”
砰的一聲,金烏撞上韋應。
一人一鳥摔倒在地上。
韋應倒飛而出,時時刻刻運轉著生生不息功,強大的生機並沒有讓他失去做少戰鬥力,反而趁著機會調動地水火風四條大道,形成世界之力。
將世界之力運用到自己身體上,肉身布滿世界之力,死死將金烏抱在懷中。
雙手按在金烏身上,即便是雙手被燒灼,冒著黑煙散發著肉香,也不鬆手。
感受到懷中金烏強大的氣血之力衝擊,韋應道噴出一口鮮血,金烏實在太強大了,明明境界並未突破大帝境界,卻遠遠超過水神。
韋應冷冷一笑,雙手不曾鬆懈半分,直接逆轉生生不息功,抽取金烏生機。
運轉生生不息功後,才發現金烏生機竟然如此鬆軟,抽取的時候並沒有多少阻力。
發現這點後,頓時大喜:“金烏啊金烏,你也有今天,雖然我沒有對付你的法子,但老子抽幹你生機,然後燒了你魂魄,讓你死得不能再死,敢惹老子,就得付出代價。”
發了狠,即便胸膛以及身上被啄的破破爛爛,深可見骨,也就不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