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幽深的牢房裏,賀山幽幽走來的,他的狗腿子滿臉惶恐:“賀大哥?你真要對公裏來得太監用刑,事後追究起來,我們擔待不起啊!”

賀山冷喝一聲:“老子小時候沒有糧食吃,和小夥伴去一個退休的老太監府裏搶泔水吃,據說他一頓要吃十八道菜,一天就是三十六道菜,他寧願將吃不完的菜拿去喂豬喂狗,也不給我們相親們吃,我那時候隻在他們廚房裏偷吃了一個餅子,便被打殘了躺在**三個月,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讓我狠狠報複,我豈能不珍惜,尤其是我姐夫是神京令,相爺一係的人,連陛下都要看相爺的臉色,何況是區區一個太監,弄死陛下也不會為了一個太監大動幹戈。”

狗腿子默默歎了口氣,賀山走上極端,已經魔怔了,或許賀山姐夫能保住他,但自己若是瞎參合,嘿嘿,命已經不長了,於是找個理由,請假回去了。

陛下若是追究,相爺也絕不會為了一個捕頭觸怒陛下,甚至會將你主動將你拿出出去交差。

賀山冷笑,徑直穿過黝黑深邃的地牢,向著關押韋應的房間走去,他今天要好好審問此人,為何行凶。

地牢中黯淡無光,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如豆的曦光,緩緩透了過來。

韋應背負雙手,閉著眼睛在地牢裏踱步。

好幾次撞在牆壁上,磕得腦門兒疼,仔細觀察一番,是用特殊材料製成的牆壁。

“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

從納戒中取出無極劍宗的製式寶劍,使勁兒挖牆腳,丁丁當當的辛苦了好大一會,終於是喘著粗氣毫無形象的靠在牆壁上。

“這牆麵是真的硬,寶劍斷成兩截了,才扣下一塊磚。”

黑暗中夜能視物,韋應捧著長方體固體,掂量了一下,入手沉重,感覺還不錯。

忽然聽見腳步聲,頓時將黑磚頭收入係統空間,以備不時之需。

三名捕頭走來,為首之人是今天拉偏架抓捕自己的賀山,旁邊兩人打著燈籠,燈籠散發著冷光,宛如來自九幽的惡鬼。

微弱的燈光亮起,幾人又是習武之人,接這種喝一點微光倒是能看得清楚。

賀山登時大驚,看著韋應竟然在來回踱步,怡然自得,瞬間怒從心起:“沒人招呼招呼他?”

隨行二人尷尬的撓撓頭,我們和你一起進來,我們哪裏知道有沒有人招待他?

賀山懶得和兩人廢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家夥,平時蹭吃蹭喝倒是積極,已到了辦正事的時候就拖後腿,也隻要老子親自來審問了。

“小子,你可知罪!”

韋應微微一笑:“我有何罪?”

賀山冷笑,不老實交代好啊,給一通殺威棒啥都交代了。

“小子,老實交代自己所犯罪過,免得遭受皮肉之苦。”

韋應道:“你是屈打成招了?”

賀山道:“本官秉公執法,鐵麵無私,你這賊子在街上胡亂傷人,擾亂社會秩序,竟然不知所犯何罪?”

“來人啊,好生伺候,知道他承認為止!”

韋應嗬嗬一下:“我承認,是我做的!”

“你承認了?”賀山還以為要大刑伺候,才能屈打成招,想來是細皮嫩肉的家夥,早知道改在他身上多安幾個罪名,讓他給傍邊幾個人頂罪,自己在放了別人收點好處。

韋應點頭:“隻要不打我,什麽罪我都招,你隨便給我安歇罪名我也認,最好在協商一條亂殺無辜!”

進來之後,看著隔壁幾個監牢的人血肉模糊,身上的傷痕都流膿長蛆了,還是不肯招供。

何必呢?

反正自己不想遭受皮肉之苦,這些罪名加起來最多判自己一個死刑,又不是立馬就死,明兒女帝知道自己不見了蹤影,自然會讓人尋找自己,到時候在狠狠報複賀山,定然讓他們全家下大獄!

“你殺人放火,與昨日在神京城外殺滅往家一家老小十四口人,連嬰兒都不放過,蚯蚓都豎著劈成兩半,殘忍惡毒,你可招認?”

“我做過嗎?”

砰砰砰!殺威棒在地麵狠狠一跺。

“好吧,王家一家十四口人,都是我殺的!”

“你偷摸搶劫,前日李家遭遇大盜,平白損失了三千兩銀子,小老婆在早上起來被人睡得落花流水,三天起不了床,你可認?”

“我認!”

看著賀山三人威脅的目光,並且有打人的動作,韋應決定暫避鋒芒一臉是幾個問題下來,韋應半個月下來犯了二十餘莊滔天大案。

許久之後,有人將罪證全部記錄下來,讓韋應簽字畫押。

韋應老老實實按上自己的紅手印,倒是氣的賀山好幾次想要動手,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賀山咧嘴輕笑:“你倒是個識時務的人,不過老子就想揍你一頓!”

旁邊兩人地上來一根長鞭,賀山一甩,長鞭遊龍般飛出,發出劈裏啪啦的氣爆之聲。

韋應麵色一變,猜測自己多半不是對手,這廝至少是大宗師境界,自己不過宗師境。

“你真要動手?”

賀山終於開懷一次,遇到滑不溜秋的人,他還是第一次,別人人人進來的時候都是喊著冤枉,自己抽著鞭子罵著刁民狠狠教訓了一下,哪像這個小子,你給他什麽罪名他都心安理得接受,氣煞人也!

“你也有怕的時候,哈哈!”

韋應微微預計,現在不過剛吃過午飯沒多久,距離洛青冥和自己約定的時間還有大半天,自己實在不想承受皮肉之苦,若是湧上底牌讓係統沉睡十年,就算是將賀山全家老小十八代祖宗挖出來鞭屍,也不能解自己心頭隻恨。

“能不動手嗎?我不想挨打!等過了之時,我出去之後,送你三千兩金子!”

三千兩金子相當於三十塊下品靈石,他還是能拿出來的。

賀山眼睛一亮,三千兩金子?

“三千兩金子明顯是你偷李家的那三千兩,藏在哪裏還不趕緊交代,本捕頭好給李家送去,這可是他娘的救命錢!”

旁邊小捕快提醒:“賀捕頭,你剛才說李家掉的是銀子。”

賀山目光一滯,狠狠在此人身上瞪了一眼,沉聲道:“剛才本官記錯了,李家分明掉的是金子三千兩。”

迎著賀山的目光,那小捕快打了一個寒顫,韋應道:“等我出去之後,給你送到府上。”

賀山開懷大笑,試探道:“你三千兩金子放在哪裏,我現在去取來,若是你期滿我,我少不了時候是你一頓。”

韋應搖頭苦笑:“我若是現在告訴你,等你找到三千兩金子的時候,定然狠狠收拾我一頓,不如等到我出去之後,在親自送來,成嗎?”

賀山冷笑:“不說是吧,老子自有法子撬開你的嘴!”

韋應冷笑:“你非要得寸進尺?”

賀山哈哈大笑,簡直笑彎了腰:“在我的地盤,你還想要威脅我?”

韋應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賀山當然知道他是誰,但是隻要我不說,就不知道你是誰,而且還能將你當做我前進的墊腳石。

“不管你是誰,石龍你的給我盤著,是虎你的給我臥著,在老子的地盤,天王老子來了你也要給我老老實實挨一頓。”

韋應沒了耐心,做最後的掙紮:“我不是好人,我從來不是一個好人。別人碰我一下鼻子,我甚至想要取其姓名,你這一鞭子下來,你要小心你的家人,你的宗族兄弟,都會被你連累。”

他常常出了一口氣,認真警告。

賀山怒從心頭起:“你以為你還能出去!”

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威脅自己,自從自己做了捕頭以來,生活好了不少,每月往家裏帶回去的銀子足夠改變自己的生活,他是一個孝順的人,最討厭有人威脅自己的家人,尤其是自己的父母。

韋應當然看得出,解釋道:“我知道你很在意你的家人,你就這麽確定我不能出去,若是我出去了,我一定讓你親眼看著他們死在你麵前嗎,你說我做得到嗎?”

賀山驚出一身冷汗,這人若是真出去了,自己一家還真可能慘死,所以一定不能讓他活著出去,不過下意識提了一句。

“江湖規矩禍不及家人,即便你能出去,我家人應該與你無關吧!”

聞言,韋應知道他在心中露了怯,微微鬆了一口氣,冷冷道:“因為我不是好人啊,什麽規矩對我來說都是虛的,我隻需要心頭痛快,怎麽舒服怎麽來!”

周圍人頓時安靜下來,接著議論紛紛:“這家夥真不講道義,禍不及家人是江湖規矩,若是沒有了規矩,那還想什麽話,幹脆別出來混了。”

“就是就是,這捕頭雖然不是東西,經常苛待我等,但是聽著這小年輕威脅他家人,我隻覺得心頭痛快!”

“是極是極,我雖然不會用別人家人威脅人家,但是聽著這小兄弟說話,真解氣。”

韋應嘴角噙著一絲冷笑,別人都準備對付你了,還講個屁的規矩,自然是怎麽狠辣怎麽來,怎麽讓人會後悔怎麽來。

規矩是規矩者的墓誌銘,無恥是無恥者的通行證!

老子就是無恥,敢說閑話瞎逼逼,照樣收拾你。

“那我更不應該讓你走出去!”接著燈火餘光,賀山長鞭舞動,如同蛟龍探洞,猛地刺了過來。

長鞭發出嗚嗚的嗚咽聲,鞭子尖端有著金屬光澤,是一個拇指大小的圓錐形尖刺。

韋應就地一滾,見此打在牢房木頭圍欄上,直接將圍欄刺了個對穿。

心中倒吸一口涼氣,好家夥,要是自己挨了一下,不是也得丟半條命。

自己本就沒有多少戰鬥經驗,而且人家是宗師境界,哪裏能比得上人家。

“有兩下子。”賀山長鞭揮動。

“你也不錯!”韋應往牆邊一靠,不能弱了氣勢。

追雲逐風步走出,速度瞬間提升了一大截。

在地上撿起一堆稻草,直接扔了過去。

瞅見地麵上有一根小拇指粗細的棍子,當即撿了起來,響起教授白依依金烏劍法的時候,正是以木枝代劍。

賀山長鞭舞得密不透風,長鞭到了他手裏,宛如有了生命力,攻勢更加迅猛,鞭影幾乎布滿了整間牢房。

“我看你能躲開多久!”

“我可沒想過要躲!”韋應長生而起,運氣金烏劍法,牢房內瞬間明亮起來,一隻由劍意組成的金烏驟然成形,展翅飛出,露出三隻腳。

“三足金烏!”地牢中不少人驚呼,旁邊牢房的大胡子青年眼神明亮,驚呼出聲。

“沒錯,正是三足金烏!”手中的木棍化作黑炭,落滿了一地,韋應以指代劍,控製這金烏向著賀山飛去。

“劍意!”賀山麵色一白,他看不出來這是金烏劍意,卻知道這是劍意,領悟“意”是進入指玄境界的通行證,一些高手卡在先天巔峰幾十年直至老死也沒能領悟意,而且劍意是所有一種最難領悟的一種,此人在宗師境界就能領悟意,難以想象這是何等天才,我是提到了鐵板。

賀山當機立斷,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了死手,死去的天才便不是天才,隻要把牢房裏的人統統想法子弄死,傳不出消息,就沒人知道自己弄死了天才。

好在天才隻要宗師境界,比自己低了一個段位,小心一點應該不難。

“並肩子上,先將此僚拿下,再做處理。”

剩下兩人將燈籠往遞上一放,拔刀衝了過來。

韋應心念一動,三足金烏一分為三,分別向三人衝去。

兩名捕快揮刀便砍,韋應冷笑一聲,兩隻金烏瞬間破裂,炸開成劍氣,轟在兩人胸口,兩人齊齊摔倒,胸口宛如被火球灼燒一樣,冒著青煙,有肉香味傳出。

慘叫聲傳出老遠。

賀山長鞭揮舞成了一個圓形,想要阻擋金烏。

韋應追雲逐風步走出,瞬間閃爍道賀山身旁,兩手直接抱住他動用長鞭的那隻手,長鞭揮舞成的球形一頓,金烏便衝了過來,對著賀山的臉,撲了上去。

“啊!”青煙冒出,賀山容貌全毀,臉上冒著被灼傷的泡。

韋應的身子,腰間被賀山全力一腳,狠狠踹飛了出去,撲通一聲狀態牆壁上,然後滾落到地麵。

一時間隻覺得全身酸軟,喉嚨一甜,逆血到了嗓子眼裏。

輕輕一笑,瞬間將逆血咽了下去。

哼,打架氣勢不能丟。

剛想要上去補刀,撐了一下,沒撐起來,還是休息一下。

看著賀山三人一時間也起不來,不由鬆了口氣。

忽然間,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往外麵一看,竟然是兩隊帶著刀的不快,為首之人穿著官府。

賀山哭喪的喊道:“姐……大人,你要給我做主啊,這裏的犯人到了牢房之中還不安生,想要逃獄,我拚命阻攔,差點死在這裏!”

逃獄,韋應麵色一黑,這廝給自己上眼藥,不過自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