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逐煙告別長老之後,立即調轉方向,向著韋應等人騎馬的方向走去,她回到宗門便帶著長老來解救宗門弟子,一路上並沒花多少時間。
很快,李逐煙立在山頭,向著前方眺望而去,三匹白馬,一柄金色飛劍,向著淵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剛想降落下去,便收回腳步:“不行,不久前才被無情拒絕,現在又上趕著圖巴結人家,我才不要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看他們的方向,應該是去了淵城,我先到淵城等待,裝作偶遇的樣子,讓他們感受到他鄉遇故知的熟悉感,然後看到我在淵城的地位,我在恭敬請教,他變順水推舟手下我。”
少女精致的小臉上,噙著得意的壞笑,揮手一招,踩在長劍之上,一陣紅暈飄飄,在路上拐了個彎兒,向著淵城飛去。
龍嘯天低空飛行,金色劍光距離地麵不過兩三米,落在韋應後方一點點位置,他輕輕一笑,將李逐煙剛才低聲自語全部講述給韋應。
一絲壞笑掛在韋應清秀的嘴角,他哈哈一笑,讚道:“倒是有有趣的女子。”
“我猜她一定是想要看見我們餓他偶遇,在看著偶遇時他被一群‘青年才俊’追捧的震驚樣子,要是我們在他得意的時候哦一聲,擺出不過如此的樣子,你們猜他會是什麽表情?”
想到此處,哈哈一笑,若是這樣的話,豈不是十分有趣?
一路上歡聲笑語。
走在官道上,看到千米開外有一隻錦雞,很是肥碩,身子有成年人腦袋那麽大,韋應屈指一彈,一道發絲大小的劍氣眨眼便至,將錦雞腦袋洞穿。
不肖他說話,龍嘯天禦劍而去,便偏著頭,道:“辛苦烏夫人了。”
烏夫人笑著道:“公子放心,小婦人烤雞很有一手,保管讓公子十兩銀子沒有白花。”
“嗯。”韋應淡淡嗯了一聲,下馬之後,找了處寬敞的地方,準備在這裏休息片刻,吃完後之後在上路。
坐在一棵樹蔭之下,心中暗暗揣測,烏夫人究竟是何方神聖,剛才龍嘯天去那邊撿拾我射死的錦雞,以烏夫人的實力,不對,她一個鄉村夫人,哪有什麽實力。
為什麽知道我是要烤雞呢?
她是不是隱藏了什麽身份,故意潛藏在我身邊,要給予我等致命一擊。
她一定是有本事的,隱藏實力的本事李安龍嘯天都沒有看透,究竟有何目的?
思緒飄轉間,龍嘯天提著一直處理好的錦雞和七八條小魚,小魚是他在溪邊清理錦雞出現在眼前,順便捉了上來,帶回來烤著吃。
看著烏夫人認真做飯的樣子,一舉一動都很認真,和前世那些大廚們差不多,很認真的對待每一道菜。
越是如此,韋應越是不安,心中頓時有了猜測,莫非是遊曆紅塵的隱世高手,想要體驗人間的酸甜苦辣以求突破境界。
若真是如此,他為何會選擇我,難道是因為我太帥了。
這一點,韋應從來都很自信,若是自己不帥,哪來的代入感?
可作為有夫之婦,這樣做真的好嗎?其實也不用找借口留在我身邊,隻需要說一聲,我又不會嫌棄你,反而覺得更有韻味。
萬一是來取我性命的呢?不行,等到無人時我得和他談一下。
有危險,有威脅,哪怕再好看,也要給爺死!
青虹劍將烤雞切成小塊,堆放在油紙上,果然很香,很美味。
韋應讚道:“烏夫人收益果然不錯,十兩銀子花得果然不虧,等我回去給你們漲工錢,讓你們母子倆衣食無憂,以後好好做飯就行。”
烏夫人感激,眼睛裏有些笑意。
忽然之間,韋應忽然覺得烏夫人並不在乎這幾兩銀子,要不就不給了?
將吃過的殘渣挖坑埋掉之後,便離開了,向路人打聽過去往淵城的路之後,便順著江流而行,很快便看見到一座磅礴大城,很是雄威,城牆上有諸多講師站崗,瞭望遠方,手中皆是閃耀的長矛,他們站得如標槍般筆直,不苟言笑,軍紀嚴明,可見一斑。
遠遠望著,便讓人從內心中升起一股敬畏之心,那種鋒銳之氣,用任何文字來形容都顯得蒼白。
韋應內心燦然道:“好!”
南宮婉兒與有榮焉,高聲道:“當然好,我大周軍紀嚴明,豈能不好?此地多妖獸,若是將士們抵禦妖獸,淵城周邊早就化作人間煉獄,哪還有今日繁榮,你所見到的鐵血之氣,皆是將士用性命拚殺出來的。”
護城河波濤洶湧,大水奔流不息,宛如千軍萬馬氣勢恢宏。
站在城河邊,韋應眺望過去,忽然看見一道黑影飄了過來,不禁讚道:“嗯,竟有猛人在洶湧河水中徜徉,視洶湧波濤於無物,不愧是淵城的好漢,實力高絕,非同凡響。”
龍嘯天輕咳一聲,小聲道:“公子,那人不是在護城河中有用,他是被大水衝走,你看,他腦袋忽然磕在石頭上都不閃躲一下,肯定是不小心掉下河中。”
韋應哈哈一笑,“我知道,還不趕緊將人救上來,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方顯男兒本色。”
“為什麽是我?”龍嘯天下意識問了一句,但還是老老實實下去救人了,不是我是誰?難道指望這位爺和兩位女人出手。
我作為天尊的牌麵啊!
身軀一震,長劍自行出鞘,散發著金光,龍嘯天遇見而行,向著河裏走去,伸手一抄,將河裏的人撈了起來,城牆上的軍士看著龍嘯天在救人,也沒有多管。
周圍諸多人看著禦劍飛行的金光,並沒有多看一眼,甚至嗤笑,先天境界便可禦空,救人就救人,發光給誰看?
真當我們是土包子?
龍嘯天將人撈到岸上,往地上輕輕放下,看到此人忽然一愣,奇怪道:“怎麽是相文棟,他不是押送煙霞派的人來淵城了嗎?怎麽會掉進水裏。”
相文棟在昏迷中一身肥肉仍在顫抖,牙關緊咬,胸口有一道重建投到腹部的窗口,皮肉翻卷,猙獰恐怖,在往外滲透鮮血。
“還是等他醒了再說吧!”韋應心中一愣,上午見麵還活蹦亂跳的人兒,不到一個時辰,就命懸一線。
他好奇,明明在水中漂流一段不短的時間,為何不見血液流幹,難道滲透原理在高武世界不起作用?並且出生詢問龍嘯天。
龍嘯天眉毛一擰,十分詫異,這你都不知道,收起心中的鄙視道:“他用了點穴止血的法子,你看這裏,我給他解穴,便有鮮血冒出。”
龍嘯天駢指如劍,在相文棟肩井,譚中,氣海等穴連點幾下,傷口瞬間泛起紅色,鮮血驟然噴湧而出,待看到韋應點頭了然之後,才封住穴位。
“公子你看,我重新封住穴位之後,即便是有傷口,也不會往外滲血,這便是點穴止血的法子,若是公子相學,我可以叫你。”
韋應笑著搖搖頭:“再在相文棟身上做實驗,他的血可能立馬流幹,然後一命嗚呼,我們豈不是成了殺人凶手?”
龍嘯天笑著道:“我用真氣護住他心脈,吊住一口氣,血流不幹,便不會死亡。”
韋應依舊搖頭,道:“算了,我用不上點穴止血之法。”
龍嘯天一想也是,公子真氣特殊,哪裏有傷口直接運功,便能很快愈合,當時在車廂裏見過,那麽點穴止血的法子肯定用不上,而且公子陰險狡詐,絕不會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學這些旁門左道幹嘛。
將相文棟扶起,掌心貼在相文棟後背,吐力一震,相文棟便噴出一大口水,相文棟麵色已然恢複一絲血色。
“公子,他已經脫離危險,能不能醒來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若是有些助人恢複元氣的靈藥,便能恢複快些。”
南宮婉兒望著韋應道:“為何不將你的藥拿出來,給他服下,也好好的快些?”
韋應道:“你想讓我送他提前歸西,走人生的捷徑?”
南宮婉兒道:“你沒有療傷的藥?全是毒藥?”
韋應額首稱是,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將對我有威脅的人統統幹掉,我便不會受傷,不會受傷身上帶些藥幹嘛?
“還記得當時白龍受傷,是怎麽恢複的嗎?”
韋應眼珠子一轉,將目光停留在拜龍身上,嘴勾勒出一絲壞笑,便接著道:“白龍知道那地方,定然是經常去的,也許白龍的血也有相同的效果,白龍這麽大,體內的血應該很多,不如我們放寫出來試試,肯定有用!”
龍嘯天、南宮婉兒,烏夫人齊齊看著白龍,我們怎麽沒想到,竟然隨身帶著一個移動療傷站。
“抓住它,白龍要跑!”
白龍一絲長嘶,蹬腿便跑,一步踏出便是三丈開外,身體不受控製的停在空中,回頭一望,四張惡魔般的笑臉越來越近。
完了,他們要對我幹嘛?
我隻是一匹馬!
韋應忽然沉聲道:“白龍通靈啊!”
龍嘯天鬆開手,將白龍放在地上,道:“你是說不用白龍血嚐試?”
白龍馬頭連點,我血髒,喝不多,喝了要中毒。還是主人理解我,知道我的血方不得!
韋應忽然笑道:“別那麽嚴肅,我是說白龍通靈,他的血一定很有效果。”
“嘶津津——”
白龍悲鳴,我是倒了什麽黴才遇到你們這群臥龍鳳雛。
龍嘯天取出一小碗,白龍的血液有一層淡淡的金色,反著光,十分晶瑩,聞著甚至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給相文棟喂下後,沒過多久,相文棟便睜開了眼睛。
看著眼前正是上官,頓時忍不住哭了出來:“大人,我的命好苦啊,我們底層武者的命好苦啊!”
韋應不動聲色的將炮製撤了回來,你哭就哭,幹嘛在我身上擦鼻涕眼淚。
“說說看。”
收拾好了情緒,相文棟常常粗了口氣,將煙霞派長老救人,一劍劈死大半同僚的情況講了出來,順便訴苦:“我明明是為大周辦事,為百姓辦事,抓的也是為非作歹之人,他們襲擊朝廷官員,這與反賊何異?我隻自己,沒有殺敵之力,倒是無數兄弟慘死,這次回來,隻剩下我一個和活著的人了。”
這就是江湖門派,俠以武犯禁,不講道理,即便是自己弟子做錯了事,也不是其他人能處罰的。
龍嘯天深有感觸,畢竟宗門的心思大都如此,仗著武功高欺負別人也是常態,尤其是欺負出庭鷹犬,不僅不會遭到鄙視,反而會讓臉上有光。
“該死,我現在就帶兵去屠了煙霞派,竟如此膽大妄為。”南宮婉兒怒不可遏,煙霞派折返作為,簡直是在打朝廷臉麵。
韋應望著遠處那座雄關,輕聲道:“淵城雄偉無比,裏麵有諸多能人,為何淵城令不派兵清繳這些為患的江湖門派。”
相文棟低垂腦袋,良久之後才道:“宗門之間盤根錯節,煙霞派雖然在附近開宗立派,卻和姹陰宗有不可描述的關係,若淵城令將其弟子緝拿,煙霞派在想姹陰宗求救,淵城一座城池,也抵抗不住姹陰宗的進攻,牽一發而動全身,淵城令也有自己苦衷。”
韋應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們為還要與煙霞派弟子起衝突?”
說到這裏,相文棟不打算隱瞞,萬一這幾位油貼別的法子呢,便道:“主要是煙霞派的弟子做的太過分,我們實在忍不了了,占據官道收取過路費,簡直不將大周放在眼裏,更過路的百姓造成了深惡的影響。”
韋應頓時麵色一變:“他們還搶劫普通百姓?”
相文棟道:“那倒沒有,他們隻是攔路搶劫商會富人,打著劫富濟貧的口號,但凡身上有多一點錢財,都被劫了去,淵城令沒法子,我們才自作主張,跟著商會一起走鏢,沒想到他們膽子如此之大,真敢對我們動手。”
說完之後,相文棟連連咳嗽,然後又是一陣虛弱。
護城河中水流依舊奔湧,看著滾滾江水逝去,韋應頓時對這些宗門一點好感也沒有,專盯著富人,人家的家產也是辛辛苦苦賺來的,哪像這些宗門,遇見了直接搶,劫富濟貧濟的是自己還差不多,這些危險因素,還是要清除。
“婉兒,陛下是不是準備對宗門下手?”
南宮婉兒猛然抬頭,紅唇微張:“你怎麽知道?”
龍嘯天瞳孔一縮,真要對宗門下手,那我們九陽劍派是否在下手的名單之中。
韋應輕輕笑道:“算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