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酒神當做沒看見,徑直走到二樓另外一處窗戶,與他同行的二人穿著綾羅綢緞,十分華麗,他們已然知道杜酒神的身份,一口一個杜大師叫得很甜,上來時先交了幾個好菜,然後期待的杜酒神拿出美酒,兩人眼巴巴看著,果然是兩隻老酒蟲。

習武之人愛飲酒,可去除身體寒冷,也可讓肌肉血液興奮,所以高武世界很多人好酒。

韋應低聲感慨,“果然,有一技之長的人到哪裏都不能餓著,都有人招待,別人上趕著送錢給你花,實在是令人羨慕得緊。錢啊!”

他感歎,即便是高武世界,形成了經濟體係,這錢財方麵還是很重要的。

龍嘯天聽他言語,心中暗自思忖,若是將其引上商路,去做生意,定然能夠讓人分心,不再參與朝廷和宗門之間的事,便笑嗬嗬道:“以公子的才能,若是去做生意,定然名滿天下富可敵國,躺著就有花不完的銀錢,豈不是人生一大樂事。”

韋應應是,美滋滋道:“還是龍大哥有眼光,我定然有經商天賦,以後可以多做買賣。”他看出龍嘯天的心思,等到龍嘯天悄咪咪鬆了口氣時,接著道:“我最擅長做無本買賣,下次遇到刺殺我的人,便留一條性命,將他們家產搬空,要是沒有家產,便送到邊關挖礦也能值幾輛銀子,好叫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龍嘯天剛升起的笑容僵硬在臉上,摸了摸額頭並不存在的虛汗,心虛道:“公子你這樣做會讓你惡名昭著,江湖上一定會有很多自詡正派的俠客來除魔衛道。”

韋應笑眯眯道:“正好,又是一筆發財的機會。”

龍嘯天試探道:“你不怕死?”這種做法和要錢不要命的土財主沒有什麽兩樣。

韋應昂揚道:“龍大哥說笑了,世上沒人能殺死我,即便是大帝也不行!”

龍嘯天心下駭然,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卻也信了幾分,小小年紀便有如此手段,莫非是來自哪個地方的人?否則也說不出這等張狂的話。

既然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人,為何混在皇宮去做假太監,為何還要替皇帝辦事,即便是自己篡位做皇帝,也是簡單至極的事,我們江湖人士更不敢阻攔,也阻攔不住。

想了想,想不通,決定想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若真是來自那個地方,便要考慮一下對他的態度了。

飯桌上寂靜無聲,各自默默吃飯,默默飲酒,暫時沒有話來說,韋應吹牛的話引人側目,並沒有引起轟動,因為很多人看著他喝高了,喝多了的人即便是說要將天捅個窟窿,也沒有人說他有毛病,反而會忽悠她去試試,好在一旁看熱鬧。

韋應端著酒壺晃了晃,叮鈴鈴酒壺一直在響,見底了。

“好酒總容易飲盡,哎,可惜了好酒。”

這是旁邊有老頭大笑一聲,道:“小娃娃沒喝過什麽好酒,便在這裏胡吹大氣,我喝的酒才是好酒,你這一兩銀子一壇的酒算什麽好酒,我這美酒千斤難換。”

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這位大紅衣袍的錦衣老人,與杜酒神一桌,他眉毛雪白,一翹一翹的,顴骨很高,眉宇間盡是得意。

紅衣錦袍老者也看了過來,手裏端著酒,甚是開心,聞著杯中酒,盡是享受。

“年輕人,看見了嗎?這可是杜酒神釀造的美酒,堪稱人間佳釀,老夫活了近百年,今日才有幸能品嚐一杯,這才是人間最美的酒。”

韋應笑意盈盈,看著被紅衣錦袍老者吹捧的杜酒神麵色僵硬,好像有些怕自己一樣,韋應照了照鏡子,麵冠如玉,劍眉星目,英俊得很,怎麽像是要吃人一樣。

聞著他杯中的香氣,忍不住舔了舔舌頭,難免有些疑惑,難道當初打劫的時候,漏了杜酒神身上其他的納戒,被他藏得太深我沒有發現。

以後一定要自信,不然漏了好處,血虧。

對著幾人拱了拱手,便道:“幾位爺,可否送小可一壺好酒,讓我等嚐嚐鮮,好讓我們開開眼界。”

杜酒神額頭冒汗,蹲著酒杯的手兒一顫,要是讓他傳出老朽被他俘虜,納戒被收光的醜事,真是沒臉混了,還有就是老朽恐懼黑龍,臨陣脫逃的事兒傳遞出去,是真沒臉混了。

紅衣錦袍老者哈哈大笑,道:“年輕人休要激動,老朽不是小氣之人,隻是這酒乃是杜酒神親手釀造,非同一般,老朽也不過半壺,哪裏有多餘的送你。”

周圍聽他說手中酒是杜酒神所釀造,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不過光聞聞味道,已然讓人沉醉,即便不是杜酒神所釀造,也是世間一等一的美酒。

酒醉之人言不可信,大家夥也都沒有當真,有人打趣道:“莫老頭莫要玩笑,杜酒神的佳釀少有流傳在外,你要是在胡言亂語,休教我們笑話與你。”

紅衣錦袍老者看了看杜酒神,沒有多說話,明顯是因為某種原因不能泄露杜酒神身份,隻能鬱悶飲酒。心裏暗道,杜酒神當麵,你們有眼不識真神,有你們的後悔的時候。

正想著,忽然瞪大了眼睛。

杜酒神起身,從納戒中取出一壺悶酒,緩緩走到韋應等人麵前,將美酒放在桌上,道:“老朽請諸位飲酒,可莫要嫌棄。”

看著杜酒神祈求告饒的目光,韋應咧嘴一笑,瞬間將杜酒神嚇地一個哆嗦,差點摔倒。“多謝老先生賜酒,小可趕緊不緊,過去的事兒便過去了,無需再提。”

他看出杜酒神不想自己將他當初的丟臉事兒說出來,免得失了麵子,韋應當然不會說,畢竟自己是個好人,傳揚出去,以後還怎麽做生意?

紅衣錦袍老者直吹胡須,嘴裏呼倫不清,自己兩人可是花了好大功夫,好幾千輛銀子才從杜酒神那裏掏出一壺美酒,怎滴杜酒神隨後將慢慢一壺價值萬金的美酒送人,看那少年模樣,不過是帥氣了些,難道杜酒神喜歡這調調。

我若是廣開言論,昭告天下,幫他尋來上好的孌童兒,他會不會將“忘情”給我兩壺?

看著韋應等目光不在自己身上,杜酒神才鬆了口氣,和旁邊兩個老者高談闊論。

龍嘯天低聲道:“聲名累人啊,哎!”他心中悲歎,自己何嚐不是如此,為了活命,為了自由,委身於此做別人護衛,實在可憐。

飲盡杯中酒。

幾人吃得差不多時,湖,趣事說出,為招攬客人。

即便是平日裏閑來無事,也能來悅來客棧飲酒聽熱鬧逗悶子,權當消遣,也算是悅來客棧高朋滿座的一種法子。

拿書說書先生拄著竹杖,走來時和一樓的眾多客人先抱拳打招呼,用的是江湖上客套的禮節,倒學的三分模樣。

“近來淵城周遭發生了三件大事,容老朽說來,好叫諸位客人知曉。”

他一點不賣關子,猛拍驚堂木,便娓娓道來。

“第一件大事便是有關於九大宗門之一的無極劍宗。說來諸位好漢可能不信,無極劍宗正搜尋天下,捉拿凶手,據說是他們季白石、卿白衣、趙白甲、趙白乙四位長老以及一眾門人弟子被人活活掩埋在地下,過了好些天才被發現,無極劍宗知道消息之後十分生氣,告知諸位江湖武林同道,若是有提供凶手線索者,可講宗門秘法借與觀看,亦或者是萬兩黃金,或者是將自己弟子送入無極劍宗學習。”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確認其真實性,九大宗門的秘法定然是驚天動地的存在,若是有幸一關,多半能借此突破自身桎梏,武道修為更進一步。

“這些凶獸好大的膽子,竟然對無極劍宗動手,無極劍宗人人皆是正人君子,不想招人毒手,那賊人端的可恨。”韋應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周圍人痛感。

龍嘯天眨了眨眼睛,公子狠起來連自己都罵嗎?

一樓角落一名弟子倏然起身,憤慨道:“這位兄台所言甚是,江湖出現了大魔頭,殺人不眨眼,不僅將我們師門長輩以及同門埋在深坑不說,還用劍將他們刺穿了百八十個窟窿,殺人不過頭點地,他們殺人之後屍,極端的可恨。”

眾人尋聲望去,隻見說話之人是一名穿著無極劍宗服裝的男弟子,他接著道:“若是有人知道賊人下落,我們必然有重謝,江湖同道皆可作證。”

眾人接連應是,很多人意動,畢竟無極劍宗開出的條件本就誘人,哪怕明知道能弄死無極劍宗諸位長老的本非凡人,但總有人抱著僥幸心理,認為自己就是那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好運會眷顧自己。

麵對那無極劍宗不知姓名弟子頭來趕緊的目光,韋應報以微笑,目光掃視,看著諸多江湖人士摩拳擦掌,心中低聲歎了口氣,活著,不好嗎?

回到桌邊吃了一口菜,喝了一口悶酒,為什麽總有人不清楚自己的定位,非要上趕著來送,莫非是知道我窮,犧牲自己成就我。

待到眾人的議論聲小了些,說書先生又道:“第二件事,便是黑龍潭!”

他一拍折扇,旋即將第二件驚破人眼球的事兒說了出來,“諸位皆知黑龍潭黑龍產子,為謀奪黑龍子嗣,到之前來黑龍塔附近的高手幾多,九大宗門,無數小宗門,到來人數不下於萬人,來勢洶洶,氣勢恢宏,險些將黑龍潭殺了個幹淨。”

“甚至天尊爺來了幾位,然而正是在這等強勢陣容之下,硬是讓那黑龍帶著孩子跑了,諸多前輩好一番尋找,硬是沒有找到,犧牲了我無數兒郎,隻換了幾條魚蟹性命,著實虧本。”

韋應悄悄鬆了口氣,還好此事與我無關,不然我甚至要懷疑我是闖禍體質了。

隻聽那說書先生繼續說道:“第三件事嘛,嘿嘿,容我賣個關子,喝口茶潤潤嗓子,在與諸位細細道來,哎喲,茶沒了,諸位……”

他話還沒說完,編有限免的客人打趣,開始給賞錢了,這是他們說書人的規矩,當說到先回分解,口渴之類的便是需要打賞了。

韋應看著說書人的徒弟端著盤子到處逛了一圈,盤子裏已然有好多銀錢了,頓時痛心疾首道:“說了書尚且如此賺錢,若是我去說書,定然賺個盆滿缽滿。”

那徒弟走到麵前陪笑道:“客人說笑了,我們都是坐得下賤生意,客官生來富貴命,就該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何必出來辛苦,一天到晚也賺不到幾個錢。”

韋應點頭:“這話說的在理,我就該過錦衣玉食的生活。”一塊十兩重的銀錠子拋了過去。讓那徒弟眉開眼笑,說了好多吉祥話,韋應聽著樂嗬,有扔了一塊銀子。

足足二十銀子,都足夠在淵城和春風樓的花魁姑娘好好喝上一杯,暢聊一番了,眾人看的心疼,暗呼敗家子,也不知道去救助小姐姐。

南宮婉兒低聲道:“你竟然舍得將辛辛苦苦賺的錢打賞給人家?”

龍嘯天腦袋上冒出四條黑線,什麽是辛辛苦苦?

韋應正色道:“人家說書人也不容易,而且說話也好聽,難道百聽人家說書,不給點打賞實在說不過去。”

等到弟子走過一遍之後,將端著銀錢的盤子端回說書人的桌旁,說書人看著兩錠十兩重的銀子對徒弟低語一番,然後對著韋應拱手稱謝。

所有人看著韋應出手闊綽,頓時起了結交心思,但看著旁邊龍嘯天氣勢狂放,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便紛紛熄了心思。

隻有小二過來聽後吩咐,韋應正好又是讓他幫忙,讓他去淵城中找最好的店鋪,打一輛最好的車廂,給撞在白龍上。

三馬拉車,一定很帥。

吩咐好好,小二開心的掂量著一錠金子去辦事了。韋應眯著眼睛聽戲,很享受這種生活,想要買東西不用詢問價格,隻要是最好的就行,正是前世為之奮的目的。

回過神來。

說書人繼續道:“第三件大事更是玄奇,若不是各大門派的動作,我自己都不相信。”

“據說來圍攻黑龍的諸位高手,在回歸自家宗門的路途中,忽然失去了蹤影,就像是憑空消失一樣,完全找不到痕跡。更奇怪的一點便是所有消失的皆是各門派高手,以及各門派的真傳弟子,一些普通弟子反而沒事,實在是奇怪的緊。”

說完之後,鬧哄哄的場麵瞬間寂靜下來,畢竟諸多消失的各門派高手很多都是山海境強者,他們隻能仰望的存在。

韋應鬆了口氣,這與我沒什麽關係,正好那些高手小時之後,能威脅到我的讓人便少了,安全!若知道是誰動的手,抽空一定得去送壺好酒。

下午幾人在淵城中狂了一下午,到沒有什麽特別的事兒發生。

到了晚上,各自回到自己房間,韋應查看了一下簽到時間,後天便是周簽,他很期待,不知道第三次周簽會有什麽好獎勵。

夜深人靜,韋應睜開眼睛,看到烏夫人房間燭火還亮著,想了想,站起身,悄悄走了過去。

輕輕敲響房門:“烏夫人,睡了嗎?”

片刻後,房間裏裏傳來腳步聲,烏夫人開了門,好看的眸子閃過一絲詫異,道:“公子,這麽晚還不休息,找小婦人有事?”

心底暗自嘀咕,莫非這俊俏公子真有特別的愛好?

韋應看了看周圍,四下寂靜,但總有人來往,低聲道:“進去說話,讓別人看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