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夫人手指黝黑深邃,真氣流轉,顯露出龍角之後,玉指在龍角邊緣處猛力一彈,隻聽嘎嘣一聲,拇指大小的龍角應聲而斷,脫落下來。

龍角被捧在雙手之中,烏夫人顫顫巍巍走了過來,她眼中還有淚珠,睫毛都被浸濕了,痛得她倒吸涼氣,將一節龍角舉了起來。

“公子,這是送予公子的龍角,請公子好生珍惜。”

韋應結果龍角,用力一聞,竟有一股清香,找了個玉盒裝了起來,看著斷掉的龍角上冒著氤氳的光,貌似並美歐重新生長出來,不由道:“兩邊現在不一樣了,左邊卡起來明顯短了一截,恨不對稱,不如把右邊的也給摘下來,如何?”

烏夫人咬牙切齒道:“公子,不要太過分,不然我拚死也要換了你。”

韋應嘿嘿一笑,看著烏夫人眼裏流出大滴大滴的淚珠,有些不忍,遞過去一張手帕,安慰道:“別哭了,早些休息。”

旋即察覺到一陣鋒銳的真氣波動自下方傳來,一道圓形雷霆在烏夫人掌心閃爍,似乎壓製不住心中波動。

韋應知道,該走了,不能將他逼急了。

關上門扭頭就走,隻是埋怨,“不就是截龍角麽?有什麽大不了的?”

回到自己房間,韋應興衝衝的取出龍角,從斷口處掛下一層粉末,龍角雖碎成粉末,依舊閃著光,便準備兌水喝了。

鹿角尚且是大補之物,長在龍身上的鹿角肯定最補。

剛把茶杯放在嘴邊,頓時停了下來:“龍角是好東西這是肯定的,若是不能直接服用,給我帶來不好的效果,豈不是又要吃虧?”

“看烏夫人疼得要命,定然會捉弄我一下。”

取出一壺好酒,讓小二端來一壺下酒菜。

等到下酒菜端上來之後,先飲了一口酒,再將茶杯中泡著龍角粉末的茶水倒進酒杯中。

端著酒杯,走向龍嘯天房間,強項房門後,等了好大一會兒,卻沒人開門。

“半夜三更到處跑,不是合格的保鏢,看來要給你延長上班時間了。”

韋應一咬牙,下定決心向著南宮婉兒房間走去,一邊走一邊低聲呢喃。

“婉兒,對不住了,總得要有個人試藥不是?”

剛敲響房門,南宮婉兒推開門,就見到龍嘯天回來了,在心中抱怨,我剛找好下藥的人,你變回來,你回來的太不是時候了。

“幹嘛?”南宮婉兒頗為戒備,清冷的聲音讓韋應回神。

韋應順勢一笑:“我想問問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宵夜。”

不等南宮婉兒回應,便端著下酒菜和美酒推了出來,去找龍嘯天了。

南宮婉兒心中一暖,額首低語:“這就是關心嗎?不計回報的關心?不對,這廝像睡我!”

砰的一聲關上門,轉身回到房間休息。

對韋應的懷疑從來沒有減少過,多半是酒裏下了藥,藥翻我之後在行不軌之事,然後被龍嘯天撞見,不好意思下手了。

韋應收斂起笑容,剛走到龍嘯天身邊便問到女子的脂粉香味,某頭一皺:“龍大哥,你不會是去找小姐姐談心了吧!”

龍嘯天咧嘴一笑:“公子明鑒,我老龍不是那樣的人,隻是遇到青梅竹馬,實在想念的緊,見她流落風塵,但是又不敢確定是不是她,便近距離觀察。”

“我記得我青梅竹馬後腰上有一顆痣,但是我總不好直接扒人家衣裳去看人家後腰,於是多喝了兩杯,情到濃時,不是青梅也勝似青梅了,於是她夾道相迎,我一時沒忍住,嘿嘿。”

韋應讚賞的豎起大拇指,“我這裏有一壺好酒,想和龍大哥聊聊天,龍大哥果然是性情中人,便再取出一壺美酒,咱們不醉不歸。”

隨即將下了龍角粉末的酒推了過去,然後又取出一壺美酒嘴對嘴喝。

龍嘯天捧著美酒感激道:“多謝公子抬愛,我綽號是烈酒狂劍龍嘯天,以劍與酒文明江湖,可我幾十年來喝過的美酒加起來,還沒有追隨公子十餘日來喝過得多,我這輩子能遇見公子,簡直是人生一大幸事,當浮一大白,這一口,我敬公子。”

“哎……”韋應心中感動,剛想要阻止,邊看著龍嘯天已經咕咚咕咚吞了一口。

“怎麽了?”龍嘯天擦了擦嘴角,好奇道。

“沒事,我怕你喝的急,醉了明天起不來。”韋應隨口糊弄了兩句。

“哈哈哈,公子多慮了,即便是一大缸酒,我也能一口喝幹,完全沒問題,大不了用真氣蒸幹,除去酒意。”龍嘯天是毫不放在心上。

韋應擺擺手道:“用真氣祛除酒意還算什麽喝酒,不如喝水算了。”

“公子說的是!”龍嘯天還是慢了下來,小口抿著,畢竟韋應拿出的這些美酒皆是杜酒神釀造,數量有限,喝過就沒了,得細細品嚐。

沒過多久,龍嘯天眼神朦朧,兩頰染上紅暈,呼吸開始變得急促。

龍嘯天感應到身體變化,忽然眉頭一皺:“糟糕,這就有問題!”

隨即運轉功力,仍舊不能接觸。

韋應鬆了口氣,還好我沒喝,趕緊問道:“龍大哥如何,酒中是否有毒?咱們趕緊去找大夫。這杜酒神果然不是好東西,竟然在酒裏下藥!”

注意著龍嘯天的麵部變化,又號了號脈,隻覺得脈搏比正常人要雄渾一些。

龍嘯天忽然怪笑道:“杜酒神果然不是好東西,他不僅下藥,還下的猛藥。公子,這酒裏麵不是別的東西,是讓男人重振雄風馳騁沙場的好東西。”

“公子,我的出去一趟,看看我的青梅竹馬休息沒有,得讓他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趕緊去!”韋應揮了揮手,畢竟藥是自己下的,責任雖然推給了杜酒神。

“好勒!”龍嘯天將酒壺裏的酒全部飲盡,化作一動殘影瞬間消失在原地。

韋應那過他喝空的酒杯,聞了聞味道,並沒發現有何異常。

“原來,龍角還有這種好處,我倒是明白了,不過龍角是個好東西,不知道生生不息功能不能促使她長出龍角來。”

一夜無話,第二天清晨,日上三竿之後,龍嘯天才盯著黑眼圈回來,但他精神百倍。

美滋滋的跑過來炫耀:“公子,我昨兒喝了你的酒之後,我打了十個,她們都不是我對手!”

韋應心中有數,龍嘯天一共出去了四個時辰,快要趕上自己了,拍了拍龍嘯天的肩膀,道:“注意身體。”

龍嘯天厚著臉皮來討要昨晚的酒,韋應沒法當著麵下藥,隻能推脫說暫時沒有了,等到看見之後在送給他。

早餐過後,小二已然給三匹白馬換上了一輛豪華車廂,車廂很大,足以擺下一張大床,裝飾很是華麗,是小二按照車廂得最高標準做的,裏麵鬆鬆軟軟,很是豪華。

白龍與剩下的兩匹白馬皆是上等好馬,車廂也是四輪馬車,拉起房間大小的車廂毫不費力。撩開車簾走了進去,邊上是三條很長的軟凳,足有兩米長,完全可以躺上去休息。

韋應很滿意,賞了十兩銀子。小二歡天喜地車前馬猴,將幾人伺候的舒舒服服,韋應感歎,有錢能使鬼推磨,自從遇到杜酒神和黃杉童子之後,便再也沒有缺過錢花。

納戒之中不僅有各種靈石,還有金銀珠寶,而且無極劍宗的弟子們身上,金銀更多,現在的資產,加起來十萬兩白銀是有的,黃金也有四五萬兩。

龍嘯天坐在車轍上,揚起馬鞭,憑空鞭出一聲脆響,威風凜凜,馬鞭還沒有落在白龍身上,白龍便一聲長嘶,奔跑起來。

官道上,白龍發足狂奔,兩匹白馬在他的威勢下,十分聽話,根本不用人看管,隻需要告訴大致方向,基本上能實現語音控製。

說左拐就左拐,說右轉就右轉。

車廂裏,韋應躺在一條凳子上,十分舒坦,將凳子邊緣的圍欄固定起來,便是一張小床,不用分心去控製身體,根本不會掉下。

白龍的奔跑速度很快,也沒有顛簸的感覺,韋應便覺得這錢花的值,不愧是價值百兩黃金的車廂。

官道上依然有人設置路卡,他們是大周官方的人,穿著和相文棟哪天一樣的官服,看著一行人奢華的出行,恭恭敬敬收完過路費,等到馬車走過之後在狠狠啐一口。

經過一些路卡時,其餘的馬車都有人進去檢查,裏裏外外回收查一遍,但唯獨韋應等人的馬車沒人敢進來查看,隻會在大型路卡掀開車簾看看,但這樣的舉動也會事先稟明,畢竟如此豪華的馬車,非是一般人能的用得起,而且白龍三馬神俊非凡,無不彰顯著其主人的貴氣。

掀開車窗,望著外麵的景物在飛速後退。

“按照這般速度,日行八百裏,大概十五日便能追上大部隊,希望此行不會出現意外。”南宮婉兒用手撐著下巴,眉宇間有很多哀愁。

看著路上諸多被抓住的江湖人士,韋應安慰道:“能有什麽意外,一般的江湖人士都被抓住了,你難道擔心有蟊賊敢攔截我們的馬車不成?”

南宮婉兒好笑的搖搖頭:“這我倒不擔心,區區蟊賊還不夠白龍一蹄子踹的,直接碾過去就好了,恐怕是沒有人不長眼敢攔截我們的馬車。”

猛然間,馬車急速逼停,南宮婉兒的淡淡的笑容僵在臉上,眸光冰寒。因為她聽見外麵言語不善的喝聲。

韋應安慰道:“放心,不會耽誤行程,交給龍大哥,他會處理好,我們好好看著便成。”

悄悄將簾子掀開一縷,眯著眼瞅著外邊,他們穿著相似的服裝,依稀見得是一個勢力的人的在攔路。

為首的中年婦人持劍抱拳道:“諸位還請稍後片刻,我等有一事相求。”她不等龍嘯天說話,便繼續道,“我們一行人遭了別人暗算,有記名弟子身受重傷,想要借幾位車廂,請諸位行個方便,等到前方大城下車買藥療傷。”

她雖然說話客氣,卻挺直了腰杆,沒有一點客氣的樣子,率領十餘位弟子橫在中央,大有不讓上車便不讓路的想法。

韋應應聲看去,果然見到外麵有兩名女弟子,三名男弟子身上纏著繃帶,繃帶已然被血浸染,呈現暗紅色,隔著老遠,也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

看著龍嘯天對對麵幾人抱拳回應:“諸位見諒,非是我等不願幫忙,實在是車廂內有女眷,不便與諸位療傷。”

中年婦人龐白芝麵色微變,含笑道:“我們是無極劍宗的門下,還請諸位各個麵子,捎我們一段路程,到了前方城市之後,必有厚報。”

龍嘯天冷聲道:“諸位是想要強買強賣咯?”

龐白芝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笑著,她身後十餘位弟子便擺出長劍,十餘柄長劍寒光凜然,森森劍氣勃發。

看著諸位弟子拔劍之後,才趕緊出來阻止,道:“趕緊將劍收回去,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們是江湖正道門派,豈能做威脅他人的事來,穿上這件衣裳,便代表著我們無極劍宗的顏麵,你們不要給宗門抹黑。”

弟子房書慧鎮定道:“師叔,你也說了我們是無極劍宗的門下,若是別人連車都不給我們上,豈不是不給我們無極劍宗麵子,那麽我們有何必以禮相待呢?”

龐白芝眉頭一皺,索性不再言語,把中間位置讓給了房書慧,房書慧沒有龐白芝那麽客氣,當即對著龍嘯天道:“車夫,快快問問你的主人,要不要給我們無極劍宗一個麵子。”

她見龍嘯天猶豫,便道:“我要是發起火來,我師叔都攔不住我,你要好好問清楚哦。”

龍嘯天剛想要動手,將所有鏟除,老子好歹是天尊境界,還要受你們幾個小家夥的氣,是哪來的道理?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過頭,看著韋應腦袋伸出窗外。

韋應長聲道:“諸位既然是無極劍宗的朋友,坐小可的馬車,自然是讓小可這馬車蓬蓽生輝,招待不周,還請多多見諒。”

龍嘯天忽然道:“你們真要坐我們的馬車?”

“多嘴,你家主人都同意了,你還敢說什麽?”房書慧道。

龍嘯天歎息,我救不了你們,希望你們有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