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應抱拳拱手道:“劉師兄,承讓!”

柳如是掙紮著起身,捂著胸口抱拳回應,紅著臉退向後方,剛說了饒恕對方一命,轉眼就被轟飛幾十米,若非對方留有餘力,小命都有可能玩完。

龍嘯天點頭稱讚,“大宗師三重天逆戰伐上,毫不費力擊退先天三重天強者,境界對於公子來說,從來都不重要,即便是境界低,隻要能破開對方防禦,便可逆戰伐上。”

南宮婉兒頷首:“我也沒想到,韋應在武學造詣上,竟如此天才,難得啊!”

“無恥,竟然有人偷襲!”南宮婉兒目光驟然一凜,看著遠方有人從側麵殺出,一柄長刀斜劈下來。

龍嘯天心頭一凜,已經做好出手準備,萬萬不能讓韋應被砍掉腦袋,不對,公子淡然的笑意,莫非發現了偷襲者?

韋應嘴角微微勾起,青虹劍向著側後方斬去,領悟了風之大道後,自身仿佛置身於風中,一切的風都成了韋應的眼睛,而風無處不在。

“師兄好靈敏的感官,佩服。”幽武雙手交叉,以匕首抵消劍氣,在空中翻了一圈後安然落地。

幽武正色道:“我修煉的便是刺客之道,公子接下來看看我這招。”

話音剛落,幽武聲音,逐漸在原地淡化。

墨冰撫須笑道:“幽武是我們黑龍宗排名第九的弟子,極擅埋伏刺殺之道,比對手足足高了一個等級,竟然還拿不下對手,不愧是烈酒狂劍龍嘯天的弟子,果然不凡,當幽武認真起來的時候,便能拿下對手。”

韋應心中一凜,駢指如劍喚出十餘隻劍氣金烏環繞在周身,並且將對風的感悟提升到最大程度。

風的範圍很廣,即便是呼吸也能帶起氣流波動,即便是屏住呼吸,在行動的一刻,周圍的空間波動,亦然會很明顯。

幽武藏在影子中,將一雙匕首藏在身後,待看到韋應向前邁步時,驟然爆發,一雙匕首劃過空間,似乎將空間切割開來。

匕首黝黑深邃,通體漆黑,不會反射任何光澤,須臾間快如數十米,來到韋應後腦勺,十分危險。

察覺到細微的空間波動,韋應淡淡一笑,其中一隻金烏尖嘯一聲,向著後方激射而去,狠狠撞在幽武身上,在他臉上爆炸,將其紮傷。

韋應微微拱手道:“這位師兄,承讓了,你的隱匿功夫不錯,隻是速度太慢,等你修煉到割下對方頭顱才將波動傳出,現在的我便抵擋不住你的進攻,隻能原地升天。”

“受教。”幽武躬身一禮,看了一眼自家墨冰長老,打過招呼之後,便向後方掠去,消失在戰圈之中。

走到戰圈中間,看著激鬥的眾人,韋應朗聲道:“有哪位師兄想要和我過過招,亦或是諸位師兄一起上,我將你們全部打敗。”

“對了,九陽劍派的弟子們也可以一起上,我覺得你們全部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

少年青絲白衣,腰懸寶劍,獨自麵對眾人毫無懼色,眸子裏自帶著對蒼生的俾睨。

柳燕眼睛一閃一閃的,喃喃道:“他好帥好有男子氣概,要是睡了他,縱然是我哥少活十年也願意。”

柳如是臉色一黑,這妹妹要不得。

“九陽劍派那名弟子確實厲害,隻是不知道叫什麽名字,無緣結交一番,實乃憾事,我們黑龍宗能與之匹敵的也隻有二師兄玄煞,二師兄肉身、真氣打磨的同階無敵,而且是先天巔峰高手,縱然能拿下那家夥,也是勝之不武,不過戰場之上,一不注意便有性命之憂,倒是不用講江湖道義。”

柳燕驚呼道:“二師兄好像生氣了,我俊朗帥氣的小公子啊!”

玄煞一拳將一名九陽劍派的弟子轟飛,便跳出戰圈,道:“你好像很有底氣?不過能越級挑戰,你也有驕傲的資格,剛才被你打敗的幾人在我們黑龍中不過末流,打敗他們不算什麽難事,今日便讓我來教教你,做人的低調。”

韋應道:“遇到不可敵的強者或許該低調,但明顯你不是不可敵的強者,所以用不著低調,劍氣金烏,去!”

剩餘的九隻劍氣金烏排成一列,向著玄煞撞去。

玄煞大喝一聲:“寒冰勁!”

刹那間,玄煞雙拳之上,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寒冰真氣,冷得直冒煙,一拳便轟報一隻劍氣金烏。

劍氣金烏炸裂之後,零散的劍氣四溢,切割者玄煞雙拳上的寒冰真氣。

隔得近的一名弟子被劍氣無上,小臂上被且開口,鮮血直流,被對手撿了個破綻,擴大優勢。

墨冰低聲笑道:“金烏劍意又如何,玄煞領悟的是寒冰之意,算起來還很是克製金烏劍意,雖說以強打弱勝了也不光彩,但總比輸了好。”

看著九隻劍氣金烏完全破碎,韋應笑著道:“有點意思,你之前那幾名弟子有本事,不過還不夠。”

玄煞雙手伏在地上,雙目炯炯有神,嘴巴鼓脹,驟然張開,一道氣浪猛衝而來。

“吼吼!”

震耳欲聾的音波衝擊,讓人瞬間分不清東南西北,即便是周圍各自捉對廝殺的門徒,與也有片刻的恍惚。

玄煞冷笑,我就不信在我蒼龍嘯之下,動搖你魂魄,你會不失神倉皇應對。

韋應正麵迎接著音波,隻覺得音波中蘊含著一股莫名的力量,在侵染心神,但一瞬間,九竅劍心轉動,劍意守護魂魄,切割掉影響神魂的波動。

看著趁機上前的玄煞,韋應嘴角裂開,露出愉快的笑意,“你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我,區區音波功,還不至於讓我神魂動**。”

接著雙手持劍,極快劈出,劍劍不留情麵,直接看在玄煞身上。

韋應震驚道:“好家夥,吃我十幾件,被打的節節敗退,卻毫發無損,沒有絲毫手上,我得發大招。”

韋應收回青虹劍,插回劍鞘,握緊拳頭,攜裹著陰陽之意的一拳,對著玄煞狠狠轟去。

玄煞冷笑,若是你一直用劍和我爭鬥,我還真不一定鬥得過你,放棄的優勢和我肉搏,簡直是找死。

我這身本事,全在肉身之上,看我不打爆你。

真氣運轉,寒冰之意幾乎凝結成固態,與韋應拳頭對轟。

墨冰含笑點頭,低聲道:“此戰,也即將到此為止,怎麽可能……”

預想中韋應被擊飛,摔倒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樣子並沒有出現,反而是玄煞如同摟風的麻袋倒飛而出,撞到好幾棵大樹滾出十幾米遠,在吐出一口鮮血麵色蒼白。

玄煞心頭駭然,一抹莫名的力量湧入體內,在不停蠶食著意,不僅心頭恐懼,知道這廝對方的意,駭然道:“你這是什麽意,竟然在消弭我的真氣與生機。”

“陰陽之意。”韋應如實答道,卻沒想到陰陽之意還有消弭對方生機效果,倒是個有趣的意。

“我認栽!”玄煞低頭言語,心如死灰。

“狗賊受死!”一名九陽劍派弟子縱身一躍,手持長劍朝著玄煞劈了下去。

玄煞臉上凶光一閃,在指尖凝結出指甲蓋一般大小的寒冰勁,屈指一彈打在那人胸口,瞬間將其大飛數十米遠,落在地上大口咳血。

玄煞捂著胸口冷笑道:“縱然我受傷,也非爾等宵小可趁虛而入。”

兩名九陽劍派的弟子又來撿人頭,卻被玄煞一掌拍飛,落在遠處生死不知,隻是玄蛇手臂上被砍了一劍,皮肉翻卷,露出白骨,十分駭人。

韋應眉頭一皺,這些九陽劍派的弟子好不講武德,欺負重傷之人,虧得還是混江湖的,忒沒有俠客風範。

眼看著又有一名女子欺身上前,舉劍欲刺,直取玄煞咽喉。

韋應飄身上前,雙指在那女子手腕一點,將其劍擊飛,後再腰上踹了一腳,將其蹬飛。

蹲下身子,雙指點在玄煞手臂之上。

果然有生生不息的陰陽之意在體內大肆破壞,若沒有及時排出,也活不了多久。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玄煞要是吭一聲,不是娘養的!”玄煞冷笑道,知道不是韋應對手,所幸不在反抗,隻要不死在臭魚爛蝦手上,便都能夠忍受。

韋應沒有理會,將體內的陰陽劍意導引而出,看著玄煞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道:“陰陽之意破壞過的潛力與生機沒法彌補,以後可以慢慢療養。”

玄冥道:“你救我,為什麽?”

韋應哈哈大笑:“我看你順眼,便救你一救,有問題?”

玄煞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我沒意見,我黑龍宗都沒有意見,但你宗門那些長老可能有意見。”

順著他努嘴的方向,韋應側首望去,見著康儒的麵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登時大笑:“我要做什麽事,我想做什麽事,還需要別人指手畫腳不成?”

周圍通門弟子也是怒目而視,道:“你身為我九陽劍派弟子,不與同門相互扶持,反而幫助外人欺負同門,師叔,快快將其捉拿回去,門規伺候。”

說話的是剛才被韋應一腳踹飛的女弟子,她腰上還有一個腳印。

玄煞幸災樂禍道:“九陽劍派的師兄,你這回把石頭砸自己的腳了,不如跟我回去,來我們黑龍宗,我們黑龍宗雖不是九大宗門之一,但在南方這塊區域,即便九大宗門也要給幾分薄麵,想做什麽做什麽,不用看別人臉色。”

康儒立即上前,站在韋應與玄煞二人跟前,厲聲道:“你作為龍師兄的弟子,更應該以身作則,以繁榮宗門為己任,你這小不羞,還重傷同門,今日過後,本座必然懲處與你。”

原來是將我當做龍嘯天的徒弟了,韋應冷冷一笑:“我要做什麽,還輪不到你指手畫腳,別以為自己胡子白了兩根就在這裏指手畫腳,一邊呆著去。”

“你……”康儒駢指如劍,就要動手,暗自一揣測,他是龍師兄的弟子,我若是越俎代庖,龍師兄責怪下來,收拾我一頓,我可惹不起龍師兄,可龍師兄這徒弟忒不聽話,竟然幫著外人欺負自己人,我須得找個理由給他長個記性,即便是龍師兄也說不出個理由來。

韋應察覺到風聲,頓時側首望去,之間康儒揮手準備斬下,登時目光一寒。

車轍上,慵懶靠在門邊的龍嘯天頓時目光一緊:“糟糕,康儒這是竟然對公子動手,這廝找死不成?”

南宮婉兒笑著道:“你還能為了韋應,動手斬殺你們宗門的長老不成?”

看著康儒收手回跳,龍嘯天鬆了口氣,解釋道:“公子手段莫測,即便是我不動手,也有一百種方式弄死康複,境界在他眼裏形同虛設,沒有多大作用。”

康儒灰溜溜收回手掌,重重哼了一聲。

韋應冷笑道:“算這老小子識相。”

玄煞豎起大拇指,道:“師兄好魄力,對自己長老也這般不客氣,我服氣了。”

韋應笑笑道:“難道你對你們所有長老都客客氣氣?”

玄煞道:“我隻對打不過的長老客客氣氣,要是連我都打不過,何必客氣。”

韋應聳聳肩,淡然笑道:“我也一樣咯。”

玄煞道:“既然如此,我們黑龍宗來了此處的同門恕我最厲害,連我也不是你的對手,即便是用人海戰術,也不是你的對手,不如我們化幹戈為玉帛。”

韋應麵上露出思考之色,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康儒便道:“豈可如此,試煉已經斬開,看著我們九陽劍派的占據上風,就想要領證脫逃,剛才斬殺我門下弟子時,為何不說這話,你還不快快出手,幫助同門。”

最後一句話,是康儒對著韋應說的。

黑龍宗所有人麵色一變,他們所有人看著韋應輕鬆收拾自家二師兄玄煞的樣子,不費吹飛之力,自己等人麵對韋應,肯定沒有勝算,縱然以命換傷,也很難做到。

墨冰同林如此,麵色一白,卻沒有說什麽,康儒這般作為,並沒有違規的地方,隻希望一會兒弟子們各奔東西,能走一個算一個。

康複看著又有兩名弟子殞命,急忙催促,韋應冷眼望去,厲聲道:“老酸儒,我若是不呢?你算什麽東西,也敢對我指手畫腳?”

因為龍嘯天的緣故,出手幫助九陽劍派門下弟子,卻不會任由一個隨隨便便的長老呼來喝去,若是聽了他的話,韋應心頭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