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

“你看這塊原石皮色烏黑發亮且均勻細密,也就說明如果裏麵有料的話,水頭一天不錯!

你再看這個地方!”

張慶生將石頭翻轉過來用手電照在立麵上。

“這種東西叫蘚,就是苔蘚那個意思!

如果石頭上出現這種東西,說明若是有料的話那顏色一定會很正。

尤其是這塊原石皮質細膩又能看出蘚和色帶,裏麵百分之七十能出高翠!

但這塊原石的形狀實在有些差強人意,即便裏麵有好料子也隻能搞出薄薄的一片,沒什麽太大價值!”

張慶生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助理連忙將水端給他潤潤喉嚨。

蘇逸一邊聽著一邊不斷的點頭,在新事物的認知上,他從來都是虛心好求的。

“按張老這麽說,這塊原石就不能入手了?”

蘇逸來回翻看著原石,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也可以入手,而且我保證它能出綠!

但價值嘛,什麽都做不了不就是廢物一塊麽?”

張慶生有些憋氣的說道。

合著剛才自己給他講了半天都白講了。

“老板,你這塊原石怎麽賣?”

蘇逸站起身來朝老板問道。

“這小子,你還真打算買了它?”

沈良言見蘇逸並沒有聽張慶生的勸導,反而一意孤行的非要買下這塊石頭,也非常納悶。

“剛才張老不也說過了麽,一定會出綠的,權當討個彩頭吧!”

蘇逸輕笑著不以為意的說道。

“這塊石頭啊,看在張老的麵子上送你了!

本來也就是個添頭的東西!”

許老板豪爽的一揮手,連錢都不要了。

“那怎麽行?

你該買多少錢我給你!”

既然許老板這麽說了,那這塊石頭的價格肯定也不高。

蘇逸不想占他這樣的便宜,隨即從兜裏把現金套了出來。

“這小夥子還挺強!

行,那我就收你個彩頭權當今天開張!”

說著,許老板從蘇逸手裏拿過一百塊錢揣了起來。

一百塊錢的原石,恐怕這個市場從成立那天也沒出現過幾次這樣的交易價。

交易結束,張慶生和許老板打了個招呼悶聲不吭的走在前麵。

經過剛才的事情,蘇逸已經被他扣上了孺子不可教的帽子。

蘇逸則跟許老板要了個塑料袋,將原石裝在裏麵悠哉的跟在後麵,一臉開心的模樣。

“這小子就是這麽個德行,你別跟他置氣!”

沈良言見張慶生悶悶不樂,趕緊在一旁寬慰道。

他知道像張慶生這種人在專業上是輕易不會指點別人的。

結果蘇逸可倒好,人家上杆子教他學習,他居然不知好賴的一意孤行。

如果這事放在沈良言身上他也會生氣的。

不過轉念一想,蘇逸應該還是有著他的原因。

“我不是生氣!

隻是,誒,不說了!”

張慶生搖頭歎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接下來張慶生又帶著幾人走了好幾個攤位,等眾人從市場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日落偏西。

“走吧,晚上沒事咱哥倆得好好喝點了!”

張慶生瞥了蘇逸一眼,心裏還是有些餘怒未消。

兩人今天各自挑了三塊石頭,雖然個頭都不大,但彼此對自己挑的東西都有著強烈的信心。

回到別墅後,張慶生吩咐廚房燒菜,幾人在客廳坐了下來。

一般的嶺南富豪別管生意做的多大,但都為人謙遜勤儉節約。

張慶生與他們不同的是,這老頭特別會享受。

別墅中光是廚師就養了三個,分別是兩個中廚一個外廚。

還有保安、保姆加上茶藝師,整個別墅中住了不下二十人,可倒是不寂寞。

“小子,接著這個工夫咱倆把今天買回來的石頭解了?”

張慶生呲溜喝了一口茶,挑釁的看著蘇逸。

蘇逸今天雖然並沒聽從他的建議,但他發現蘇逸在挑石頭的時候特別專注,很少被旁邊的事情所打擾。

而且蘇逸挑石頭的方法非常特別。

既不看皮也不看蘚,反倒是不斷用手摩挲著石頭,像是在跟石頭交流一般。

在他眼裏蘇逸現在就是一匹野性未馴的千裏馬,他已經有想法要將其馴服歸置麾下。

至於是不是將他自己的本事傳授給蘇逸,他現在還沒太想好。

“張老,我這就是打咧咧跟著你老人家玩會兒!

賭石我可是外行!”

蘇逸擺擺手嘿然笑道,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斤兩。

而且他看原石的時候也發現張慶生在留心的觀察他,如果他每塊石頭都漲被張慶生知道了問他,他該怎麽回答?

“臭小子,多少人盼望著能跟老張學上幾手都不得門徑!

你倒還端起來了!”

一下午來,沈良言已經窺破了張慶生的意圖,頓時拍了蘇逸肩膀一巴掌擠著眼睛示意道。

蘇逸頓時間恍然大悟,合著這老頭是看上自己了。

不過他是自家事自家知,他可絕對不能讓人知道他通過感識就能判斷出石頭裏麵出不出翡翠。

這要是被人知道了還了得。

蘇逸轉念一想,何不將計就計也算給自己以後挑石頭找個名正言順的擋箭牌。

更何況以張慶生在玉石方麵的聲望,做他這方麵的老師可是綽綽有餘。

“張老,不然的話這樣吧!

若是您贏了,咱們就當娛樂了!

若是我贏了,您就收了我這個學生怎麽樣?”

蘇逸既然想通了此間關節,當然是自己說出來比較好,難不成還讓張慶生主動開口不成。

兩個老頭同時一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蘇逸說的是什麽意思!

“你贏了我,我還收你做學生?”

張慶生五官都要擠到了一起,麵露疑惑的看向蘇逸。

“對啊,您這麽想!

您可是咱們國內玉石界泰鬥級的人物,我若是把您贏了那純粹是僥幸。

但同時也說明我將來不會出去給您丟人不是?”

蘇逸繞著繞著就把周慶生繞了進去。

“好像你說的也在理啊!行,那就這麽著了!”

張慶生一拍大腿,看上去還很高興的樣子。

沈良言坐在一旁無語的抿了口茶水,朝蘇逸豎起了大拇指。

隨後,幾人便來到後院的解石機旁。

對於張慶生來說,這是家裏必備的東西。

“先來我的吧!”